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亲爹卷成首辅(穿书)——二木则林
二木则林  发于:2023年0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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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许淙还提了云阁老,因为老师是云阁老亲孙,所以在这里许淙就贴心地说云阁老他老人家知识渊博,几句指点都让他茅塞顿开。并且特别提到云阁老看上去身体不错,精神也不错,让老师放心等等。
  最后,再问候了老师、师母、师兄师妹师弟们的身体。并提到自己在京城的那段时间,闲暇时画了《竹精传记》的第六册 ,随信附上,请老师转交给两位师妹和师弟。自己画的画册又不是信,还是可以送的。 
  最后的最后,写上‘学生许淙拜上。’
  写完后许淙拿起信仔细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于是封好放在一边。他准备明天去问问许明成有没有信要一起寄给老师,如果没有的话那他就自己寄了。
  现在的他,不差钱!
  区区邮费而已,完全可以自己出,不用蹭渣爹的。
  最重要的信写完,接下来就是小伙伴们的了。
  现在的许淙,一共有一二三,整整十五个好朋友。按照时间排序,分别是还在老家庐州读书的石头、随着孙教谕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赴任的孙大郎、勉县的赵诚和王瑜、在恭州认识的几个小伙伴,在庐州考试的时候认识的几个同年等。
  对了还有之前的夫子孙秀才。
  孙秀才离开恭州的时候,是说要去考举人的,也不知道考得怎么样了。
  至于另外一个夫子许夫子,他的考前锻炼也还在进行,据说效果不错,打算今年就下场试一试。如今已是三月,想必差不多就会有结果传来了。
  对于这些人,许淙一一写信,先是介绍了一遍自己的京城的经历,重点描绘了大相国寺描绘的热闹,和元宵灯会的繁华。然后再跟对方说明自己现在在青州,并附上通信地址,如果想要给自己写信的话,可以寄到青州来。
  等全部写完之后,已经过去半天了。
  “爹,你有信要寄给老师吗?”
  许淙拿着一叠信找到了许明成,然后一一数过去,“还有要寄到庐州城的、庐州老家的、勉县的、恭州的等等,对了还有京城的。”
  “你还有信寄到京城?”
  许明成将许淙的信接了过去,然后一一查看起来。
  当然,因为现在许淙年纪大了,也知道分寸,所以他没像许淙小时候那样直接拆开,而是只查看了最上面的信封。
  “你许夫子、孙夫子、孙叔……”
  “还有石头、孙大郎、赵诚王瑜……”

  “……傅公子?”
  看到信封上面的‘昌平侯府’几个字的时候,许明成忽地沉默了下来。那天淙哥儿被人突然带走,他心急如焚,然后就去找金侍郎仔细询问这昌平侯府的来历,因为他在京城任职的那几年,没怎么听说过这座侯府。
  谁知对方也没有听说过。
  许淙看他一动不动,不由得催促,“……爹?”
  “你看完没有啊?”
  “……傅公子?”
  罢了,许明成放下了手里的信,觉得如果这时候跟淙哥儿说不要与勋贵子弟来往太深,恐怕会适得其反。倒不如就顺其自然,青州与京城相隔甚远,没准他们过一两年就会断了联系呢。
  而且即便是有来往也不碍什么,只要不成至交好友,没有整日混迹在一处,御史也不会有这个空闲弹劾。毕竟金氏的大姐嫁的便是侯府的小公子,只不过他们家已经没落,子孙如今都以科举晋升罢了。
  所以他一一看完了后面几份,然后把信还了回去。
  “你的朋友还挺多。”
  “那当然!”
  许淙得意地接过自己的信件,然后再问:“爹,你要一起寄吗?”
  许明成还真的拿出了三封信交给他,“一封寄给你许夫子、另外一封寄给你老师、至于最后一封,则是寄给你外祖父的。”
  “切记莫要弄混了。”
  名字都在信封上面写着呢,怎么会弄错,许淙一边伸手接过一边在心里嘀咕渣爹莫不是开始老糊涂了,会觉得他连字都不认识。
  而且他手一捏,顿时就道:“爹,你才寄三封信啊,信都好薄!”
  许明成淡笑:“这是意简言赅,至于其他人就不用了,君子之交淡如水。”
  许淙鼓起脸愤愤地盯着他,什么‘意简言赅’、什么‘君子之交淡如水’,你再说下去,我就要怀疑你是在说我了!
  他许小淙交朋友,都是很真心的。
  从最开始跟孙大郎通信开始,每到一个地方都不忘跟朋友们联络。也就是在京城的时间比较短,所以才没有写信,但一到青州就都全补上了。
  他这明明是真诚!
 
 
第97章 
  渣爹就是渣爹,居然怀疑他的真诚!
  许淙对着某人哼了一声,然后就拿着信去寄了。
  不过信一寄完,他就很后悔。
  倒不是后悔给老师、两位夫子、以及朋友们写信,而是后悔没有问渣爹要邮费。因为这么多的信寄出去,实在是太贵了啊!
  京城和颖昌府那边还好,距离青州比较近,所以驿站那边收的钱不多。但是勉县、恭州以及庐州因为比较远,所以价钱也相应的贵上许多,总之全部算下来,许淙带过去的五两银子就只剩下了几个铜板。
  这么点钱,放荷包里一点重量都没有。
  而这还是许淙打着许明成旗号寄信的结果,如果是无官无职的许淙,人家还不收。因为驿站主要是传递朝廷奏折、邸报、旨意等用途的,私信的话只有做官的人才能寄,而且一次也不能寄太多。
  这次收下许淙的信件,还是看着许明成是新任知府的份上。
  许淙:……
  好吧,他还以为寄封信就十几二十个,最多不会超过一百个铜板呢,但没想到居然这么贵,那这样的话以后就不能每个月都寄了。
  信一寄完,许淙就安心等待回信。
  接下来的半年里,他一边在青州府学读书,一边陆陆续续地收到了各地的来信。
  首先是颖昌府那边寄来的,云知府在信里先是对他的经义答案做出了肯定,说有了些许长进,总算是可堪一读了。
  然后语气一变,就把他这几个月做的十几首诗批了个体无完肤,还说师兄云麒八岁时候做的诗,都比他的好。
  收到信时已经十一岁的许淙:……
  没办法,只能按照老师的要求改。可不知道是因为本身就没有这个天赋,还是因为目前没开窍,所以许淙改来改去,依然只能望诗兴叹。
  于是他拿着诗去问许明成。
  “爹,你说我这句诗里面的这个字,是改成雪好呢,还是改成冰好啊?”许淙表达自己的想法,“我想要写一首歌颂雪的诗,但老师说毫无灵气!”
  许明成拿过纸看了看,也有些头疼。
  淙哥儿现在写诗,当然不像小时候那样直截了当地来一句‘我的好友孙大郎’了。而是在几位夫子、他以及云光霁的教导下,开始讲究工整、平仄、押韵、对仗等等,但或许正因为如此,他写出来的诗就带着匠气。
  自然就过不了光霁兄的那一关。
  但在许明成看来,这已经比他在县试、府试以及院试时写的要好很多了。只是光霁兄眼界较高,所以一直不满意而已。
  于是许明成道:“为父觉得,此句用‘冰’字更好,‘冰’比雪更透、更凝、更锐,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顿了顿,他又安慰,“你这次写的这首诗不错,比你院试时候写的那首还要好些。你安心跟你老师学,等将来学成后,再跟孙大郎和诗就不会只能用你小时候的那一首了。我听你孙叔说,孙大郎这些年可是大有长进。”
  小时候的那一首,岂不就是‘我的好友孙大郎’?
  他现在要跟孙大郎和诗,肯定不会只有这一首可以用的,渣爹又小看人!
  许淙把纸抽回来,然后道:“那我就用‘冰’,改好之后再寄给老师看。对了爹,老师的信我已经收到了,其他人的信有没有来啊?”
  除了寄给老师的信之外,他上次可是一连寄出了十几封的,太远的不说,其他比较近的应该陆陆续续也到了吧?
  许明成道:“爹会给你留意的。”
  这一留意,就到了年底。
  大半年时间过去,除了少数的几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有回信之外,其他人的回信许淙陆陆续续都收到了。
  京城的傅公子除了说他很喜欢许淙送的那张彩色‘麻竹大发神威’图,还将它装裱了挂在自己住的地方外,还抱怨三水居士居然又没出新画册。最后放下狠话,说明年他还不出新画册,他就要告诉父亲,让父亲将他抓到京城来天天画!
  许·三水居士·淙:……大可不必!
  事实上他今年是画了第七册 的,九月份的时候才画完,不过画册从青州寄到京城,再刻印出来,会稍微慢一些而已。 
  所以许淙回信的时候就安慰了他两句,说不用着急,今年肯定有的。而且把人抓到京城什么的很没有必要,没准人家被这么一吓就画不出来了呢。
  糊弄完傅公子,勉县的信也来了。
  勉县的来信厚厚一沓,许淙拆开一看发现居然是孙秀才、孙大郎、赵诚以及王瑜四个人一起寄过来的。
  这些信里,说了好几件喜事。
  首先是孙秀才终于变成了孙举人,然后他觉得自己还需要沉淀,于是近几年不打算进京城赶考,就去县学做了一名夫子。
  其次是孙大郎拜了勉县新来的县令为师,那位县令也是一个二甲进士,不但将孙大郎收做入室弟子,还将女儿许配给了他。所以孙大郎现在是有未婚妻的人了,两人准备明年春成亲,成亲之后夫妻俩就回乡准备乡试。
  成亲啊!
  许淙举着信纸哇了一声,然后让青木提醒自己这两天出门的时候,要去买一件礼物送给孙大郎作为贺礼。
  至于赵诚和王瑜,赵诚已经考到了县学,但王瑜还在赵秀才的私塾里读书。两人的情况和之前相比有了一点点变化,但不是很多。不过两人都表示原来京城这么好玩啊,等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京城看看。
  另外庐州这边,也有了好消息。
  许夫子终于考中秀才了!
  看到这个好消息的时候,许淙忍不住将信纸举到许明成的面前,高兴地说道:“爹,爹你看夫子考上秀才了!”
  “他是秀才了!”
  许明成一愣,伸手接了过来,看完信后他点头笑道:“不错不错,名次还是中等。这样的名次只要他继续努力,将来考个举人也不是不能成。”
  相比起看到许夫子考中秀才之后,就想他去考举人的许明成,只单纯为许夫子高兴的许淙就没有想这么多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爹,夫子能考中秀才,也有我的功劳哦。”
  要不是他坚持在许夫子家建了一个号间,还把许明成拉过去做主考官陪他练习,恐怕许夫子不会考得如此顺利。
  许明成没有反驳,反而点头道:“不错,你的功劳很大。”
  许淙得意地翘起嘴角。
  至于其他的信,就没有什么值得说的了,都是一些相互问候的话,许淙略看了看就放在一边,让青木仔细收好。
  在青州的日子,和许淙在恭州时候差不多。
  白天去府学上课,然后晚上则回家休息,有疑问的话就拿着问题去问许明成。沐休的时候一家人或是待在府里,或是出门游玩。日子没有什么大风大浪,过得很是平静,唯一不寻常的地方,大概就是金氏她们开始出门了。
  她们以前也不是不出门,而是没有这么经常而已。现在则是会经常看庙会、去上香、去游湖等等,有时候是一家人去,有的时候又只是她们几个人去。
  许淙觉得这样挺好的,经常鼓励她们出去。
  转眼间,时间就来到了十一月底。
  在许淙十一岁的这一年,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他的老师云光霁的祖母,云阁老的夫人不幸染病去世了。
  云家人纷纷上告丁忧,扶灵回乡,就是云阁老也没有例外。
  那是一个下着鹅毛大雪的日子,许淙本来是在屋里和妹妹玩的,但许明成突然拿着一封信,表情严肃地走了进来。
  “你老师的祖母去世了。”
  他对惊讶的许淙道:“就是两个月前的事,你老师现在已经上告丁忧,扶灵回乡了。他给我来了一封信,说此后三年他会随父在家守孝,所以就跟我商议让你过去他身边学习,同时也在云氏族学里留了你的位置。”
  “此事我已经同意了。”
  许明成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郑重道:“事不宜迟,你这两日就动身吧。我让许桥带几个人送你过去,徐州也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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