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亲爹卷成首辅(穿书)——二木则林
二木则林  发于:2023年0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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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明成看着许淙这幅模样,有些头疼。
  倒不是许淙这样不好。
  而是他今天跟云光霁碰面的时候,对方还感叹他得此佳徒,此生无憾矣,好话说得许明成都要觉得他想把女儿许配给淙哥儿了。
  不过对方不知道是顾忌什么,后来一直没开口。
  现在理清楚了前因后果,许明成便道:“淙哥儿,你两位师妹是你老师的掌上明珠,他对她们是疼爱之极的,过些日子便会处置了那两个刁奴。”
  “但这也就是在你老师家里,你老师看着你长大,清楚你的为人,在旁人家那是万万不可的。所以往后你不管再遇到谁家的女孩儿,都不可再胡乱插手,可知道了?”
  “尤其不能与谁家女儿单独相处!”
  “需知世人皆受名声所累,你也已经长大了,往后更会娶妻生子。若是不注意自己的言行,便会家宅不宁。”
  许明成戏谑地看着他,“为父可不想有一天,被好多个女孩的爹堵门,说你与他们家的女孩儿有什么牵扯,要你娶她们为妻,可知道了?”
  许淙:“……?”
  渣爹说的这还是人话吗?
  他又不是主角!
  他才不会见一个爱一个,下江南查案还跟名妓纠缠不清呢!他早就想好了,以后就娶一个老婆的,才不会跟渣爹一样。
  许淙气呼呼,“知道了!”
  渣爹每天都好气人!
  其实他插手莹姐儿的事,是因为两人同为炮灰,都需要改变命运而已,其他人他才不会胡乱说话呢。就是浵姐儿自己也是多带她玩,并不敢插手她的教育的,因为他并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女孩要怎么样的才好。
  莹姐儿那是因为发现了不对,不然他也不敢说。
  还什么好多个女孩儿?
  渣爹就是渣爹!
  在恭州的时候,居然还有人想要给渣爹送小妾!好在渣爹拒绝了,不然许淙就要带着浵姐儿一起嫌弃他!
  也不看看自己都已经是快要四十岁的老头了。
  哼!
  ……
  许家人在颖昌府停留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然后在金氏收下云夫人准备的厚礼,许淙接过云知府给的又一长串书单之后,再度启程了。
  马车上,许淙翻着两份名单,有些郁闷。
  “爹,老师今天又给了我一份书单。”原本快要离开的时候,就已经给过一份的了,但今天辞行的时候,云知府又给了一份。
  整整两份!
  而且每一本都要写读后感!
  现在那些书正整齐地摆放在箱子里,由青木亲自看守着呢,而且云知府还说有些书他这里没有,让他去了京城后到云府去借。要借的书因为是孤本,所以还得抄好之后还回去,那么大的工作量,许淙想想就要眼前一黑。
  不过相对于许淙的郁闷,许明成倒是开心得很,“你老师后来给你写的这一份,是云家珍藏的孤本,旁人想看都看不到。”
  “云氏子弟能每代都有人考中进士,家族兴旺百年,和这些藏书是分不开的,这便是底蕴。不然为父为何想让你拜你云伯父为师?”
  这个道理许淙自然是懂的。
  他就是感慨一下。
  不过提起这个,许淙又好奇起来,“爹,你当年读书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啊?”
  他好像没听许明成提起过他的读书时期,就听王老夫人说他童生考了第几、秀才考了第几、举人还有进士考了第几。但在哪里读的书,除了一个村塾之外好像就没有了。
  要知道一个人的学识不可能是无中生有的,认字或许能够通过偷师学会,但想要考中举人、考中进士,没有人教导那是万万不能的。就比如现在已经回勉县考举人的孙秀才,他之前就是因为考中秀才之后,得不到好的老师教导,所以蹉跎了很多年。

  那渣爹是怎么考中举人的呢?
  许淙突然有些好奇。
  “没什么,就是去了一个书院,不过那个书院不太好,为父就没跟你提起。”许明成显然不欲在此事多言,岔开话题,“此次北行,还要半个月的时间,让为父看看一个月过去,你有没有长进。”
  许淙:“……”
  下辈子投胎可以选的话,他要换个每次都能把话说完的爹!
  在许淙聚精会神回答问题的时候,他们一家快要到了并且许淙考中了小三元的消息,也随着信件传到了京城金家,以及一些交好的人家耳里。
  这一日,金侍郎回去之后就有些志得意满,他来到了正院,对金夫人道:“慧娘和明成下月初就要到了,还有我那中了小三元的外孙淙哥儿。你让人收拾出一间客院,等人来了就安排他们住下吧。”
  说完后他想了想,“毕竟有女婿在,而且淙哥儿也不小了,所以你给他们一家安排单独的院子。唔,我看梧桐院就不错,不但名字好听,地方也宽敞,而且梧桐院旁边还有一个角门,他们想要派人出门办些什么事也方便些。”
  “你先让人打扫出来,再布置得妥当些。”
  金夫人邹氏年约五旬,是一个有着一张刻板脸的老妇人,她听到金侍郎的话后,眉头深深皱起,“老爷,梧桐院是要安排给我那娘家侄儿的,他上回来赶考,住的就是梧桐院,同样是下月到,他们一家住习惯了的院子怎好再安排给别人?”
  “慧娘他们就住松柏院吧,那儿清净。”
  金侍郎同样皱起眉头,“你还好意思说你那娘家侄儿?”
  “瞧瞧他上回来的时候,干的都是些什么事?整日书也不念,就会四处钻营,若不是他是你娘家侄儿,还是我二女婿,我早就把他赶出门去了!”
  “这都多少年了,连个进士都考不上!”
  金侍郎越说越生气,还拿两个女婿对比,“你再看看明成,今年不过三十七八岁,但已在恭州立下了大功,眼看着就要一举越过四品这个门槛了,假以时日,怕是都能追上我。”
  “哼,就这么定了!”
  “就让慧娘他们一家住梧桐院,盈娘一家就住松柏院,你不是说松柏院清净吗?清净的院子就最适合读书了!”
  金侍郎甩袖就走,“等人来了,就让他安安分分读书。”
  邹氏气结,等人一走就捂着胸口。
  “好啊,这姓许的一家,以前还在京城的时候就不让我安生。如今人还没到呢,就让老爷冲我发脾气了,真是好得很!”
  身边的嬷嬷、丫鬟们连忙安慰,“夫人您消消气,消消气。”
  过了好一阵,邹氏才缓过神来,她咬着牙道:“去,给二姑爷和盈娘写一封信,让他们不忙着启程,不然来得早了反而要去住松柏院。”
  “如此哪里还有脸了?”
  “就连我也要带累得被人看笑话!”
  丫鬟们连忙忙碌起来,“是,夫人。”
 
 
第85章 
  马车缓缓驶入了京城。
  听到外面喧闹的动静后,许淙掀开窗帘往外看了一会儿,然后觉得京城也没什么特别的,无非是房子多了些,来来往往的人多了些,然后有钱人多了些而已。
  于是他转而看向许明成,好奇问道:“爹,金家有多少人啊?”
  许明成也从窗外收回了目光,他的表情还带着几分感慨,听到许淙的话后随意回道:“不算多,也就十几人吧。”
  接着他就简略地说了一下,说金家如今官最大的是许淙外祖父金侍郎,除了金侍郎之外金家还有两个人做官,一个是金侍郎的弟弟,不过他在外面一直没回来,另外一个就是金侍郎的大儿子,许淙要喊大舅舅的金康时。
  金康时是几品不记得了,反正是捐的一个小官,他们离京的时候是六品吧,现在不知道了。还说这个大舅兄为人不错,老实。
  许淙认真听,边听边和自己记忆里的对照。
  金家现在还活着的有三兄弟,四姐妹,其中年纪最小的金四郎和他娘是亲姐弟。他今年已经十九岁了,但还没有成亲,其他的舅舅、姨母们都已各自嫁娶,所以他的表哥表弟表姐表妹们据说还挺多的。
  说到这里,许明成还似笑非笑地特别提了一句,让他到了金家之后,不要跟表姐表妹们走太近,不然舅舅姨母们想要亲上加亲,他是不会拦着的。
  如果许淙招惹的人多,到时候就把他推出去应付。
  许淙:“……爹你别胡说!”
  他才十岁啊!
  许淙扭头,直接不理他了。
  没过多久,他们乘坐的马车就驶入了一条巷子,然后在一扇朱红色的大门前停了下来,门上的匾额写着‘金府’。
  接下来的场景就和每次久别重逢差不多了,相互介绍、相互打招呼、相互给见面礼。一大群人聚在一起有时候哭有时候笑,男女分作两边,热热闹闹的。不过因为不是沐休日,所以许淙直到晚上才见到金侍郎和金家大舅。
  “你就是淙哥儿?”
  金侍郎满意地看着乖巧站在他面前的许淙,和蔼问道:“听你爹说你考了小三元,如今已经有秀才功名了。”
  “不错不错,比你几位舅舅强多了。”
  这话不太好回啊,许淙干脆装嫩,高兴回答:“多谢外祖父夸奖。”
  金侍郎哈哈大笑,然后对许明成道:“我已经让你岳母将梧桐院收拾了出来,接下来几个月你们就安心在家里住下。”
  “至于吏部这边,你还要再走动走动。虽然你在恭州的政绩吏部上下都知道了,但好的位置就那么几个,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尤其是王侍郎,他和我不太对付,没准会横生枝节。所以几位大人处,你还是得去拜会一番,莫要失了谨慎。”
  许明成应是,然后道:“正要跟岳父您说件喜事,我们此次上京路过颖昌府时,顺带去拜访了云光霁云大人,云大人看上了淙哥儿,已将他收入门下。”
  金侍郎惊讶,“云光霁,可是云阁老亲孙,考了榜眼的那一位?”
  许明成点头,“正是。”
  “临走的时候光霁兄还给了我们一封信,让转交给云阁老,所以我准备派人给云府递拜帖,过些日子带淙哥儿去见见他老人家。”
  “淙哥儿竟然拜了云阁老亲孙为师?”
  金侍郎诧异地回头又仔细打量了许淙几眼,然后再度点头,“不错不错,云家族学多少人想去,但他们只收自家以及姻亲子弟。”
  “这是个好机会,你要用心。”
  许淙拱手,“是,外祖父。”
  金侍郎满意点头,考中小三元并不算稀奇,毕竟天下这么大,每隔些年还是能出一两个的。但又是小三元,又被云阁老亲孙收做弟子就不常见了。如此一来淙哥儿这孩子将来考中进士,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就是一甲的三个,也不是不能想。
  所以金侍郎现在是越看这个外孙越满意,觉得当年的决定还真是作对了。许淙能够考中进士,对两家而言都是好事一件。
  这一瞬间,许淙在他眼中比自家亲孙还要贴心些。
  于是接下来金侍郎又勉励了许淙几句,还说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询问外祖父。然后才转头,跟许明成商量起了朝堂上面的事,比如陛下怎么怎么样、太子和二皇子怎么怎么样、朝中的几位阁老、尚书们又怎么怎么样等等。
  金侍郎的语速不算慢,而且有些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虑,所以说得含含糊糊的,讲究点到为止。不过即便如此,已经离开京城许多年的许明成依然能和他对答如流,即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只要金侍郎稍微解释一番许明成便能恍然,然后提出自己的观点,翁婿两人从一问一答很快就变成了互相讨论。
  但许淙听着听着就不感兴趣了。
  他们说的人自己都不认识。
  而且什么陛下、太子、二皇子等,也离自己太遥远了,就是那些尚书、阁老们,他也一个都没见过,名字听起来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许淙正有些无聊呢,然后眼前就出现了一本书。
  同样插不进话的金康时笑道:“你爹和你外祖父,估计还要聊好一阵子呢,不到深夜怕是不会停,你先看会儿书,待会舅舅让人送你回去。”
  大舅舅果然是个好人啊!
  许淙马上感激地接了过来,“多谢大舅舅。”
  等一翻开书,许淙就渐渐沉入了其中,许明成和金侍郎低声交谈的声音马上从他的左耳流过了右耳。
  他听是听到了,但一点都没记住。
  过了几日,金家又来了一门亲戚,就是许淙应该喊表舅舅和表舅母,当然喊二姨夫和二姨母也可以的邹表舅舅一家。
  他们一家到的时候,动静没有许家到的时候大,最起码金家的舅舅舅母们就没有出去迎接,许淙走在路上还听见了几个下人在嘀咕,说什么‘打秋风的人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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