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功!当年苍山宗灭门,就是缘于苍烨修炼血魔功。
秦鸢说:“宝相宗的事,还是让宝相宗自己来清理门户吧。”
胡阿呆“哦”了声,当即把赵宗泓放了。
赵宗泓一得自由,立即化成血雾飞遁而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玄衣女修急声叫道:“怎么把他放了!”
秦鸢说:“杀一个喽啰有什么用?他掳了那么多的修仙者,一个人用得完吗?”况且,修仙者用修仙者修炼魔功,关她们妖族什么事。她说:“我此番只是进城来买些物资,失陪了。”说罢,松开抱住玄衣女修胳膊的手,把破盾牌收回到储物戒指里,落到地上。
胡阿呆看了眼玄衣女修,想了想,悄悄地揪下根化成头发形状的狐毛递给玄衣女修,说:“交给沉影。”
身穿白衣的女修仙者快步赶到胡阿呆身边,道:“前辈,在下端州白氏嫡出子弟白莹,三年前我妹妹来苍山山脉历练,失踪在上谷城附近,想必已遭不测,请前辈出手相助,来日,我白氏一族必有重谢。”
胡阿呆扭头看向秦鸢。
白莹见状便明白做主的是这位秦小幺,当即曲膝跪下,道:“求前辈相助。”
秦鸢赶紧挡住她的动作,说:“我一个散修,就是进城买点东西,要不是误入黑店,早就买了东西回家了。你们这事我掺合不起。”
白莹说:“若是前辈不想掺合这事,早就可以一走了之,何必送我们出来,且赠予我们丹药助我们恢复实力。”
秦鸢在心里卧槽一声,心说:“你这不仅是赖上了,还把我俩给卖了。”
红玉当即沉下脸,说道:“姓白的,你既是世家出身,传讯给你的家人求救便是。”
秦鸢懒得跟她们扯皮,招呼胡阿呆说:“走啦,买东西去。”
白莹叫道:“你们以为你们走得了吗?赵宗泓掳修仙界修炼魔功的事,不是他一个人所为,城里还有同党,一旦到了无人注意的地方,必被他们杀人灭口。”
她提高音量,说道:“你和秦月月,正是揭穿他们行径的人。秦月月一眼就能看出魔功的来路,还能一招制敌,把修炼魔功的赵宗泓一把擒住,赵宗泓的同伙绝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将赵宗泓擒了又放,显然也是居心叵测。”
秦鸢停下步子,转身走到白莹身边,说:“有一个故事,一个农夫走在路上,看到一条毒蛇冻僵了,便把它揣到怀里捂暖救活了它,结果毒蛇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咬这农夫一口。农夫当时就在想,救这蛇做什么呀,直接揪住七寸打死得了。姓白的,赵宗泓想灭我口,他们尽管来,看谁灭谁。他们要是想灭你的口,我管你去死。救你还救出仇来了,呵!我活该醒过来不自己偷偷跑掉,还要特意把你们救出来,送你们丹药还送错了呗。”
她说完,转身便走,继续逛坐骑市场。
这次她俩到坐骑市场,没谁再上来招揽她俩,唯恐避之不及,就连开铺子的人,见到她俩进来,也纷纷关门,显然是怕惹到赵宗泓和他身后的人,招来报复。
秦鸢没买到坐骑,索性回到之前的黑店,叫胡阿呆卷了里面的坐骑,她俩再绕去低阶修仙者开的杂货铺,抢了些油盐酱醋等调味料,扔了几枚中品灵石,便大大方方地出城。
到城门口时,城门依然紧闭,城楼上的防御大阵还开启着,刚才逃到城墙处的女修仙者还聚在一起,出不了城,在城里也没地方可去。
白莹明显被排挤了,大家都离她远远的。
秦鸢乐了,说:“哟,这么久了,你们还在这啊?城里那么多的修仙者,就没几个出来为你们出出头?既使没人站出来出头,怎么也得查查赵宗泓的魔功是打哪来的吧?查查有哪些同伙吧?他只是巡察使,城里就没个城主什么的?”
红玉说:“秦仙子,只要你们出城,便会立即变成妖修,很快就会遭到宝相宗通缉,而我们则会成为妖修的同党,遭到灭口。上谷城的大阵还开着呢,城主,以及掌握大阵的人是什么来路,想必清楚了吧。至于修魔?哪有的事,分明是你们杀害了赵宗泓,给他泼的脏水。二位是要出事吧?捎我一把,我赤练女红玉欠你们两条命,来日若有差遣,万死不辞。”
玄衣女子说:“只要出了这城,便是群山莽莽,我们方才有机会逃得一线生机。我叫玄燕,一介散修,四海为家,若能救我出去,欠你一命,若有差遣,至多一命还一命。”
秦鸢笑道:“哟,出个城而已!”她将手拢在嘴边,朝城楼上喊:“城楼上的,劳烦开个城门放我们出去呗。”
坐在城楼里的化神境修仙者巍然不动,刚才那一掌打下他骨头寸断,五脏六腑都裂了,好不容易服下丹药稳住伤势,若非那叫秦月月的实力深不可测,而翠玉城的人又都去了星辰海联系不上,早便将她们灭在此处。哪还容得她们在城里嚣张。
秦鸢一看没反应,当即对胡阿呆说:“把城楼毁了。”她说完在储物戒指里又挑了样破烂出来递给胡阿呆,说:“用这个。”她不认识这是什么法器,但是认识上面的残符,初代殿主教过。这种,一般都是针对神魂进攻的。
拿来毁城楼不合适,但吓人足够了。
化神境修仙者见到对方竟然摸出一件大乘境灭神钉残器,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大喊声:“且慢——”“慢”字才喊到一半,便感觉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胡阿呆将灭神钉打出去,送入化神境的额头里,又再收回到手里,都没等城楼上的人反应过来,又把灭神钉打了出去。
大乘境残器落在城墙上方,以强大的力量灌注下,深深的扎进城楼下的玉石中,轰然炸开。
巨大的爆炸威力将城楼当场炸毁,护城大阵直接炸出一道缺口,上谷城的护城大阵受损,立即激活示警法阵,向几百里外的翠玉城发出求救讯号。
见到城门破开,一群女修纷纷朝着城外飞去。
关注城门口动向的各路散修见到城门开了,以最快的速度往外逃去。
城里有魔修,这魔修还是巡察使,宝相宗的内门弟子,要说他跟另外几个化神境修仙者没勾结,谁都不信。这时候不逃,只怕就逃不了了。
就在苍山宗脚下,旁边就是妖族,回头屠了城,栽到妖族头上,谁又能替他们这些散修鸣冤做主?死了也不过白死。
如今有人破开城楼,正是难得的逃命时机。
秦鸢不慌也不忙,在破烂堆里一通翻找,又找到一件塔形的残器,交给胡阿呆,说:“要是再有化神境的过来,拿这个砸他!”
在暗处锁定她们的化神境修仙者气得牙根痒。这两个散修是在哪里得了什么机缘,怎么弄一堆高境界破烂残器出来。虽是残器,威力大打折扣,但结果他们几个化神境还是绰绰有余。
秦鸢站在城门口,高声喊:“做好人好事啦,还有没有要逃出城去的呀?要逃命的赶紧啦。”
红玉和玄燕都没着急跑路,而是陪在秦鸢和胡阿呆的身边等着她俩。
红玉觉得这两人可太有趣了。她俩嘴上说着来买东西不想惹事,却是动用了两件大乘境的残器,更是灭杀了对方两个化神境修仙者,还都是宝相宗外派的执事,捅出修魔的事,并不想挖出城中的其他魔修,倒像是想放跑众多散修,把这事传扬出去。很显然,这是跟宝相宗不对付啊。
玄燕的想法更简单,储物戒指和储物镯子都丢了,穷到只剩下一个本命阵盘,身上还附身着一个花钱如流水随时能要命的祖宗。她连自己都养不起了,哪养得起这只鬼狐狸,正好鬼狐影跟秦月月是故交,待会儿把鬼狐狸扔给这俩。
修仙者们搬家也简单,东西往储物法宝里一塞,随时可以卷起东西走人。
不大点的城,人也不算太多,修仙者出城的功夫也快,都是用飞的,没一会儿功夫,城里的人跑走了大半,剩下的都是开铺子的,还有就是实力过于低下,打不过山里的妖,不敢往苍山山脉跑的。
秦鸢见人都跑得差不多了,这才慢悠悠地往城外去。
玄燕和红玉赶紧跟上她俩。
秦鸢走出一段后,见到这俩还跟着,问:“你们跟着我们做什么?”
红玉说:“欠你两条命,等把恩情还了再走。”
玄燕说:“我有一场机缘送给你俩,就当是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了。”她说完,先以神念查看了圈四周,没见到有旁人,再看她们仨都是女的,没什么好避讳,当即扯下肩膀上的衣服。
一只黑色的狐狸纹身从肩膀一直到左胸,看起来既威风又诡异。
玄燕说:“她生前是大乘境修为,死后被封印数千年,但袭杀化神境修仙者,一杀一个准。”她看着胡阿呆说:“你们既然有故,我就把她交给你了?”
胡阿呆飞快摇头,不要。她融了爹的雷狐骨和雷海,身负地仙境雷力,沉影要是附在她身上,直接就没了。小幺也不行,她也有雷狐血脉。
秦鸢恍然大悟,“你扔烫手山芋呢?真要那么好,自己留着呗。”她把玄燕的衣服拉回去,说:“她跟我有故,有难处你就说吧,能帮的我尽量帮。”
玄燕立即说道:“缺钱。”
秦鸢转身就走。你一个阵修,缺钱?炼几个阵盘拿出去一卖就是钱!哦,刚丢了储物法宝。她又回头,问:“你丢掉的储物法宝里大概值多少钱?”她想着玄燕的本命阵盘用的是极品灵石,再想到阵修值钱啊,估摸着怎么也得有几百万中品灵石,再加上些上品、极品灵石什么的。
这值得再回去一趟。
玄燕说:“大概值七八十万灵石吧。”
秦鸢问:“中品还是上品?”
玄燕说:“下品。”
呵!一个元婴境阵修,打架猛得一披,就这点身家?秦鸢信她个鬼哟。不过算了,既然人家说不值钱,就没必要杀回马枪挣这笔钱了。
玄燕跟上去,说:“养这鬼狐很费钱。她的魂魄快散了,我要是不给她找养魂的天材地宝服用,它就吃我。我现在穷到叮当响,它就算吃了我,我也养不起了,它也只能魂飞魄散了。你们既然跟它有故,能不能……救救急?我可以帮你们炼制阵盘还债!我的阵盘,就算是遇到化神境的,也能挡一挡。”只能挡一挡,但这个不能说。
秦鸢对玄燕说:“等着。”她以神念传音问胡阿呆:“沉影不在封雷柱旁?”
胡阿呆悄声回答道:“不在。骸骨也不在。狐殿出事的时候,她不在。”
秦鸢明白了。她问玄燕:“你是在哪里遇到沉影的?”
玄燕不想说,说:“不想接手就算了。有玉石吗?”
秦鸢说:“有。”她取出一块玉石递给玄燕。
玄燕当场炼制成传音玉符,打下自己的烙印,交给秦鸢,说:“有什么吩咐联系我,我会尽全力相助一次!”
秦鸢犹豫了下,说:“沉影的师父,后来又收了一个徒弟,那徒弟是我姐姐。我需要知道沉影是在哪里遇害的,再就是能不能找到她的尸骨,带回去。”
玄燕问:“我怎么相信你说的?”
秦鸢指向胡阿呆,说:“她保证。”
胡阿呆凝聚月华之力于指间,渗入玄燕的左肩。
片刻过后,一只黑色的狐狸形状的虚影脱离玄燕的肩膀,出现在阿呆的面前。她的身影极淡,在没有法阵打持的情况下,几乎维持不住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