卿卿医妃——BY:脑壳有包
脑壳有包  发于:2023年0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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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职位?”柳悠静翘首以待。
“地方官身边,都会配个师爷,今后你就相当于我的师爷啦。”
“县太爷身边的师爷,那就相当于医舍的二把手啦!卿卿,你果然够义气!”柳悠静扑过去啄倪卿卿一口,激动道,“具体要我这师爷做什么,卿卿,哦,不,院长大人,您快跟我说说!”
“我既信任你,当然会放权,啥事你都可以管。“倪卿卿掰着指头,边想边道,”比方说小姑娘动春心了,你可以先做了心理辅导,再棒打鸳鸯;饭堂里出现老鼠了,你可以带人剿灭;又比方说,银钱不够啦,你可以想法筹钱;再比方说,银钱充足啦,你可以给学徒们多定制几套衣裳;等等,等等啦。大事小事都可以插手,不过呢,要公正,要廉洁,还要待小姑娘们如亲人,你可能做到?“
“当然啦,我办事,卿卿,你放心。我这粉衣会的头头,可不是白当的。”柳悠静踌躇满志地出声。
倪卿卿自然是柳悠静组织管理的本事,这才把教务处主任的位置给她。
现在,她这个校长有了,李年琦这名誉校董勉强算有了,柳悠静这教务处主任也有了,童梓贡这纪检部也有了,柴油盐三个讲师有了,宿管阿姨也在来的途中,嗯,还缺几个饭堂大叔。
等李年琦向朝廷要来银子,就请从原先的珍馐楼请几个厨子来,负责饭堂的伙食。
不得不说,李年琦的办事效率挺高,又因着太子在朝堂上亲自过问了此事,两天后,朝廷便拨了千两银子过来,算是这下半年全部的经费。
千两银子,在倪卿卿这里不算多,但于那些清贫人家的小姑娘而言,却是一笔巨款了。
“朝廷偏心啊,但还是要谢谢李大人。”倪卿卿托着腮轻叹,隔壁街的男子医舍,待遇比她们女子医舍,好了不止三倍。”有这点银子,就知足吧。“李年琦摇着折扇道,”穷人两个铜板是一天,富人三千两白银也是一天。省着点花,没准儿年底还能剩下一些,给这些丫头片子买些棉鞋穿穿。“
柳悠静也望着那千两银子发愁:“医舍里,现在总共有九十八个学员,每人至少得定制两套换洗衣裳吧。光是定制衣裳,就得花去百两银子,更别说别的花销。”
李年琦事不关己的道:“绸缎是穿,麻布也是穿,不如就穿麻布衣裳,反正她们以前也穿得破破烂烂。“
“不行。”倪卿卿出声否决,“这制服是脸面,更是体面,一定得让小姑娘们穿得漂漂亮亮精精神神。嗯,这制服钱,我来出,再以我的名义分发下去,提升一下我这院长的存在感和亲切感。”
“以钱财来收买人心?”李年琦瞥了一眼倪卿卿。
“怎么,不可以么?”倪卿卿笑道,“家有余钱嘛,可以耍些小手段。”
朝廷拨的银钱有限,若是翻修了寝屋,吃与穿,便不得不打折扣。小姑娘们正沮丧呢,忽然又被告知,院长大人自掏腰包,不但保证这一年里,小姑娘的饭食里每日有肉,还给每人多做了两套绸缎衣衫。同时也警告,若是学员们的成绩,达不到预期,朝廷不但会缩减银钱,就连院长大人,也不会再善心资助。
好些小姑娘,还是头一次穿绸缎衣裳。
漂亮的绸缎衣衫穿身上,有些小姑娘都激动哭了,晨曦之下,再那么齐刷刷地往倪卿卿跟前一站,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
“院长,早上好!”今天小姑娘们的口号,喊得格外响亮。
“各位小美女,早上也好。”倪卿卿满意点点头,队伍整齐了,才好带嘛。“你们身上的绸缎衣衫,是我赠给你们的没错。然而今后,更好的漂亮衣衫,就由你们自己拼搏努力。我们学医之人,钱财固然要挣,但更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仁爱之心始终不能缺席。下面,就跟着我和柳副院长,大声喊出我们女子医舍的校训!”
“是,院长大人!”小姑娘们气势高昂。
“救死扶伤,尽职尽责!“
“救死扶伤,尽职尽责!”
“以热心、关心、细心、耐心,让病人舒心、放心、安心、放心!”
“以热心、关心、细心、耐心,让病人舒心、放心、安心、放心!”
李年琦皱眉望向倪卿卿,这都是些什么寡淡无味的口号。


第三百一十七章 怀了龙种

“口号嘛,是时常要挂在嘴边的,倪卿卿规定,七天一次。
柳悠静嘴里念叨着那些口号,咀嚼出些味来,私底下问道:“院长大人,怎么那‘八心’口号,听着不像是做大夫,倒像是打下手该做的。”
“是这样没错,也是太子的意思。”倪卿卿浇着屋前的花,解惑道,“九十八个女学徒,不可能人人都成材,大部分两年后出医舍,都只能做助手。不过做助手也不轻松,多做几年助手,也就能转正了。”
“原来如此。”柳悠静继续问道,“那资质特别好的学徒呢,是否有优待。”
“这个是自然。”倪卿卿又拿了剪子,亲手修着枝叶,继续道,“资质好的,不仅会学接生的本事,还会跟着我,学医治不孕的本事。我这身独门医术,是不能藏私了,得尽数交了出去。太子赐给我世子,又给官,给县主尊位,我也要投桃报李不是。”
“太子真是英明。”柳悠静满脸崇拜。
“嗯,英明。”倪卿卿淡淡出声,太子又英明,又会算计。
柳悠静也拿了把剪子,与倪卿卿一起修理屋前的花草。这医舍以前是荒宅,好多地方,都需要人打理。
“雇几个杂役吧“柳悠静建议,“也花不了多少银子。”
“杂役是要雇的,不过得雇几个年老的,毕竟这医舍里都是些春心萌动的小姑娘。”倪卿卿毫不留情地修剪着花枝,道,“有些花开得早,容易早早地凋零。我听柴油盐三个家伙念叨,有几个小姑娘,对李年琦十分上心。寝屋婆子也来跟我告状,说是两个小姑娘半夜不睡,对着月亮,偷偷绣荷包。悠静,你要时常敲打敲打,李年琦不是她们能攀上的,至少现在还不可以。”
“七夕要到了,这波春心不好收啊,还是得让李年琦少来医舍。”柳悠静与倪卿卿一样,都不大喜欢李年琦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无奈这些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好些都沉迷在李年琦的翩翩风度里。
“也是,眼不见,心不念。”倪卿卿剪下好大一截儿花枝,肃色道,“李年琦这祸害,不能让他再踏进医舍里。”
说曹操,曹操到。
李年琦没穿官服,穿了月白袍子,摇着折扇,风度翩翩地过来,彬彬有礼地道:“过河拆桥可不行,除非你们不想继续要朝廷的银子。”
“你这是什么打扮?”倪卿卿没好气地道,“官袍是坏了么,进女子医舍来巡查,打扮得这般花枝招展做什么?”
“你这女人,翻脸倒比翻书还快。”李年琦收起折扇,道,“今天我沐休,就该是这身打扮。还未请教,我又是哪里得罪了你?”
倪卿卿板着脸,扔了两个未绣完的荷包过去。
“送……送给我的?”李年琦大惊,心里竟有些莫名的激动。但转念一想,这倪卿卿向来肆意妄为,难道是要趁着七夕佳节,借着他李年琦,来送给朱铭昭一顶绿帽子做厚礼。
“是送你的,但不是我送的!”倪卿卿两手握了剪子,朝着李年琦狠狠剪了一剪子,恶声道,“是两个女学徒,趁着月色,偷摸为你绣的。你这招蜂引蝶的家伙,以后就别来的地盘里霍霍!”
“长得好,家世好,还是我的错了?”李年琦看了看手中未绣完的荷包,随手就扔到了墙脚,嫌弃道,“这些小丫头片子,就跟这粗布荷包一样,怎能入得了本公子的眼?便是入了眼,也只能提鞋做妾。”
“是是是,您高不可攀。”倪卿卿望着墙脚那两个被丢弃的荷花,为绣荷包的小姑娘叹了口气,道,“高不可攀的你,就不要时常来招惹芳心了。今天你这身打扮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我家那远方亲戚,今晚有空,临时请你去看个诊。”
倪卿卿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应下。
晚上坐马车去了李府,替皇后娘娘扎针。皇后娘娘的耐性,大不如从前,而且话比以往也多了不少,仿佛将倪卿卿当成了大罐子,什么苦水,都朝着倪卿卿那里倒。
“皇上又老啦!”
这是皇后神经质一般地开场白。
“卿卿,你知道吗,皇上昨天在龙椅上盘膝打着坐,却从龙椅上摔了下来。”
倪卿卿点了点头,算是收到了这个八卦。
“门牙也摔掉啦,更显老啦。“
倪卿卿点点头,默不作声地听着。
“但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孕啊?”皇后急得满屋子转圈子,“皇上老了,又摔了一跤,我肚子即便争气,也怕没可能了!可恶,卿卿你知道吗,齐霄玟那小贱人,进宫没几天,却怀上啦!”
“啊?”倪卿卿总算出了声,有了较大的反应。
“哈哈,不过呢,不过呢。”皇后娘娘笑出了眼泪,又道,“不过谁知道齐霄玟那肚子是真的还是假的,假怀孕争宠的事,本宫在后宫这些年,也遇到好几起啦。而且,齐霄玟肚子里,是不是龙种,也还不一定呢。就皇上那身体,后宫谁人没数。可怜就皇上那老糊涂,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宝刀未老呢!”
给皇上戴绿帽,齐霄玟有这么大胆子?倪卿卿张了张嘴,心里还是挺震惊。
“卿卿,老实说,我也不抱什么希望啦。”皇后颓然坐回椅子上,又抹着泪道,“我就是在后宫里憋得慌,想借着看诊为由,出来透口气。我贵为皇后,但皇上修建的大墓里,却没有我的位置。”
倪卿卿认真听着,没出声。
皇后抹着眼泪,又笑着道:“不但我没位置,就连太子的生母,已经故去的皇后也没位置。我原本以为,皇上对前皇后,还有几分真心,如今看来,也是表面的恩爱而已。卿卿啊,有件喜事儿,我忍不住了,还想要告诉你。“
倪卿卿又不能离场,只能被迫倾听,好些秘密,她是不想知道的。
皇后伸手招了倪卿卿靠近,神神秘秘地道:“卿卿,你可知,皇上密旨里,钦点陪葬的两人是谁?”


第三百一十八章 狗都团圆了

“皇上钦点陪葬的是谁,倪卿卿大概也猜到了。
皇后幸灾乐祸地说出那两人的名字,倪卿卿也不意外。
只不过说出那两人后,皇后又哭了,看情形,若是圣上有个好歹,似乎很愿意陪着一起去。
皇后在悲喜的情绪中来回转换,笑够了,哭·够了,终于放了倪卿卿离去。临去前,还特意叮嘱倪卿卿,七夕前一晚,皇宫会设家宴,让倪卿卿打扮得漂漂亮亮地进宫赴宴,还要和朱铭昭恩恩爱爱地进宫赴宴,若能气得齐霄玟那小贱人流产,那就是天大的惊喜。
七月初的夜晚,还是有些闷热。
倪卿卿坐在马车里,沉默着不言。李年琦坐在自家马车里,跟在倪府的马车后面,亲自送倪卿卿回的谪仙居。
谪仙居里,应李年琦的要求,倪卿卿屏退了下人。
倪卿卿坐在院中的石桌旁,道:“你有事就开口问吧。“
李年琦也坐了下来,看了附近无人,才小声道:“你是否察觉,我那位姑母,有些不对劲?”
“嗯。”倪卿卿点了头,不只是不对劲那么简单了,分明就是心里有疾,只不过在人前,尽量掩饰着而已。
“严重吗?”李年琦神色有些凝重,“我瞥见她手腕上有刀痕。后宫里,也没人敢那么明目张胆的伤她,除非她自己。”
“我也看见了。”倪卿卿愁眉不展地道,“有人心里苦时,就喜欢在身上划刀子缓解。”
“依你看,会疯吗?”李年琦问。他与自家亲爹守在屋外时,还隐约听见了屋里的哭笑声。
“已经……已经有先兆了。”情形而是不乐观。
“有得治吗?”李年琦关切询问。若姑母一倒,他们李家的地位,也会一落千丈。父亲能力不足,他在朝堂也根基不深,李家前景堪忧。
“这是心病,我也没法子。“倪卿卿无可奈何地递给李年琦一杯柑橘酒,又道,“你家姑母,似乎爱惨了宫里那位,又被齐霄玟怀孕狠狠刺激了一把。奈何大多的求而不得,生生把自己逼到了这份儿上。”
“齐霄玟不想有孩子,偏偏怀了。我姑母日夜祈盼有一个,却白受了这么多罪。”李年琦将柑橘酒一杯饮尽,恨声道,“你要是再厉害些,没准儿我家姑母就已经得偿所愿了!“
“李年琦,话说清楚!”倪卿卿没好气地道,“我已经够尽心了,奈何你姑母的身子,实在……她之前遭的罪,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谁那么狠的心,竟给她灌那么多寒凉之物?”
李年琦又催倪卿卿给他斟了杯柑橘酒,道:“就是她心里念着的那位!”
“咦?”倪卿卿面露讶异之色。她还以为,是齐贵妃干的好事。
“前尘过往如云烟,不提也罢。”李年琦忽又道,“你这柑橘酒,倒十分香醇,哪里得来的?“
“这个啊,“倪卿卿抿了一小口,笑着道,“黄继呈酿的。”
“黄继呈……呸呸呸!”李年琦连声吐着,把手里的酒连着酒杯,一起扔了出去,好不嫌恶。
倪卿卿脸色变了变,不乐意地道:“这么好的东西,你别糟蹋了呀。要不是看在你替医舍要银钱的份上,我还不舍得给你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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