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宿敌写了封情书后——星棘
星棘  发于:2023年04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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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可以的话, 她也想看看……究竟是司空缙的刀法厉害, 还是玄镜真人的剑法更胜一筹。
  唐峭余光向上扫去,果不其然,在道场前方的观景台上看到了前来观战的几位峰主。
  除了司空缙, 其他几位峰主都到齐了, 玄镜真人也赫然在列。
  这一点唐峭倒是不意外。玄镜真人非常重视唐清欢这个弟子, 上辈子也出席了她参与的所有考核,无一缺席。
  不过……那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看着观景台的唐行舟和徐竹萱,唐峭少见地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似乎是她脸上的迷惑太过明显,站在旁边的男弟子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好奇问道:“有你认识的人吗?”
  “算是吧……”唐峭点头,“有一个是我亲爹。”
  她在这方面倒是从不避讳,反正“亲爹”也只是一个称谓而已,就和张三李四一样,对她而言没有其他意义。
  男弟子:“……”
  都亲爹了,这叫哪门子的“算是吧”?
  唐峭认真提问:“为什么他们会在那里?”
  这又不是文艺汇演,应该没有让家长出席的必要。
  “你没听说吗?”男弟子大惊小怪道,“这两天咱们天枢召集各大世家商议要事,估计是要事还没商量完,这些世家前辈们闲得没事,顺便过来看考核吧。”
  商量要事……倒是没听司空缙提起过。
  看那家伙整天醉生梦死的样子,想来也不是什么要事。
  唐峭微一颔首,不再多问。
  片刻后,众弟子被安排在各自的位置,一一走上擂台。
  一声钟声在道场上空响起,长老气息浑厚地宣告道:“考核开始!”
  话音刚落,站在唐峭面前的对手突然出声。
  “我认得你。”
  “嗯?”唐峭抬眸,看向对方。
  是个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年纪的男弟子,手里拿着把木剑,长得还算周正,不过眼神不算友好。
  “我叫窦铮。”对方朗声道,“你就是那个在收徒大典上拒绝了玄镜真人,转头拜入浮萍峰的傻子吧?”
  唐峭:“傻子两个字可以去掉。”
  窦铮嗤笑一声:“我说的都是事实,为什么要去掉?”
  唐峭不明白这个人哪来的敌意。
  她偏了偏头:“你是哪峰的弟子?”
  窦铮一脸自豪:“沧溟峰。”
  沧溟峰弟子,虽然不知道归属内门还是外门,但四舍五入也算是玄镜真人的弟子,怪不得对她这么大的敌意。
  别的不说,他们沧溟峰弟子的集体荣誉感真的很强。
  唐峭揉了揉眉心:“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表达什么?”窦铮冷笑,一脸傲慢地看着她,“我不想表达什么,我只想让你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行吧。”唐峭语气无奈,“你可以上了。”
  她不喜欢和杂鱼浪费口舌。
  窦铮闻言,慢慢拔剑,将真气灌注其上。接着骤然挥出一剑,剑光炽亮如虹,瞬间袭向唐峭。
  唐峭站在原地不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擂台下观战者众多,有人发出疑问。
  “她怎么不躲?”
  “该不会是吓傻了吧?”
  窦铮也听到了这些议论。眼看着剑光已经逼近唐峭面门,他不由面露得意,就在这时,唐峭的身影突然凭空消失了。
  这一幕实在诡异,窦铮瞬间睁大眼睛。他连忙环顾四周,正要寻找唐峭的身影,下一秒,唐峭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窦铮来不及反应,便被她一个肘击砸得狠狠一震,强大的冲击力让他膝盖发软,窦铮脚下一个踉跄,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
  “嚯!”观战的弟子们发出惊呼。
  这一下跪得结结实实,后背传来钻心般的剧痛,窦铮咬紧牙根,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他挥剑便向身后砍去,然而唐峭的速度比他更快,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窦铮发出惨叫,与此同时,他手中的木剑摔落在地。
  “唐峭胜!”
  胜负已分,台下观战的弟子们看着这一幕,纷纷神色惊异。
  虽然窦铮算不上什么厉害的对手……但她连武器都没用到,多少也有点离谱了吧?
  唐峭的胜利引来了部分人的关注,但终究没有掀起波澜,因为和她相比,有一名弟子的表现更为瞩目。
  正是玄镜真人的爱徒,唐清欢。
  唐清欢使的是玄镜真人的自创剑法,从考核开始便毫无保留,势如破竹,打得对手节节败退。
  “她就是玄镜真人亲自挑选的徒弟?”
  “好厉害……我听说玄镜真人的剑法极难领悟,她居然使得这般顺手,这是何等天赋!”
  “不愧是玄镜真人看中的人……”
  “今年的魁首就是她了吧?我想不出还有谁能打败她了。”
  不仅是台下议论纷纷,台上的几位峰主也在关注唐清欢。
  “这孩子果然天赋异禀。”时晴峰主柔声赞道。
  “是个天生学剑的好苗子。”回雁峰主笑道,“真是可惜了,宋皎,我要是你,那日在收徒大典上,怎么也该和玄镜争一争才是。”
  宋皎温润一笑,云淡风轻:“我已有爱徒。”
  玄镜真人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今年的魁首会是她吗?”一直没出声的夕照峰主忽然提问,她心不在焉地看着下方的道场,语气有些遗憾,“我还以为是小傀儡呢,我连奖品都准备好了……”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她了。”回雁峰主答道,“不过……”
  她欲言又止,目光落在道场之上,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宋皎:“不过什么?”
  回雁峰主笑了笑:“没什么。”
  作为夜行使的掌管者,崔黎曾经对她汇报过安乐村的事件经过。
  在这次事件中,除了宋皎的宝贝徒弟,司空缙刚收的那个小徒弟表现得也相当出色。巧的是,司空缙今天也没有出席,这不得不让人联想,那个老酒鬼之所以不来,是不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徒弟非常自信……
  回雁峰主目光下移,找到那道单薄又平静的身影,不由面露兴味。
  观景台另一侧,唐行舟看着擂台上无往不胜的唐清欢,骄傲得嘴角上扬,怎么也压不住。
  徐竹萱一脸无奈又好笑:“行舟。”
  “嗯?”
  “收敛一点。”
  唐行舟缓了缓神色,低声道:“我们女儿这么出色,我高兴还不行吗。”
  “考核还没结束呢。”徐竹萱掩了下嘴角,“不可掉以轻心。”
  况且这里又不是只有他们,还有其他世家的人在,若是太过张扬,招致他人反感,便得不偿失了。
  徐竹萱没有说出后半句,但她知道,以他们夫妻二人的默契,唐行舟必能明白她的用意。
  “放心,我知晓。”唐行舟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安抚。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徐竹萱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道:“对了,唐峭呢?”
  “谁?”唐行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徐竹萱轻拢秀眉:“就是那个……”
  “那个逆子!”不等徐竹萱说完,唐行舟便记起了这个名字,脸上表情也随之一变,“上次回信的事情我还没找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话音未落,徐竹萱突然伸手往下一指。
  “那个……是不是她?”

  唐峭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和沈漆灯比起来,这些刚入门的弟子实在太弱,勉强有几个能力还行的,在她手里也走不过三招。
  为了不让自己太拉仇恨,打了几场后,她开始拖延时间,让每一场的对手都以为他们旗鼓相当。就这样打打歇歇,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得长老一声宣告——
  “最后一场,请二位弟子上台。”
  这么快就到最后了。
  唐峭不用猜也知道她的对手是谁。
  她提着木刀走上擂台,果不其然,看到了同样提着木剑的唐清欢。
  唐清欢一见到她,下意识握紧剑柄。她抿了抿唇,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我就知道是你。”
  唐峭笑了一下:“哦?”
  “在穷玄秘境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很强。”唐清欢放低声音,“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和你刀剑相向。但事已至此……”
  其实她说的不是真话。
  她并没有表现得这么勉强,不如说,她早就想和唐峭比一次了。
  从秘境回来后,这种念头就变得格外强烈。为了在这次考核中打败唐峭,她一反常态,这段时间一直勤奋练剑,努力修炼,没有一天懈怠。
  她想证明自己,想让唐峭对她刮目相看。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一想到自己即将与唐峭交手,唐清欢居然有些紧张。
  她忐忑地看着唐峭,暗暗做好被嘲讽的准备。
  谁料唐峭只是看了看天色,平淡道:“那就打吧。”
  唐清欢:“……啊?”
  “打啊。”唐峭道,“来都来了。”
  唐清欢没想到唐峭的态度居然如此随意。
  这让她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底的不甘也再次升起。
  这不还是没把她当回事吗?
  唐清欢深吸一口气,手持木剑,郑重道:“请赐教!”
  台下观战的弟子们看到这两人同台,顿时热火朝天地议论起来。
  “这两人好像是姐妹啊!这下有好戏看了!”
  “什么好戏啊,一个是玄镜真人的亲传弟子,一个是浮萍峰充数的,这根本没有悬念好吧!”
  “话不能这么说,浮萍峰怎么了,人家能站到现在,说明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有十把刷子又怎样?唐清欢可是真正的天才,和这种天才相比,她还是太平庸了,我看啊,她要被吊打——啊!”
  那人话未说完,胳膊突然向后翻折。他发出惨叫,猛一转身,正对上一双漆黑清亮的眼眸。
  “你刚才说什么?”沈漆灯笑吟吟地问。
 
 
第34章 
  因为之前的事迹, 沈漆灯在天枢很有名气。
  几乎所有年轻弟子都知道他性情古怪,行事乖戾,是个不折不扣的“麻烦人物”。
  这个围观弟子一见是他,下意识便矢口否认:“我、我没说什么啊。”
  “需要我提醒你吗?”沈漆灯笑意不变, 扣住对方的那只手微微收紧, “你刚才好像说, 谁太平庸了……”
  “我说她!我说她!”围观弟子疼得大叫起来,“我说台上那个女的, 没说你……啊啊啊!”
  他身旁的几个朋友见他如此痛苦, 忍不住出声制止沈漆灯。
  “喂,你这个人怎么回事?”
  “他又没说你, 你激动什么!”
  “快松手, 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不客气?”沈漆灯意兴阑珊地掀了下眼睫, 手上略一用力,那个弟子顿时被拧得跪倒在地, “你们打算怎么不客气?”
  几人面面相觑。
  他们只是普通的外门弟子,虽然嘴上气势不减, 但其实心里都清楚,若是真和沈漆灯这种怪物打起来, 只怕几人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但让他们认怂也是不可能的,俗话说不蒸馒头争口气, 更何况还是沈漆灯先动的手, 凭什么让他们低头?
  就在几人僵持之时,跪在地上的弟子先撑不住了。
  “我认错!我认错了!”他忍痛喊道,“台上那位一点都不平庸, 平庸的是我, 是我太平庸了, 这样行了吗?!”
  沈漆灯看着他,慢慢松开手。
  几人以为自己躲过一劫,不由暗暗松了口气。这时,沈漆灯突然打了个响指,几人身子一抖,不约而同地倒在地上,一个个脸色扭曲,哀嚎出声,之前的气焰荡然无存。
  沈漆灯嗤笑一声:“滚吧。”
  几人敢怒不敢言,连忙爬起来,灰头土脸地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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