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早死白月光——鱼里里x
鱼里里x  发于:2023年0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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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大反派开始骨头里挑鸡蛋。
  “怎么两边不对称。”
  “这边的头发高了一点。”
  “那边又少了两根。”
  “太对称了,穗穗不喜欢。”
  “……”
  他支着下巴敲着腿,说话的调调懒洋洋的,尾音微微上挑,像是在漫不经心的点评。
  灵修:……
  有完没完!
  灵修在没有来到沧澜学府当教习前,曾是一名为了生计给各大门派打工的散修。但饶是他打了这么多份工,也没有哪种是让他给小女修编辫子。
  这也就算了,偏偏身旁还有谢容景这个烦人精。
  谢容景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语气有多么气人,他对灵修的眼神置若罔闻,笑着掩去眼底的阴翳,继续总结道:
  “这个人看起来笨手笨脚。”
  “不如大小姐在天照门时的侍女。”
  灵修:……
  想他堂堂一个五重灵修,竟被点评为不如侍女?
  他忍无可忍:“你行你来啊。”
  好在比起谢容景,天照门的小姑娘性格就好得多,她见灵修被谢容景为难,还开口安慰了两句。
  虞穗穗鼓励‘她’:“已经很好看啦,在侍女里算是很厉害的!比我自己梳的头发好看得多。”
  灵修教习这才好受了点。
  看来自己的审美还是在线的,有问题的是姓谢的臭小子。
  他脸皮薄,不好意思顶着这张脸在外面呆太久,刚梳完头发,便火烧屁股般告辞离去。
  人走了后,虞穗穗嘱咐谢容景:“人家每天都要过来的,最好不要吵架啦。”
  她刚刚看得清清楚楚,那小侍女被大反派三言两语说得分外窘迫,连手都在发抖。
  谢容景满脸无辜:“以后不来了。”
  虞穗穗一怔:“啊,为什么?”
  “因为太贵了。”谢容景骗人的话张口就来:“一月便要五百灵石。”
  他了解大小姐,知道该编什么样的理由,果然,虞穗穗惊讶地重复道:“一月五百?”
  这,这也太贵啦!
  虽然她现在是个小富婆,可钱也不能这么乱花,她的学费一年才一千灵石。
  更何况,也不要这名侍女做别的工作,只是早上的时候来梳头发而已……学府的物价原来这么高吗?
  虞穗穗暗自决定:今后坚决不在这里乱买东西,要买就去外面的城里买。
  正思考时,大反派拉拉她的衣袖。
  “怎么啦。”她问。
  谢容景垂着眸,呼吸清浅,眉眼温柔。
  他看着虞穗穗,满脸无害,耐心地劝着她:“他们要的灵石太多了,对不对?”
  “我免费,大小姐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第40章 
  沧澜城有诸多高阶修士坐镇, 一年到头风调雨顺,气候宜人。
  这里是整个世界最安全的地方,居住在城里的修士们无不以自己是沧澜城的子民而自豪。
  “娘亲你看, 天桑有两个人!”
  一名三四岁的小女孩抬头仰望天空, 大声唤着身旁的妇人。
  她们二人正是沧澜城的居民。
  妇人是城中一家成衣铺的老板娘, 每天拂晓时分便会将一匹匹布料和衣物叠放好,等待着客人们上门选购。
  “囡囡看错了。”
  妇人头也未抬, 在店内施了一个自动清洁的水球:
  “我们城禁止御空飞行,没人能在天上飞。”
  “是真的!”
  小女孩嘟起嘴, 她正在换牙,说话也漏风:
  “我就四看见了嘛!”
  “……好好好,娘来看看。”
  妇人没办法, 只得宠溺地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放下了手中的活走出店门。
  头顶的天空蓝得发白,别说人影了, 连一片云都没有。
  果然是小孩子看错了,想想也是,沧澜城的天上怎么会有人嘛。
  妇人笑笑,继续手里未完成的活。
  小女孩使劲揉了揉眼睛。
  刚刚还在的,她明明看见了!
  她越想越委屈, 扁扁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
  看着这一幕,阵鬼乐了:“小李, 你怎么回事, 连这么小的女娃都被你弄哭了。”
  小李:……
  小李心里苦,可小李还不能说。
  天上的这两位便是飞瀑旁的老者和侍奉他的青年,刚刚确实是青年出手, 隐去了二人的身形。
  世人皆知剑尊孤傲,灵君仁厚,医仙清冷,而阵鬼…则是率性。
  他做事毫无章法,想一出是一出,想到要来沧澜学院便来了,还是堂而皇之无视禁空令来的,这让跟着的小李胆战心惊,生怕一前辈不小心便同灵君打了起来。
  阵鬼双手背在身后,悠哉悠哉在半空中行走,他没乘坐任何飞行器,看似随心所欲,每一步却都恰好踩在禁空令的死角上。
  小李也知道这一点,他亦步亦趋地跟着,不敢有任何差池。
  想到前辈此行的来意,他开口试探道:“您可是选定了继承衣钵之人?”
  “那是自然。”阵鬼哈哈一笑,花白的须发轻轻抖动:“能被我看上,他们二人怕不是会喜不自胜。”

  小李心神激荡,要知道,阵鬼从不收徒。
  据他老人家所说,所谓的那些阵道天才他一个也看不上眼。
  怎料这次一收还收了两个。
  小李问道:“所以您是……打算直接去沧澜学府将人带走?”
  阵鬼一愣:“那不然呢。”
  小李犹豫片刻,还是将他所得的消息悉数告知:“晚辈听闻,灵君前些日子也收了个徒弟,说不定正是您看上的其中一位……”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阵鬼却全明白了。
  他抿着嘴唇,胡子仍在抖,这次却是气得。
  好你个老灵君,连我看上的徒弟也要抢!
  日头渐渐升起,学府的弟子们鱼贯而出,有的忙着上课,有的忙着练习各种术法,仿佛今日只是很平常的一天。
  “师尊,你怎么醒啦?”
  童双正在将药草分类,听见里屋的响动,好奇地问道。
  医仙重伤未愈,每日只有几个时辰是清醒的,因此,他很少在清晨出现过。
  “有客人来了。”林以冰站在窗前,眺望着远处的云彩:“希望不要打起来……我如今这副状态,怕是没法为他们治伤。”
  “客人,谁?”
  童双也随之向外远望。放眼处分明空无一人。
  ……
  几千丈高的云层里,一老一少两名修士遥遥相望。
  “老朋友,好久不见。”
  青衣修士道,他看起来最多不过三十岁,面容平凡,是一张丢进人群便找不到的脸。
  “谁跟你是老朋友。”阵鬼嘁了声:“我是来带我徒弟走的。”
  徒弟?老鬼什么时候收了徒弟?听他这意思,还是我沧澜学府的人?
  灵君心里一肚子问号,面上却仍是如沐春风:“请问阁下说的是……?”
  阵鬼看见他这副文绉绉的样子就烦:“就是最近刚来的,天赋不错的那个。”
  他补充道:“一男一女两个。”
  能走出问心阵的兔崽子他要,啥都不会就闯进阵里,还活着出来了的小女娃他也要。
  “……”
  灵君刚闭关出来,还不知道虞穗穗和谢容景这两号人,听阵鬼这么一说,他立刻便想到一个人选。
  天赋不错,还是最近刚来的少年——那不就是自己刚收的徒弟夏凌嘛!
  灵君心道,他就说老家伙怎么好好的往他的学府跑,原来是打他徒弟的主意来了。
  他虽心里将人骂了个爽,但开口时,还是带着淡淡的歉意:“他已有名师,阁下还是另寻高徒吧。”
  阵鬼早有准备,嗤笑道:“你说的名师不会是你自己吧?”
  那是自然,灵君轻轻颔首。
  他心情不错,也就大度的不计较阵鬼的挑衅:“不才,正是在下。”
  “那我要把那个女娃带走。”阵鬼说。
  这是阵鬼刚刚在路上想出来的法子:两个不行,那就先收一个。
  小女修连阵道都还没入,正好先跟着自己入门。
  至于那个有些天赋的小兔崽子……阵鬼浑浊的老眼一转:就让他先留在灵君这里偷学点东西,到时候再找个时机,神不知鬼不觉将人一起带走。
  能让徒弟——他已经将素未谋面的虞穗穗当成了自己的徒弟,跑进去救人,这两人定是关系甚好,只要带走了一个,还怕另一个不来吗?
  灵君差点笑出声。
  和自家徒弟关系好的小女修,不就是童双那小丫头吗?
  老家伙可太会挑了,挑了两个徒弟,结果一个拜了自己,一个早就拜了林以冰——都是有师父的人。
  他险些忍不住笑出声:“可真是不巧,那位女弟子也已有师门。”
  阵鬼气极反笑,恨不得在灵君的脸上摆个诛心阵:“别告诉我,这个也是你的弟子。”
  灵君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不是。”
  阵鬼:“那老夫这便将她带走!”
  “她的师尊,是正在养伤的那位。”灵君叹气:“林以冰现在病成那样,你也不想医仙没后人吧。”
  阵鬼:……
  算起来,医仙确实曾救过他几次命。
  阵鬼咬咬牙,暂时歇了将那女娃直接带走的心。
  大不了,他也混进学府当个什么阵修教习,还怕教不了自己徒弟?
  没错,阵鬼才不管两人有没有师尊。
  反正他看到了,就是他的徒弟!
  大多数人都对云层之上的对峙一无所知,包括虞穗穗。
  她马上要和大反派一同出门拜访医仙。
  童双刚刚通过传声石告诉她,说是医仙准备今日便将谢容景的经脉接好。
  虞穗穗很是理解。
  她看过剧情,明白这位医仙看似不近人情,实际上是个重度洁癖的强迫症。
  比如看到有人伤了病了,便会手痒想帮他们治好。
  也正因如此,他养病时才不得不住在了沧澜学府的最高处。
  一来是高处风景好;二来则是高处人少,林以冰平日见不到人,也就歇了想给人把脉的心思。
  可惜他见到了虞穗穗和谢容景。
  可以想象,若是虞穗穗还带着先天不足之症,他定是也要为她诊治一二。
  ……
  “我们马上就该走了。”
  穗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再看看身后的大反派,表情复杂:
  “其实……扎马尾也挺好的。”
  她先前以为对方那句要给她梳头的话只是玩笑,谁曾想,这人居然是认真的。
  认真的……扎了半个时辰,什么也没扎出来。
  谢容景微微蹙眉。
  昨日他明明也在旁边看着,怎么就梳不成那种很精致的发髻?
  少女的头发又黑又软,滑溜溜的,还很香,刚撩起一缕,又会如流水般从他修长的指尖滑落。
  谢容景开始玩她的头发,手法随意,像在摸什么小动物。
  虞穗穗:?
  又撸猫呢。
  “我们真的该出发啦。”
  她从椅子上站起,像先前那样将头发梳成两颗丸子头,再一边别上一个蝴蝶发卡。
  谢容景迟疑道:“我好像会了。”
  虞穗穗毫不留情拆穿他:“这是你说的第三遍。”
  谢容景:。
  “大小姐好像很期待赴约。”他换了个话题。
  “当然啦。”
  虞穗穗说完,才意识到——谢容景太过淡定了。
  他对【即将接好经脉】的感兴趣程度,甚至不如摸她的头。
  平心而论,倘若经脉寸断的人是自己,虞穗穗肯定是很想被治好的。
  怎料到了大反派这里,他却非常平静,完全没有半分要恢复灵气的喜悦。
  就好像……好像对自己的身体一点也不在乎。
  仔细想想,这人一直便是这样。
  就算他受了再严重的伤,也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最多带着几分淡淡的戏谑和玩世不恭,又拽又矜傲。
  虞穗穗猜想:哪怕有人在他身上砍几下,他也不会喊一声疼,只会嘲讽对手砍得不够深。
  你以为你是拼多多吗,砍多少下都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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