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的身份卡在这一关是很危险的,之前好多通关者都栽在了上面。可你看这个小姑娘,不仅没有被发现,还利用身份卡谋了不少利,是个厉害人物。有点意思咯,关注一下~】
【不过是些小聪明,我倒是要看看她耍多久!】
第18章
◎失败的惩罚◎
从黄顶工厂出来,李熙熙碰到了孟龙和徐茂,两人的脸色都不算太好,估计是没有成功。
她也没有藏私,直接将宁柏透露给自己的信息告诉了大家。
“一,花的品质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在摘取和处理过程中关注的情感和心血。”
“二,制作出糖果心可以晋升职级,完成八颗,还能面见领导。”
虽然任务里并没有提这件事,但数字的潜在意义都表明,面见领导很有必要。
凯西若有所思,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估计,花的颜色和当时我们赋予的情感有一定的关联。”
“我第一次制作糖果心时,内心充满的是对调香的热爱。当时为了特定的纪念意义,我选择了大红色和翡翠绿,意喻鲜花。”
“一般来说,大红代表热烈,绿色代表生命力,可能正好跟我倾注的感情相符合,所以才能成功。”
徐茂听后,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说:“那岂不是我们每个人按照这个规则,都可以制作出糖果心?!”
此时的他,内心充斥着贪婪,不管凯西同不同意,他都会这么做。
凯西看了他一眼,冷静地打破了他的幻想:“我跟你的想法一样,所以这一次用的是同样的原料,但……失败了!”
众人一片失望。
凯西继续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糖果心所凝聚的感情必须是独特的,所以只有一次。大家不要想着抄袭,而是要尽可能地去摸索更多的组合模式,最重要的是搞清楚每个颜色内藏的含义。”
“只有这样,才能提升成功的几率。”
孟龙皱眉,有些不赞同:“可你没提失败……”
虽然暂时还看不出失败的惩罚,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凯西挑眉:“在游戏里,保守只会让我们止步不前。”
也就是说,她很清楚失败也有可能会出现恶果,但没办法,只能拿人来试。
“而且,如果这个小姑娘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很快我们就会知道,没有晋级的后果。”
方主管真的会容忍他们一直做不出来糖果心吗?
这里可是工厂,效益第一。无用的人,只能被解聘。
解聘对于他们这些玩家来说,显然不会是太好的事。
孟龙无力反驳。
等人群散去,他才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李熙熙。此时的他,已经不会像一开始那样,认为这个柔弱漂亮的女孩需要受人保护了。
“你还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我们共同讨论。”
李熙熙抬头看了他一眼,孟龙确实是个值得信任的队长,她没有藏私,说出了自己的忧虑。
“还记得刚刚凯西说的颜色的含义吗?我觉得没这么简单。如果说,每种颜色的含义都跟我们以前的世界一样,需要我们漫无边际地去猜,那就不符合游戏的规则了。”
孟龙一愣,这点他确实没有想到。
“你的意思是说,里面可能存在陷阱?”
李熙熙点点头。
但她刚才并没有说出来,因为她没有凯西和孟龙那样的威信,这样直接反驳凯西的话,根本没人会信。
而她,也不想去浪费口舌和时间。
孟龙理解她的顾虑,将她的话记在心底,打算好好琢磨琢磨。
徐茂却是冷哼一声,白眼中透出不屑,一个字儿都不信。
女人,向来都是头发长见识短,能说出什么来。
这天晚上,没完成任务的玩家根本无法入睡。
来自象国的迪让跪在床上,祈祷着神灵的庇护。
他是象国的下层人,之所以选择进入游戏,也是为了赚钱。虽然幸运地闯过了新人本,但他其实根本就没搞懂游戏的玩法。
此时的他,就像是闭着眼睛过河的人,除了祈祷再无他法。
就在这时月亮亮了起来,一缕轻柔的月光无声地落在了窗台,仿佛镀上了一层银。
那银色如同流水般,朝屋内蔓延,一点点地吞没了所有黑暗。
闭着眼睛的迪让感觉到了什么,睁开眼,就看到了已经铺到面前的银色月光。
他有些不解,但这种诡异的状况显然不太正常。
迪让不敢大意,立刻从床上站起来,避开银色蔓延的地方,朝房间门口跑去。
可原本松弛的门把手,此时却像是焊上了一般,不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打开。
迪让面色惨白,一股寒意涌上他的脊背,让他毛骨悚然。
眼看着银色就要袭来,他控制不住地大力拍打着门板,用尽全力地呼救。
可薄薄的门板就像是一道鸿沟,彻底隔绝了里外的两个世界。
银色已经到达了他的脚底,一点点地攀爬上他的身体,最后如同流水般,涌入了他的耳鼻喉。
他痛苦地向后仰倒,身体弓成了不可思议的弧度。原本透亮的眼瞳,蒙上了一层银色的薄膜,薄膜细小地蠕动着,仿佛在吞没什么东西。
等到银膜褪去,他的眼神变得呆滞,再看不到一丝光。
高大的身躯摇摇晃晃地朝床走去,扑通一声坐在了床边,脊背弯曲,头颅下垂,再也不动了。
有了前天晚上的经验,人们很快发现了迪让。
凯西神色凝重,主要是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搞明白,这个惩罚究竟是什么。
金民浩和迪让都没有死,可他们的样子却比死还要可怕。
不管如何,现在还是要完成任务。今天的任务,是要制作出一颗糖果心,就算是她,此时也感觉到了压力山大。
“别看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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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西带着她的拥护者离开。
李熙熙叹了口气,决定再去找宁柏套点话。
她有一种朦胧的感觉,但始终都没有抓到关键点。也许,自己的“新郎”能提供点好主意。
“队长,那我就先走了。”
孟龙点点头。
然而走了两步,李熙熙却猛然回过神来,目光停在了徐茂的身上。
不对劲。
按照徐茂的性格,每天不对她冷眼相看一番,是绝不会顺心的。
可今天,他却始终保持着沉默,没有给她一个眼神。
她心口一跳,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快步走到徐茂面前,她出口就是挑衅:“徐茂,怎么今天开始装哑巴了?是不是发现自己那塞满稻草的脑瓜根本想不出个一二三,所以才选择了放弃?这样就对了,人啊,总是要提前认清自己。”
这么一通输出,徐茂却毫无反应,仿佛什么都没听见。比起李熙熙,他似乎更在乎手中的糖果盒,一直拿着看个不停,时不时狠狠地捏一下,表情狰狞又奇怪。
而更加不对劲的是,孟龙并没有站出来阻止她。
李熙熙转头看向孟龙,这才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孟龙的面容已经变得僵硬,仿佛戴了个面具一般,缺乏了很多属于人的细小情绪。
比起徐茂,他似乎还能掌控自己,却也显现出迟钝感。
注意到了李熙熙的目光,他努力聚焦着思绪,一字一顿地说:“糖、果、心……通、关……”
李熙熙抿紧妃色薄唇,已然想明白了惩罚究竟是什么。
糖果心……倾注的感情……
所以失败的惩罚,就是被剥夺情感。
虽然暂时看不出两人被剥夺了什么感情,但他们的情绪反应正在变得迟钝。
徐茂对她一直充满厌恶,可现在这种感情却被固化,转移到了糖果心上。在他的意识里,无法制作出糖果心,显然比讨人厌的李熙熙更烦人。
孟龙则明显一些,她猜测这位队长至少失去了一种感情——正义。
而金民浩和迪让,则是一口气被剥夺了全部情感,他们应该是触犯了规则,所以才会像行尸走肉般,除了发呆什么都不做。
但这只是开始。
随着情感的剥离,人们会逐渐失去生存的意义,接下来,就会像那个跳进熬糖桶的工人一样,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更糟糕的还有,被方主管带走。谁也不知道被带走的人现在如何,但正因为未知,才是最恐怖的。
想到这,李熙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太可怕了。
她不敢大意,立刻告诉了凯西。
凯西也感觉到了压力。
她扫了一眼周身的玩家,或多或少地注意到了些不对劲。
“我会尽快分辨出所有颜色的含义,希望大家也能尽力,制作出糖果花,完成任务。”
这话说的容易,随着情绪被一点点地抹去,就越发难以制造出糖果心。
凯西此话一出,李熙熙也不能坐以待毙。
“花的颜色未必如你所想。”
凯西笑了起来,完全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她笑着走过去,捏了捏李熙熙的小脸。
“小妹妹,别担心,我对我的实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说完,就转身进入到花田,开始认真工作。
李熙熙一开始也没抱希望,见她不听,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有种隐隐的感觉,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而他们除了被推着往前走,根本别无他法。
【太自以为是了,凯西肯定比她有实力,在这里指手画脚就太难了。】
【凯西有凯西的想法,我们熙熙也有熙熙的想法,何必拉踩,大家各凭本事就好。】
【傻子都看得出来,李熙熙是个无用到只能依靠别人的花瓶,还拉踩,也忒看得起自己了吧,呵呵。】
【你才花瓶,明明熙熙提供了很多重要线索,非得眼瞎得视而不见,还是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第19章
◎你知道等待的滋味吗?◎
“宁柏,早上好呀~”
李熙熙笑容灿烂地走了过去,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宁柏的花篮,果然里面又是只有白色。
宁柏微微点头,算是示意。
李熙熙并不在意他冷淡的态度,而是热情地开始介绍自己今天要做的糖果心。
“今天的糖果心,你可能不太喜欢,我就不送给你了。下次,我再做出好的糖果心,再给你。”
宁柏看了她一眼:“你打算做什么?”
李熙熙看着被风吹动的绿色树叶,直到现在她才发现。糖果镇所有的树叶都是一个颜色,明明树的种类不同,可叶子的绿却一模一样,这在外面根本不可能。
要知道,就算是同一种树,因为日照、雨水、生长情况等不同因素,也会变成不一样的绿。
她的眼中泛起淡淡地忧伤,没有回答宁柏的问题,反而反问道:“你知道等待的滋味吗?”
宁柏手指一颤,浑身僵住,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而李熙熙也不奢求他的回答,自顾自地说道:“就像是含着一颗青梅,嘴里面永远都是苦涩的滋味。又像是在无尽的黑夜,点燃一盏小灯,用微弱的灯光支撑起空虚的希冀。”
“我的心很空茫,想要追逐,却找不到方向,想要放弃,又舍不得。来回拉扯间,只余下微薄的凄冷。”
“你说,他是怎么想的?如果不爱我了,就直接站出来跟我一刀两断。我虽然难过,但也绝不纠缠。可他就这样躲着,不给我绝望,也不留我希望。”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他很残忍。”
李熙熙用草棍在地上胡乱画着,一滴泪落在尘土之上,好似那晶莹剔透的心,被蒙上了灰。
宁柏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却又没有勇气说出来。他只能艰难地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李熙熙脆弱的肩。
好可怜,就像是被抛弃的小动物,只能在黑夜里蜷缩于角落,抱紧自己的尾巴瑟瑟发抖。
而他这个主人,却残忍地在一旁观看。
他的小新娘说的没错,他太残忍了。
可他真的害怕,害怕她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害怕她会用别人的那种眼神来看他。
他受不了的,他害怕自己会将她撕碎。
有时候,他的内心也会滋生出念想:小新娘既然不嫌弃丑陋,会不会就这么接受了他?
可他更懂,朋友跟丈夫是不一样的。
丈夫是需要做更多亲密行为的人,是日夜相对、共同生活的人。
她如何能够接受跟他亲吻、跟他缠绵?
别说是她了,就连自己设身处地地想想,都会觉得恶心到想吐。
“你没必要再去等待,就当他死了。”
李熙熙诧异地看向他,片刻后,苦笑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婚姻是神圣的,从我们定下契约开始,就必须对彼此负责。”
说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擦干眼角,努力打起精神:“让你笑话了,我一定会找到他,问清楚一切,放心吧!”
宁柏神色复杂,却只是低下头,没有说话。
李熙熙指着花田:“我想用黄色配上白色,你听说过黄丝带的故事吗?讲的就是一位忠贞的女子为了等待丈夫,每天都会在树上系一条黄丝带。等到丈夫回来之日,就看见了满树的黄丝带。”
“至于白色,就像是纯洁的婚纱,代表着我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