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星星轻颤时——唧唧的猫
唧唧的猫  发于:2023年0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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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昏昏沉沉地想。
  房间越来越暗,他抚摸过她的耳骨,手指滑过她的脸颊,最后停在唇瓣。
  “你的形象一尘不染”
  “我的心里痛苦不已”
  “如果你现在不走。”宗也双膝跪在毛毯上,手插入她的后脑勺,“等会我是不会停的。”
  “我不走啊。”姜初宜如此回答。
  那首英文歌进入高潮,声嘶力竭的女声,高亢浓烈的伴奏,破碎绝望:“He looks up grinning like a devil”
  ——他微笑着,如同恶魔降临
  宗也欺身压上去。
  姜初宜眼前猛地一黑,身子瞬间绷紧,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把她的闷哼全部堵回去。
  霓虹灯影在眼前乱晃,她被他抱起来,压在墙上,压在玻璃上。身后是冰凉坚硬的建筑,身前是毫无空隙贴合的他,姜初宜无处可逃。
  他们好像一起融在了身下的毯子里。
  她的手腕被他用手抓住,双腿被他顶开,唇被他带着疯劲的舌尖狠狠撬开,被逼着仰头,鼻息被迫承受他所有的味道。
  姜初宜不理解这种亲,她是个很规矩的人,这和她想象中的温情实在是差距太大,不应该是这样的。被吻得舌根发麻,一开始她还想推拒,可慢慢意识到现在只剩他们两个人,只剩下混合着汗水,口水、眼泪,近乎要将自己碾碎的疯狂亲吻,她想把这个游戏暂停。
  “宗也,宗也。”
  姜初宜无措地叫着他的名字,腿根都在抖,音不成调。
  宗也手上没停,好像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细致地吮掉她因为缺氧而掉的生理性泪水。
  把人逼疯的吻没有因为她的求饶而停止,他把她抱起来,一句接一句的,初宜,对不起。
  她眼睛红红地说疼,他就把咬换成舔舐。
  等她断断续续地发不出声音,他又把舔换成咬,咬碎了吞下去。
  姜初宜双眼浮起一层雾,想揪住他的头发,可手指也被他含进嘴里。好像连正常呼吸都成了一件难事,萎靡地失去了所有力气,世界只剩下扭曲的眩晕。
  宗也明显失控了,像一行无法被修复的代码。
  她终于尝到了吃下毒苹果的报应。
  被他肆虐过的地方好像都肿了,浑身像是被滚油浇过,连血液都跟着沸腾。
  在这个一发不可收拾的夜晚,姜初宜无数次地想,她应该走的。
  迷糊了很久很久,久到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久到这一切好像不会有尽头。窗外的霓虹灯全熄灭了,天空泛白,晨光熹微。
  纯洁的小兔毯子已经被蹂躏地乱成了一团,姜初宜重新被宗也抱入两腿之间。他还在说话,可她再也无法听懂。

  她被人钳住下巴,眼泪还挂在睫毛上,眼睛只能看着他。
  他将脸贴在她肩上,搂住她的腰,表情温柔地呓语:“初宜,想听你说,喜欢我。”
  “宗也……”她不安地轻颤。
  “说喜欢我。”
  姜初宜脑子是空的,委屈地带着一丝哽咽,“喜欢你。”
  世界寂静,好像就剩他们一问一答的声音,她的一切都由宗也主导。
  “说只喜欢我。”
  “只,喜欢你。”
  “我是谁。”
  “宗也。”
  “然后呢。”
  “只喜欢宗也。”
  “宜宜,我也只喜欢你。”宗也笑着偏头,重新吻住她,“好喜欢你。”
  *
  武汉的路演有两天,第一天是在电影城,剩下一天是在高校。姜初宜第二天请假,说身体不太舒服,没去。
  辛荷知道这个消息时,立刻联想到昨晚,他们打了个招呼要出去散步,便消失无踪,再也没回来……
  她心里浮现许多猜测,但是瞄了眼宗也,还是没问出口。
  在高校宣传需要站台,和台下的学生互动,比影城更累。
  一整天,宗也明显心绪不佳,一直出神,连回答问题时笑容也很少,偶尔接几句话,大部分都在沉默地倾听。
  宣传结束,武汉路演告一段落,他们返回酒店时,被告知姜初宜已经返回上海。
  王滩惊了一下。
  回到房间,他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哥们儿,你昨晚干啥了,把人吓成这样?”
  宗也拨弄着打火机,叼了根烟到嘴里。
  微信上给她发的消息始终没收到回复。
  “难道全垒打了?那也不至于啊,你是有多狠啊?”
  宗也没回答王滩的一系列问题,他不会把跟姜初宜的隐私分享给任何人。
  宗也坐在沙发上,手肘抵着膝盖,沉默地抽完几根烟。
  王滩也陪了一根,烟雾缭绕中,对着兄弟指指点点:“你这第一次谈恋爱的,没经验,对姜老师那种乌龟型的,得循序渐进,不然一戳又缩回去了。”
  宗也撑住额头,“你不懂。”
  “不懂什么?”
  宗也笑了下,意味不明,“你不懂我。”
  ……
  ……
  小钟看到姜初宜身上的痕迹时也被吓了一跳,脖颈、锁骨,从肩蔓延到背,白皙的肌底,有几处红到发紫的吻痕显得十分刺眼。
  她的唇破了皮,眼下一圈青黑,不得不穿上高领的外套,墨镜、鸭舌帽、口罩,全副武装地把自己包裹起来。
  武汉到上海的飞机有两个小时,姜初宜精疲力尽地睡了一觉。
  到达虹桥,姜初宜打开微信,宗也已经发了几条消息。
  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人又很不舒服,提不起力气,暂时搁置在一旁。
  和宗也认识到现在,两人相处一直都有个限度,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宗也都会把主动权交在她手上。
  他曾经提醒过她很多次,但是姜初宜始终没有觉悟,糊涂地跟他拥抱,浅尝辄止地跟他亲吻,像小朋友玩过家家的游戏。宗也太温柔了,无论说话做事,都很克制礼貌地对待她。姜初宜没在他身上吃过教训,没有前车之鉴,所以理所当然地一点警惕和防备心都没有。
  想起来都觉得很夸张。
  明明说是接吻,宗也却几乎上瘾了般地吻遍了她全身。她被不知名的情欲折磨到一次又一次地颤抖,人都好像变钝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见识短浅,也不怎么看成人电影,昨天之前,姜初宜根本就没想过,原来接吻也能到这个地步。
  小钟一路都犹犹豫豫的,嗯嗯啊啊几次,话到嘴边又不知怎么问。陪姜初宜到家了,才说,“姐,是宗也吗……”
  姜初宜卸力地趴在沙发上,小幅度点头。
  “我天,怎么会……”
  小钟不可避免地想象出了点画面,但立刻又打住,她不该亵渎偶像。
  宗也在她心中是圣洁的。
  但是老板身上的一处处“惊人”的痕迹都在提醒她,宗也有着不为人知的阴暗另一面。
  正常人谁会这样啊……
  小钟喃喃:“我也是有点……震惊了。”
  想到自己最开始入坑,还是几年前,BloodXGentle的一个发布会上,那天她心血来潮看了个直播,当时正在采访环节,四个人依次上台,宗也很单手插兜,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周到地等待其他人落座。就那个瞬间,精准地击中了小钟。
  小钟作为娱乐圈打工仔,道听途说了不少碎裂三观的八卦,只有宗也在她心中人设从来没崩过,不甩脸子,不耍大牌,对待任何人都永远礼貌有风度。
  还在出神,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
  小钟帮姜初宜翻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提示,小心问:“是宗也的电话,要接吗?”
  姜初宜翻了个身,伸出手臂,“给我吧。”
  接通后,姜初宜沉默着。
  电话那头也安静了阵,才传来一道小心的声音,“初宜?”
  姜初宜真是怕了,听到他的声音,身子都下意识抖了下。
  “你生我的气了吗?”
  她视线游移,心情复杂,“也不是生气。”
  “那,怎么了?”
  姜初宜:“有点被你吓到了,要缓缓。”
  “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一出来,她身上都起了层鸡皮疙瘩。
  经过昨晚,姜初宜完完全全明白了,宗也口中的“对不起”,就跟“高能预警”没有两样。
  姜初宜:“宗也,你这样真不行。”
  宗也嗯了声,乖乖认错:“初宜,我有时候也控制不了我自己。”
  姜初宜无言。
  宗也:“初宜,你能原谅我吗。”
  她有气无力地问:“你能保证,以后不这样了吗。”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安静。
  “初宜,我可能没法跟你保证。”宗也默了默,“这是我的缺陷,对不起。”
  姜初宜:“……”
  她昨晚已经崩溃到骂了宗也一千遍,在他一意孤行地亲到某处时,她在浑身过电的战栗中甚至口不择言地喊出了“变态”、“下流”,可那些词语根本对他没用。
  她现在只剩下满满的无奈,“我们这几天暂时先别见了。”
  那边咔哒一声,又传来打火机点燃的声音。
  姜初宜补充自己的话:“我意思是,我需要平复下心情,你不用多想。”
  她真是被他身上忽然冒出的那股疯狂劲吓得不轻。
  “初宜,在你适应前,我不会做这种事了。”宗也姿态放得很低,“但是你别怕我,行吗。”
  听他这么说,姜初宜紧绷的弦缓缓松动。
  她发现自己有时候真是宗也拿这个人没什么办法。
  尽管姜初宜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情感和理智反复拉扯,她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唉,我尽量吧。”
  如果没记错,西暴这个月要去国外参加几个时装周,她至少小半月可以不用见到他。
  姜初宜松了口气,“我没生气了,你先安心工作。”
  “初宜,我很想你。”
  姜初宜:“……”
  他们才分开不到几个小时。
  她无可奈何,“你别太黏人了,正事要紧。”
  “我跟你打视频,你还会接吗?”
  姜初宜被他小心翼翼的态度弄得不是滋味。
  因为这种事怕到逃跑的,她是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个了?宗也本来就是那种心思细腻敏感的人……她这样不打招呼就走人,他说不定又要想很久。
  姜初宜声音放软:“宗也,昨天的事我没怪你,就是我得适应适应,你总要给我点时间吧。”
  说完,她叹气,“你也不用对我这么小心,我们就跟之前一样就行了。”
  *
  因为西暴档期的缘故,后面的路演都没法参加,IM只能安排导演制片团跑完接下来的几场。
  姜初宜飞去北京和秦同见了一面,锦清专门组了个饭局,邀请了几个投资商,主要谈的事就是于彤的新电影。
  秦同知道她的打算,虽然表面不说,但心里也欣慰。
  姜初宜从今年开始就热度不低,成了热搜常客不说,《捕星》票房大卖,再加上《群星闪耀》的加持,尤其是和宗也的cp如今成为大势,让她知名度有了很明显的提升。如果趁热打铁,花个两年时间把身上的流量变现,走流量小花的路线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她现在选择跟于彤这种年轻导演合作,并且拒接刷脸的综艺和快餐电视剧,专心走电影路,相当于舍弃了这些来之不易的热度。
  秦同身体尚未痊愈,姜初宜帮他挡了几杯酒。
  饭局快结束时,她从洗手间出来,拿起手机,宗也给她发了张照片。
  蓝紫的迷离光线,酒瓶倒了一桌,烟灰缸满是烟头,远处有个小唱台,像是个地下club。
  姜初宜:「你回国了?这是哪儿」
  宗也:「今天下午刚到,跟几个朋友在一起」
  姜初宜:「你喝酒了?」
  宗也:「就喝了一点,想你了」
  姜初宜:「……你这酒量,少喝点吧」
  姜初宜:「下周平城的零度慈善晚宴,我应该会去,到时候可以见见。」
  宗也:「好」
  ……
  ……
  晚上回酒店,姜初宜刷手机时,发现宗也和伏城上了热搜。
  起因是某位小众歌手在微博上发了几条他们唱歌的视频。
  好奇心驱使下,姜初宜点进去看,视频的背景跟宗也发给自己那张图差不多,应该是私人聚会。
  宗也坐在那个小唱台的高脚椅上,慵懒地拉下麦架,唱着《Cruel Summ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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