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妹非要和我换亲——猫说午后
猫说午后  发于:2023年0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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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尧臣看了眼酒,辰安取出银针挨个试了菜,谢尧臣便开始吃饭。
  辰安在一旁看着,觉得不大对劲,王爷平时细嚼慢咽,今日吃的似乎有些快。
  谢尧臣很快就吃完饭,并且破天荒的自己动手,亲自将打包好的酒挂在修长的食指上,心情愉悦的出了雅间。
  期间他还抬着手,不住端详自己手指上挂的瓷瓶,似能瞧出花来。
  来到大堂,谢尧臣将店家唤来,说道:“今日的饭钱,本王王妃付。”
  说罢,他便带着辰安离开。
  来到酒楼外,指上瓷瓶在阳光下格外透亮,谢尧臣看着它心情愈发的好。
  这是酒吗?这是宋寻月滴血的心。
 
 
第25章 
  来啊,互相伤害啊。
  谢尧臣离开时,宋寻月和星儿还在雅间吃饭。
  许是今日饿得有些久,再加上婚事板上钉钉,又白得大笔的嫁妆,这顿饭宋寻月吃得格外的舒心畅快,前后两辈子都没这么松泛过。
  待饭吃完,宋寻月和星儿放下筷子,星儿这才问道:“王爷还真没追究我们,这饭都吃完了,王爷都没派人来问。小姐你说的果然不错,王爷真的是个好人。”
  宋寻月冲她抿唇笑笑,神色间若有所思。方才自己随便糊弄了两句话,他便能干出给她画大饼这种事,劫了他的菜,他居然全程没过问?
  这种事毕竟头一回干,宋寻月尚未拿准谢尧臣的性子,便对星儿道:“将店家叫来。”
  星儿点头,出门去叫店家。
  不多时,星儿同店家一起进来,店家手里拿着账本,冲宋寻月行礼道:“请王妃娘娘安。”
  宋寻月探问道:“王爷的菜上来我这里,王爷没说什么吗?”
  店家成天伺候达官显贵,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早已拿捏稳妥,自是不会说任何可能引起人家夫妻矛盾的话,便隐去谢尧臣生气那部分未讲,只说结果,道:“王爷没说什么,只是自己又点了一份。”
  居然什么都没说!宋寻月心间不禁对谢尧臣有些刮目相看,果然如辰安所言,他们王爷不会苛待人。自己劫了他的菜,他居然未置一词。
  宋寻月抿唇轻笑,若是如此,那她基本明白了,只要日后不挑战到他真正的底线,自己的日子会过得非常宽松。
  果然啊,一个本性善良的人,便是折腾人,也不会真正伤及你。就那成亲这件事来说,同样是对妻子失去感情,一个恶毒的人,或许会将事情做绝,杀妻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一个善良的人,即便他已经不喜妻子,但因其心软,会思己及人,哪怕分开,也会主动补偿亦或承担大部分过错。
  宋寻月再次看向店家,接着问道:“王爷还在雅间吗?”
  店家道:“王爷已经走了。”
  宋寻月微讶:“这么快吃完了?”
  店家点头。
  宋寻月起身,既然王爷走了,她便也走吧。说着,宋寻月便唤了星儿,一同往外走去。
  怎么还没走几步,却忽地被店家叫住:“王妃娘娘。”
  宋寻月驻足回首,不解询问:“怎么?”
  店家摊开账本,对宋寻月道:“王爷刚才离开时说,今日的饭钱,您付。”
  星儿立时瞪大了眼睛,随即满眼焦急,眼风不断在宋寻月和店家之间看。
  宋寻月诧异道:“不是记在王爷账下吗?”这类达官显贵,在京里销金的地方大多是那几个固定场所,基本都是记账,每月再由店家上门去清账,怎么谢尧臣要她付账?
  店家笑笑道:“通常是如此,只是今日王爷特别吩咐,说是王妃您付。”
  一般情况下,若无特殊吩咐,都是记账在名下,每月再过府清账。但若是有特殊吩咐,比如谁谁谁请客,再比如哪天哪位请了客不想让家里知道,便会单独清账。
  王爷今日已经吩咐过,这顿饭王妃付,他们便不能将这账写进王爷名下,以免去清账时得罪了人家。京里这些显贵又都相互之间通气,一旦得罪了谁,怕是大部分客源便没了。
  宋寻月闻言捏帕子的手都紧了些。好你个谢尧臣,刚还觉得他人不错,转头就在这儿等着她!就说呢,这小心眼的纨绔怎么可能未置一词。
  幸好她今日带了一张银票在身上,不然岂非要丢大脸。
  宋寻月在店家面前,不好流露真实情绪,面上撑着得体端庄的笑,问道:“共计多少?”
  店家看了看账本,颔首回道:“回王妃的话,共计四十两。”
  四十两!宋寻月只觉呼吸一滞,手筋都有些麻。
  一旁的星儿都快哭了,四十两!他们主仆从小姐十岁那年开始,一直到小姐出嫁,六年,总过花销十三两半。这一顿饭,居然吃掉四十两!
  呜——
  星儿心上像有只大手在狠狠的抓,将她的心翻来覆去的在手心里撕扯,好痛!
  宋寻月身为王妃,即便心已经在滴血,但面上还是强撑着得体的笑意。
  她现在是有钱了!可她从来没干过一顿饭就花四十两的“勾当”,多……实在是太多了……
  宋寻月深吸一口气,强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旁敲侧击的向店家问询:“王爷平常来也吃这么多吗?”
  店家笑笑道:“菜品还是之前点的那几道,但王爷额外打包了二两我们店的松鹤酒。那酒是我们店的招牌,陈年老酿,一两便是十两银子。”
  故意的!绝对故意的!这一刻,宋寻月恨不能将谢尧臣踩进泥里,再狠狠跺上两脚。
  今晨出门时,为了防备父亲和孙氏发难,她特地带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在身上。当时只是想着,钱是个好东西,任何时候缺不了,便防备带上了一张,没成想这么快就得破财。
  宋寻月只好从袖袋中取出那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店家。
  好好的五十两,马上就得变成十两!哎,好心痛。幸好,还能剩下十两。
  店家双手接过银票,一见上书五十两,立时喜逐颜开,连忙眉飞色舞的行礼道:“嘿,谢王妃娘娘赏!”
  宋寻月:“???”
  赏?不找钱吗?
  眼看着店家将那五十两痛快的塞进袖口,勾了账,随后弯腰欠身道:“王妃娘娘慢走。”
  宋寻月心上像被狠狠剜了一刀,她怎么忘了?人家达官显贵,都是要给赏钱的。而且像谢尧臣这种纨绔,平常肯定没少给,不然人家店家怎么会这么自然的以为多出来的就是赏钱。
  更可能的是,她现在是王妃,这钱没法儿要!哎……她的十两银子!
  一旁的星儿险些厥过去,五十两啊!整整五十两!换从前她和小姐能活二十年!呜呜呜……有钱人的生活她不配。
  宋寻月心都在颤,她深吸一口气,转头向店家问道:“除了今日,王爷平常吃饭,都是记账的吗?”
  店家点头:“正是。”
  宋寻月道:“松鹤酒一坛有几斤?”
  店家回道:“二斤。”
  宋寻月暗自盘算,一斤十两,十两便是一百两,二斤就是二百两银子。
  宋寻月忍着一肚子怒火,对店家道:“取一坛来,记王爷账上。”
  店家连忙点头,不多时,就取来一坛松鹤酒,递给一旁的星儿。星儿早已头晕眼花,自看着那五十两给出去后,她已失神,神思恍惚的接过了酒。
  宋寻月带着星儿离开松鹤楼,看着不远处的王府马车,宋寻月心下连连冷笑,不是爱喝吗?今儿让你喝个够!
 
 
第26章 
  “这顿饭王妃吃得可还喜欢?”
  宋寻月愤愤的看着马车,拍拍一旁的星儿,唤道:“星儿。”
  没有回应,宋寻月又唤:“星儿。”

  还是没有回应,宋寻月只好转头去看。正见她家星儿,手里抱着酒坛子,眼睛看着地面出神,整个人脸色发白,恰是一副神思溃散的模样。
  宋寻月见此委实心疼,她是重生的,纵使早已做好这辈子要“及时行乐”的打算,今日损失这五十两心都有些颤。何况她家一直省吃俭用,精打细算的星儿,一下损失五十两,这打击对她不是一般的小。
  宋寻月只好止了步,伸手摸摸星儿的脸,再次唤道:“星儿!”
  “嗯?”星儿这才回过神来,不明所以道:“小姐?”
  宋寻月轻叹一声,安抚道:“今日确实损失多了些,但其实咱们今日,得到的更多。”
  星儿尚不知今日宋府里发生的事,毕竟当时屋里只有他们几人,连宋瑶月都没叫进来,出门后她和谢尧臣又立马上了马车,自是还未来及告知她谢尧臣扣下嫁妆的事。
  星儿眉心紧紧锁着,不解道:“小姐为何这般说?”
  宋寻月低声道:“宋瑶月剩下那些嫁妆,王爷没送回去,今日在宋家做主,将嫁妆也换了。”
  星儿愣了一瞬,随即面上挂上不敢置信的惊喜:“那些嫁妆都归小姐啦?”
  宋寻月抿唇笑,点点头,轻快的“嗯”了一声。
  “呼……”星儿长长吁了一口气。二小姐那些嫁妆,那天她陪小姐一起清点的,银两、黄金、首饰、瓷器、珊瑚……总价值两万两左右,还不包括田产铺子,这些每年都有进项的收入。
  现下居然都归了他们小姐!
  星儿心颤的厉害,今日她也算是经历过大喜大悲的人了。心间忽地升起些雄心壮志,对宋寻月道:“好!小姐,您放心,日后奴婢努力出息些。”绝不能再为五十两险些丢了魂魂。
  宋寻月点点头,拍拍她的手,再次看向马车,吩咐道:“星儿,等下你就在跟在车外,只要我唤你,你就把这坛酒给我。若我没唤,就回府再说。”
  星儿抱紧酒坛子,郑重应下。
  叮嘱好星儿,宋寻月这才带着她,继续往王府马车那边走去。那看向马车的眼神里,多少带着点视死如归的坚定。
  星儿在一旁瞥见,莫名从她家小姐身上,感受到一些和从前不一样的气息。她和小姐从前生活在那么令人窒息的宋家,小姐脸上的神色,大多平静如一滩水,偶尔笑笑,也是勉强的很。
  可嫁来王府区区几日,他们小姐脸上的神色,竟丰富多彩起来,尤其是今日,如风云般变幻莫测!远比从前十六年都来的鲜活,要是不那么费钱,这还真是一件好事。
  主仆二人来到马车前,辰安即刻便摆上脚踏,侧身道:“王妃请。”
  宋寻月看向星儿,冲她递了个眼色,便提裙走上马车。
  而此时此刻,宋府。
  之前被谢尧臣气到晕厥的孙氏,在大夫的施针下,这才堪堪醒来。
  宋俊、宋瑶月、顾希文三人一直守在塌边,见她醒了,父女二人忙切问关怀。
  一旁的大夫收拾自己东西,对宋俊道:“夫人无碍,只是急火攻心,喝点败火的汤便是。”
  宋俊付诊金送了大夫到门口,交给小厮带路,复又回来瞧孙氏。
  孙氏刚醒,神色间有一丝迷茫,但仅仅片刻后,之前那份绝望和愤怒再次回到了她的眼里。
  她起身坐起,宋瑶月想去扶她,却被她一把甩开。
  宋瑶月抿抿唇,只得讪讪收手。
  孙氏起身后,指着宋瑶月骂道:“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愚蠢的东西?我为你的婚事花了多大心思?你是瞎的瞧不见吗?居然换去安济坊顾家?”
  宋瑶月正欲解释,一旁的宋俊忽地开口,沉声道:“招娣!希文是个不错的孩子!两个姑娘的婚事木已成舟,琰郡王都不追究,你还和自己的姑娘置什么气?寻月你也从来视如己出,她嫁琰郡王有何不可?”
  孙氏一番话尽皆被宋俊噎在了嗓子眼里,万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扮演的贤母角色,竟会将她自己架上高台?
  但孙氏实在咽不下真口气,真的咽不下!颇有了些破釜沉舟之心,没忍住对宋俊阴阳怪气道:“是,两个都是你的女儿,只要琰郡王不追究,谁嫁都一样。你眼里,只有你的官途。”
  想想自己铆足劲费了那么多心思和财力,最后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她就没法平了这份怒火。
  宋俊微惊,他这继室夫人,这些年从来都是贤良淑德,温婉顺从,今日怎得竟这般跟他说话?
  同时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若孙氏和他一样,将两个孩子都视若己出,今日为何会气成这样?
  疑虑在心间一闪而过,但多年来相处下来,宋俊本能的选择相信孙氏,便自忽略了心中的怀疑,只沉声道:“我看你是昏了头了!希文这般才华文章,瑶月嫁了,日后自有一番造化,你好好醒醒神吧。”
  说罢,宋俊拂袖而去。宋瑶月在一旁听着,是真的佩服父亲在看文章方面的眼光,他前世也是这般说,只是她和娘亲谁也不信,一味嘲讽,如今看来,父亲对顾希文才华的判断,当真是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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