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与寡妇——石阿措
石阿措  发于:2023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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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钰看着她一脸的惊慌失措,不禁气得有些牙痒,撩拨了他又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霍钰突然觉得这女人很可恨,他眉头一拧,粗.暴地扯开自己的衣领,猛地露出一片紧致结实的胸肌,拉着她的手按在上头,声音透着威慑:“不是要检查么?检查吧,下面的要不要也脱了?”
  兰姑被他这模样震慑住,一动也不敢动,紧张得舌头打结,“我……我看你这精神抖擞的样子,伤……伤势应该恢复得不错,还……还是不检查了吧。”臋部感觉有东西抵着,兰姑开始有些慌乱,想要收回手却敌不过他的力气。
  霍钰定定地看着她的脸,这张脸并没有多美,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它深深地刻在他的心里,让他眷恋不舍。他的手像是失去了控制,不由自主地抚向她的脸庞,突然之间,什么顾虑和理智全部被他抛掷于脑后,他恨恨地瞪着她,“是你先开始的。”
  兰姑还没有猜透他话里的含义,面前的俊脸猛地放大,紧接着唇瓣传来温热的触感,兰姑不由怔住了,忘了反抗。
  像是在生气,又像是发泄些什么,霍钰霸道地噙着她的唇,然后突然张嘴咬了她一口,惹来兰姑一声痛叫。兰姑一张嘴,他的舌头灵活地伸进她的嘴里,纠缠着她的。
  兰姑这才想起来推拒他,但迟了一步,她被他亲得脑子一片迷糊,手无力地任由他握着,湿.润的小舌忍不住伸了出来。
  感受到兰姑的回应,霍钰身体忽然间不再受控制,他蓦然将兰姑往地上一推,欺身而上。
  兰姑吃了一惊,不由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大概是在这地方太过于荒唐出格,兰姑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从内心升起一股战栗感。
  霍钰再一次亲了上来,他亲她的耳垂,亲她的颈,兰姑情不自禁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贴向那霸道而强悍的身躯。
  就在两人皆有些迷.乱时,不远处的草丛里忽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足以唤起霍钰的警觉性,他蓦然起身,目光掠向声源处,只见黑漆漆的草丛里,一双碧绿的眼睛在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这边,大概察觉了危险,那东西顷刻间逃之夭夭。
  “什么东西?”
  耳边传来兰姑有些紧张的声音,霍钰转头看向她,见她衣衫不整地坐在一旁,慌乱地系着裙子,目光仍旧透着几分媚意。
  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有些尴尬。霍钰先移开了眼,安抚道:“应该是一只狐狸,有火,不必担心。”
  体内的燥热渐渐平息下去,霍钰心中升起些许后悔,她即将嫁人,他们却还做这种悖徳的事情,尽管没人知晓,霍钰却依旧感到无比惭愧,“今夜的事情……”
  看到他眼里的懊悔,兰姑心下沉了沉,然后微笑道:“就当做没发生过吧。”兰姑也知道自己如今在他眼里算是有夫之妇了,那么两人做的事情说是苟且之事也不为过。
  霍钰目光落在她唇角的笑容上,心口不禁抽紧,他想让她跟他,可想到这几日的遭遇,他还是隐忍不甘地压下了这个念头,若无其事地笑了笑:“睡吧,明日还要早起赶路。”
  就按照她说的,一切当做没发生过。
 
 
第73章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山林的树隙时, 兰姑和霍钰离开了他们待了一夜的地方,继续启程寻找出山的路。
  尽管已知前方有人烟,但兰姑担心会有变故, 还是摘了一点枣子和装了一竹筒水上路,两人早上吃了一点昨夜剩下的烤鸡,应该勉强能够撑到中午。
  从醒来开始,兰姑和霍钰一直都没怎么交谈, 除非有必要才说上一两句话。昨夜的事情虽说要当做没发生过,但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当做没发生过?
  兰姑心里并没觉得羞愧,毕竟她和王文清根本没有什么, 嫁人的事是假的,但霍钰就不一定了,与他相处这么久, 兰姑知道他是个光明磊落的人, 所以他定然不会愿意和她做出一些悖徳的事情来。但兰姑也没法和他解释自己根本没有要嫁给王文清,若说了,就是承认自己在欺骗他。兰姑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她在愁什么呢?等到出去之后, 两人就该各走各的,不能再见面了。既然如此, 这事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
  听闻兰姑的叹息, 霍钰转头看了兰姑一眼,询问:“怎么了?”
  兰姑一怔,想了下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在叹气, 她瞬间门有些尴尬起来,连忙解释:“没什么,继续走吧。”
  霍钰见她无事,就收回目光, 继续前行了。
  中午的时候,两人终于看到远处若隐若现的一所茅屋,兰姑心中顿时一喜。
  两人穿过树林,拐向一条长满野草的曲折小径,便看到了几间门茅舍,还有篱笆围成的矮院,篱笆上爬着牵牛花,绿油油的一片。
  兰姑看着眼前的一切,终于有种回到了人世间门的感觉。
  小院寂静,屋门紧闭,看着不像是有人。兰姑冲着里面喊了一声:“请问有人么?”
  里面并无人回应,兰姑有些遗憾,转头和霍钰对视了一眼,“好像没人,我们走……”
  “你们是何人?”
  兰姑话还未说完,便听到一粗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兰姑回头看去,见是一个身材壮实,皮肤黝黑的男人,肩上扛着几只野物,还背着一副弓箭,看样子是个猎人。
  “住在那里的那对老夫妻几个月前双双去世了,你们是那对老夫妻的亲戚?”那男人先开口问道,随后又想起什么似的,自顾自地嘀咕道:“不对啊,我听他们说过,他们没有子女也没有亲戚。”
  兰姑听到了他的嘀咕,连忙解释:“我们不是这家人的亲戚,我们是……”兰姑怔了下,忽然不知该如何解释他们遭遇的事情,她看了霍钰一眼,正要求助他,他却从容自若地开了口:
  “我们前几日坐船去普渡寺还愿,不想经过罗刹滩时翻了船,我们侥幸逃生,却在山林里迷了路,走了几日才到此,敢问壮士,这里是何处?”
  兰姑看着他一副坦荡的模样,内心不由感慨,这男人扯起谎来就跟真的似的。
  那猎人并未怀疑他的话,随后注意到他身上有些血迹,大概是受了伤,“原来如此,我常听闻,要去普渡寺就要经过罗刹滩,而那罗刹滩的浪最是凶险,打翻无数船,两位能够死里逃生,真是老天爷保佑。”猎人说完这些话才想起来霍钰的问话,“你们是从京城里来的吧?”
  霍钰微颔首。
  猎人这才继续道:“我们这里离京城有一百里远,你们要走回京城的话,走到天黑都走不到,你们在山林里待了几日,想必也很累了吧?我看兄台身上似乎还受了些伤,要是不嫌弃,你们就到寒舍歇歇脚。”
  霍钰自己倒没什么所谓,他是担心兰姑受不了,又见这猎人痛快豪爽,便道:“那就叨扰了。”
  兰姑心中也赞成霍钰的决定,他伤势严重,需要好好休息一番,再走一百里,兰姑怕他撑不住。
  那猎人自报姓名后,又问了霍钰的姓名,霍钰说自己姓连名谨,猎人又看了兰姑一眼,脸上有些犹豫之色。兰姑和霍钰的穿着打扮很不一样,她的打扮像是乡下来的,又梳着已婚妇人的发髻,而霍钰衣着怎么都像是个富贵人家,猎人一开始以为兰姑是霍钰家里的仆妇,但后来听两人说话的模样,又觉得他们不像是主仆,直到现在他都没看出来这两人的关系。
  兰姑对上猎人的眼神,明白了他的想法,正要说两人是姐弟,霍钰却先她一步开口,“这是拙荆。”霍钰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贴在她的后背上,语气无比的自然。
  兰姑身子微微僵住,不由侧目看了霍钰一眼,虽然知道他只是为了不让猎人怀疑他们,但从他口中听到“拙荆”二字,兰姑的心脏禁不住狂跳了几下。
  猎人内心十分诧异,他是怎么都想不到两人竟然会是夫妻,或许她是个节俭朴实的妇人,所以才会这么打扮吧,“两位请随我来,寒舍就在不远的地方。”

  霍钰若无其事地收回放在兰姑后背上的手,转头看了兰姑一眼,见她出神地看着自己,心口一紧,然后快速地避开了她的目光。既然认清了彼此的关系,霍钰会控制自己的行为,不再越雷池一步。
  之所以说两人是夫妻,是因为如此两人就没必要避嫌,如今未完全脱险,霍钰不敢让兰姑离开自己的视线。
  兰姑和霍钰随着猎人来到他家里,他家也是几间门茅舍,用篱笆围成小院,院里种着柿子树,还养有鸡和狗,看到有陌生人到来,那狗立刻冲着兰姑和霍钰狂吠了几声,被猎人吼了一声,瞬间门耷拉了脑袋,几只母鸡在院里咯咯咯觅着食。
  看着这熟悉的景象,兰姑心中不由升起几分亲切感,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一般,脸上不由浮起笑意,一旁的霍钰看到她这神情,明白她是想起了牛头村,内心亦升起几分感慨,这样平淡而温馨的生活才是她最想要的吧。
  猎人的妻子听到他的声音,从屋里迎出来,兰姑看过去,女人大约三十几岁左右,五官端正,皮肤有些黄,眉眼看着很和善,看到兰姑和霍钰,她有些错愕,大概鲜少有客人到访的缘故。“这两位是……”
  女人一边接过猎物,一边拘谨地问。
  猎人向妻子介绍了兰姑和霍钰两人,然后又对着霍钰说道:“这是我家婆娘。大家都叫她翠娘。”
  他们这些乡野人没什么繁文缛节,霍钰身为武将,平日里也是不拘小节惯了,兰姑和霍钰同时冲着女人微颔首便算是见面礼了。女人把猎物拿去放好,猎人把兰姑和霍钰请进正屋,有两个小孩子躲在里面的屋里好奇地偷看着兰姑和霍钰。
  “那是我的一儿一女。”猎人笑道,然后请两人落座。
  他的妻子放好猎物后,立刻回到了屋里,热情地给他们端茶倒水,又装了一盘瓜子出来。
  “家里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二位的,真是抱歉。”翠娘脸上露出局促的笑容。
  兰姑连忙说道:“大姐太客气了。”
  猎人将妻子叫到身旁,与她低语了几句,翠娘点点头,回屋里收拾床铺去了,没多久从屋里出来,请兰姑和霍钰回屋里休息。
  兰姑和霍钰随翠娘进了屋。兰姑有些庆幸霍钰先说了两人是夫妻,要是说姐弟的话,两人肯定要分开住,这个时候还是住在一起比较好。
  翠娘拿了两身干净的衣服放在床上,和兰姑说道:“这是我和我当家的衣服,虽然穿过,但洗得很干净了,你们不嫌弃的话,可以换上。”
  兰姑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狼狈,她都怕把别人的地方给弄脏了,哪里会嫌弃这干净的衣服,“不嫌弃的,多谢大姐了。”兰姑忙感激地说道,但兰姑有些担心霍钰不愿意穿别人的衣服,她往霍钰那里看了一眼。
  霍钰脸上并无嫌弃之色,他亦向翠娘道:“多谢。”
  兰姑和翠娘同时放了心。不一刻,猎人也走了进来,是给霍钰送药来的,他平时打猎偶尔也会受伤,所以家中一直备有疗伤的药,霍钰收下了药,向猎人道了谢。
  猎人夫妻走后,兰姑打量了眼屋内的环境,很简陋的一个屋子,脚下是压实的黄土,桌椅齐全,床很小,上面挂着灰白色的蚊帐,看起来应该能睡两个人。两人会不会在这留宿还不知道,因此兰姑并不怎么在意那张床。她一转头,看到霍钰打开了猎人送的那瓶药,放在鼻下嗅了嗅,而后又盖上了盖子。
  “这对夫妻真是热心肠。”兰姑感慨道。
  “嗯。”霍钰淡淡附和了一声,走到桌子前坐下,他感到有些疲惫,想休息片刻。霍钰忍耐力极强,只不过既然能够休息,就没必要继续强撑着。
  兰姑见他神色有些疲惫,走上前关心道:“我帮你看看伤势吧,这药要不要帮你涂上?”
  霍钰没睁眼,神色没有一丝波动,“不用,这药不是很好,回去再用别的。”
  兰姑想想也是,他一个大将军要什么好的药没有,几日都过去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所以兰姑没有劝说他涂药。兰姑只觉两人仿佛又回到了未遇险之前,忽然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话好,就转身到了床旁边,拿起翠娘给她的那一身衣服看了看,正要脱衣服,又有些犹豫地回头看了眼霍钰,又扫了眼屋内。这屋里似乎没有可遮挡的地方,想了想,只是走去闩上了门,回到床旁边,和霍钰说了声自己要换衣服。
  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霍钰不禁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目光看着前方的土墙,深邃的眼眸透出几分萧瑟。
  霍钰并不是一个为了情爱可以不顾一切的人,他的心中始终有一把尺子,在牧云音背叛他之后,他心中虽然无法将她忘怀,但他知道,不论如何他们之间门永远都不可能了。
  曾经是牧云音,现在似乎又成了兰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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