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儿——宴时陈羡
宴时陈羡  发于:2023年0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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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
  江映儿喝了一口茶,“怎么了?”
  薛穗鼓一口气,拉着她的手,提议道,“映儿,你有没有想过自己?”
  江映儿外头不解,“嗯?”
  薛穗道,“汀儿同任公子在一起后又有了身孕,我和霖泽也成亲了,眼下闻...那边....”
  “不如,你也考虑考虑自己?”
  作者有话说:
  闻狗:有媳妇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第80章 
  “考虑什么?”她难不成要跟闻衍置气, 闻衍再不再娶妻,她又不在乎。
  闻老太太当初与她承诺好的,孩子会是闻衍未来的掌权, 不会亏待了孩子。
  江映儿不担心,如果闻老太太出尔反尔, 正好,有借口上闻家的门把孩子给要回来,带在身边。
  “终身大事啊。”薛穗眨巴眼,拖着江映儿到床榻前坐下, “你难不成还打算终身不娶不嫁?”
  “那怎么成?”
  江映儿这会是真的好笑了,反问说, “怎么不成?”如今她的日子可好了, 经营着手里的生意,虽不得见孩子,侧面来说, 却也省了带孩子的乏累。
  “女子芳华转瞬即逝,我觉着你应当趁早相看着。”
  薛穗病重多年,早就过了及笄之年, 故而她身子一好转,肖家和薛家立马就操办成亲之事。
  江映儿垂眸,“我并未想那么多......”
  成亲嫁人, 相夫教子,操持家事, 江映儿也算是阴差阳错经历过一把,够呛得紧, 和离之后, 江映儿后来想想, 一辈子就这般过下去也挺好的。
  “不过,映儿,你可以慢慢挑,以你的相貌品性,也不用太焦愁。”
  江映儿吃着绿豆冰糕,低头瞧薛穗绣的鸳鸯戏水的红盖头,不置一词,她不愁。
  “对了,后日我结亲,会有许多青年才俊上门...”薛穗肩膀撞了撞江映儿,“你趁机相看相看。”
  薛穗一脸热情,怕她不依不饶,江映儿随口答应。
  “好,听你的。”
  巡完香料铺子的账,丹晓越来越能够独挡一方了,江映儿清闲自在。
  薛家给江映儿送了寓意美满成双的喜糖,江映儿去看江游夫妇之时也给二人捎带了过去。
  许是闻衍上次带着孩子出现,处罚狱卒的事,惊吓到了江夫人,时日过去也好久了。
  江夫人满面愁容,忧心忡忡拉着江映儿的手,头次问起了有关闻家孩子的事,闻衍要再娶的风声,居然传到江游夫妇二人的耳朵里。
  “阿娘,您放心,闻老太太言而有信,是个重诺的人,她不会亏待孩子。”
  闻铭也是他的闻家长孙。
  江夫人捧抚着女儿巴掌大的脸蛋,“那你呢?我和你爹爹近些时日,左思右想最放心不人就是你。”
  江聿从军在军营里,闻家的手不可能伸到那边去,江汀儿养在乡下,最开始的籍户便不是在江家,汝阳知道她的人少之又少,而今有三殿下庇佑,出不了大岔子。
  “女儿不孝,叫爹爹阿娘担心了。”
  江游摇头,“说的什么话,如果不是我和你阿娘拖累了你,又何止出这一桩事。”
  他仰头叹出一口气,扶着双膝颓废坐下,“看来一切都是天意...”
  江夫人压低声音,凑到江映儿耳边,“映儿,我和你爹爹商量过了,你去平塘吧。”
  “平塘?”那地方离淮南很远。
  “嗯。”江游点头,“我在平塘有一至交好友。”
  “多年未见,暗中一直有书信往来,江家出事之时,他曾与来信说明,若有需要搭把手的地方,尽可以前往平塘寻他。”
  “爹爹阿娘在此,我怎能撇下双亲,独自离开。”江映儿摇头不愿意走。
  江夫人紧握着她的手,“我与你爹爹深思熟虑,你必须要走。”
  观闻衍先前的态度,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女儿。
  江映儿不知道的是,她唯恐江游夫妇担忧,江聿刺伤闻衍的事情,并未告知江游夫妇二人。
  江聿离开淮南随军之前,还是把一切坦白了,提起江映儿在闻家所受的委屈,多番低头求人,并且在两人面前发誓,他此番随军,必然会出人头地。
  江游夫妇既欣慰又心酸。
  江聿追问江游,江家到底有没有贪污,江游三缄其口,最后摇头。
  江聿再追问内里详情,江游并未再讲太多,“此事牵扯甚广....”
  旋即话锋一转,叮嘱江聿在外要照顾好自身。
  “不成,我不走,平塘远在千里之外,若是爹爹阿娘出事,我不能及时照拂...”
  江夫人说,“别怕,汀儿和三殿下来看过我们了,有什么事,我们会传信给汀儿。”
  “家中出事,你一直在撑着,而今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你就算出去游玩一圈也好啊。”江映儿犹豫不决。
  江游同她硬声,“映儿,听爹爹的话。”
  江映儿眼圈通红,淮南窒息,她是不想待了,不是没有去过要离开的念头,多半的原因,双亲与孩子在这,走不了。
  “闻衍快要娶妻,他心高气傲,不会把功夫耗费在女儿身上的,只要新妇过门,再过些时日....”
  江夫人打断江映儿的话,拍她的手腕。
  “你没听外头人说吗,闻家这回娶的妻,要找一个与前头那个相似的。”
  “傻孩子,他摆明是冲着你来的!”
  江家无权无势被压迫,纵然有任洵放话叫放心,江游知道他能做的,有限。
  “时日长久,难保他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若是对你用强.夺,我和你爹爹不能离开牢狱,你出事阿聿汀儿不在身边,叫我们如何不担心忧虑?”
  江映儿犹豫不绝,她不是傻子,丘大娘家门口的事被人用力抠坏,二次起来手上不一样的药味,还有丢失的肉干。
  “......”
  “听话。”江夫人苦口婆心,“你先出去避个三年五载的风头,你放心,如果爹爹阿娘有事,写信传于你。”
  “平塘已经安排妥当。”江聿来的后一日,夫妇二人思忖一晚,翌日,江游修书传去了平塘。
  “带着这封信去,上头写了有院落地址。”江游把信递给江映儿。
  “别在这些事情上犯死心眼....”没有办法,江夫人只能狠心威胁道,“若你不听话,日后也不要来探望我同你爹爹了!”
  江夫人心狠起来,说一不二。
  没有法子,江映儿擦着眼角的泪,点头应下,“女儿听爹爹阿娘的安排。”
  “薛穗后日成亲,她与女儿交好,共同经营香料铺子,女儿等她结亲后离开吧。”
  江夫人嘱咐,“以免夜长梦多,越早走越好,不要耽搁,对了,也不要与人说你要离开。”
  江游点头,“你既然和薛家闺秀交好,在她结亲的节骨上离开,是有着招眼了,待她的婚事了结,不要再淮南过多逗留。”
  未免事情败露,叫江映儿走的事,江游夫妇未告知江汀儿江聿。
  “嗯,女儿知道了。”
  江映儿依依不舍,此去一别不知何时能见,江夫人留江映儿在牢中说了许久的话。
  事情非同小可,江映儿没同丹晓说起,况且如果她把丹晓带走了,谁来教香娘们研磨香料,若缺货,铺子开不起来,钱要砸赔。
  江映儿摸摸收拾了细软,塞在床榻底下。
  怕起疑,并未带太多了,银票带了不少,路上难免有开销。
  薛穗出嫁,江映儿提前到薛家陪她。
  夜里留宿,换了地方,也不知是认床还是要离开的缘故,江映儿一夜未眠。
  *
  薛家和肖家是淮南的名门望族。
  成亲当日,锣鼓响彻云霄,热闹非凡,上门吃酒庆贺的宾客络绎不绝。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闻家来人了,来的人居然还是闻衍。
  回过头,倒也不难想,闻衍与肖霖泽交好,定然会来。
  男人无论是骨相身形在一干人里,极其出众,闻家长孙的身份令他受迎,如众星捧月,宛若天之骄子。
  江映儿垂眸摸摸陪在薛穗的身旁,按理说她已经结亲生子,早为人妇,不宜在薛穗身旁,陪她出嫁。
  薛夫人居然说没什么,热情洋溢邀请她,“我家阿穗自幼没什么手帕交,若没映儿也不知几时能好。”薛大人还收了江映儿为义女。
  陪也只能陪到洞房门口,送嫁任务完成,江映儿想回去了,岂料被肖霖泽的小妹肖玉妍缠住,又带到了前头吃酒。
  要死不活,居然跟闻衍同桌。
  任洵江汀儿也在,旁的世家公子,江映儿并不认识。
  好在圆桌够大,两人之间隔得远,众目睽睽之下,江汀儿和肖玉妍一左一右在江映儿身旁,有她们护着,倒也不怕。
  本想坐一会就走,谁知道桌上玩飞花令,行酒令,气氛越来越热,江映儿不好败兴,也喝了一点。
  酒过几盏,江映儿酒量不好,微微甩头,不知何时,做她右边的肖玉妍也不知何时去了别桌同人饮酒。
  江映儿跟江汀儿任洵知会一声,欲离开。
  转过背,在她同人告别之时,右边坐下来了一名世家公子,手里端着两盏酒,递给江映儿一盏。
  “姑娘飞花令走得好,令在下倾佩不已,不知可否有荣幸与姑娘相识,敢问姑娘芳名?是哪家人士?”
  适才江映儿一来,桌上的男子眼睛纷纷露出惊艳。
  行酒令的时候卖力,多是为了博得她的青眼,谁知她眼也不抬。
  殊不知乖怜得更吸引人了
  江映儿推诿,“不敢当...”
  任洵在后给江映儿解围,接过男子手里的酒盏,“周兄,想喝酒啊,来我陪你...”
  任洵朝江映儿点头,示意交给他来解决,又分派了身旁的小厮,护送江映儿回去。
  男子讪讪一笑,“...原来是任公子的...”
  江映儿道,“失陪。”
  酒量太差,脑袋有些晕,江映儿往后花厅走去,让随身的薛家丫鬟给她熬晚解酒汤,她坐在厅内撑着头休憩。
  缓和片刻后,酒意散了,江映儿起身。
  “.......”
  对上一双幽如寒潭的眼。
  是闻衍。
  他不知道何时来的,悄悄遣走了周围的小厮和剩余的丫鬟。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江映儿心里有些怵,默默后悔,不应该独自走到少有人之处,吃了酒心燥,闻衍怎么阴魂不散的。
  哪都有他?
  她和闻衍早就化清干戈,江映儿不欲同他打招呼见礼。反正闻衍又不是皇亲贵胄,对他无礼便是藐视皇亲。
  花亭仅一个出口,旁面是湖,所以只能从闻衍身边出去。
  江映儿垂脸不挨着边走,过男人旁边时,被他攥住了手腕。
  “......”
  江映儿身形顿住,抬眼冷看向他。
  “闻公子,请自重。”
  这里不是闻家,他难不成还想耍混?砸肖家和薛家的场面。
  男人的力道轻,江映儿很容易便挣开他的桎梏。
  低头理裙袖时,听到了一句话。
  “我听霖泽说,你要挑人再嫁?”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他从哪听来的?
  难不成薛穗将此事透露给了肖霖泽, 传到了闻衍的耳朵里。
  江映儿盯看前头在月色下盛开的花苞,淡声提醒道,“与闻公子无关。”
  她的声音依然绵软, 却比往常又多了几分利落和厉害。
  埋着小脸也能窥看出不耐烦,喝了酒, 激裂了江氏的面具。
  江氏从来不会正面回答他的话,不是含糊其辞就是顾左右而言其它。
  就是这种不在乎的态度,常常能将他气得火冒,心里发哽, “......”
  闻衍也喝了酒,似乎还喝了不少, 他身上的酒气漂过来, 江映儿并不打算在原地跟他周旋。
  言罢半响,抬脚就要离开。
  身后的男人不紧不慢,极其有耐心地跟着她。
  薛府的后花厅大, 来的时候尚且记得路,方才坐了一会,缓和一阵, 脑子依然晕乎。

  “......”
  江映儿甚至觉得路都差不多一样了,她想依靠耳朵辨听出喧闹的人声,找到正厅的所在地。
  静不下来, 脑子晕,耳朵也跟着嗡鸣, 听不出来,后花厅跟迷宫一样。
  绕了一会, 身后的男人还在跟着她, 江映儿耐心耗尽, 心里烦了。
  全都是因为闻衍,要不是因为他,她不会走失迷路,也不用离开双亲远走它乡!
  江映儿停住脚步,往后转去,抬眼愤瞧着他,怨问,”闻衍,你究竟想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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