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夫妻互演日常/继母她有两副面孔——盛世清歌
盛世清歌  发于:2023年04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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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是——”她还想说什么,却被叶利扬抬手制止了。
  “你不要说,让你的侍女说。如果敢撒谎,直接埋了。”
  侍女踌躇片刻,悄悄看向叶丽莎,却不敢张口。
  叶丽莎见她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哪怕不说话,但叶利扬肯定也看出了猫腻,当场气得冲过去,扬起手就甩过去一巴掌。
  “你看什么看,哥哥问你话,你缩头缩脑的像什么样子。说不好的话,就卖去腌臜地方!”
  显然这是对侍女的警告。
  当场侍女就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求饶。
  *
  程国公府内,温明蕴躺在床上,不停地咳嗽着。
  她面色苍白,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是的,她又开始装病了。
  毕竟她狠狠地整了一回叶丽莎,那个北魏公主必定是要来找她算账的。
  这种时候,她当然还是生病比较好,而且还是重病的状态。
  叶利扬也从侍女的嘴里,听到了前因后果。
  哪怕他是叶丽莎的亲哥哥,也得说一句活该的程度。
  但凡叶丽莎不是生出强盗之心,要把人家的东西抢走,哪怕这头冠是用死人骨头做的,这晦气都沾不上叶丽莎,只能是温明蕴自己受着。
  偏偏叶丽莎心生贪婪,把所有人的首饰都抢了,而那位温三娘更是当众宣布,这头冠被抢走就与她无关了,之后无论出什么事儿都不要来找她。
  显然姓温的这个女人非常聪明,她已经提前打好舆论基础。
  可叶丽莎毕竟是北魏的公主,关乎颜面之事,他决定还是要想办法教训温三娘,让她知道有些人天生就有特权,哪怕被他们欺负了,也只得低头求饶,不能有丝毫反抗的。
  只是还不等他主动实施行动,就被皇上招进了皇宫。
  “大烨朝的陛下,不知你找我有何事?”他行了一礼。
  皇上听到这声称呼,眉头忍不住皱起,无论听多少次,都觉得别扭,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这附近还有个敌国皇帝,甚至要比他厉害。
  “朕找你无事,是这两位找你有事。北魏公主没来吗?”
  “小妹最近身体抱恙,不能来面圣,还请见谅。”叶利扬规规矩矩地解释道。
  皇上身边的大总管薛德走出来,一一给彼此介绍。
  “王子,这是温大人,想必您见过。至于这位则是程国公府大房长子,程家大爷。此次他二人是为了程家大夫人而来,也就是温大人的小女儿。”
  叶利扬一听这话,瞬间挑起眉头,这怎么着?
  他还没去找人算账,怎么这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两位有何事?”他冷声问道。
  “小女一向身子不好,自从前几日去参加丽莎公主的宴席,回来之后就一病不起了。这回着实凶险,请了诸多大夫都救治无用,听闻北魏皇族有救命的秘药,不知王子殿下能否通融,若是我们两家有何能办到的事情,或者殿下看上的物件,只管开口。”温博翰满脸愁容,看起来无比焦虑。
  叶利扬皱紧了眉头:“你女儿病了?”
  “是的,病得很重。”
  叶利扬冷哼一声,道:“我看这是心虚被吓病的吧?她害我妹妹的事情,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
  “这——王子何出此言?”程亭钰怔愣,立刻询问。
  “陛下,我妹妹从程夫人那里得来一顶头冠,她甚是喜爱,接连几日都戴在头上,爱不释手。只是昨日晚上用膳之时,忽然从那头冠里爬出数只虫子,甚至将她的脸咬得红肿不堪。分明是程夫人故意为之。当时一同用膳的还有你们大烨朝的几名文臣,不信可以传召他们来作证。”
  “依我看,程夫人这次生病,是因为害了人,所以内心难安。”
  温博翰顿时大怒:“北魏王子,还请你说话放尊重些。小女自幼体弱,全望京都知晓的事情,难不成还弄虚作假?再说您可真会避重就轻,小女亲手做的头冠,如何到北魏公主的手里,就算要送人,那也是送给五公主,何时轮得到北魏公主了?还不是她抢去的,那日宴席上的所有女眷,都能作证。”
  “况且北魏公主当时明言,抢人心爱之物,乃是北魏王族从出生就自带的血脉,所有北魏人都引以为傲。面对如此行径,连五公主都只能退让,不喜与之为伍,小女如何能抵抗。当时小女就说过,以防节外生枝,这头冠被公主带走,就与她无关了——”
  温博翰将其中的调理说得清清楚楚,只是还没说完,就被叶利扬打断了。
  “那是她心虚,明知道自己在头冠上动了手脚,所以就想撇清关系!”
  温博翰冷笑一声:“一派胡言,那是小女害怕。毕竟在宫宴上,丽莎公主三番两次言明,不会让我好过,与我结仇。小女怕丽莎公主对她出手,把头冠抢去之后,还不算完,会在头冠上做手脚,然后栽赃陷害她谋害北魏公主,这个名头压下来,她不死也得扒层皮,所以她才说出那种话。”
  “明明当时北魏公主口出豪言,说他们北魏人抢东西,抢完就拿回去享福了,绝对不可能再有牵扯。可是她都已经想得这般周全了,却还是被反咬一口。不仅丢了头冠,还要被诬陷,北魏公主真不愧是北魏的!”
  “老头儿,你别得寸进尺,给脸不要脸。我客客气气地跟你说话,你不仅大喷唾沫星子,还要骂我们北魏。大烨朝的陛下,请问这是不是您的意思,要与北魏开战吗?”叶利扬猛地从地上弹起来,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他这明显是半真半假,但是威胁的意思十分明显。
  当今大烨朝的皇帝是个软蛋,这很容易能看出来。
  “你做什么,不要伤我岳父!”一直没插上话的程亭钰,见他如此气势汹汹,登时大惊,马上扑上来想要拦住他。
  叶利扬猛地一抬手,直接挥开他。
  哪知道他不过是稍微用力地一推,程亭钰竟然当场飞了起来,直接飞了好几米远。
  “砰——”的一声摔倒在地。
  “哇——”的一下,他当场吐出好几口鲜血,双眼一翻就不省人事了。
  温博翰大惊失色,旁边伺候的太监宫女都没反应过来,他就带头大喊出声:“北魏王子杀人啦!”
  很难想象,一个文弱的糟老头子,竟然能喊得这么大声。
  瞬间殿内乱作一团,薛德扯着尖利的嗓音喊道:“来人啊,护驾,护驾!”
  太监独有的阴柔嗓音,瞬间响彻整个大殿。
  几个聪明的宫人已经围拢到皇上身边,做出护卫的状态。
  不过眨眼间,已经有一队金吾卫冲进大殿内,拔出腰间的佩刀。
  领头人立刻询问:“薛总管,何人在此生事?”
  “是他,北魏王子方才杀人了。”薛德立刻抬手指过去。
  虽说叶利扬只是对程亭钰动手了,但是都见血了,还倒飞出去那么远,显然是起了杀心。
  皇上的安危举足轻重,只要有威胁的人,那必然是不能隐瞒的。
  薛德的话音刚落,所有金吾卫手中的刀尖,都齐齐指向叶利扬。
  “不是,我没有用力,这只是误会。”叶利扬往前迈了半步,想要解释。
  “北魏王子,请你不要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否则我们将默认这是攻击行为,准备行刺陛下。”金吾卫领队马上义正言辞地道。
  瞬间叶利扬不敢有任何举动,只是站在原地,眉头紧皱,心里懊恼不已。
  再软蛋的皇帝,当要威胁他生命的时候,也会变得狠厉无比。
  大烨可以对北魏低头,北疆的百姓可以被抢夺,甚至北魏的使臣在望京,都能横行霸道。
  但是北魏王子不能刺杀大烨皇上,一旦命没了,还如何统治这江山,如何享受荣华富贵。
  龙椅上的皇上,虽然面色不改,依然维持着龙威,但是心里惊慌不已。
  叶利扬推开的那一下,力道十足,让程亭钰倒飞七八米,正好摔在他龙椅下。
  要是再用些力气,程亭钰就正好砸到九五之尊身上,如果砸到头,恐怕现在吐血的就不止程亭钰一个人了。
  “女婿,女婿,你没事儿吧?”温博翰连滚带爬地赶过来。
  他也不敢碰程亭钰,光看着那几口鲜血都把地面染红了,完全不顾及形象,嚎啕大哭。
  “我可怜的女儿,被北魏公主气得一病不起,而我可怜的女婿来讨颗救命的药丸,却又被北魏王子当场斩杀。我如何跟程家交代,如何和女儿交代……皇上,你得替他们做主啊。”
  “您看,女婿摔倒的地方,离您如此之近。北魏王子究竟想杀的是谁啊……”
  他虽然涕泪横流,但是每到控诉叶利扬的恶行时,总是口齿清楚,头脑清醒,并且直击要害。
  听到这糟老头子挑拨离间的话,叶利扬额角的青筋都曝出来了。
  娘的,他怎么这么倒霉!
  被温博翰指着鼻子骂还不行,连他女儿和女婿也要来凑热闹,现在小妹手上沾着他女儿的命,他手上又沾着他女婿的命。
  他们北魏皇族是欠了这一家子吧?
  “陛下,我真的没有此意。方才您也瞧见了,我真的只是轻轻一推,完全没有使力。我敢用北魏国运来当赌注,若是我说谎,天打雷劈!”
  叶利扬连忙解释,可是显然无人相信,甚至龙椅上的九五之尊都脸色阴沉,看向他的眼神越发冰冷。
  他完全没办法,只能把国运拿出来做赌注,增加筹码。
  可惜还不等他再说赌咒的话,温博翰已经嗤笑了一声,不屑地道:“你们北魏有什么国运,还不是靠着大烨养活?再说强盗之辈,无耻之徒,誓言就是用来打破的。大烨朝与你们北魏签订过多少次和平条约,但是每次都是你们先行打破。你们北魏人的嘴里有一句真话吗?”

  “你对程亭钰动手,让他血溅三尺,还险些危及到吾皇安危,是众人所见的。北魏王子,你何从抵赖!我温博翰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姜院判、柳太医、马太医到——”
  气氛正是焦灼的时候,外面传来太监的通传声,显然今日太医院当值的几位太医,全都被请了过来。
  三人看见殿内这场景,皆是大惊失色。
  特别当看到他们即将要诊治的病人,此刻就倒在血泊里,更是心里打鼓。
  看这样子,是活不了了。
  姜院判的面色和其他两位太医一样,只是确认那人是程亭钰时,心里忍不住犯了嘀咕。
  又来了!
  他都不用诊脉,就知道这玩意儿又来碰瓷了。
  前几日他刚去程国公府给温明蕴诊过脉,配合着她演了一场碰瓷戏,如今有轮到程亭钰了。
  这夫妻俩天天正经事儿不干,专门碰瓷。
  三位太医一一诊脉,之后脸色都是欠佳。
  彼此低声交换过意见,最后由姜院判开口:“皇上,程家大爷怕是不行了,摔伤了心脉,要准备后事。”
  “女婿啊,我苦命的女婿啊!”
  姜院判话音刚落,温博翰已经开始哭丧了,鼻涕眼泪一大把,那叫一个真情实感的伤心。
  姜院判顿了顿,认真观察了一下。
  这老头儿是演的,还是认真的?
  虽然看着很真,但是时机把握得也太好了。
  “温大人,救人要紧,您先别哭了。”
  温博翰一听这话,哭声戛然而止,开始诉起苦来。
  “对,姜院判你说得对,有什么法子赶紧救救他吧。小女才成婚不久,连个孩子都没有,这就要守寡了,让她可怎么办?她如今也病重,如果救不过来,两人都去了,我和夫人可怎么活啊!”
  姜院判挑挑眉头,唔,确定了,这老头儿是演的。
  “姜院判有什么法子救他?宫中的药材尽管用,朕准了。”皇上立刻表态。
  他对程亭钰被打飞的事情心有余悸,甚至隐隐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儿,让北魏王子的杀心暴露了出来,若不然恐怕吐血的就要变成皇上本尊了。
  “陛下,如今程大爷情况危急,哪怕配出药材熬煎,恐怕也来不及。再说他摔伤了心肺,寻常药方根本无用,哪怕是虎狼之药,也是赌命的。微臣听闻北魏皇族有救命秘药,素有奇效。若是服了此药,应该还有一线生机。”
  姜院判立刻回禀。
  他之前去给温明蕴当托儿的时候,她就在他面前提过,一定要从北魏人那里把秘药坑来,不然都对不起她演的一场戏。
  这回程亭钰碰瓷,虽然没有提前和他说好,但他又不是傻子。
  此情此景,不正是坑秘药的好时机,况且前面的梯子已经搭好了,他只用多说一句话而已。
  “不可能,你们这是来骗药的吧?秘药极其难制,所需药材乃是及天地日月精华于一身,为了草药,我北魏每年死去上万人,才能制得寥寥几颗。唯有帝王和储君才能服用,他也配?”叶利扬直接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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