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儿——宴时陈羡
宴时陈羡  发于:2023年0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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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映儿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
  “淮南的地下赌场不仅是淮南最大的,更是整个我朝最大的赌场。”
  “超过汝阳的赌场吗?”江映儿开了眼界。
  “汝阳是天子的眼皮子底下,谁敢开赌场,那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
  江映儿淡哦。
  闻衍给她擦去唇边听入迷沾到的米粒。
  “你阿弟初来,很快在我的地下赌场混开了,我后来听手底下的管事提过一嘴说,他是个双路牌上的常胜将军,赢了不少钱。”
  “自然...也招了不少红眼,找他想要收拾挫挫锐他锐气的人不少,可至今他都相安无事,足以证明,他有能力自保。”
  “况且,在岭南,他能逃脱我手底下的人对我行刺,后又摆脱我那么多人的追击,一点尾巴都没让我抓到,他是有计谋的。”
  “姑且算智勇双全吧。”闻衍淡淡夸赞道。
  “胆子也大。”
  江映儿冷不丁闻衍夸江聿,毕竟江聿说起来跟闻衍有天大的过节,可现在他居然能心平气和提起江聿,还夸赞他。
  “你.....”
  闻衍方才答应去帮她救阿弟,先前两人之间的积怨又深。
  “你不怪阿弟吗?他之前想杀你。”
  闻衍居然又学她了,“映儿,你要听真话吗?”
  江映儿,“......”
  闻衍说着话,也不会忘记给她夹菜,提醒她不要忘记吃饭。
  “你会不会真心实意去救阿弟,会不会...”这边哄她,给阿弟下毒手。
  “我不会,我会好好把他给救回来,不会让他少胳膊少腿,完好无损站在你面前。”
  “我也不恨他。”闻衍说。
  “起初是有恨,可转念一想,江聿做事鲁莽冲动,到底是为你在闻家府上受委屈出气,再者你也不要怪他,那剑是我撞上去的。”
  江映儿反问,“你为什么要撞上去?”
  闻衍扯了扯唇,提起往事极其心酸,沉默半响。
  他很认真,“我想看看你会不会为我心疼,看我一眼。”
  没有。
  那会,她只看孩子和江聿了。
  顾不上他,江映儿后面再来也只是走过场。
  气得他放了狠话,谁知道又把她推得更远。
  轮到江映儿久久沉默,“......”
  好久,她搁下碗筷,说了一句,“对不起,闻衍。”
  闻衍说,“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江映儿紧接着就道,“可我真的不爱你。”她又说了。
  闻衍一顿,“......”
  被气吐血没多久,心口越疼了,才气得厉害,他的脊骨弯曲着,小指无意颤抖。
  没多久,抿出一抹笑,往后一倚,手松了,慵懒着姿态,不知道是劝江映儿还是劝他自己。
  笑得虚弱旖丽,他说,“没关系。”
  作者有话说:
 
 
第100章 
  瞧着男人的笑, 江映儿心里不是滋味,有些异样的难受。
  “我们来日方长。”
  怕江映儿内疚深,心里不舒坦, 闻衍哄她,说起来更是哄骗自己, “我也并没有那么在意。”
  “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男人身侧的手攥握成拳,几乎快要捏碎了。
  江映儿被他的两句安慰之语说得更不是滋味了,真要按利益来说, 她欠闻衍的已经开始超过了。
  “好好用膳。”男人给她夹了满满一筷子肉。
  江映儿垂眸,慢慢吃着。
  吃得饱了, 江映儿终于想起来了, 问一下闻衍,“对了,你身上的伤还有高热好多了吗?”
  闻衍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闹, 总归,江氏吃饱喝足,被他哄得不哭了。
  终于后知后觉, 想起来要问问他的身体。
  “你觉得呢?”闻衍反问她。
  旧伤未愈,新伤又添,内伤越发的严重, 怎么可能好得了。
  “我叫郎中进来给你看看。”江映儿说着,要往外叫人。
  闻衍拉住她, “不必了,高热睡了一觉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至于手臂的伤...你帮我上药罢。”
  好不容易结痂, “怎么又裂开了?”
  得知江映儿跟着沈辞霁离开, 闻衍怒火翻天,尽管韦勋同他解释了前因后果,当时的闻衍听不进去。
  让人马后来,当天单枪匹马追到了边疆。
  至于手臂上的伤为什么会裂开,捏马缰绳赶马追的,“没什么事。”
  方才还是闻衍给江映儿拧帕子擦脸,现在是江映儿给他清理伤口上药,缠好纱带,江映儿在帮闻衍穿戴衣衫时。
  余光扫到闻衍的心口上,被江聿刺出来的伤口。
  “......”
  上一次,她并没有仔细地看,现在也不知道怎么的,目光停留了许久,鬼使神差之下,甚至伸手去碰了碰。
  闻衍见她顿住,索性就让她看。
  可江映儿上手摸,他就难受了。
  一路追过来,心里积攒的郁气和委屈,在女人嫩白如细葱的玉指上轻抚停留之下逐渐消失。
  转化为滚烫的热气,她知不知道这样摸,会发生什么事情。
  “好了...不要看了。”
  江映儿忽然问他,“疼不疼?”
  已经好了,怎么会疼?
  说实话,闻衍被刺时并不觉得疼,皮外伤不疼,江映儿对他无情,才叫他心寒疼至死。
  什么叫心寒犹甚天寒,当时的他深有体会。
  闻衍盯入她润亮的眼睛,窥见里头的担忧之色。
  江映儿还在天真的等着他的回答。
  闻衍已经伸出长臂,揽过她的细腰将她从圆凳上提到他的腿上,稳稳困于他的怀中。
  他压吻下来。
  江映儿,“......”
  气势足,却温柔得近,先是描摹她的唇线,辗转来回,越勾越甚。
  亲得温热。
  闻衍退了,“张嘴。”他说道。
  江映儿不防他下的令话,一直愣啊?正好遂了他的意愿。
  闻衍闯入就强势了,不似刚亲时的温柔。
  在他龙风卷凤的架势当中,江映儿原本慌乱不明的心,在此刻似乎找到了定地。
  慢慢地回应他。
  是一点点慢慢的应,也让闻衍欣喜若狂。
  带着江映儿穿过他的衣襟,到腰腹的位置。
  落到皱巴巴丑陋不平的伤处。
  “这里也有被你弟弟刺出来的伤,比方才你碰的伤疤严重多了,你摸摸。”
  江映儿看不到,开始吓到了,不敢碰。
  上手之后,她的指尖真的顺闻衍的话流离起来。
  比心口处结的疤更深,更厚。
  “不疼。”
  “不信你看。”他说道。
  江映儿先是被江聿受伤的事情吓着了,闻衍又追来,后头被他哄缓了神,担心得整日整夜睡不着。
  亲这么一遭,闻衍说褪衣衫给她看伤口,江映儿隐隐觉得不对。
  感觉他像是故意忽悠她摸看。
  没反应过来,闻衍趁机褪了外衫,露出里面的伤疤。
  “映儿,早就好了。”
  “已经不疼了。”他拉着江映儿手捧上去,她的手绵软滑嫩。
  这也是阿弟刺的,刺得够狠,江映儿先前跟闻衍行房,第一次他不让出声,后江映儿便越发守着规矩不吭声,垂着眼眸不乱看。
  从感官上来说,她是知道闻衍习武,身上的肌肉壁垒分明,孔武有力,浑身上下都是健壮的腹肌。
  离开了闻家,后又与闻衍有床第之亲,养成习惯后,也不喜欢抬眼吭声。
  严格意义上来讲,第一次,她正视闻衍的身骨。
  他自幼真是精细养的,身上没有多余的疤。
  腰腹,心口,手臂,所有受的伤都是因她而起,江映儿拧了黛眉,“......”
  谁知男人捏了她的手骨,全包在掌心当中。
  他继续了方才停下来的吻。
  因为挨得近,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快就热起来,江映儿近两日没有喝压抑回春的药,她的心晃曳起来。
  桌椅几上,才过去没有多久。
  按理说,她不会那么快就药性发作,现在就觉得燥热。
  闻衍亲到她纤细的颈子。
  江映儿襦裙闻衍帮她接过几回,下意识碰到地方,没有绦带。
  大掌摸到不对,“你穿的什么衣衫?”
  男子的衣衫。
  “沈辞霁的?”他阴眸猜测。
  “我自己的。”
  闻衍看衣衫的尺寸不对,瞧着的确不是沈辞霁的衣衫,“果真吗?”
  江映儿不想理他。
  说到衣衫,想到此时是在什么地方,江映儿轻拍他的手臂,“闻衍,你放我下来。”
  亲也亲了。
  在军中,可不能胡来,外头还有人守着,现在她的身份是男子。
  “不可以。”江映儿说道。
  江氏的气顺了,他的还没有。
  若是放在以前,闻衍或许会挟恩叫她妥协,他明白清楚 ,江映儿不吃这一套,他把手放到江映儿束发的冠给取下来。
  乌发倾斜而下,铺了满背,垂直腰间,如此就是娇俏的女子了。
  闻衍束着她的发,手指穿插在发间,“映儿,我难受。”
  “那药没泡干净。”
  江映儿始终觉得不行,她侧脸,“这里是军营。”
  闻衍凑到她的侧脸边沿,与她贴住,商量说道,“我不闹出动静。”
  怎么可能?江映儿不信他。
  那方案桌都散架了,他的动静能把人都给招来。
  “不行。”江映儿的心肠尤其冷。
  “若是我闹出动静,你打我。”
  江映儿与他分说,“我不会打人。”
  闻衍很不放心,把江映儿留在军营中,“学。”
  “如今身在军营,你又做男子打扮,必然要学着些,必要的时候也能自保。”
  闻衍弯身从靴边侧拿出一把锋利的短刃,递到她的手中,“给你防身用。”
  “此刃削铁如泥,锋利无比,轻便,易藏身。”
  刃壳乍一看简素,不夺眼球,纹路精致漂亮。
  蹭亮的刃照出江映儿的眉眼,她看到自己哭得红肿的眼眸。
  刀尖对着他,两人挨得极近。
  “......”
  闻衍到底是自负,还是什么?就不怕她若是手起刀落杀了他。
  “我会派人保护你。”
  闻衍说,“你在这里也不要怕,虽然这里都是男子,但不会有第二个冯渐才。”
  军营之中俱是男子,身上肃杀之气极甚,江映儿进王帐时,便感受到了。
  “你要走?”
  “以免夜长梦多,我明日去帮你救你弟弟。”
  “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才刚包扎的。
  闻衍对她怀疑自己身骨的语气不满,“映儿,我说了你可以信我。”
  江映儿看着他,闻衍换她到另一边抱。
  沾染她的气息,就想亲,江氏真的好香甜。
  “再让我亲一亲。”男人的话,微有祈意。
  江映儿收好短刃,看向他下颌线分明锋利无比的侧脸。
  “.......”
  她不亲。
  闻衍等不到她的回答,手指在她的腰间轻点,叫她的名字。
  “映儿...”
  还没有说出来,外头响起一道声音,“晔兄,你用好膳了吗?”
  沈辞霁的声音。
  闻衍攥控住江映儿的细腰。
  江映儿也吓了一跳,“好、好...好了。”
  “我可以进来吗?”
  闻衍在,江映儿下意识看向旁边有没有可供他藏身的地方。
  四处空荡,军营简陋,又是新挪腾出来的地方,一张塌,吃饭的小几和圆凳。
  唯一能够藏身的地方便是塌下又或者塌下。
  闻衍眉心一沉,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明白她的意图,凑到她的耳边低声。
  “我是不会藏起来的。”
  为什么像捉.奸.一样,他是小的吗?就让沈辞霁进来看。
  “晔兄?”沈辞霁听不到她回答,以为她出事,一只脚迈进来。
  “别进来....”江映儿急忙喊。
  “怎么了?”沈辞霁越发担心了,江映儿只好说,“我在换衣。”
  沈辞霁立马退了出去。
  “小郡爷,今天天色晚了,明日再来吧。”江映儿阻说道。
  沈辞霁不觉得怪,“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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