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秋伸手戳了戳布尔和已经养了一些肉肉的脸颊,心里软成一片。担心吵到她睡觉,就干脆躺在床上闭眼假寐。
许是太累了,她很快又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而布尔和正睁着她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一动也不动,见她醒了,立刻咧嘴露出牙龈笑了起来,盈秋立刻起身将她抱在怀里摇晃逗弄。
捧月听到响动立刻进屋伺候:“爷上朝去了,还未回来呢。”
盈秋点点头:“将布尔和抱去让奶娘喂奶。”
一直站在旁边的摘星立刻上前接走布尔和,抱着布尔和去了隔间。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
第20章 自己挖坑大阿哥
翌日上朝,胤禔再一次提出想要随军出征的想法,然而如同以前一般,他又被康熙拒绝了。
许是被拒绝太多次,他心里早有准备,故而这次胤禔没有半点儿失望。
不过昨日的风波闹得有些大,以至于今日下朝之后,许多原本与胤禔没有太多交集的人也纷纷过来打探八卦。
不过胤禔身份高贵,只需摆出一张冷脸,便能将其他人吓退了。
只是外面的谣言,估计会更坏一层。
胤禔也懒得去管了,进宫后直奔延禧宫——
昨日被自己额娘误会,他还没来得及解释清楚就被皇上叫走,今日肯定是要去将事情掰扯明白的。其他人怎么误会他都无所谓,自己的阿玛额娘也误会他,胤禔绝不能忍。
惠妃似乎预料到胤禔今日会来,早早就等在大殿。
“额娘,我昨日真没对福晋做什么。”胤禔一边叹气,一边将之前对皇阿玛说的那些话再复述了一遍,“昨晚我真只是不小心吓到了福晋而已,只是没想到福晋昨日正巧找您赐人,又被您拒绝了……谁知道就这么巧,这一连串儿的事就撞到一起了呢?儿子也很苦恼啊。”
惠妃了解自己的儿子,见他说的这般恳切,就差指天发誓了,自然信了八、九分。
但她也未全信。
她总觉得胤禔福晋的行为并非偶然,背后肯定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你福晋昨日带回府的那些女人呢?你收下了?”
胤禔眨眨眼:“福晋昨日带回来的那些个女人我已经拒绝了,不过福晋并未将其送走,说是另有他用。”
惠妃更怀疑了,但她也明白,胤禔肯定不知道背后原因:“今日回去后,你记得转告你福晋一声,让她明日带着布尔和进宫陪我说说话儿。”
“不必了吧?”胤禔皱眉,“福晋才生产不久,身子还未恢复过来,今早都没起得来呢。您要是想念布尔和,我明日早些进宫,直接将布尔和捎带进来就是了。”
惠妃可疑地沉默片刻,然后问道:“额娘刚才没听错的话,你是说,你福晋今早没起得来?”
胤禔不解地点点头:“许是太累了。”
惠妃笑容勉强:“你们昨晚可曾同房?”
胤禔茫然,不懂额娘为什么开始关心他的夫妻生活,但还是点了点头:“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
他都素了两个多月了,福晋又出了月子,他与福晋同房有什么奇怪的?
然而惠妃的脸色瞬间黑沉,看向胤禔的眼神也一言难尽。
胤禔:“……???”
-
宫里的胤禔不太轻松,宫外的盈秋也没好到哪儿去,因为她刚起来不久,摘星就进来传话,说是伊尔根觉罗夫人来了。
拜帖都没递,就慌慌张张上门,显见这位伊尔根觉罗夫人十分着急。
盈秋这才对胤禔昨日的遭遇有了实感:“还不快将我额娘请进来,别让她多等了。”
不一会儿,伊尔根觉罗夫人就被摘星引进了屋子。
才见到盈秋,对方就直接扑了过来:“盈秋,你的身体如何?外面传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大阿哥难道真的对你做了什么?”
盈秋赶紧将人抱住好一顿安抚,许久,等伊尔根觉罗夫人冷静下来,她才开口解释:“昨晚女儿只是被大阿哥吓到了,这才做出那等过激之举,女儿也没想到府上有人管不住嘴,竟然会将府上的事儿传出去。”
这话伊尔根觉罗夫人却半点儿不信:“那你为何第二日便进宫请惠妃娘娘赐人?惠妃拒绝了,你为何又不死心地在外面找了那么多女子进府?”她一脸担忧地看着盈秋,“女儿你不用替大阿哥隐瞒,他虽是天生高人一等的皇室贵胄,但我们伊尔根觉罗家也不是好欺负的!你阿玛说了,若是大阿哥真的对你动粗了,你只需告诉额娘,明日上朝,你阿玛保管让人参他一本,好让他知道我们伊尔根觉罗家的格格不好惹!”
盈秋前世父母早早离婚,自爷爷奶奶去世后便许久不曾被人关心过了,听到伊尔根觉罗夫人的话后,心脏就跟被人用手捂住了似的,暖融融的。
“女儿感激额娘与阿玛的一片维护之心,知道你们愿意为女儿撑腰,女儿非常高兴。若是女儿真受了委屈,也绝不会选择隐瞒,让你们为女儿担心。”眼瞧着伊尔根觉罗夫人立刻急了,似乎想要马上回府告状,盈秋忙握着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可大阿哥确实不曾对女儿做什么,女儿总不能冤枉了他不是?”
伊尔根觉罗夫人愣住,片刻后迟疑着开口:“女儿你没骗额娘?”
盈秋笑着摇摇头:“额娘您想想,女儿才出了月子,身子正是虚弱的时候,大阿哥就算再禽兽,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对女儿做什么吧?他若真是这样的人,您觉得以表妹的性子,她与姑爸爸通信的时候,会一句话也不说?”
原主因为是家中长女,从小被教养得沉稳懂事,可乌雅氏却是家中幼女,又得父母偏宠,性子被养得极娇气,若是受了委屈,早对家人哭诉了。
许是盈秋举的这个例子很有说服力,伊尔根觉罗夫人的神情才没有一开始那般担忧了。
担心她多想,盈秋忙让捧月去将布尔和抱了过来:“额娘您瞧,布尔和这般可爱乖巧,还得了皇上赐名,大阿哥可疼布尔和了呢。”
盈秋又说了许多胤禔与布尔和之间的趣事,像是不小心尿在了胤禔身上啊,像是被布尔和拍了一巴掌啊,像是……
总之,怎么毁形象怎么来。
但效果也是拔群的,等到伊尔根觉罗夫人离开大阿哥府的时候,大阿哥的形象已经从高高在上的皇子,变成了一个经常犯蠢的女儿控、傻阿玛。自然,她也真的相信了胤禔真的没对盈秋做什么——
在伊尔根觉罗夫人朴素的价值观里,一个能对女儿这么好的阿玛,是不可能对妻子动粗的。
何况盈秋信誓旦旦地为大阿哥说好话,没有一丝勉强。
盈秋松了口气,她总算是将自己犯下的错漏弥补了一部分了。
-
日子如流水,很快就到了布尔和的百日宴。
这是属于布尔和的日子,却也是盈秋这个大福晋在生产后第一次出来交际的日子的,意义重大,不容丁点儿闪失。
这日天还未亮,盈秋便起床洗漱齐整,开始忙碌起来。
忙到一半,摘星突然进来传话,说是伊尔根觉罗夫人并乌雅夫人相携而来,此时正在会客厅候着。
盈秋挑了挑眉:“我额娘与姑爸爸(姑妈)一起来的?”
乌雅家的身份可够不上大阿哥府的门槛,这位姑爸爸与伊尔根觉罗家的关系也不算亲近,今日过来,想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想到之前闹了个没脸后,便一直藏在自己院子里不愿出来见人的乌雅格格,盈秋笑了笑:“姑爸爸想必是想女儿了,摘星,还不快快派人去将乌雅格格请来。今日时间有限,总不好让姑爸爸等太久。”
作者有话要说: 胤禔:自己给自己挖坑可真好玩儿:)
盈秋:好不容易才给你挽回点儿名声……
第21章 被人惦记大阿哥
伊尔根觉罗夫人与乌雅夫人是一起进来的,觉罗夫人进来时昂首挺胸,矜持自傲,一身仪态无可挑剔,完全是盈秋想象中的贵妇人形象。
可旁边的乌雅夫人却颇有些小家子气,看向盈秋的眼神也有几分欲语还休的怯意。
盈秋:“……???”
盈秋一头雾水,原主记忆中的乌雅夫人不是这个作态啊?而她穿来后,甚至不曾与这位乌雅夫人打过照面,乌雅夫人总不会是隔空碰瓷,被自己不知情的言行给吓到了吧?
简直莫名其妙。
盈秋看向觉罗夫人,以眼神表达自己疑惑,然后便见觉罗夫人扭头冲着旁边的乌雅夫人翻了个白眼,回头后眼底还残留着一丝丝无语和嫌弃。
盈秋差点没被自家额娘给逗笑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赶紧转头看向叶清秋:“你去给两位夫人倒杯茶过来。”
叶清秋留恋不舍地看了眼乌雅夫人,这才转头去了茶水间。
一边走,她还一边在脑海里与系统吐槽:【今天可真是长见识了,我以前还以为白莲花肯定是年轻貌美的,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资本惹来男人怜惜,从而不分青红皂白地偏帮啊,谁知道今天竟然见到了个老的。】
听了这话,盈秋忍不住将视线落在乌雅夫人脸上,那眼神直勾勾的,直将乌雅夫人看得浑身不自在,才终于移开了视线——
乌雅夫人的作态确实有点像白莲花,而且应该一直是这个样子,只不过原主出嫁前有家人护着,出嫁后又有一心想要儿子的胤禔守着,两辈子的生活环境相对单纯,所以对这类人并无太多防备,还当这位夫人是真正的好人。
打完招呼后,盈秋本打算等乌雅夫人开口说明今日来意,谁知她一直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仿佛在等着盈秋开口询问。
盈秋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干脆拉着觉罗夫人话家常,直接无视了乌雅夫人。
觉罗夫人微微有些惊讶,因为以往不管她向女儿提醒多少次,让她小心乌雅夫人,女儿都不会放在心上,有时甚至比对她的亲姑爸爸都要亲近。这也是当初乌雅家的女儿提出以媵妾身份,与盈秋一起嫁给大阿哥的时候,盈秋会答应的原因,也是她这次明知道乌雅夫人是要麻烦女儿,也只能将她带来的原因。
但女儿对乌雅夫人的态度能转变过来,她只有高兴的份儿,立刻就开始给女儿打配合,认真地说起家中琐事:“你嫂嫂本也是要过来的,只是昨日也不知怎地不小心摔了一跤,动了胎气,只能在家中将养。你侄子倒是想来,但年纪太小,担心在宴会上惹了不该惹的人,就被你阿玛留在了家里。”
盈秋点点头,明白觉罗夫人说的是如今年纪尚小的几位皇家小阿哥——
原主大哥的长子今年七岁,正是与七八、九十等几位阿哥年龄相当的时候,如今布尔和百日宴,这几位阿哥肯定是要到场给胤禔的长女庆贺一番的。若是小侄子也来参加宴会,作为她和胤禔夫妻最亲近的家人,两方必定要见上一面,可几个孩子年纪都小,正是淘气的时候,难免生出许多磕碰。
觉罗夫人见盈秋没有怪罪他们的自作主张,心里也松了口气,又继续说起家中其他事情。
两人相聊甚欢,很快就忘了旁边坐着的乌雅夫人。
直到叶清秋端茶进来,盈秋才开口招呼乌雅夫人:“姑爸爸请用茶。”
乌雅夫人笑容有些勉强:“大福晋客气了。”
盈秋挑眉,以前这位乌雅夫人可一直叫她盈秋的,这还是第一次称呼她为大福晋。
正在这时,摘星进来传话,说是乌雅格格已经到了。
盈秋笑了:“还快将乌雅格格请进来?姑爸爸好不容易进府一趟,合该让她们母女二人叙叙旧,以慰思念之情。”
说着又看向觉罗夫人,“正巧这个点儿布尔和也该醒了,额娘也一个月未曾见她了,女儿这就带着额娘到到旁边见见布尔和,也好给姑爸爸母女腾出位置叙旧。”
觉罗夫人惊喜起身,拉着盈秋就要往旁边走。
“等等!”乌雅夫人眼见着盈秋要走,也顾不得那点子高傲,赶紧开口将人叫住,“姑爸爸有些事想问问盈秋。”
盈秋笑了笑,这对母女的言行可真是一模一样。
不过乌雅夫人到底是长辈,她不好像对待乌雅格格一般对待她:“不知姑爸爸有什么事?若是不紧急,等与乌雅格格见面之后再说也不妨事,你们母女难得见上一次,不该将时间浪费在我这个外人身上。”
乌雅夫人笑容尴尬:“你怎么会是外人?这事儿也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你就先听姑爸爸说说可好?”
盈秋看了眼觉罗夫人,见她点了点头,这才转头看向捧月:“捧月,你先将乌雅格格请到东厢坐会儿,记得同她说一声缘由,让她不要着急。等我们说完话,姑爸爸很快就过去了。”
捧月领命,出门直接领着乌雅格格去了东厢房。
乌雅格格不知为何,心里平白生出两分惊慌,没走几步便想要扭头回去。
捧月赶紧将人拦住:“乌雅格格,福晋如今有事与乌雅夫人商议,您还是先到东厢候着,一会儿福晋与乌雅夫人说完,自会请您过去。”
乌雅格格想要越过捧月,却被其防守得滴水不漏。
乌雅格格怒目而视:“你一个奴才,竟敢对我不敬,信不信我告诉爷和表姐,到时治你个不敬之罪!”
“奴才只是听命行事。”捧月态度坚定,“乌雅格格,还请先去东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