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亲爹卷成首辅(穿书)——二木则林
二木则林  发于:2023年0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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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的文章写得好!
  无论是回勉县考举人的孙夫子还是渣爹,都说下场足够了。
  好在不等他开口,许明成就替他拒绝了。
  “说来惭愧,淙哥儿今年不过九岁,因为常年跟我在外赴任,难得回乡一趟,所以之前在恭州的时候,我便打算这次回来就让他下场。”
  “免得再过些年又跟着我东奔西走,反而耽误了。”
  “所以这几年我只教了他科举用的四书五经,并未教他做诗。惭愧,惭愧啊,我这个做爹的于诗词一道上亦是平平,教不了他做诗。”
  “只能留待以后,给他寻个善于此道的老师了。”
  提议的人这才醒悟过来许淙不是同窗家中的小孩,不由得冷汗津津,连忙说许少爷天资聪颖,此番下场定能榜上有名云云。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没什么人附和他的话了。
  许淙:哈哈有点解气怎么回事?
 
 
第71章 
  附近得到消息的读书人都聚集在了许家门口,递了拜帖,但尽管不断有人前来,半天之后,许明成还是端茶送了客。
  然后父子两人往内院走。
  许淙边走边说,“爹,刚刚那个让我做诗的人,临走的时候瞪了我一眼!”
  许明成道:“莫要理会。”
  “此子三十余岁才考中秀才,又如此不知分寸,料想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大成就。该见的人都见了,为父已吩咐管家,从今日起闭门谢客。”
  “就是叔公此前提议的祭祖,为父亦跟他说明不用劳烦地惊扰祖宗,待年底祭祖时,办得更大一些便是了。”
  “你安心读书便可。”
  许淙高兴点头,“好!”
  他们回来的时候正是十一月底,接待村民和亲戚们用去了一天多,接待读书人又用去了半日,等真正地安静下来,已经是三日后了。
  许淙努力复习,只在过年的时候轻松了两日。
  许家村今年的祭祖规模很大,单单整猪便有六头。其中一头是他们还没离开前王老夫人承诺过的,往后但凡族里祭祖,他们家单独献一头。毕竟一头猪也废不了多少钱,但多一头猪,其他族人们便能多分一块肉。
  至于剩下的五头,一头是族里置办的,其他四头则是许明成让人买的。因为他说自己多年未回乡,不能祭拜祖宗,所以此番聊表心意。
  族长和族老们听了都很高兴,分祭肉的时候,豪迈地给他分了一大块。更可怕的是许明成居然面不改色地吃了!
  今年因为许明成回来了,所以许淙没再进去代他上香,但等长辈们和许明成这种有功名的人上完了香,族长又把许夫子和许淙喊进去了。族长兼村长的伯爷爷说他们明年要下场考秀才,所以得给祖宗们上香磕头,求祖宗庇佑。
  因此许淙看得很清楚,那么大一块半生熟的肉,许明成居然吃了!!
  许淙震惊:!!
  回去的路上,他就没忍住小声问,“爹,今年叔祖给你分了那么大的一块福肉,足足有手指头那么粗的一块,你都吃了啊?”
  “真吃了??”
  自从一岁多的时候吃过一块油腻,并且半生熟的福肉之后,许淙就对它产生了心里阴影。之前在勉县和恭州的时候,他的那份福肉都是拿给许明成吃的。而且因为家里人都知道他不喜欢吃,所以每年都切得很小,薄薄的一片。
  但是今天叔祖切给许明成的,就真是很大一块。
  当许淙看到他面不改色地仰头把福肉放嘴里的时候,吓得把自己分得的那块紧紧握手里了,都不敢再拿给他。

  许明成语气平静,“都吃了。”
  许淙:嘶!
  厉害!
  他决定今年过年,都不在心里喊他渣爹了。
  祭祖后就是年初一,年初一一过,意味着他们回来后的两件大事,也就是浵姐儿写入族谱,以及王老夫人的生辰都过去了。
  剩下的就只剩下许淙的县试、府试以及院试。
  县试的时间已定,在二月初六,而府试则在四月十五。所以如果许淙想要在今年一次性考中秀才,他就得在二月份去考县试、四月份去考府试,然后两个都通过,取得童生功名之后,才能参加七月初二在府城举行的院试。
  院试过了之后,就是秀才了。
  ……
  二月初六,黎明
  虽然天未放亮,但考场外已等满了人。其中就包括早在几天前便已来到城中,赁了个小院居住,就等着考试开始的许夫子和许家父子。
  许淙要考试,许明成这个做爹的则是送他来考试,至于许夫子则是被他的族长爹打发过来照应着的。毕竟许夫子对于县试的流程那是轻车就熟了,就连许淙参加考试需要的‘互结’、‘具结’都是他一手张罗的。
  但相比起全程异常淡定的许明成,以及对考试没有畏惧,还有些好奇的许淙,许夫子却更像一个就要进场了的考生。
  “淙哥儿,你待会进去之后,不要慌张。”
  “不要慌张知道吧?”
  “等下进门的时候,会有‘搜子’搜身,你不要害怕。”随着前方一声铜锣响起,考试依次进场,许夫子就越说越紧张。
  “搜身之后,便是点名,接着便是廪生应保。”
  “张秀才是我那一科的禀生,为人谨慎,其他与你互结的五人也都是良家子第,我跟你爹都查过了,他们不冒籍、不匿丧、不替身、不假名,亦非娼优皂吏之子孙,本身亦未犯案或是操持践业。”
  “所以淙哥儿你不要害怕,进去之后千万不要害怕,也不要紧张,要跟你平时在家里的时候一样,知道吧?”
  许淙无奈,“夫子,我不怕!”
  他对县试这套流程已经很熟练了,在恭州的时候还去围观过呢。也跟孙大郎、许明成他们这些参加过的人取过材,甚至还画了出来。
  许淙小的时候,因为带有前世的记忆,所以觉得考第一一点都不难,因为他的记忆里就经常考第一,有时候一年能拿好几次。但学习了六年的科举知识后他发现,想要在科举上考第一,还是有些难度的。
  因为许明成出的题,他有时候会做不出来。
  这倒不是因为他比别人笨或者不努力,而是在恭州的时候,许明成要忙于公务,他的功课大半时间是孙秀才教的,也就沐休的时候许明成会给他辅导一下重点内容,所以学习效果就没有在勉县时候的好。
  这次回乡,许明成对他的要求,就是考中秀才就行,当然名次那是越高越好,说这样有利于他拜一个好老师。
  许淙是坚信自己能够考中的,所以现在是真的不害怕、不紧张。他就是有些好奇,不知道庐州这边的县试,和其他地方是不是一样的。以前渣爹就跟他说过,庐州的县试要比勉县的要难,不知道会难多少。
  额头已经开始冒汗的许夫子还想再说,却被许明成阻拦了,“好了堂兄,淙哥儿在恭州的时候,还好奇地进去看过呢,你不用担心。”
  许淙点头,“是啊,他们考完的时候,我还去看过。恭州的考棚也是破破烂烂的,角落里还有蜘蛛网和灰尘。”
  许夫子擦了把头上的汗,“那就好,那就好。”
  见应考的人渐渐往入口行去,并没入其中,许明成便朝许淙点点头,“淙哥儿,你去吧,为父在此等你。”
  许淙提着考篮,兴致勃勃,“好!”
  等人走得不见了踪影,送考的人群也渐渐散去,一度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并且脸色发白的许夫子才渐渐放松下来。
  许明成看着他这样子摇头,“堂兄,这么多年了,你这毛病还是没有变。”
  许夫子苦笑,“是啊。”
  “早几年弟妹给了我一个方子,用过后倒是好些了,还考过了童生。但这次送淙哥儿来考,看着他们一个个地进去,我这老毛病不知怎么的,就跟我自己去考秀才一样,又犯了。”
  他心有余悸,“好在淙哥儿胆子大,一点都不害怕。不过明成啊,等淙哥儿考府试和院试的时候,我就不来送他了,免得把他吓到。”
  许明成到不觉得儿子会被这样的小场面吓到,不过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等淙哥儿考完,他这个堂兄就得吓得病上一场,所以无奈点头。
  “随你吧。”
  “不过堂兄,我还是那句话,你若想科举有成,那这个毛病还是得治一治,不然这辈子就只能留在村里做夫子了。”
  许夫子苦笑,“科举有成,谈何容易啊。”
  于是许明成便也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后,平静下来的许夫子便问道:“明成,你这次真的会在家里待到八月,等淙哥儿考中秀才后再启程?”
  许明成点头,“不错。”
  许夫子的表情变得犹豫起来,“我听闻朝中官员是三年一任,而外放的官员往往会在卸任之前,得知下一任官职,好动身前往。”
  “那你这回卸任,可是知道了?”
  许明成摇头,“未曾,我在恭州的时候,已上书吏部想要告假返乡,一来的确是许久未曾回来了,二来则是淙哥儿的文章火候已到。他此番下场,头名恐怕不行,但考个秀才还是无碍的。”
  “九岁的秀才,这对他的将来大有好处。”
  “所以告假的同时,我也给岳父去了一封信,请他老人家将我候缺的折子压一压,等淙哥儿考完之后再说。”
  听到这话,许夫子皱紧了眉头。
  他倒不是觉得许明成告假回家,以及许淙九岁就下场考秀才有什么不对,就是觉得如此一来,许明成会不会耽误得有些久了?
  于是他道:“明成,可你这样一来,会不会就耽误了啊?”
  “不如你还是按时赴任,至于淙哥儿这边,就由族中和弟妹看着。等今年八月淙哥儿的名次出来,再由族中派人,将婶婶还有他们母子护送到你任上,如此也两全其美,你觉得这个主意如何?”
  许明成却依旧摇头,他的目光有些悠长,“等淙哥儿考完,我要带他们一起去京城,岳父去年给我来信,说想见一见淙哥儿。另外此番上京,我也打算给淙哥儿找一个老师,他是时候拜一个好的老师了。我最近几年事忙,估计顾不上他。”
  “至于我的去处,我也另有打算,不急。”
  许夫子这才放心下来,“那就好,那就好。”
  “总而言之,你这边有什么缺的,尽管跟族里说,这几年风调雨顺,族中也攒了些银两。你是族里最有出息的,叔公和我爹都说,一切都要紧着你使!”
  许明成脸色柔和,“堂兄放心,我这边是尽够了的。倒是淙哥儿那,这次回乡,我欲给他寻一个书童,就如同以前你随我一起去书院那般。”
  许夫子精神一震,急问:“那你可有人选?!”
 
 
第72章 
  面对着许夫子的追问,许明成没说自己看中了谁,而是道:“淙哥儿这次若真是考中了秀才,那么我给他寻的这个老师,十有八九就稳了。”
  “他家学渊源,往后的日子也较为空闲,所以我打算等淙哥儿长大一些,就将淙哥儿托付给他。那这样一来,他现在的书童青木是奴仆,跟着一起去读书,就有些浪费了,不如再加一个机灵些的族中子弟。”
  说到这里,许明成叹息,“我们族里底子终究是单薄了些,我亦只有淙哥儿这一个儿子,待我老去他便又是独木难支。”
  “若有族中子弟能受大儒熏陶,领悟几分文气,将来也能考中举人或者进士,那我们许氏一族,才算是真正起来了。”
  “是极是极!”许夫子赞同点头。
  他倒不觉得族中子弟顶着一个‘书童’的名号跟在淙哥儿身边,会不会招惹来闲话,因为世间很多人,特别是寒门出身的读书人都是这么做的。很多寒门出身的官员,身边都会有亲近的族人,要么是同辈,要么是晚辈。
  而往往世家出身的,才会是所谓的‘家生子’。
  寒门子弟初时家贫买不起仆从,如果能够拜得一个好老师,进了一个好书院,那么难道还要自己洗衣做饭,跑腿送信,将宝贵的读书时间耗费在这些寻常小事上面吗?
  当然是派人去照顾他了!
  许明成当年就是如此,他考中秀才之后,便能够去好一点的地方读书,当时族里是有考虑是不是给他买一个仆从的。但后来仔细一想,发现仆从底细不明,万一把当时还只是十几岁的许明成带坏了可如何是好?
  而且有什么人,能够比休戚与共的族人更能放心?
  最重要的是,名为‘书童’,但实际上还是自由之身,只是跟在有出息的族人身边几年,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好让他的心神都放在读书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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