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宠文里的反派女配——二恰
二恰  发于:2023年0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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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正端坐在马上,见她小跑着过来,一直冷着的脸终于露出了些许笑意。
  等她到近前,也没多说什么,只朝她伸出手去,那只细嫩白皙的手掌毫不迟疑地放进了他的掌中。
  凌越一手握着她的手腕,一手托住她的背脊,眨眼间她便稳稳地坐在了他的身前。
  他的双臂坚实有力,牢牢地圈在她的两侧,她单薄的背脊紧密地贴着他的胸膛,能听到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仿若撞击在她心上。
  “带你跑一圈?”
  不知是不是怕她听不清,他几乎算凑在她的耳边,湿热的呼吸混着春日的草木香,挠得她耳朵尖发痒。
  能骑马还能与他一起,哪有不答应的理由,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才想起这个姿势他看不见,又脆脆地答了声:“好。”
  话了,还轻轻地补了一句:“也可以不止一圈的。”
  凌越没有说话,只拉紧缰绳轻夹马腹,九婴便朝着山下奔驰而去。
  这不是两人头次同骑,可上回是为了逃命,更多的是紧张刺激,且那次身边都是人,他们也还是王爷与臣女的身份。
  发乎情止乎礼,唯有暗潮涌动。
  此刻却都不同了,不必顾忌旁人,肆无忌惮地挨着。
  山下是成片的农田,不算宽敞的小路两侧长满了茂盛的草木,零星点缀着叫不出名的野花,一眼望去心情也变得清新舒畅起来。
  九婴跑得不算快,春风拂面,撩拨着她散落的长发与凌越的发梢勾缠在一块,浅绿的青草没过马蹄,带起飞溅的草屑。
  “我方才瞧见凌维舟了。”
  这是这段日子里,她养成的习惯,她知道凌越有派人暗中保护她,即便她不说也会有人告诉他,她每日做了什么。
  既是如此,那为何不由她主动分享,也能让他有种参与她生活的感觉。
  至于她这个曾经的未婚夫,往日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及,沈婳猜不出他是否会介意,今日他既然来了,与其别人告诉他,还不如她敞开说个清楚。
  “他倒是记吃不记打。”
  沈婳知道他向来不喜欢凌维舟,听他如此讥讽的语气毫不意外,她捏紧了缰绳,双眼飘忽地看着路旁往后倒退的草木,抿了抿唇道:“他说他来赔罪的……”
  眼前是个分岔路,往左是一条没什么人行的小径,杂草几乎吞没路面,往右则是通往京城的官道。
  九婴的马蹄都已偏向右面,但还未踏出就见凌越攥紧了缰绳,马头一转朝着那小径飞驰而去。
  马儿突然狂奔起来,沈婳一时没适应,微张着嘴不仅吃了一嘴的风,还没坐稳后仰着砸进了他的怀里。
  凌越一言不发,她自觉说错了话,乖乖地闭上了嘴,感受着风在耳畔疾驰的呼啸。
  沈婳有些后悔又有些委屈,这事本就是横在两人之间的刺,她今日可以不说,可全京城人人都知道她与凌维舟订过亲。不是不提就能当做不存在的,他若是不高兴,也该说出来,而不是这般冷着她。
  叶片吹落在她的眼皮上,沈婳感觉到微微酸胀的涩意,攥着缰绳的手指一点点抽紧,闭着眼不敢让自己漏出半点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九婴缓缓地停了下来,她听见耳畔传来潺潺的流水声,颤动地睁开了眼睫,就见荒草过去前方竟豁然开明。
  从山上流下的山泉汇成了条浅浅的小溪,浅草地里开着无数说不出名的野花,甚至还有几只野兔和小鹿在溪边嬉戏着,是她从未见过的好春光。
  在她发愣的短短片刻,凌越已经利落地翻身下了马,朝她伸出了双臂。
  他比普通男子都要高大,平日都是沈婳仰望他,极少有这般居高临下看他的机会,他那浅色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竟有种他为她所臣服的错觉。
  她的心猛然漏跳了半拍,那股满胀的酸涩,顷刻间散去,几乎没有犹豫地将手递了过去。
  不想凌越长臂一伸,手掌裹着她的腰间,打横轻轻一揽就将她腾空抱了下来。
  沈婳低低地惊呼出声,双手在空中挥舞了下,而后无措地圈住了他的脖颈,待在地上站稳,才算有了些许踏实感。
  不等她好奇地四下张望,凌越的手已经很自然地滑下,握住了她垂在身侧的手掌,一路牵着她到了溪边。
  这儿的小动物居然不怕人,好似对他们的闯入习以为常,依旧怡然自得地嬉戏。
  “喜欢吗?”
  沈婳讷讷地点了下头,欣喜地仰头看他:“喜欢,您是怎么发现的这儿?”
  他扬了扬嘴角,淡声到:“偶然。”
  “我可以去摸摸那只小鹿吗?”
  凌越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她便欢喜不已地松开手,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小鹿像是有灵性一般,敏锐地抬头,歪着脑袋看了她一眼。
  似乎是没有感觉到危险,很快又低下头继续喝水,沈婳家里养了好几只小鹿,知道如何放松它们的戒备,她缓慢地靠过去,等了几息手掌才落在它的脑袋上。
  “阿越,它好可爱啊一点都不怕生,你也来摸摸它。”
  凌越对小动物倒是比对人温和,但他身上有股浓郁的戾气,他一靠近,方才还很乖顺的小鹿,便莫名地焦躁起来。
  一双乌黑的鹿眼盯着他看了两眼,一甩鹿角,飞快地跳开了,还溅了他们满身的水珠。
  沈婳的笑不免有些僵住,无辜地眨了眨眼,她怎么知道这小鹿见着凌越就被吓跑了,正想安慰他几句。
  不料凌越却抬手在她脑袋上摸了摸,“无妨,这还有一只。”
  沈婳微微一愣,才明白他的意思,脸止不住地红了红,是啊,她也是小鹿,只属于他的小鹿。
  她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地勾住了他的手指,再往上生疏地握住,十指相扣:“看,抓住了,这只小鹿跑不掉了。”
  凌越的目光黯了黯,是他先提的话茬,没想到小姑娘的反应会如此可爱,尤其是那双水亮亮的鹿眼紧盯着他,叫他毫无招架之力。
  “等一下,阿越你往下低一点。”
  他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却还是顺从地往下低了低,不等开口,就感觉到一双柔软光洁的手臂缠上了他的脖颈。
  小姑娘踮着脚,努力地仰头将唇送了上来。
  这并不是两人头次如此亲密的触碰,却是她头次主动,亲吻的动作显得有些生疏笨拙,甚至没控制住力道磕到了他的唇齿。
  浅浅地啄了一下,就羞红着脸要往后退,可凌越根本没给她逃的机会。
  揽着她的腰,托着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起初只是试探,到后面就如食人的兽,仿若要将她整个吞下。
  她抓着他衣襟的手指,不住地收紧,眼角也被生生逼出了几滴泪珠。
  “阿越,生辰欢愉。”
  “甚是欢愉。”
 
 
第49章 
  凌越自认耐心与自制力异于常人,为了伏击敌人,他能半日一动不动,只为等对方露出破绽,再将其一击命中。
  他想慢一点,莫要吓着她,可小姑娘青涩笨拙的吻,以及那双澄澈映着他模样的眼睛,瞬间让他引以为傲的冷静与自制力化为乌有。
  他的手掌扶着她的纤腰,一寸寸地往怀中带,即便已经贴得密不透风,仍觉不够。
  直到此刻,他方能理解,那些沉溺情爱的帝王,原是情不自禁。
  沈婳倒不是一时冲动,自那次生病后,凌越便尤为克制,不曾对她再做过亲密的事。
  明明每回情到浓时,她都害羞地做好了准备,结果他却冷静地抽身离开,丝毫没有留恋,叫她辗转难安,心里也有了个小疙瘩。
  犹记得某日夜里,他回来的特别晚,她在窗边的榻上看话本,忍不住闭眼睡了过去,他无声地翻进屋内,打横将她抱起送回床上。
  但她睡得浅,他刚抱着走了两步,便幽幽转醒,一睁开眼就瞧见心心念念的人,那心情自是无以言表的欢喜。
  她垂在身前的双臂软绵绵地攀上他的脖颈,一路被他抱进了里屋的床上。
  许是刚眯了会,困意还在翻涌,这会懒洋洋得尤为黏人,他将她放下就打算要走,却被她懒懒得勾住了手腕。
  “你去哪儿?”
  “你该歇息了。”
  “可我还不想睡,你不要走嘛。”
  她的嗓音带了些困倦的沙哑,像是在无形的撒娇,让凌越往外迈的步子明显地顿了顿,僵了几息,绷着脸又坐了回来。
  沈婳侧躺着,正要欢喜地与他说话,就见他坐在离床榻一寸远的锦凳上,背脊绷直双手不自然地搭在膝上,屋内有些许昏暗,让他凌厉的五官多了几分神秘感。
  她粉嫩的唇瓣瞬间嘟起,委屈地控诉道:“你为何要离我那么远?才一日没见,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凌越的目光在她唇上扫了眼,喉结上下轻微地滚了滚,闷不做声地将锦凳往床榻的方向拉了拉。
  可沈婳却还是不满意,干脆探出身子,伸长手臂拉住了他的衣袖,又指了指床沿道:“坐在这里。”
  她的手指绵软无力,扯着他的衣袖一晃一晃的,无理取闹,偏生有人就吃这套。
  凌越踢开旁边的锦凳,认命地坐在了她指定的位置,能够让她躺着也可以挨着他,她这才乖乖地不闹了。
  “方才不是睡着了,为何又不想睡?”
  “这怎么能一样,方才你没人,我太过无聊了才会睡着的,有你在,我当然不困了。”
  凌越的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手掌温和地在她额间轻抚着,“我陪着你。”
  沈婳满足地抱着他的手臂,与他闲聊起今日的事来,“今日怎么这么晚,是和谈不顺利吗?”
  他淡淡地嗯了声,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话题,他也从未有女子不能干政的想法,即便是朝堂上的事也会说与她听。
  “和亲的事。”
  沈婳从上回把玩过他的头发后,就对他身上的每一处都感兴趣,这会正抓着他的手指在玩。
  她记起来了,是他们想要嫁个公主过来,连成姻亲后,关系才会牢固。
  闻言轻笑了声:“没出息的人才指望靠女子来谋求太平,可即便真的联姻又如何,他日若两国交战,定是有一方权益受侵害,到时还会管姻不姻亲吗?可怜的唯有嫁过来的公主罢了。”
  凌越已经很适应她的语出惊人,甚至觉得她的见识远胜很多为官者。
  她长叹了声,许是觉得这个话太悲,又自顾自说起了别的:“嫁个公主过来,对咱们的陛下来说岂不是美事,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他的眼底漫出些许讥讽之色:“他倒是想,可他都快能给人家做祖父了,真娶了公主,他的脸还要不要。”
  况且他国的公主,给个什么位份好?皇后病着可还没死,是让贵妃让位还是给公主封个小妃嫔,显然哪个都不适合。
  那便只能让皇子娶了,可太子刚闹了笑话,三皇子又刚定下了亲事,剩下的几位皇子都尚年幼,看来看去竟挑不出个合适的。
  沈婳被他直白的嘲弄给逗笑了,咯咯咯地笑了好几声,可笑着笑着突得笑声一滞,拧着眉看向他:“他们该不会想让你娶公主吧?”
  还真被她给说中了,对方点名让他亲至便是打了这个主意,朝中也有不少大臣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反正他年岁也够,又尚未娶妻,娶个如花似玉的公主岂不是美事。
  凌越自然不会答应,他只冷淡地丢了句谁爱娶谁娶,便直接离席了。
  这种事他自然没放在心上,不想小姑娘竟如此敏锐,只通过这么两句就想到了这上头。
  他不过是顿了一息,就被沈婳抓住了,她猛地从榻上坐起。
  她是沐浴梳洗后换了寝衣在等他的,发髻早就解开了,只用一根玉簪子松垮地盘着,这么一坐起,簪子从发间陡然滑落,满头乌发瞬间倾泻而下。
  她本就纤弱娇美,长长的头发垂落在腰间,更衬得她身姿曼妙,腰际不足盈盈一握,烛光落在她的脸上,还能看见细细的绒毛。
  他没被握住的那只手,下意识地蜷紧,偏生她还以为他不说话是默认了,愈发地委屈起来。
  “真被我说中了,他们想让你娶公主。”
  “公主是不是美极了,那,那你去娶公主吧。”
  明明是没影的事,却被她说得真的不能再真,好似人已经送到了京城,他明日便要成亲了似的。
  更何况,她已经美极了,哪还有比她更美的人。
  见她已经开始气鼓鼓地将他往外推,凌越被她给气笑了,捏了捏她的掌心,屈起手指在她额头弹了一下。
  “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他们是什么东西,让我娶我便娶?”
  沈婳成功被他安抚住了,但很快又有了新的担忧:“那你不娶这和谈岂不是谈不了了?”
  凌越冷嗤了声:“哪有这么多事,谈不拢,打就是了。”
  他身上那股睥睨天下,谁也不放在眼里的劲儿瞬间就来了,沈婳的心跳都止不住漏了半拍,抱着他的手臂乖乖地依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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