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科学一点也没有被吓到,他非常冷静的将食指竖在唇前,对着苏真说:“嘘。”
苏真点点头,发现眼前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这不科学正透过门缝往里面看。
“看什么呢?”苏真用微不可查的声音问。
“这是管家的房间。”这不科学用同样的音量回答道:“你自己看。”
这不科学让出了位置,苏真凑到门缝处往里看。管家的房间里亮着灯,正对门就是一副很大的油画。
那副油画上画着的是一头很雄壮的公牛,牛叫声还有金属撞击的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那副画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特别,但是苏真看见画框下面有大量的鲜血渗出。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油画的表面仿佛荡起了一圈水波纹,然后一个人从画里钻了出来。
是管家!
管家浑身是血的从画里钻出来,他的肩膀上扛着一个血呼啦嗤的布袋子,里面装着很有分量的东西,另一只手上拿着刀。
当他出来之后,牛叫声停止了,金属的声音也停止了。
第69章 油画庄园4
那一刻苏真她恍然大悟了, 然后她用炯炯有神的目光看向这不科学。
这不科学实在无法忽视她的目光,他小声问:“怎么了?”
“我就说吧。”苏真很是得意的道:“就是牛肉,不可能是人肉。”
这不科学:“……”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这不科学此时的心情, 那就是无语。他很无语, 非常的无语,他搞不明白苏真,看到了这么多你的第一想法居然是这个?
而且就算那不是人肉又怎么样?从油画里弄出来的牛肉,那正常吗?你就不担心吃出什么问题?
就在他一肚子槽点不知从何吐起的时候,房间里的管家已经朝门这边走来了。
管家推开房门,他还穿着那身满是鲜血的衣服。但他并没有在乎, 而是拎着那袋子疑似牛肉的东西往厨房去了。
在他走后,苏真和这不科学躲在隔壁的房间里松了口气。
然后他们同时问了对方一个问题, “其他人呢?”
“……”
短暂的沉默之后, 苏真换了个问题, 她问对方,“你没有进入到油画里吗?”
“进去了。”这不科学严肃的道:“我记得当时一直坐在油画前, 盯着画看。当钟声响起之后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再回过神来我发现我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我面前的画也变了, 画上的内容变成了……”
苏真:“约翰的卧室?”
“对!”这不科学点头道:“我当时有点慌, 第一反应去检查画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当我的手触摸到油画的时候, 我发现油画通着另一个空间,然后我就出来了。”
“你就这么出来了?”苏真心说你这样就出来了, 岂不是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找到?
“嗯。”这不科学透过门缝往门外看了一眼, 他道:“也是因为当时有点慌了,后来想想, 我应该在里面多待会儿的, 说不定能找到约翰的线索。”
苏真没说什么, 这次的副本任务没有时间限制,今天晚上没能找到约翰,明天再进去油画里找不就行了。
“我出来后就有点后悔。”这不科学接着道:“所以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再次进入油画当中,但是我发现已经不可以了。并且当时我听见楼下有牛的惨叫声,所以我就下楼看。看了没一会儿你就来了,接下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苏真出来后还没尝试过再次进入画中,这不科学的话提醒了她,难道一晚上只能进入油画里一次?
这不科学说完之后问苏真,“你呢?你也进去了吧?有什么发现吗?”
他们是队友,是要同心协力一起做任务离开副本的。对于这种不涉及自身的问题,苏真没什么好隐瞒的。
她将自己在油画里经历的一切简单说了,之后道:“其他人肯定也进去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还没出来。”
“可能是有线索了?”这不科学这样猜测着。
这此时苏真并没有很担心游蓉蓉和吴宇,她也进去过油画里,目前看来在里面只要不做什么过分的举动是没有什么危险的,更何况他俩都有灵异水枪。
苏真比较关心的是进入油画里的规律,是每天晚上只能进入油画一次,还是一副油画只能进一次。
当她说出这个问题后,这不科学道:“这有什么好烦的?我们用另外一幅画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说的也是,苏真选中她白天看到的那副画着雪山的画。
“刚来这里的时候你就一直盯着这幅画看。”这不科学也看着那副雪山油画,“这幅画有什么特别的吗?”
“没什么特别的。”苏真道:“我就是觉得画得特别好。”
这不科学心说这是什么理由,然后他就和苏真一起盯着这幅画看。看着看着,忽然他感觉一阵恍惚,接着他就被冻得一哆嗦。
原本是在温暖舒适的室内,忽然被一阵凛冽的寒风兜头一吹,差点直接倒地上。
这不科学下意识的环抱住自己,稳住身形,然后他就看见了身边倒在雪地里的苏真。
“这是什么鬼!”这不科学呼唤着苏真的ID,然后伸手把苏真从雪里拽了起来。
苏真人都冻懵了,她刚才只关心能不能进入油画,却没想过油画里的环境和他们当时的环境不一样。
她穿着薄薄的运动服摔进了雪堆里,差点没冻出个好歹。
这不科学往旁边看了看,他看见油画就在旁边的山壁上。他拉着苏真道:“走吧!回去吧!”
苏真冻得嘴都紫了,在呼啸的寒风中大声问:“这里有雪鬼吗?”
“什么?!”这不科学没听清。
苏真更大声:“你觉得这里有雪鬼吗?!”
这不科学终于听清了,他大声回道:“再不走!我们俩就要变雪鬼了!”
苏真也实在是冻的不行了,和这不科学相互搀扶着,哆哆嗦嗦的往油画边走。
穿过油画,回到了约翰的庄园。
温暖舒适的环境令苏真麻木的身体出现了些微的刺痛感。
“阿嚏!”
“阿嚏!!”
这不科学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他抬手搓了搓已经冻僵的脸,哑着嗓子道:“约翰肯定在油画里,问题是这里这么多油画,他会在哪个油画里。”
“最大可能性是在穿婚纱的少女油画里吧。”苏真揉了揉鼻子,她感觉自己有点要感冒了,“毕竟管家说了,他最近很痴迷那副画。”
“关键是我们都不知道约翰长什么样子,该怎么把他找出来?”这不科学道:“你之前的方法不一定靠谱,约翰他如果是不小心进入到画里,他就一定会想办法找到那副画然后出来。可是他失踪这么久,就说明了一些问题。”
苏真看着他,这不科学道:“要么就是他没办法出来,被困住了,要么就是他不想出来。”
“有道理。”苏真点了点头,她道:“我有一个办法。”
这不科学:“什么?”
“我们不认识约翰,但是管家认识啊。”苏真道:“明天我们把管家带进油画里吧。”
这种方法这不科学还真没想到,他问:“万一管家不愿意呢?”
“那就绑着他去。”苏真说的毫不犹豫。
“……”这不科学想起了提着刀血淋淋的从油画里钻出来的管家,心说这是什么鬼可真行啊,什么都敢做。
这时楼上传来了开门声,两人立刻转头朝楼梯的方向看去,然后一颗熟悉的头从墙角探了出来。
游蓉蓉看见两人,激动的差点喊出来。
“嘘!”苏真伸出食指放在唇前,阻止了游蓉蓉说话,然后她和这不科学一起上了楼,带着游蓉蓉回到了之前被他们清理干净的房间里。
可当他们进入房间之后,发现房间又恢复了原样,那些被他们清理出去的油画已经挂在原本的位置。
“这是怎么回事?”游蓉蓉问:“这栋别墅里的东西到了晚上就会自动恢复原样吗?”
这个苏真也不知道,苏真问:“你怎么现在才出来?在画里遇到别人了吗?”
“没有啊。”游蓉蓉开始说她的经历,“我本来有点犯困,稍微眯了几秒钟,再睁开眼睛就发现所有人都不见了,油画上的内容也变了。我知道肯定是出现状况了,这时候一个男的走进来,叫我什么伯爵夫人,要带我去房间休息,准备参加明天的婚礼。”
游蓉蓉看起来还挺兴奋的道,她道:“我一听婚礼就想到了穿婚纱的少女,我知道我肯定在画里,约翰说不定也在画里。我就跟着那个人走了,准备想办法找约翰,然后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不科学:“什么问题?”
“我不知道约翰长什么样子啊。”游蓉蓉摊手道:“而且我都变成伯爵夫人了,约翰很可能也不叫约翰了,我就是想找人打听都没办法。”
这心里路程和苏真当时是一样的,苏真就问:“那你后来是怎么找约翰的?”
游蓉蓉:“我还没想好,就有一个男人推门进来,一进来就要抱我。”
这不科学猜测道:“他是伯爵?”
“啥呀?”游蓉蓉无语道:“根本不是什么伯爵,是我的姘头!”
苏真:“……”
这不科学:“……”
“我当时就懵了,不仅给我按了个身份,这人设做得还挺饱满。”游蓉蓉说到这里表情非常的古怪,“那我能被他占便宜吗?我正要打他一顿,外面有人敲门,一个男人要进来。”
这不科学又猜:“伯爵回来了?”
“我也是这么以为的,可吓死我了,我立刻就把姘头塞衣柜里了。然后我打开门……”游蓉蓉一拍大腿,“哪是什么伯爵,是我另一个姘头!”
“……”
苏真原以为自己在油画里的经历就已经够曲折了,没想到还有人的经历比她更曲折。
她现在已经暂时顾不上什么约翰了,她只想知道游蓉蓉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呢?”这不科学听得津津有味,“后来怎么了?伯爵回来了吗?”
“回来了。”游蓉蓉点头,“他回来的不是时候,我只能继续把姘头藏起来。但是我脑子糊涂了,忘记了衣柜里一早就藏了个姘头,两个姘头在衣柜里见面,差点打起来。动静太大,被伯爵给发现了。”
好家伙,这可太精彩了,苏真问:“然后呢?然后呢?伯爵是不是气炸了?”
“什么呀,他心平气和的。”游蓉蓉说起这个就来气,“我还以为即将发生一场大战,结果伯爵客客气气的把我的姘头们送出去,然后关上门对我说,下次要这样得提前告诉他一声,这样他晚上就不回来了。”
“……”
“那你是怎么回来的?”这不科学很关心这个问题,“你找到约翰了吗?”
“我根本没有机会找约翰。”游蓉蓉一脸晦气道:“我出去了,心说你们说不定也进来了。我到处找找,就算找不到约翰也能找到你们。走到一个拐角,突然一个女人拿着刀冲出来追杀我。我吓得赶紧跑,好不容易跑到了之前那间房间,就从画里回来了。”
“她为什么要杀你?”听完这一切的苏真问。
“她好像是伯爵的姘头。”游蓉蓉一脸晦气道。
第70章 油画庄园5
这一晚上他们三个都没睡, 他们不仅没睡,还转移去了约翰的房间。
因为知道那些画即使被清理出去也会恢复到原本的位置,他们也就不折腾的, 都去了约翰的房间盯着那副穿婚纱少女的油画。
他们盯着这幅画, 一方面是想等其他人出来。另一方面是今天晚上他们已经进去过这副油画了,已经没法再进去了,所以盯着这幅画也代表着安全。否则一不小心盯上了别的画,就进去了,这多要命?
经历了今天晚上这么多事,苏真暂时没有困意。她闲着没事在约翰的房间里到处看, 然后她就站定住,指着面前的一幅画道:“这是斯芬克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