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医妃——BY:脑壳有包
脑壳有包  发于:2023年0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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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卿卿哼着小曲儿,摇着小腿儿,敷着小黄瓜,听着窗外的风声蝉鸣,迷迷糊糊地去会周公。睡得半梦半醒之际,就觉得脚背忽然有些痒,像是什么东西在挠。
“蛋壳,蛋壳,别闹了,让主子做个美梦先。”倪卿卿迷迷糊糊蹬了蹬小腿,含含糊糊地出声。
哪知那东西,依旧我行我素,继续扰着倪卿卿的好梦。
倪卿卿不满挥了挥手,慵懒翻了个身,贴在脸上的黄瓜片,也在不知不觉间,掉下来大半。
朱铭昭瞥见倪卿卿脸上的疤,眉头不由一皱,唉,玉床上美人儿本无双,却被脸上的疤煞了风景。
“起来,我们好好谈谈。”地牢里度过新婚夜,朱铭昭也算想了个明白。左右一个外室,也不是件太大的事,毕竟他以后还是要纳妾的,只不过刚好撞上昨天那个特殊日子而已。难得今天他二人都有空,他得好好教教自家夫人,做主母的规矩。做主母的若不能容人,便也不适合在这主母的位置。


第二百九十二章 两脚盖个章

“睡得正迷糊呢,就觉得东西在推她的背。倪卿卿迷糊抱怨一声,很是不想搭理地道:“灵丹别闹,让我再睡会儿!“
“哪里来的灵丹,灵丹流产了。”
“嗯,流产……什么,流产!”倪卿卿全身一颤,猛地翻身起来,脸上的黄瓜片尽数落了下来。
朱铭昭站在白玉床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倪卿卿几乎在板着脸命令。
“我说,我们好好谈谈。”朱铭昭坐到玉床上,悠然捡起一张散落的黄瓜片,打算贴回倪卿卿脸上,遮住那些正在新生肉的疤痕。
“不谈!”倪卿卿挥开他的手,心提到嗓子眼,道,“你刚才说灵丹什么!流产,是流产么!”
“不是,不吓你一句,你也不会起来。”
“吓死我了!”倪卿卿心又落回原处,但还是有些不放心,着急下床出门,亲眼去瞧瞧灵丹,才能安心。“咦,我脚上的袜子呢,袜子去哪儿了?”古时女子保守,把一双脚看得比命还重。她记得她是穿着袜子上的白玉床,但此刻光着脚,袜子却不知道去哪儿了。不过着急见到灵丹,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婚后第一天,拜见长辈都给你免了,去见什么野女人。”朱铭昭翻身上玉床,将倪卿卿拽回原位,道,“灵丹壮硕如猪,再摔几次都没事,担心一个丫鬟,还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
“担心我自己做什么?”去路被拦,倪卿卿抱着手臂,盘膝坐到朱铭昭对面,没好气地道,“反正也嫁过来了,只要你不心血来潮把我休了,一切都万事大吉。”
“有太子和父王护着,你暂时还不用担心。”朱铭昭拉过倪卿卿的脚,搁在了自己腿上。“眼睛睁开,我们谈谈。”
“拿开你的臭手!不谈!”倪卿卿厌烦地用脚踢了踢,倒下身去,枕着自己的手臂,很不淑女地翘起了二郎腿。
朱铭昭脱掉脚上长靴,摆放了整齐,顺势也倒了下去,与倪卿卿并肩躺着,学着她的姿势,朝着倪卿卿,将自己的一条腿,搭在了另一条腿上。
倪卿卿冷着脸“哼”了一声,翘着二郎腿,背过身去。
朱铭昭伸手将她捞过来,强行帮她翻了身,让她侧躺着,一瞧她脸上的疤痕,又把她推平了躺着,道:“做主母的,要有做主母的规矩。”
“嗯。”倪卿卿眼瞪着屋顶回应。
朱铭昭看她双目红肿,心知她昨晚哭了许久,便软下了语气,将她捞近了些,道:“做主母的,要有做主母的气度。”
“嗯。”这屋顶可真高,搭着梯子也上不去。
“做主母的,要打点好府里的上上下下。“
“嗯。”要是会轻功就好了,“嗖”地一下,就能窜上去。
“不过做主母的,首要的,是伺候好自家夫君。”
“嗯。”倪卿卿盖了两片黄瓜,在自己的眼睛上,道,“爷,你需要怎么伺候啊?是要给你找个头牌来,还是给你纳几门妾室啊?”
“头牌不需要,妾室也暂不需要。“朱铭昭揽着她的纤腰,道,”不如夫人,亲自来。“
“夫人貌丑,不敢来碍夫君的眼。”倪卿卿翻过身去,背对朱铭昭,贴在眼睛上的黄瓜片,也滑落了下来。
朱铭昭掏出一方锦帕来,递到倪卿卿手上,道:“戴好。”
倪卿卿将锦帕扔回给朱铭昭,抱紧双臂,不听吩咐。
“还在生气,忘了做主母的规矩和气度?”朱铭昭又将倪卿卿翻了过来,准备给她戴好面纱,却不想瞧见了倪卿卿垂泪的双眸。
双眸紧闭,睫羽轻颤,两行清泪顺着面颊,蜿蜒到了脖颈。
“怎么又哭了?“朱铭昭轻叹一声。
“要你管!”倪卿卿闭着眼推朱铭昭一把,“反正你也不在乎!”
“谁说我不在乎?”朱铭昭用锦帕拭着她脸上的泪道,“若我不在乎,如何会娶你一个丑女人进门来?”
“那就谢过世子爷大恩大德了。”倪卿卿又背过身去,道,“多哭几次,就不为你哭了。世子放心就是,您的叮嘱我会牢记于心,会做好你的世子妃。”
“不为我哭,又为谁哭?”朱铭昭将她捞在怀里,搂紧了,咳嗽一声,有些不自在地道,“岳凝霜的事,是我没顾虑周全。爱妃想要什么,夫君一定给你补偿。这个好不好?”话音落下,朱铭昭递出一株纯金打造的月季出来,“你睁眼瞧瞧,看看喜不喜欢?”
倪卿卿睁开泪眼瞅了瞅,金子做的月季栩栩如生,但又是砸金子哄她欢心,老把戏,不新鲜,没诚意。“不喜欢,拿走!”
“真不喜欢吗?不喜欢也收下,后天给你打造一朵更大的金牡丹过来。你的谪仙居里,不都是这两种花么?”说着话,朱铭昭将金月季放在了倪卿卿颊边,又道,“爱妃还想要什么,说出来给为夫听听。”
“我想要一把匕首,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专杀负心汉的那种。”
朱铭昭闷声笑了笑,道:“就算给你寻来,你也不敢动手。可想好了,你当真想要那个么?”
“对啊。”倪卿卿翻身过来,顶着一脸疤,正对着朱铭昭,红着瞪着他,道,“我就想要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就像齐霄玟随身带的那种。”
“为何?”朱铭昭问。
“威风啊,还可以防身。”倪卿卿抹一把眼泪,道,“嫁给你有什么好,大婚被人搅了不说,夜里还差点被人暗杀掉。有把匕首随身带着,心里也踏实不少。”
“又受委屈了。”朱铭昭双臂搂紧倪卿卿,隐隐带了些怒气道,“只要你乖乖当好世子妃,为夫便给你挑一把防身的匕首来。而且,为夫答应你,齐霄玟随身带的那把匕首,为夫也一定会交到你手上。”
“真的?”倪卿卿用朱铭昭的衣袍,擦赶紧自己脸上的泪渍,翘着二郎腿,抖着小脚,道,“世子爷一言九鼎,说话可要算数。”
“算数。”朱铭昭应声。
“那好啊。”倪卿卿扬起了笑脸,抖了抖自己的脚,印在朱铭昭脚掌心,道,“既然如此,来盖个章吧。”


第二百九十三章 给你一匕首

“两足相抵,算是定下了约定。
倪卿卿想什么爱不爱,喜欢不喜欢的,把日子过舒坦了,便是了呗。
当天下午,朱铭昭便给她寻来一把小巧玲珑的匕首,连上刀鞘,才只有她手那么长。刀鞘是黑色的,拔出匕首来,就连刀刃也是黑色的。
“喜欢吗?黑铁打造的匕首,前朝的遗物。“
“前朝的古董,当然你喜欢啦。”倪卿卿手握着匕首,在空气里唰唰唰胡乱比划了几下,使着还算顺手,就是不知道到底又多锋利。朱铭昭这屋子里,多的是刀剑,但不是她的东西,她不好拿来随便试。
“匕首不是你那样用的,为夫教你。”朱铭昭握着倪卿卿的手,和她手里的匕首,教了她两套基本的防身动作。
倪卿卿认真学着,又单独多练了几次,也便学得七七八八。有了这两套防身动作,又有匕首在手,对付一两个小混混,应该是没了问题。
“孺子可教。“朱铭昭一旁煮茶瞧着,唇角带了笑。
倪卿卿手执匕首,在屋中上蹿下跳,练得兴起。
“跳舞不行,舞刀弄枪倒是积极。”朱铭昭忽然一扬手,将手中的空茶盏扔了过去,道,“接着!”
倪卿卿扭脸过来一瞧,将手中匕首从上往下一划,便将空中茶盏一分为二。
“好锋利的匕首,喜欢!”匕首入刀鞘,倪卿卿站如一棵松,低头瞧着地上整齐裂开的碎瓷片,十分有成就感。
“喜欢就过来喝杯茶。”朱铭昭笑着吩咐。
倪卿卿抹了把额头的汗,摇了摇头,道:“大热的天,不喝你那热茶。我要吃西瓜,冰的。”
守在屋外的芍药,得了吩咐,又赶紧去王府的冰窖里,去给倪卿卿取西瓜。
倪卿卿收起匕首,自己给自己擦着脖子上的热汗,带了几分埋怨,道:“我带了好些个陪嫁丫鬟,都被赶回了倪府去。如今只留一个芍药在你这院子里,什么事都要她跑腿,真是麻烦。”
“你若是不怕你的丫鬟爬上我们屋里的床,尽管把你那些使唤丫鬟唤过来,反正都在隔壁,也不远。”
“那还是算了吧,谁让你生得这般妖孽。”倪卿卿勉强喝了一杯温茶,道,“也不委屈芍药,给芍药多加些工钱便是。”
芍药抱了端了半边切好的西瓜过来,倪卿卿端着西瓜,盘膝坐上了白玉床,手拿了一块红瓤的西瓜,又奖给了芍药一块,便自顾自地翻看起话本来。
芍药不敢在朱铭昭的屋子里吃东西,更不敢当着朱铭昭的面吃东西,便识趣地拿着赏赐的东西,退出了屋子。虽说人是嫁过来了,但因着闹婚一事,主子和奴才,都把自己当外人,根本没融到这个诺大的新院子。
“递一块儿西瓜给我。”朱铭昭在桌旁出了声。
“没手吗,自己拿。”倪卿卿边吃着西瓜,边忙着看话本。
“一把黑铁匕首,也换不来你一块儿西瓜,嗯?”
“喏喏喏,给你,都给你。”倪卿卿端起一盘西瓜,就朝朱铭昭扔了过去。
朱铭昭飞身过去接住,端着一盘西瓜,落座到倪卿卿身边,也不吃那瓜,只道:“你在看什么东西,有为夫好看?”
“话本啊,黄继呈成亲前写的,就是没写完。好看得紧,我这是看的第三遍。”
朱铭昭夺过她手里的话本,粗略翻看起来。
倪卿卿狠狠咬了几口西瓜,又去找别的话本看。
看了大概一盏茶蛋功夫,朱铭昭皱眉将话本一扔,嫌恶道:“写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女人为王为将,还要为一个娇柔美男子,争得你死我活!黄继呈是被刀架脖子了么,怎么写出这么荒唐可笑的东西!”
“你们男人不爱看,就别看啊,又没逼着你们看!”倪卿卿弯腰将那厚厚一叠话本,从地上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细灰,道,“我们女人爱看就成了。这世道,女人成天围着丈夫孩子转,让我们做些美梦,不是挺好的么。我还打算自掏腰包,将这话本刻印了出售,赚了算我跟黄继呈的,赔了就算我的。”
“你倒是想得美,我不许。”朱铭昭很是轻松地,就重新夺回了话本。
“我的东西,你为什么不许!”倪卿卿直起身子来,要抢回自己的东西。
朱铭昭一手禁锢住倪卿卿的腰,笑着道:“你人都是我的,东西自然也就是我的。我说不许,便是不许,忘了我们刚才的点脚之约?听话,乖乖做好你的世子妃。”
“不过就是一本话本么,有什么大不了的。黄继呈写得这么好,题材有这么新颖,保不准开创话本界的一片新天地,引领一时新潮流,也说不准。”
“我问你,廖太师可怕吗?”朱铭昭问。
“可怕啊,一身正气,看不顺眼就口诛笔伐,能把死人都骂活过来。一把戒尺,连你都能收拾的人,能不可怕吗?”
“你把这种违背纲常的东西,大肆出售宣扬,就不怕廖老太师提着戒尺,上门来找你。”
“怕是怕。”倪卿卿吐出一粒西瓜籽儿,抱了一线希望,道,“那我做得隐秘些,不让廖太师发现幕后之人。”
“那就更是不妙。”朱铭昭侧卧白玉床上,妖冶一笑,“按照太师的性子,他一定会把你的这本书,呈到朝堂之上,让整个朝堂的文官,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抨击,你若是不怕黄继呈再次断送仕途,尽管宣扬出去。”
“有那么夸张吗?”倪卿卿握紧全部用手写的话本,心里惴惴。
“不夸张,老太师较真,几年前一个同僚,就是被他生生骂得归了西。”
“什么缘由?”倪卿卿问。
“纳自己儿媳为妾。”
“啊!”倪卿卿惊愕,“骂是该骂。不过人家或许是真爱呢,老太师这不折不扣的卫道士,也管得太宽了些。”
“知道他老人家管得宽就好。”朱铭昭搂着倪卿卿,笑道,“这话本,你要如何处置?”
“烧了!”倪卿卿一咬牙,一狠心,为了不给黄继呈留把柄,还是烧了为好。


第二百九十四章 蔓儿穿嫁衣

“拿了火盆,倪卿卿将黄继呈的心血,烧了个一干二净。烧完了话本,回过神来一想,似乎又有点不大对劲。仅仅就是朱铭昭几句话而已,她便烧了黄继呈的东西。是他朱铭昭太能说了呢,还是她倪卿卿太傻了呢,还是她太过关心黄继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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