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逼我们成婚——起跃
起跃  发于:2023年0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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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他是打算今日还给她,可如今......他不太想给了。
  既然没醉,她说的话自然也不能当真,她怕是还以为自己醉了,逮着他的话,以此来堵他的呢。
  裴安拿起玉佩,随性挂在了腰带上,端详了几眼后,突然觉得很不错。
  他就要这个,不换。
  —
  裴安到了勤政殿,皇上正在会见武臣江将军。
  还吵了起来。
  “打,你以为朕不想?可你看看,你们一个个都是什么样子,你能保证上了战场,能活下来?你咽不下这口气,朕就能了,那是朕的亲生骨肉,朕比你们任何人都心疼,可朕又能如何?朕这条命赌上又算得了什么,难道要朕置这满朝文武,南国苍生于不顾,拿鸡蛋去碰人家的石头,自己找死吗。”
  皇上声音愤怒,喉咙都喊哑了。
  最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似还哭泣了起来。
  裴安在外等了近一个时辰,里面彻底地平复了,王恩才出来请人。
  进去时,皇上已经缓了过来,坐在蒲团上喝茶,见他进来,拿眼打探了一阵,见其一身的精气神儿,便知昨儿的新婚夜,过得不错。
  皇上招手让他坐在了对面,“听说新婚很热闹。”
  街都堵上了。
  个个都在夸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可谁能想到,不过是形势所迫,硬凑成了一对儿。
  “全仗陛下厚爱,臣才能得此福报。”裴安行完礼,跪坐在了皇上跟前。
  皇上笑了一下,“朕也没做什么,反倒是你裴大人,时常替朕分忧,朕如今是离不得你了。”说完皇上便转头让王恩将备好的一个木匣子拿了过来,交到了裴安手上,“两样薄礼,拿回去送给新妇吧。”
  “多谢陛下。”裴安跪地举手接过,谢了恩。
  皇上轻吐了一口气,说起了正事,“本来你新婚,朕不好开口,可如今朕除了你,也不放心别人,且明阳也指定了要让你护送,明日你就替朕跑一趟。”
  这差事,他推不了。
  裴安再次行礼,“臣领旨。”
  皇上这才道,“朕就这么一个女儿,朕舍不得又如何,这会儿怕是不少人背地里都在骂朕狠心,明阳心里也必定对朕寒了心,可朕岂不心疼,那是陪着朕一路走过来的亲生骨肉啊,不到万不得已,朕能将她送走?北国如今正在处处寻着理由为难朕,朕这时候乱了分寸,不是正中下怀。”
  裴安听着,忙道,“臣以为,陛下心怀家国,心中装的是南国的百姓,自与凡夫俗子所思所虑不同。”
  人有时候,就喜欢听一些贴心话。
  “明阳这一走,那帮子乱臣贼子朕是一眼都不想再见到,你一并带上,流放了,要是嫌麻烦,路上解决了也行。”
 
 
第31章 
  今年是皇上的本命,不能见血,流放也一样,至今为止流放之人,无一人还活在世上。
  他已经够乱的了,这些人还一个一个的来给他添堵,这是见不得他好啊。
  他不好,谁都别想好。
  皇上被刚才江将军的言论气得不轻,厌恶透了那些所谓的‘爱国’忠臣,尤其是这些个武将,当真是不能太纵容。
  一身热血沸腾,完全没长脑子的东西,要不是他忍辱负重,同北国议和,他们此时能坐在屋里,陪着一家老小,吃香的喝辣的。

  文官还好,命运掌握在他手里,他说了算,可这些个在外的武将,一个不乐意了,说不定刀就可能向着他自己了。
  其他的人护送明阳,他确实不放心,那群莽夫,极有可能脑子一热,半路不仅不会将公主送出去,还会和对方打起来。
  裴安是最合适的人选,他害死了秦阁老,一帮子武将,如今是恨不得噬了他骨。
  至于牢里的那群人,人是他扳倒的,就由他亲自去解决,免得到时候留下一个两个活口,反杀回来,就像是......
  “陛下放心,臣定不负所望。”
  裴安领了命,皇上却似乎没听他说话,眯眼沉思,目光中不觉露出了一抹阴冷,回头示意让王恩屏退了屋内的人,只剩下两人了,皇上才看着裴安,神色肃然地交代道,“送公主也好,解决那帮子老匹夫也好,你此趟,最为紧要的,是替朕办一件事。”
  裴安忙地后退了两步,跪了下来,躬身磕头道,“臣万死不辞。”
  皇上从旁边的画像框里,取出了一幅画,递给了裴安,脸上早没了先前的温润,目光狠绝毒辣,“此人,朕必须得见到他的脑袋。”
  裴安伸出双手接过,再当着皇上的面展开。
  画像上的男子很普通,像是个商人,待裴安确认完长相,皇上便同他道,“姓张,本名张治,是个商户,最近有人看到他在江陵出没过,怕是有意经过襄州,想要潜入北国,你此趟送完明阳之后,便从边境横穿过去,襄州那边的人朕已经派了探子,只要抓到人,甭管是死是活,朕要确认他的脑袋。”
  皇上说完,“流放的那批人,你看着办,若是妨碍到了你,早些处置了,记得,别给自己留下祸根。”
  “是。”
  —
  裴安在养心殿,待了一个时辰才出来,一出来,便撞见了前来给皇上请安的皇后温氏。
  温氏是在先皇后裴氏死后的第二年进的宫。
  长相端庄,性子安静,很讨皇上喜欢,据说两人是在宫外认识,被皇上一眼看中带进了宫里,不到半年,便怀上了龙嗣。
  大半年后,温氏又为皇上诞下了第一位皇子,皇上一高兴,直接封她为皇后,而她诞下的第一个皇子,自然成了当今的太子。
  裴安躬身对她行礼问安,温氏神色之间浓了一抹淡愁,温和地对他点了点头,随后便带着身后的宫女走了进去。
  —
  送走裴安,皇上脸上一片疲惫,见温氏来了有些意外,伸手将她牵到了自己旁边坐着,“怎么过来了。”
  “臣妾来瞧瞧陛下。”温氏温柔地答了一句,懂事地替他捏起了肩膀。
  皇上闭着眼睛享受了一会儿,突然拉过她的手,将她往跟前一拽,让她趴在了他腿上,随后便扒开了她后颈上的衣襟。
  “陛下......”温氏也没反抗,似是早已经习惯了他这样。
  皇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光滑的后颈,上面赫然有一块红色的胎记,形状像极了一只凤凰。
  “还在就好。”皇上低喃了一声,松开她,脸上的神色也好了许多。
  —
  裴安进宫之后,芸娘便一人待在了屋子里。
  知道昨儿夜里两人喝的都是柠檬水后,她臊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从此都不想再见到裴安。
  听青玉说人出去了,不由长舒了一口气。
  之后方嬷嬷领着她,介绍起了她如今所住的主院,看着跟前光线明亮,一眼望去,见不到院墙的开阔天际,突然就想明白了。
  试问,他当日只是骑在马背上,从街头上走了一圈,便惹得一群小娘子春心荡漾,不惜花钱买花掷向他。
  昨儿他可是脱得精光,赤身站在她面前,让她什么都瞧见了,她能把持的住?
  青玉那话就说得很好,不是人没有贪恋,只是诱惑不够大,临安城第一美男子,诱惑能不大吗......
  知道她身子不利索,方嬷嬷也没多让她走动,不用童义交代,早就去府医那拿了药,回去后,便让芸娘自个儿抹上。
  之后,芸娘一直躺着。
  过了中午,还没见人回来,便叫来了方嬷嬷,让她领着自己先去了老夫人院子。
  她还没敬茶呢。
  裴安没回来,她总得去。
  在王家同祖母相处习惯了,芸娘本以为裴老夫人必定也是一副严厉的模样,做好了准备,人刚到门前,却先听到了几道笑声。
  一路上方嬷嬷也看出了她的紧张,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道,“夫人放心,老夫人性子随和,很好相处。”
  芸娘点头,忐忑地走了进去。
  进屋后,她抬头去认人,目光还没来得及打探,对面坐着的一位老人,便冲她一笑,面容慈爱地道,“哎哟,孙媳妇来了,快,快过来,到祖母这儿来。”
  芸娘没见到裴老夫人,她这一开口,自然也认识了,埋头走过去,附身先行了礼,“孙媳见过祖母。”
  青玉赶紧将托盘里的茶盏递到她跟前,芸娘端过来,双膝跪下,恭敬地递上了手里的茶盏,“孙媳给祖母敬茶。”
  裴老夫人只听娘家的明婶子一直说,她孙媳妇儿容颜绝色,临安哪家的小娘子都比不上,她还以为是她在讨自己开心,如今见到本人,才知明婶子这回说得都是实话。
  这,这不就是天仙儿吗。
  裴老夫人活了这把年纪,很少见到这般好看的小娘子,赶紧接过她手里的茶盏,又去扶她,“起来起来,地上凉,别跪着。”
  福嬷嬷领着她坐在了裴老夫人对面,裴老夫人又将她瞧了一阵,越瞧越满意。
  王家大房不成事,二房倒是个个都不俗。
  “这孙媳妇儿还真好看。”裴老夫人夸完,便让福嬷嬷将早准备好的匣子拿出来,递给了芸娘,“这是祖母的一点见面礼,你收着。”
  芸娘被夸得有些脸红,起身道谢,“多谢祖母。”
  裴老夫人看着她脸上的羞涩之色,这才突然想了起来好像少了一个人,当下转过头问方嬷嬷,“世子呢,怎么没过来。”
  “郎君去了宫里,正忙着,孙媳想早些见到祖母,便一人先过来了。”芸娘抢在方嬷嬷之前,先回答了。
  是她自己要来了,万一祖母怪他,她不是成了背后戳人脊梁的人了。
  走之前,他说了下午,下午还没过完......
  裴老夫人听她叫了一声郎君,心都快化了,笑着道,“行了,就让他忙,咱们正好说说话。”
  裴老夫人完全不同王家祖母的严肃,说起话来脸上一团笑,看着芸娘的目光也充满了慈爱,慢慢地芸娘也放松了下来,陪着她说起了话。
  裴老夫人问的都是一些她平时的习惯,喜好,暗暗记了下来,想着往后好吩下人伺候。
  正聊得上劲,明家婶子也来了。
  明婶子话本来就多,这一聊起来,便耽搁了一个多时辰,从芸娘说起,几人不知道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裴安的母亲,明婶子道,“当年大夫人的容貌也是数一数二的,尤其是后脖子上的一块凤凰胎记......”
  话说了一半,明婶子意识到自己是得意忘形,说漏了嘴,脸色一变赶紧岔开。
  —
  裴安从宫里出来后,又去了一趟御史台,将手头上的公务交接给了林让,忙完,日入了才回到国公府。
  一进门神色便有些不自在,到了院子后,更不对劲,脚步很轻,也没往主屋那边走,只问童义,“她人呢。”
  童义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她,应该说的是夫人,回答道,“夫人今儿去了老夫人那,刚回屋不久,主子是要这会子过去敬茶?”
  横竖人都已经看到了,敬茶也只是走个过场,裴安脚步朝向了书房的方向,“不了,明儿一早就走,先收拾东西。”
  童义:......
  不是有夫人了吗,怎不让夫人帮着收拾,且主子好像还没告诉夫人明儿要走吧......
  “主子,夫人那边......”
  “明日一早通知她,让她好好待在府上,库房钥匙你给她备一把,想买什么,用什么,自个儿做主。”这些,他都不会亏了她。
  她想去哪儿,临安城内,都可以。
  童义匆匆地跟上他的脚步,不太确定,又问了一遍,“世子爷不,不打算自己同夫人说?”
  裴安眸子轻轻一闪。
  想起临走时的那一幕,眉尾又不觉一抽,他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出一趟公差。
  童义见他不说话,也不敢再问,两人从长廊下来,脚步跨进书院,便见对面门槛上蹲着一位衣衫破烂,满脸胡渣的人。
  卫铭站在他旁边,脸色很不好,黑如墨。
  童义愣了愣,裴安也疑惑地看着,卫铭见人回来了,这才上前禀报道,“主子,那人非说要见你。”
  裴安目光从卫铭身后瞧去,还没开口问他,那人先一下站了起来,几步走过来,站在裴安的面前,个头竟与他不相上下,只不过更加魁梧一些,一双眼睛落在他身上,“咕噜咕噜”只转,越来越亮,“你就是咱姑爷?”
  他谁。
  裴安盯着他一身的装扮,瞧这模样,应该是连赶了十天半月的路,且没换过衣裳。
  他好奇,他是怎么进到他这儿来的。
  那人瞧了他一阵后,神色似乎颇为满意,笑着道,“模样不错,比之前的好,配得上。”
  卫铭哪里见过这等公然议论主子容颜的粗俗之人,手里的刀瞬间横在他面前,“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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