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沈迎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早说这是把柄了,你还不信。”
刑嘉乐狠狠瞪着她,心里对那三个傻子的愤懑和这家伙的狡猾让他眼睛都有些红了。
沈迎见状也不搭理他,继续跟几个帅哥道:“来,接着玩。”
瓶口指向银发帅哥,这次沈迎看了眼桌上精致的果盘,还有品质高档的刺身。
开口道:“我觉得这家店的盘子选的一般,影响客人食欲。”
“如果这些东西能换个盛器,肯定让人食指大动。”
夏梦仿佛是理解了沈迎的意图,开口道:“确实,这些盘子质地不够莹润,触感不够高级。”
她看向银发帅哥道:“还不如你的皮肤。”
银发帅哥顿时脸色发烫:“这这这——”
刑嘉乐一激灵,陡然站起来将沈迎拦腰一抗,直接把人带出了包厢,径直走到了这层楼的花园。
他气急败坏道:“你特么拿捏住我就越来越肆无忌惮对吧?”
“还有那个夏梦,做学生可把她屈才了,你俩这叫哪门子姐妹?”
见沈迎还跃跃欲试要回去,刑嘉乐按住她的身体,用近乎箍住她的力道大声道:“你别想回去。”
“大不了你把照片发给他们三个,咱们鱼死网破,反正我也懒得掺和这些破事了。”
“还不如让他们误会我呢,省得让我成天盯着你不知道干出什么事。”
沈迎挑眉:“哦?不怕了?”
刑嘉乐嗤笑:“我会怕你?你真以为这种威胁对我来说有那么重要?”
沈迎点了点头:“确实不重要,只不过四人组里最后一个和事佬也没了立场。”
“只不过你之前对他们的讽刺鄙视恨铁不成钢全都打回自己身上。”
“只不过你会是背叛兄弟最多那个,从此沦为团体里的最底层,连钟沉都可以对你的人品,自制力,信用,情义进行鄙视而已。”
刑嘉乐越听脸上的表情越难看,顺着沈迎的话,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三个傻逼面前抬不起头来的画面。
他信沈迎这家伙是有本事把他‘勾引’的事坐实的。
在见识过三个家伙陷入恋爱后的傻样,刑嘉乐就发誓自己绝对不要和他们一样。
当然也绝不能容忍被那那几个傻逼鄙夷。
刑嘉乐正要开口,突然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悻悻的看了沈迎一眼,然后接通电话,那边传来钟沉的声音——
“刚刚都忘了问你,交代你的任务怎么样了?今天你们去了哪里玩儿?有哪些人?”
刑嘉乐不耐烦道:“去了夜店,约了十个八个男的,玩得正嗨呢。”
钟沉一听就坐不稳了:“什么?不是让你有情况立刻上报吗?你怎么盯着人的?地址给我我马上过来。”
一旁还有肖允和宫朝夕的声音,像是钟沉正在跟他们交流。
刑嘉乐一窒,妈的这三个傻逼一提到抓奸倒是立场融洽。
但一听他们要过来,刑嘉乐当即便产生抵触。
不光是被沈迎威胁的缘故,还有这三家父母刚给了钱,如果不按照家里的意思暂时跟沈迎拉开点距离,怕是家长们会生气。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要求他们遵守的事,短时间内就被无视,家长们的惩罚怕是难办。
两边为难之际,刑嘉乐只得道:“傻逼没听出我是在开玩笑的?”
“好着呢,她正跟夏梦还有几个朋友唱歌,我出来透透气。”
电话那边的三人稍微松了口气,最敏锐的宫朝夕又问道:“什么朋友?我们认识吗?”
刑嘉乐看了眼看着他露出玩味的沈迎,已然心如死灰。
他声音有些脱力道:“她初中的一些同学,没什么特别的。”
谁想那边疑心仍旧不减:“没见她跟那些人怎么联系,男的女的?关系怎么样?”
“不会有暗恋她的家伙吧?”
刑嘉乐:“暗恋倒是没有。”
就仨见钱眼开的青涩小白脸而已。
钟沉又道:“那你给我形容一下那些人。”
刑嘉乐怒了:“有完没完?”
肖允:“你别生气,我们也是想了解她更多的事情,说起来我们也没有参与过她的过去,难免好奇。”
刑嘉乐心道我信你就有鬼了。
但这会儿支支吾吾反倒惹怀疑,便张口编道:“就一个卷头发,跳起舞来很娇媚;一个银色头发,歌声不错,很容易害羞;还有个卷发,脾气比较火辣,而且迷恋摩托车。”
这形容立马将对面三人代入了误区。
“全是女孩子啊,那就好那就好,你们都玩了些什么?”
刑嘉乐白眼翻上天:“也就那些小孩子的无聊玩意儿,跳跳舞,用绳子荡荡秋千,给水果和刺身重新摆盘之类的。”
钟沉当即露出满意的笑容:“她们女孩子是这样,玩的都比较孩子气。”
“我本来还担心跟夏梦那女人出去带坏她怎么办,看来那女人是彻底改过自新了。”
刑嘉乐:“……”
就这玩意儿还用夏梦带坏?人猪朋狗友姐妹花这会儿关系可亲密了。
钟沉那边道:“那没事了,你陪着她们吧,等结束了你送她回家。”
刑嘉乐迫不及待的挂断电话,然后恨恨的盯着沈迎。
“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包庇你。”
沈迎却是摇了摇头:“不,这是你第一次,接下来还会有无数次。”
她走近,刑嘉乐因为警惕感官敏锐,仿佛自己有什么敏感的防线正被这家伙一步步侵入。
刑嘉乐见沈迎笑道:“以后你跟我就是共犯了。”
第115章
共犯!
刑嘉乐听到这个词就头皮一麻,心里咯噔一声,但与此同时,他竟升起了一股微妙的快意。
把那三个气得他血压状况堪忧的傻逼糊弄得团团转的快意。
不过刑嘉乐嘴上还是逞强:“你搞清楚,我只是大局为重,不想那几个家伙过来把事情闹大,所以替你遮掩一下而已。”
“你反而不识好歹以为抓住了我的把柄,要真想鱼死网破,那你就打电话戳穿我吧。”
“说我刑嘉乐刚刚在撒谎,实际上你跟你姐妹在拿钱引诱三个小白脸做抛弃自尊和人格的事呢。”
“到时候诚然我会被三个傻逼指责,但你收了那么多钱,又挑出事端来,你觉得他们父母会善罢甘休?”
沈迎耸了耸肩:“他们不善罢甘休也只能修理钟沉他们,对我可不会轻易下手,你说呢?”
刑嘉乐突然想起这家伙是怎么把那十几亿诳过来的,确实里面除了分手交易,更大的也是看在她挽回了远超五亿的损失上。
就冲这点,三家父母的立场在沈迎面前也不可能是单纯高高在上的买家。
刑嘉乐想到这里,脸色顿时有些憋屈。
还真就拿这家伙没办法了。
见沈迎转身往回走,他连忙拦下道:“你去哪儿?还想回那房间玩换盘子呢?”
沈迎理所当然道:“我现在有钱有人,当然得好好享受,你既然知道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了,就别多事。”
刑嘉乐虽然不想干了,但多少还是有底线的使命感在的。
身体挡在沈迎面前:“今天我站在这里,你就别想回那里。”
“随你要做什么,我话放在这里了,这是底线。”
沈迎的眼神在他身上瞟过,他的上衣还有些湿,作为男主之一比起一般人碾压性的外表条件展露无疑。
沈迎道:“反正我今天一定要看人玩荡秋千的,既然不让我看别人,那就你自己上了。”
刑嘉乐跟被烫着一样,猛的看向沈迎,脸色转为绯红——
“你,你——”
他憋了半天,不可置信的指着沈迎控诉道:“你是不是早盯上我了?”
刑嘉乐自觉这家伙应该对自己没意思的,毕竟到了现在,两个人互相什么底细什么德行一清二楚。
对方丝毫不避讳在他面前展示种种险恶,装都不装,但凡拿他当目标,也不会是这样。
可瞪了半天,居然没从对方口中得到否定地回答。
刑嘉乐懵了,直到被拉进了一个空房间他都没反应过来。
星期一回到学校的时候,刑嘉乐还沉浸在对事态的茫然之中。
怎么就变成了这样?那家伙哪来的自信?怎么敢有这种打算?又是何等不可理喻的做法?
他正恍惚的走进教室,一进去就被一只胳膊揽住了脖子。
宫朝夕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你傻啦?进A班教室干嘛?忘了你现在是C班的人了?”
钟沉走过来:“你懂个屁,嘉乐当然是来汇报周末的事。”
“他跟你这种辜负重任的叛徒可不同,嘉乐可是既仗义又靠谱。”
接着问刑嘉乐道:“周末还有什么事吗?”
“昨天打你电话也没接,你家里说你在房间关了一天,怎么了?”
刑嘉乐随口编了个理由:“有点感冒了,不舒服。”
宫朝夕了然道:“我就说,这家伙肯定是拍湿身照装逼着凉了。”
说着拍了拍刑嘉乐的胸膛:“是谁成天对我们指指点点来着?轮到自己照样蠢事没少干——咦?”
宫朝夕说着,瞥到刑嘉乐的脖子下面道若隐若现的痕迹。
他直接将领子拉开一些,赫然发现不是自己看错了,是真的对方锁骨处有条红痕。
刑嘉乐一惊,赶紧打开宫朝夕的手,将衬衣扣到最上面一颗扣子,将领带整了回去。
宫朝夕指着那地方问道:“这玩意儿怎么回事?”
刑嘉乐心里慌得一批,但自觉智商碾压这三个恋爱脑的他脸上还是维持着镇定自若。
“能怎么回事?他们荡秋千的绳子不结实,怕出意外,只能我代替先调试一下,结果果然不怎么安全。”
钟沉:“所以你被勒了?”
刑嘉乐看向他,眼神深处仿佛藏有无尽的委屈:“可不是?勒得我好惨。”
说着他竟然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钟沉松了口气:“那就好,幸好你检查了,要被勒的是她——”
刑嘉乐当即震怒了:“凭什么我勒得她就勒不得?”
钟沉闻言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不地道,好在肖允和宫朝夕连连出来打圆场。
肖允:“阿沉也不是那个意思,我们一直以为以你和她的关系,你会什么都冷眼旁观。”
“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有风度,还担忧女孩子们的安全隐患。”
宫朝夕:“对啊,不愧是我兄弟,大度。”
说着欠兮兮开玩笑转移话题:“不过这勒的可真不是地方,让人看见了还以为你被侮辱了。”
刑嘉乐有点期待的看着他:“那我要是真被那家伙侮辱了呢?”
宫朝夕连忙摆手,哈哈大笑:“不可能,我了解她,她那人还是挺傲气的。”
“你这么不待见她,她肯定对你也没什么好脸。”
刑嘉乐:“你就这么确定?万一呢?”
钟沉:“就算有万一也是你干了什么事引起误会。”
说着盯着刑嘉乐道:“昨天你没有当着她的面发S——拍湿身照片吧?”
刑嘉乐气笑了:“我要是当着她的面拍的呢?”
钟沉眼神陡然变得幽深:“你可是我唯一信任的兄弟了,如果连你都背叛我,那我不确定自己会做什么。”
刑嘉乐一想到自己受的屈辱,便挑衅道:“那你说说你会做什么?”
钟沉:“比如你十岁那年——”
话都没说出来,被刑嘉乐一把捂住了嘴巴。
他们四个从小一起长大,当然知道各自的秘密,很大一部分即便现在暴露出来也是当场社死那种。
刑嘉乐脸色都有些扭曲了:“你妈——你们是不是人?”
“你们三个咬成这样都还遵守公约呢,凭什么轮到我就极限报复?”
宫朝夕耸了耸肩:“别怪兄弟丑话说得狠,实在是被绿怕了。”
刑嘉乐想一拳捣他脸上:“这话是你说的?”
宫朝夕:“当然,就是因为我挖了他俩,所以我不希望有兄弟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