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个世界当咸鱼二代——蛛于
蛛于  发于:2023年03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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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西越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抓住温寻真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拽起来。
  “不,从今天起,你只能跟在我身边。”
  温寻真一愣,袖中蓄势待发的药虫都因为这意外的发言而停下。
  什么意思?
  “姐姐,你看,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了?”公西见辰硬着头皮过来问。
  公西越看他身上划破的衣服一眼:“平日不肯认真修炼,今日若我不来,你能倚仗什么?”
  公西见辰头皮发麻,嘴里发苦,担心自己接下来没好日子过。
  骊竹与彤盈两位侍女此时站出来说道:“是我们金煌城守卫不严,险些让贵客遇险,不如移步隔壁,换一身衣裳吧,不然如此回去难免叫亲人担心。”
  不说公西见辰那身被划破的衣袍,就连公西越身上都沾着许多萧授的血。愤怒之下,她根本没有躲那些飞溅的血。
  “也好,劳烦。”公西越抓着低头沉默的温寻真,又道,“再准备一些伤药。”
  被屏风隔起的泉池水汽朦胧,公西越抓着温寻真来到泉池边才松开她。
  “你自己处理伤口。”
  说罢也不理会她,自顾褪下衣衫,到一边清理身上的血渍。洗干净手上的血后,她拍拍孩子迷糊的脸蛋。
  “千,醒醒,现在不要睡。”
  温寻真缩在角落,垂下眼睛避开那边的公西越,听着她和孩子交谈。一直冰冷的嗓音似乎也有了温度。
  “舅舅偷偷带你出来玩?娘亲有没有说过让你不要乱跑?”
  “……嗯。”孩子声音犹豫。
  “我布置的课业呢,你做了吗?”
  “爷爷说过年可以不做作业。”
  “你听我的还是听叔父的!”
  “娘可以不听爷爷的话,我也可以不听娘的话?”
  她还挺有道理的?公西越沉默片刻,忽然冷笑。
  哪个当娘的竟然还要和孩子讲道理了。
  听到那边鸡飞狗跳,温寻真略有些走神。原来娘亲和孩子是这么相处的?她一出生就没了母亲,没想到如公西越这般的女子,面对孩子时表现也截然不同。
  不,公西越这样的女子会有孩子,本身就足够令人感到诧异了。
  有人送来伤药,温寻真却没动,始终穿着那身带血的衣裳。
  公西越投来一眼:“为何不动?”
  温寻真哑声道:“我不需要。”
  公西越便也不理会她,清理了自己,又开始给孩子洗澡。
  泉池里撒着花瓣,花香馥郁,有些熏人,让人脑子都变得迷糊起来。
  不对!公西越蓦然察觉有异,身体里的灵力流转速度变慢了,无法聚起。她猛然看向安静坐在一边的温寻真,眉眼冷峻。
  “你做了什么?”
  见被发现,温寻真也不装作温驯了,抬头看她:“当然是逃跑。”
  公西越身上只有一套内衫,打湿贴在身上,温寻真看了一眼就连忙避开。
  “看来对你不能疏忽大意。”本是怜惜这女子遭遇,不想为难她,没想到她在用药方面如此厉害。
  温寻真被抓着脖子按在了泉池边,望向黑发如瀑湿漉漉垂落的公西越,身体僵硬,突然挣扎起来。
  这时候千突然跑过来,压在温寻真挣扎不休的腿上,嘴里还说:“娘,我帮你压住她!”
  公西越:“……”
  “添什么乱,让开,不要碰她。”公西越担心温寻真身上还有什么药。
  “对不起了,孤月剑君。”温寻真趁她分心的瞬间,抬起袖子拂过公西越的脸,一股特殊的幽香扑面而来。
  公西越只觉得眼前昏黑,竟然看不清了。
  看到公西越眼眸的变化,温寻真内心悄悄松了口气,立刻就要挣脱她的束缚。
  接下来公西越看不见,灵力也暂时用不了,她就有机会逃跑。
  “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公西越一把将温寻真抵进水里。
  “怎么会!”温寻真大惊,公西越现在应该失去力气才对!
  “你用了什么药,给我解毒丹。”公西越严厉喝道,手下用力。
  因为看不清,她更逼近了温寻真,又担心她还有花招,几乎将她整个压住。
  太过贴近,温寻真身体的僵硬更加明显,忽然激烈地挣扎起来。
  “放开、放开我!”
  她的反应太过激,公西越不得不皱眉抓住她的手腕,腿也往前压住,不让她逃走。
  这一压,公西越忽然感觉膝盖压住的地方触感有些不对,在水中挣扎的温寻真也被掐住要害般僵了僵。
  她咬着牙,浑身都在颤抖,拼命想要挣脱开公西越钳住自己的手。
  偏偏公西越察觉不对,竟然还伸出一只手摸了一下确认。
  “你……不是女子吗?”公西越收回手问。
  温寻真满脸羞愤,尤其是看到公西越的女儿还托着腮蹲在一旁,睁着一双天真纯洁的眼睛瞧着她们。
  她有一种无地自容的羞耻与秘密被揭穿的恐惧,颤抖的眼神都几乎要破碎。
  公西越却还是很平静,在她身上按了按,再次确认并猜测道:“雌雄同体?”
 
 
第178章 主角16
  公西见辰收拾好等了许久,才看见外甥女千从泉池跑出来。
  千洗得香喷喷的,不过头发只胡乱扎了个揪揪,还是歪着的,除了一根用来扎头发的红绳,头上的装饰物全没了。
  这一定是孩子娘亲绑的,他大姐姐做这种事竟然比他还手拙。
  “怎么只有一个了,还有一根发绳呢?”公西见辰捏捏孩子的揪揪。
  公西越跟在千身后走出来。
  她还是那样神情淡漠,只不过今天心情好像尤为不好,一靠近就觉得好像被她身上的冷气扑了一脸。
  公西见辰眼神往下移,突然瞧见姐姐手上抓着一根红绳,又往她身后看了眼。
  另一头竟然绑在温寻真的手腕上,将她双手牢牢绑住。
  原来,孩子另一根发绳被她娘亲征用来当捆人工具了。
  拜大方姨母所赐,孩子扎头发的红绳也不是普通红绳,而是一件可以变化粗细长短的坚韧法宝,用来绑人比绑头发似乎更合适。
  温寻真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色衣裙,但头发湿润凌乱披散着,整个人更是面色苍白,有些失神落魄,看着很是狼狈。
  看到那张秀若芙蕖的脸上露出那种悲切空茫的神色,哪怕是公西见辰也有些不忍,毕竟他这种纨绔公子最是怜香惜玉。
  不过,他的大姐姐完全没有这种心肠,感觉温寻真脚步迟滞,拽着手上红绳就叫她踉跄往前。
  “大姐姐,伍统领带人来接我们了,就等在外面,我们这就回去吧?”公西见辰说道。
  这边动静这么大,公西家护卫全城,自然被惊动,大供奉伍统领立刻带着人赶来将金煌城包围,准备护送他们回去。
  “这人的同伴逃了,不如将她交给伍统领审一审,看看她的同伴往哪逃了,再查查他们什么来历,为什么要对我们动手。”
  公西见辰心说,落在伍统领手里总比被大姐姐亲自审问更好,大姐姐脾气可不太好,万一嘴硬不肯说,她一个不耐说不定直接就把人杀了。
  公西越拉着沉默不语的温寻真往外走,语气冷淡:“不必,我亲自看管她。”
  温寻真情况特殊,比她妹妹从前的症状还要严重,必须时刻待在千的身边。
  可此人有些危险,公西越不放心女儿与她相处,自然是要亲自看管。
  “千,你过来,记得娘亲刚才跟你说过的话吗?”
  千点点头,大声说:“记得!”
  她伸手也拉住温寻真的衣角,严肃的好像另一个牢头。
  就在刚才,娘亲给了她一个任务,要看紧温寻真,不能让她做奇怪的事情。
  回到公西家,果不其然又遭了一顿骂,然而受伤的只有可怜的小舅舅,另一个今晚差点遭遇危险的小宝贝,得到了爷爷和姨母以及其他人的嘘寒问暖。
  “我们千宝害不害怕?都怪你舅舅,偷偷带你出去玩,又不带上家中的供奉们,真是粗心大意!”
  “千不害怕呀?哎呀,真不愧是我们千,小小年纪就这么临危不惧,长大了一定比娘亲还厉害!”
  ……
  千揉揉通红的脸蛋,那里被亲了又亲摸了又摸,她还掏出小手帕擦一擦,很爱干净。
  “这就是胆敢对我公西家主支动手的贼子?”公西耀宝贝完小孙女,转向一身狼狈的温寻真,眼神立刻犀利起来。
  他看着侄女还绑着人,开口道:“既然带回来了,将她交给叔父处理,越儿你先回去休息吧。”
  “不必。”公西越再次拒绝,“她就跟着我。”
  公西耀一愣:“跟着你是什么意思?”
  他反应片刻,劝道:“我知道千险些遇险,越儿你生气,但,我们公西家也不是那等没道理的人,不好随意将人折磨泄愤,还是让叔父手下的人查清楚吧,你看如何?”
  “叔父误会了,此人我另有用处。”公西越道。
  温寻真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
  从拼命将萧授送走时,她就已经做好了被抓住的准备。被发现身体的异样,又被捆住带回公西家,温寻真反抗不得,心中猜测这位天之骄女大概想要在她身上泄愤。
  可没想到她竟如此干脆否认了。
  若不为了折磨她,将她押在身边到底是要做什么呢?莫非是要逼问有关于萧授的事?
  公西越带着千和温寻真回自己的院落。
  穿过夜照花林,琉璃灯引路。玉石铺地,画栋雕梁,富贵繁华,连路过的侍从都穿着锦绣衣裙。
  途中所有看到她们的人都低头行礼,温寻真能从那些敬畏憧憬的眼神中,认识到公西越母女在这偌大公西家享有怎样的尊荣。
  不仅是公西家,在整个修真界里,孤月剑君公西越的名声都很大,不知有多少人对她憧憬向往。
  温寻真出着神,被拖进房间。门一关,公西越终于松开她。
  温寻真立刻后退两步远离她。看她要躲,千上前抓住娘亲松开的红绳,殷勤地把她拉回来,把绳子重新放到娘亲手里。
  温寻真:“……”
  公西越坐在桌边倒茶,喝茶。
  看她如常的动作,没人知道她的双眼看不见。从在金煌城泉池,被温寻真的药物影响,她就看不见了。

  眼睛看不见,只能用神识视物,神识能分辨面前有活物还是死物,但看不见具体模样。
  公西越这一路回来却没有让任何人察觉不对,行动如常,连她的叔父公西耀都没察觉她的双眼有问题。
  温寻真想起在泉池,自己的脸贴着冰冷的地面,身后紧紧抓着她颈脖的公西越让她拿出解毒丹。
  而她不得不颤抖着声音告诉她,那不是毒药,没有解毒丹,需要三日恢复。
  公西越不信她,为了确保她身上再没有能伤人的药,甚至强硬地亲自将她上下检查了一遍,收缴了她身上所有的东西,又逼她换了新衣。
  这个过程虽然公西越看不见,监督她的只是一个懵懂的孩子,可温寻真仍然感到煎熬羞耻。
  将畸形的躯体露在他人的目光下,让她好像死了一回。
  这长相和公西越相似的孩子,在她换衣服的时候不停问她:“你刚才和娘亲在打架吗?”
  一会儿又说:“你不要干坏事,娘让我看着你,不能眨眼睛。”
  她抓着自己的眼皮盯着她,温寻真想要转身避开,孩子都要好奇地绕过来,问她:“你的包子好小,没有娘的大?”
  温寻真只能咬着唇,死死拉着衣襟,忍无可忍问公西越:“你愿意让你的女儿看到这样的身体?你不该让她离我远一点吗?”
  公西越坐在一旁擦剑,对她的激荡心情毫不在意,嗓音从头至尾的冷漠。
  “你既觉得自己是女子,我就将你当做女子看待。何必如此作态。”
  温寻真仿佛胸膛被人重重一击,猝然垂头不语。
  她从小到大从未和人这么接近,也没有遭遇过这种事。哪怕和萧授,他们之间最亲密的关系也只是轻轻依偎,萧授对她从没有冒犯的行径,他说那是因为珍视她。
  但这一对母女,真是,真是……!
  温寻真一个字都不愿和她们说。若要杀要打,便尽管来吧。
  “去床上躺着休息。”公西越对面前两人开口。
  温寻真又是一愣,千已经很习惯地蹬掉鞋子跑到床上躺下了。
  大大的雕花木床只要拉下帘子,就像是一个独立的房间,里面充斥着安神灵木的淡淡木质香,还有一股清冽的气息,来自于公西越。
  公西越并不睡觉,只是孩子需要睡觉,她晚上也就在一旁打坐陪伴孩子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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