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亲爹卷成首辅(穿书)——二木则林
二木则林  发于:2023年0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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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次是在家里,去年冬天的时候,许明成也把《论语》给他仔细讲过一遍。
  赵秀才这次,是第四次。
  四次的《论语》听完,许淙对古代的科举制度,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怎么说呢,只能说名次是不会骗人的。
  许夫子的讲述,那是完全的按部就班。等于是书上说什么,他就讲什么,书上没说的内容他就不讲,完全不会灵活变通。更别说联系上下文,再引申出别的课外知识了。
  赵秀才呢,比他更进一步,会讲书本上没有的课外知识了,还说了好几个和书中内容有关的典故。
  但这些典故吧,他之前都听过了,还是更详细版本的。
  至于许明成和云知府……
  唔,各有千秋吧。
  云知府知道更多的课外知识,阅读量广,而他爹则更会串连知识,联系上下文融会贯通,所以各有各的优点。
  如果问许淙更喜欢哪位老师教,他想要云知府+许明成的双重叠加版本,这样他既能获得更多的知识,又能对书本内容理解得更深刻。
  可惜这个愿望不能实现。
  不过许淙也并不遗憾,在课堂上认真听赵秀才的讲解,偶尔走一走神。走神这事还真不能怪他,主要是赵秀才讲的东西他都已经听过更好的了,有时候赵秀才说一,许淙的脑海不免就出现了二和三。
  好在他即使走神也坐得端端正正的,赵秀才没发现。
  不过许淙的同桌赵诚就没有这个本事了,赵诚也属于进度快的这一波,身为赵秀才亲孙子的他估计是早就听过好几遍了,所以上课的时间就有些心不在焉。
  可那副不认真的模样,哪里能瞒得过教了很多年书的赵秀才啊,没多久就被打了。
  打完之后他还不在意,结果无意间碰到了受伤的手,顿时惊呼,“嘶,好疼!”
  许淙好笑,“让你不认真,该!”
  王瑜也附和,“就是就是。”
  赵诚扁嘴,“《论语》我去年就学过了,前年也学过,祖父今天讲的东西,我早就明白了,我想学别的!”
  许淙也想学别的,和王瑜这个进度慢的人不一样。也和赵诚这个虽然学过,但年年都听同样内容的不一样,《论语》他早就学过了。
  虽然每次学的时候,讲课的人都是不一样的。
  好在除了赵秀才之外,他还有许明成这半个夫子。
  这天回去的时候,他就问驾车的许桥,“桥叔,我爹回来了吗?”
  许桥叔虽然没有功名,但也是读过书的,现在就跟在许明成身边打理事情,是渣爹的半个助理,所以问他准没错,
  许桥笑道:“淙哥儿,你爹早就回来了。”
  “去接你之前啊,庐州那边有信来,我拿给你爹之后他就回去了。这会儿估计是在书房吧,你要找他就去书房。”
  庐州有信来?
  许淙趴在窗口上,高兴问道:“桥叔,是谁写的信啊?有石头给我的吗?”
  他来到勉县后,一共往三个地方写过信,一个是孙大郎那边,到目前为止两人的通信已经走了一个来回有多了。另外一个则是云家,来到勉县之后许淙不但给云伯父写了信,还给蕙姐儿、莹姐儿姐妹俩也写了。
  给云伯父的是报平安,给姐妹俩的信上就说勉县好吃的,好玩的东西,回信在去年冬天的时候也收到了。
  最后就是庐州那边。
  许淙给许夫子、石头也写了信。
  给许夫子的信和给云伯父的那封差不多,主要是报平安,说他们已经安全抵达勉县,让他们放心云云。至于给石头的那一份,则介绍了一些远途和勉县的见闻,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等等,还附上了两张画。
  但可惜的是因为路途遥远,而且寄信也要给钱和托人,所以差不多一年过去了,许淙还没有收到石头的回信。
  现在许淙一听说勉县有信来,就非常高兴!
  石头有给他写回信吗?
  眼见着离家里还有段距离,许淙没忍住又问,“桥叔,石头有回信吗?你把信拿给我爹的时候,是不是鼓鼓的,厚不厚?”
  如果信薄,那可能没有,如果厚的话那很有可能。
  毕竟去年写信的时候,他千叮咛万嘱咐,让石头有机会千万要给自己写回信。而石头的祖父是村长,大伯是许夫子,他想要寄信的话还是很简单的。
  “有没有石头的回信我就不知道了,但那封信是挺厚实的。”许桥坦然道:“我一拿到信就拿给你爹了,你得找你爹问问。”
  许淙记下了,然后催促,“桥叔,你让马走快一点!”
  许桥见前方没人,便哈哈一笑,“好嘞,淙哥儿你可坐稳了。”
  “驾!”
  “唏律律——”
  马车跑起来的时候,还是挺快的,许淙趴在窗口看着外面的房子在快速掠过,正看得起劲呢,就听到了‘吁——’的一声,马车已经停在家门口了。
  “少爷,该下车了。”
  青木机灵地搬了两个脚踏过来,叠放在一起。
  许淙扶着他的手跳下车,跟辛苦了一趟的桥叔道谢,然后一站稳就往家里跑。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石头有没有给他写回信了。
  ……
  许淙一路蹦蹦跳跳地跑进去,还没到门口呢,就大声喊,“爹,有没有我的信?”
  许明成在书房内拿着一本书册细读,看到许淙出现在门口后,他放下书册道:“这么大个人了,还大呼小叫。”
  “进来吧。”
  许淙哦了一声,跑到他的面前好奇再问,“爹,石头有没有给我写回信,我的信里有让他写的,有没有啊?”
  “在那呢,”许明成侧头,示意他看旁边。
  还真有!
  许淙高兴地转移视线,将桌上的几张信纸拿了起来。
  最上面的那张,是许夫子写的。
  因为许明成也没说不让看,所以许淙很自然地看了起来,“爹,许夫子问奶奶的身子好不好,我们在勉县过得怎么样哦。”
  许明成嗯了一声。
  许淙继续看,“他还说他今年也去考童生了,哇,许夫子又去考了啊,不知道有没有考中。”一边说他一边翻下面一页,“唔,我看看……”
  “考中了!”
  许淙高兴地抬头,“爹,许夫子考中童生了!”
  “终于考中了!”
  许明成淡笑,“不错,他的确考中了,也不枉这么多年的苦学。”
  许淙又念叨了两句好厉害,才接着往下看,不过剩下的内容就没有什么惊喜了。在信中许夫子说完了好消息后,又特地感谢了金氏,说如果不是她给的方子,自己恐怕还要蹉跎许多年,甚至可能这辈子都中不了云云。
  许淙:唔,这个就有点夸张了。他娘给的药方只是让人睡得好些罢了,达不到许夫子在信里夸奖的那种效果。
  不过没关系,有用就行。
  许夫子能够考上功名,许淙也为他高兴。
  然后他又接着看,便看到一些族里的事情、他们家的一些事情,最后的最后许夫子才点了一句,说石头也写了一封信,让转交给许淙。
  就是这个了!
  许淙连忙翻下一页,然后果然看到了石头给他的回信。石头的字还是之前那样,长没长进许淙看不出来,但更好看了是有的。
  许淙看着看着,高兴道:“爹,石头说他爹去年也卖竹块席,还卖了好多,卖到府城去了,要给我分十两银子呢!”
  “爹,我又赚钱了!”
  许明成朝他点头,“不错,待会儿记得给你娘五两做家用。”
  许淙:?!!!
  许淙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爹,我还没拿到啊!石头说银子不好托人,所以给我攒起来了,要等回去再给!”
  “你看你看,上面写了!”
  许明成扫了一眼,“哦,那就算了,不过你回头拿到之后,记得给你娘五两,我们可是说好的了,不能赖皮。”
  许淙:……
  好气哦!
  要三岁的儿子养家,果然是个渣爹!
  许淙气鼓鼓,就要扭头就走,不过转身的时候却发现桌上的某本书里,还夹了另外一封信,露出来的字迹他还很熟悉。
  “这是什么?”
  许明成道:“那是你云伯父的信。”
  他探身把信取了过来,然后递给好奇的许淙,“想看就看吧,你云伯父还在信里提起你了呢,还说你介绍的‘铁锅炖大鹅’好吃。”
  “真的吗?”
  许淙半信半疑地接过,他倒不怀疑这封信不是云伯父写的,因为许明成一说这是云知府写的,他马上就记起来这的确是对方的笔迹。
  但他怀疑,云伯父真的会说出‘铁锅炖大鹅好吃’这样的话来吗?
  别不是渣爹在骗人吧。
  许淙暗自嘀咕着,然后把信拆开看了起来。
  不过一看,他就发现还真没错,云伯父真的在信里面写了‘铁锅炖大鹅好吃’的话,还说这道菜‘鲜香美味,细嫩好吃’,而且尤其适合在冬天的时候吃。

  ‘鹅一锅,酒一坛,再配上三五知己,快哉快哉。’
  许淙:……羡慕了!
  鹅他有,酒虽然没有但有各种各样的饮子,唯独缺‘三五知己’,不然他也可以尝试一下云伯父说的这种日子。
  肯定很好玩!
  可惜的是他的好朋友之一孙大郎远在广南东路,好朋友之二石头还在庐州,半个好朋友莹姐儿还在江陵府。独独剩下关系越来越好的赵诚和王瑜,但两个人怎么也算不上‘三五知己’的,没有气氛。
  许淙有点点郁闷了。
  好在接下来云伯父还说了一件事,那就是莹姐儿也开始学画画了,云伯父还赞她勤奋努力,亦有天赋,自己后继有人云云。
  许淙又变得高兴起来。
  他连刚刚还在生渣爹气的事都忘了,抬起头开心地说道:“爹,云伯父说,莹姐儿开始学画画了,她变得厉害了!”
  厉害了好哇,有爱好的人能过得更开心。
  许淙很为她高兴。
  然后他又看到云伯父在信的最后提了一句,说之前渣爹托他办的某件事已经办好了,东西会和信一起给他寄过来。
  许淙顿时就好奇了,“爹,云伯父给你寄什么东西了?”
  “几本书罢了,”许明成站起身来,摸了摸他的头,“好了,信看完也该回去了,时间不早,你娘她们还在等我们吃饭呢。”
  吃饭可是大事,必须不能耽搁!
  许淙没再纠结,放下手里的信转身跟着许明成往外走,边走还边说:“爹,你什么时候写回信?我也要写。”
  “我要写给石头,还要写给云伯父,还有莹姐儿!”
  写给石头的时候,要跟他说分红先请石头爹帮忙保管,他没有意见。然后还要告诉石头他现在重新读书了,新的私塾还不错。
  给云伯父的,则要表达淙淙的羡慕。
  淙淙也想要‘鹅一锅,饮子一桌,再配上三五知己共乐一场’。可惜年纪太小,而且其他好朋友们也不在勉县,所以‘不能成也’。
  至于给莹姐儿的,则要鼓励对方!
  画画,棒棒!
  莹姐儿又读书又画画,非常厉害没有错了。
  当然蕙姐儿也是很棒的,云伯父在信里提了一句,说莹姐儿每天既读书又画画。蕙姐儿看到之后却没有闹着要学,而是专心跟她娘学女红。
  云伯父赞这个女儿年纪虽小,但却不为外物所动。用他的原话说,那就是大女儿‘持身正,有大将之风’。
  也是非常厉害了!
  许淙可没忘记自己之前的打算。
  要想让姐妹俩长大之后远离佛门,避免惨死的命运,只靠嘴上说说是不行的。还必须要有长期的、有效的行动。
  他最初制定的粗略方案,就是让她们喜欢上美食。但现在看来却有些片面了,云伯父的这个办法就很好。人忙碌起来,自然就不会内心空虚,也就不会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到虚无缥缈的神灵身上。
  姐妹俩的命运可解一小半。
  剩下的那些,等他长大后就找个算命先生上门,跟云伯父唠一唠嗑。讲一讲姐妹俩嫁人之前都不适合与佛祖碰面,不然会有不好的事发生等等。
  这样就妥了!
  打算好了的许淙,晚上美美地吃了一碗饭。
  然后第二天正好是沐休,不但许明成放假,许淙也不用去上课。所以一早吃完饭后他就跟在许明成的屁股后面,催他写回信。
  “爹,该写回信了!”
  “许夫子和云伯父,肯定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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