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歪头看他,眼底带笑:“你把今晚陪我睡觉的闺蜜都赶走了,想干什么?”
“猜猜看。”魏封提着一个大纸袋子进了屋,搁在了床角边。
路安纯用眼神望了望那袋子:“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呀?神神秘秘的。”
“就是让你猜啊,说出来多没劲。”
路安纯煞有介事地思考了半晌,又拧着眉头打量他一阵,忽然惊恐道:“避孕套?!”
“……”
“魏封,你好离谱啊!这么多!”
“是是是,618打折囤的。”魏封用脚踹了踹那袋子,“一晚上的量。”
“那明天不用办婚礼了,我直接参加你的葬礼好不好。”
魏封坐在她身边:“新郎结婚前夕jing尽人亡死在新娘床上,新娘大概没有脸出席的葬礼。”
路安纯咯咯地笑着,牵起了他的手:“我们为什么要在新婚前夜讨论葬礼的话题!”
“大概因为这场婚礼,一直笼罩着某种比死亡更窒息的气氛,上来跟你聊聊。”
她微微讶异地望向魏封,没想到他能如此敏感地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说的太严重啦,什么死亡啊,哪有死亡,明明就是值得开心的日子。”
魏封反手握住了她白皙柔滑的手背:“路安纯,我有话要问你。”
“昂,问啊。”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她的手:“如果我骗了你,你会原谅我吗,不管什么理由。”
路安纯面露诡异之色,看着魏封。
这种时候他要跟她坦白的事…
路安纯忽然问:“你不是处男?”
“……”
“不是。”魏封有点无语,“我是说…是,你问的都是些什么问题,我当然是!”
“哦。”路安纯松了口气,“那别的都好说啊。”
魏封无奈一笑,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居然有处男情结,我以为你是很现代的女性,你那些流水的前男友们,也都是雏儿?”
“别人无所谓啊,但是你,我不接受。”路安纯告诫地看着魏封,“绝对不接受。”
他双手撑着床,意态轻松地望着她,笑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是魏封,你只能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魏封从女孩眼底看出了强烈的占有欲,反手将她拉过来,敏捷地放倒在身下,指尖轻柔地撩拨着她纤细的颈子。
一开始还算温柔的试探,但随着两人呼吸的急促,舔舐变成了撕扯,他咬着她的下唇,一路往下,在她白皙的颈上留下道道殷红暧昧的印记。
路安纯的手抓紧了床单,试图逃避,但他不给她机会,捧着她的背后的蝴蝶骨,逼迫她最大程度地迎向他,宛如品尝盛宴般,不慌不忙,不急不缓地让她渐入佳境。
“魏封…”她声音很小,带着意乱情迷的缱绻温柔,“不管你骗了我什么,我都会原谅你。”
魏封堵住她柔滑的唇瓣,轻轻啃咬着,撕扯着,嘴角绽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还说我是恋爱脑,到底谁是啊,这么没原则?”
“因为以前,我骗你太多次了。”路安纯眼角无声无息地滑落一滴眼泪,绝望地看着他,“你不仅原谅我,还爱我,还回来救我…”
魏封心底一颤,吻走了她眼底的苦涩,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好了,我记住你的话。”
路安纯见他居然起身了,意犹未尽地皱眉问:“就这样啊。”
“昂?”
“你来找我,就-这-样-啊!”
“你还想怎么样?”
“魏封你是不是不行?领证的时候我都忘了看你的婚检报告。”
“……”
“你脑子一天到晚都在琢磨些什么。”
“你要是有什么病,就告诉我哦,别讳疾忌医。”
魏封倚着吧台,抱着手臂,意味深长地望向她:“我要真不行,你还嫁给我吗?”
“唔…我会陪你去看男科医生。”
“如果治不好?”
“那…那你要用别的方式取悦我,像之前一样。”
魏封笑了,“放心,我不会让我的新娘失望,但我今晚过来不是为了这个。”
说罢,他终于将大袋子提起来,搁在了茶几上,缓缓拆开了里面的黑色礼盒,从中取出一件纯白色的婚纱礼服。
超大的裙摆拖拽着层层叠叠的蕾丝,宛如清晨散不开的一层薄薄的雾,抹胸扇面,镶嵌着星星点点的烫石,华丽而盛大。
这就是路安纯梦想中的婚纱,比她那日试过、爱不释手的那一套裙子更让她喜欢。
“怎么会…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样的!”
魏封笑了笑,解开了婚纱的系带:“参照你试过的全部婚纱裙,分析你的喜好,观察你的表情,测算你在每件婚纱上驻足停留的时间长短,得出最终的结果,赶在婚礼前,请认定做出来的一套礼服,绝对完美,你一定会喜欢。”
“你是什么魔鬼!”
“我是你的丈夫,这是我的义务。”
“有点感动。”
路安纯迫不及待地拿着婚纱去试衣间换上,魏封正要跟过来,帮她试穿,她却将他拒之门外:“没有说新婚当日,还要新郎帮新娘子穿衣服的,我自己来。”
“行不行啊,很多系带。”
“你当我是小朋友吗?”
路安纯关上了门,她想给魏封一个惊喜,磨磨蹭蹭约莫换了半个多小时,她终于提着裙子走了出来,缓缓地走了出来。
宛如月光下的公主,提着华丽的裙摆,即将奔赴最美好的旅程。
她对他含蓄一笑,歪头问:“还好吗?”
魏封漆黑的眸子紧扣着她。
面前的女孩提着华丽而蓬松的裙摆,别致的腰间系带,不松不紧地约束着她迷人的曲线,优雅如纯白的玫瑰,盛开于星河之间,撑起了他最可望而不可即的梦境。
万籁俱寂中,魏封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怎么样啊?”路安纯忐忑地追问。
她不在乎任何人,也不需要观众,只在乎她的新郎的评价,“好不好看。”
她转了个圈,夸张地蕾丝裙摆缠绕在她脚下,“是不是有些过于隆重了?我还特意为它化了妆,虽然我的技术也不怎么样…”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魏封却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捧着她的腰,不由分说地覆住了她柔软的唇,将剩下的话语消融在这一个缠绵又极致的亲吻中。
“路安纯,成为你的丈夫,荣幸之至。”
路安纯又不禁眼角泛了酸:“魏封,可是明天我不能穿这件。”
“无所谓,明天的仪式不重要,今晚,才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魏封松开了她,又从盒子里取出另一套黑色的高定西装,去更衣室换上,带着一身英俊帅气,走了出来,拉着她来到了别墅种满了白栀子的庭院之中。
“我们要在这里举办婚礼。”
“现在?”
“现在。”
“可…”路安纯犹疑地说,“没有司仪哎。”
“如果你一定要有满满的仪式感,我可以分饰两角。”魏封笑着说,“我很有表演天赋。”
“不要!那我会忍不住笑场。”
在月光的见证之下,魏封取出了戒指,虔诚地跪了下来,将戒指戴在女孩修长的指尖,印下深情的一吻——
“路安纯,我们结为夫妻,从此不离不弃,患难与共,从此刻…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你永远是我的公主。”
路安纯也为他戴上了戒指,覆身吻他的额头,虔诚许诺——
“魏封,你是我的英雄,我会敬你、爱你,直到生命的尽头。”
第75章 酝酿
婚礼在流水别墅二楼的宴会厅里, 柳励寒独自坐在角落边,一只手拎着酒杯,讽刺地看着新娘身边的男人。
魏封穿着修身得体的白色西装, 宴会的明晃晃的顶灯衬得他浑身上下仿佛发着光,五官英俊,举止从容。
分明是来自最底层连虫子都不如的家伙, 却能毫无违和感地融入他柳励寒最渴望的上流社会。
他的实力给他带来了无与伦比的优越感和光明灿烂的前途。
而可悲的是,柳励寒汲汲营营了这么多年, 在路霈面前小心翼翼地讨好着,却还赶不上魏封短暂的一年半载的努力。
路霈不仅嘉奖他、提拔他,甚至把路安纯也嫁给了他!
柳励寒看着正在宴会厅里敬酒的这对新人, 一个英俊帅气,一个温柔纯美, 如此般配, 他却恨得牙齿都在哆嗦。
凭什么,凭什么他就这样回来, 夺走他辛苦努力这么多年的一切。
这太不公平了。
柳励寒视线抽了回来,落在了手机屏幕上,那是鉴定机构发回来的一份pdf半同胞亲缘鉴定报告, 确定魏封的弟弟魏然, 和路安纯就是同母异父的亲生姐弟。
自魏封来到了路氏集团短短这些时日,一路攀升, 引起了柳励寒的忌惮,开始着手调查他。直到最近, 当他跟踪路安纯时, 发现了她频繁去南嘉一中见魏封的弟弟。
当年两人的种种接触跃入柳励寒的脑海中,而路安纯和魏然如此相似的容貌, 也让他心底不免生出许多猜测来。
于是他买通了魏然的同班同学——徐青青,顺利拿到了魏然的头发毛囊,与路安纯进行了DNA的对比检验,确定两人是亲生姐弟。
这就有意思了。
柳励寒嘴角绽开一抹阴狞的笑。
很显然路霈只有一位独生女,就是路安纯,但他曾听柳如嫣说起过,她妈妈并不安分,曾和司机私奔出逃,后来又被路霈带了回来。
所以,她妈妈其实还有个私生子。
难怪,难怪路安纯当年会跟魏封认识,她那样的小公主,跟魏封这种低贱出身的家伙频繁接触,只可能有一个原因。
魏封家里这个领养的孩子,是路安纯的亲生弟弟。
柳励寒远远望着过来参加婚礼的魏然,男生高高瘦瘦,穿着魏封给他准备的正装西服,独自一人站在自助餐桌前,毫无存在感地吃着甜点。
真是...越看越像啊。
魏封在路氏集团混得风生水起,兴许也是飘了,竟敢把这孩子带到婚宴现场来,不怕路霈心里生疑吗?
柳励寒犹豫着,正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份亲缘鉴定的报告用匿名的方式发给路霈,就在这时,他恍然发现一件更重要的事——
柳如嫣不在现场!
方才他满心都在这份DNA的鉴定报告上,竟然忽略了柳如嫣。
自打那日她向他透露了想要离开的愿望之后,柳励寒就日防夜防,几乎每天都要造访江汀别墅,防着柳如嫣真的一走了之。
如果她离开了路霈,柳励寒在路氏集团恐怕更加举步维艰,本来就有很多人看不起他,而柳如嫣是他唯一的倚仗。
很显然,路霈也是看在这女人的份上,才给了他一个身份和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