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邻居是公主病这件事情,我无可奉告——寒光里
寒光里  发于:2023年0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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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意把手机锁屏。
  她虽然可能有让蒋沉非常不痛快,但是她自己并没能从中获得多少相应的乐趣。
  这事儿挺无聊的。
  所以她不爱回S市。
  飞机把蒋意从S市带往B市。
  当飞机在B市机场的跑道上降落滑行的时候,蒋意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B市这座城市才是她的出生长大也是她最为熟悉的地方。
  蒋意坐出租车离开机场。
  半夜三更,她穿过大半个城市,最终出租车停在公寓楼下。
  她仰起脑袋,从上往下数着楼层。
  十七楼好像没有亮灯。
  这个时候,谢源可能已经睡了。
  她到十七楼,没回自己家,而是用指纹打开了1701室的门。
  蒋意从来不理会上门拜访的时机是否合适。她只凭自己的心意做事情。
  她走进客厅,客厅里面一片漆黑,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卧室的方向透出微弱的灯光。
  她听见浴室有动静。
  谢源洗完澡出来,赤着上半身。
  四目相对。
  蒋意的目光下意识地往他身上瞟,瞟完上半身,又自然而然地往下看。
  谢源甚至第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要遮住自己。他的理智短暂地离线了。然后他用毛巾挡着身体。
  “你怎么回来了?”他镇定地说。
  “我跟我爸吵架了。”蒋意平静地回答。
  她拿起沙发上的T恤,递给谢源。
  谢源套上T恤,他的表情终于自在了一点儿。
  “为什么吵架,你不是去给你爸过生日了吗?”
  蒋意想了想。
  这事儿解释起来很麻烦。她也不太想介绍那些糟糕的前因后果,更不想告诉谢源她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那人是她爸的私生子。
  “我家里很复杂的。”她长话短说,“总之,我家的氛围跟你家里完全不一样。”
  确实很不一样。
  她喜欢谢源的家人。
  “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家。我想要你的爸爸妈妈。”
  谢源开玩笑:“你想跟我做兄妹?”
  蒋意狠狠地拧了他一下。
  她是这个意思吗?
  他总是故意歪曲她的本意。
  蒋意:“我最讨厌我哥了。你确定要做我哥吗?”
  谢源扬了扬嘴角:“那还是不要了。”
  谢源看出蒋意还是有点儿不高兴,他刚才开的玩笑没能让她彻底开心起来。
  他陪她坐在沙发里面,然后摸了摸她的脑袋。
  蒋意枕着他的手臂,“谢源——”
  “嗯?”
  “你居然有腹肌诶。我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你有腹肌。”
  谢源的脸色霎时黑下来。
  她刚刚难过的时候,也没忘记偷看他的腹肌是吧。
  他的腹肌一直都在。
  而且他以前也没遇到过,洗完澡出来没来得及穿上T恤就撞见她的情况。
  他今天就是以为她还远在S市,所以他洗澡忘拿T恤进浴室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谁知道偏偏就是这么凑巧。
  蒋意:“我可以摸一下吗?”
  谢源:“……”
  她难道不觉得她的要求有点儿冒昧吗?
  谢源:“不可以。”
  蒋意靠过来,然后手指碰到谢源的腹肌。
  谢源闭上眼睛。
  合着他说不可以就没有用呗。
  那她干嘛还要象征性地问一句可不可以呢。
  蒋意的手指很凉,很软。但是让谢源很烦躁,很紧绷。
  谢源的喉结上下滚动。
  真是要命。
  蒋意忽然发现,现在他们这样,就很像那天谢源发给她的视频里面,他给两只猫猫揉肚子的情形。
  她把这个发现告诉谢源。
  谢源从容不迫:“你是在暗示让我咬你吗?”
  那天他给两只猫猫揉肚子的时候,两只猫猫就开始慢悠悠地露出牙齿舔咬他的手掌。
  蒋意:???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谢源都学了些什么啊。
  他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
  他曾经明明很纯情,被她随便一撩就会黑脸会生气。
  可是他现在好像反过来在跟她调情诶。
  他想咬就咬好了。
  反正被人咬一口,也用不着打狂犬病疫苗。
  蒋意脸上毫不在乎,她甚至主动把手指塞到他的手里面,一副随便他咬的模样。
  谢源慢条斯理地推开蒋意的手,他的视线在她的唇上一掠而过。
  他又不是猫,他不想咬她的手掌。
  明明还有很多别的地方可以慢慢咬。
  不着急。
  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要说:
 
 
第44章 
  谢源不动声色,他把蒋意的手指推了回去,然后稍微整理了一下T恤的下摆。
  他看起来就是一副非常禁欲的模样。
  蒋意喜欢折腾。她脱掉拖鞋,小腿收着移到沙发上,整个人半跪半坐。她的仪态特别好,漂亮的脊背又薄又直。所以她这会儿坐着的高度一下子超出谢源。
  蒋意垂眼看他:“你真不咬?”
  谢源淡定地嗯了一声,目不斜视,甚至想要伸手去拿茶几上的手机,打算翻过这篇。
  蒋意瞥他。
  反正她感觉,谢源此刻脸上的淡定都像装出来的。
  他不咬,她咬。
  蒋意趁谢源不备,拉起他的左手啊呜一口咬下去。
  *
  周一,牙印没消。
  谢源带着左手手背上的牙印去上班。
  赵培棋的眼睛毒辣。他一到办公室就眼尖地注意到谢源手上的那一圈牙印。
  赵培棋诶诶嚎叫起来:“我靠,你这这——”他卡壳了好久。
  谢源面无表情地坐在位置上写代码,像个没事人。
  赵培棋小声问:“蒋意咬的?”
  谢源瞥他一眼。
  废话。不然还能是谁。
  赵培棋捂住心口,如同遭到一记重创。他咬牙切齿:“你们小情侣别太过分了。”
  他盯住谢源严严实实的领口,目光如炬。
  凭赵培棋对蒋意的印象,他总感觉谢源身上别的地方一定还藏着牙印。
  *
  下午,公司的AI日展示活动。
  谢源要上台做演讲。
  他上台之前在左手手背上贴了一个创可贴,刚好能够把蒋意那天咬的一圈牙印遮住。
  他感觉她像小狗似的,张嘴就咬人。
  那天她咬完他,脸上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但是还好,他给她咬了一口,她就乖了,也开心了,又变回原来那只傲娇狡猾的小狐狸了。
  如果哄蒋意高兴这么容易的话,谢源也不是不能每天都给她咬一口。
  谢源并不知道那天蒋意为什么突然改变行程提前回到B市。她只笼统地告诉他,是因为她和她爸吵架了。蒋意没有给出更加详细的理由。所以哪怕谢源想要帮她分析、给她开解,他也找不到问题的根源。
  谢源隐隐约约能够察觉到,蒋意很多时候闷闷不乐的缘由,都跟她远在S市的家人有关。
  她说她跟她爸爸吵架。她说她最讨厌她哥哥。她几乎不提起她的妈妈。
  这是谢源不曾踏入的领域。
  哪怕他和蒋意已经相识很久,他们之间的关系比普通的同学、同事、邻居、朋友都要更加亲密,她也从来没有向他开放这片领域。
  谢源尊重蒋意的隐私。他也不是想要探知什么事情。
  他只是不想看到她很难受,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他非常讨厌。
  他挺后悔这次没陪蒋意去S市。
  他应该跟着她的。
  台上的主持人在报谢源的名字。
  谢源拿着电脑走上去。
  他把电脑桌面投到大屏幕上。他伸手调整桌上麦克风的高度的时候,他看见了台下坐着蒋意。
  蒋意今天穿着一条灰绿色的针织裙,脖颈上挂着工牌,头发全部都扎起来,看着又温柔又利落,很符合外界对于就职于科技公司的女性员工的常规认知。
  她待会儿也要展示她们组里的项目。所以她才会规规矩矩地戴上工牌,打扮成这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谢源在她的脸上短暂停留片刻。
  只有他知道,她咬人有多痛。
  她只对他作威作福。
  谢源小幅度地抬了抬嘴角。
  这勉强也能算她给他的特别待遇吧。
  其他人没有。
  演讲结束,谢源在场边整理设备。手机上弹出蒋意发过来的微信消息。
  【蒋意:你为什么要贴创可贴?】
  谢源低头看了一眼手背上的创可贴。
  她坐那么远也能看见?
  【蒋意:我那天明明咬得很轻呢,又没有把你咬出血。】
  她的牙齿确实不能把他咬出血,但这不意味着她就咬得很轻。
  谢源仍然记得她重重咬下的那一口,她那么用力,搞得像是她跟他有多大的仇恨似的。
  谢源收起手机,不想理她。
  他拿着电脑往回走,但是没等他走出通道,他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给蒋意回过去。
  省得她又折腾出别的什么花样。
  【谢源:下次再咬人,后果自负。】
  蒋意看到手机上的这条消息,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会有什么后果?
  她很期待呢。
  *
  AI日圆满结束。
  HRBP拿着厚厚一沓报名表出现在七楼,同时带来消息,公司整个算法大团队这个月要搞一次大型团建。
  “VP说今年组织大家去宜山度假区,三天两夜。”
  组里一阵欢呼。
  数据算法组的老大朱伟星兴致勃勃地问:“今年还有趣味运动会吗?”他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样,显然是跃跃欲试。
  HRBP脸上的笑容维持不变:“俞总说,吸取去年的教训,今年就不办趣味运动会了。但是常规的几个团体运动项目还是保留,篮球、足球、乒乓球以及台球,希望大家踊跃找我报名。”
  老大听说趣味运动会今年不办了,他立马流露出失望的表情,“哎呀,趣味运动会多有意思——”
  蒋意是新来的,没参加过去年的团建,所以她没听懂,为什么说“吸取去年的教训”?
  张辛迪给她科普:“去年的趣味运动会,项目确实都挺有意思的。但是算法团队的这群工程师,平时压根没有运动的习惯,团建当天硬是逞强上场。而且这帮男的胜负心一个比一个重,上了比赛场地就不肯认输,结果掰手腕骨折的、跳山羊骨折的,都不是个例。最离谱的是,还有人玩滚铁圈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把手指头给弄骨折了。”
  算法工程师平时少不了要写代码敲键盘,手受伤骨折基本相当于短期内无法干活了。
  “光是我们组里,就有三个人骨折。你可想而知,整个算法大团队所有这些组里面,那整整一个月都有伤病员绑着石膏板坐在工位上啥也干不成,只能睁着眼睛吃干饭。”

  蒋意哈哈笑起来。
  这样听完,好像确实应该取消趣味运动会这个项目。
  张辛迪又说:“老大那次掰手腕连赢十场,别的组里那些小年轻都没人能赢他。老大因此心态非常膨胀,回来上班的那几天,他都仰着脑袋,用鼻孔看人。”
  难怪老大今年这么期待继续举办趣味运动会。
  张辛迪问蒋意:“你有什么项目想参加吗?”
  蒋意摇头。
  她会玩台球,但是她没兴趣上场比赛。
  鲍师傅在办公室那头张罗组织男子足球队。
  张辛迪:“我们组赢面很大的。”
  蒋意:“你是说足球吗?”
  张辛迪点头:“我们组里踢足球的男的最多。别的组里想凑满参赛人数都难。”
  她补充说明,他们踢的是五人制足球,理论上不带替补,一个组里凑出五个人就行。
  “每次踢比赛,我们组基本上都稳赢。我甚至怀疑,每年招聘的时候,老大是不是背地里偷偷给那些在兴趣爱好一栏填足球的人加分了。”
  蒋意忍笑。
  张辛迪:“看我们组的这群男的单方面屠杀别的组,一点儿都不好玩。而且我们组里的人自信心膨胀得太快了。依我看,他们就应该去跟保卫科的人比一场。看他们还能不能这么自信满满。”
  蒋意在电脑上把开发日志存档,然后她翘起嘴角,“今年可不一定喔。”
  张辛迪:“嗯?什么意思?”
  蒋意瞥她一眼,眼神里面带着点儿小小的骄傲:“谢源踢足球很厉害的。”
  张辛迪:“……”
  谢谢。她这口狗粮吃得很突然。
  *
  这天晚上,谢源在厨房里做饭,蒋意在旁边一边吃葡萄一边跟他说起团建的事情。
  谢源哦了一声,说他们组里HRBP下午也给了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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