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工团的大美人[七零]——雪也也
雪也也  发于:2023年0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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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蔓轻哼一声,没再讨论这个,她第一次换上正式演出的棕绿色军装,扶正帽檐,给汪冬云理了理她的小翻领上衣,又扎紧自己的散腿裤,这才一块出去。
  江兰芳还坐在那儿,疼得直皱眉心,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望着时蔓和汪冬云穿着齐扎扎的演出军装走过来。
  时蔓不喜欢一个人的情绪都明晃晃摆在脸上,连正眼都不给江兰芳一个,也不说要维持表面的客套。
  汪冬云倒是想和江兰芳打招呼,却被时蔓拽住,直接往舞台幕后那儿去。
  在场的女兵们都略显尴尬,包括伍老师,还有文工团的领导也是。
  看时蔓那个样子,好像在江兰芳那里受了多大委屈,完全不像江兰芳所说的“只是担心时蔓没有演出经验所以不让她上台”那么简单。
  江兰芳瞬间收到了几个怀疑、打量、指责的眼神,其中还有来自副团长的,她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感觉自己苦心经营的形象就快要毁于一旦。
  天知道,她只是有些嫉妒汪冬云家里人总是寄东西来以及时蔓能和凌副团长相亲这两件事,所以借了由头不让她们上台而已。
  一台小演出而已,这算什么很过份的事情吗?
  时蔓这矫情劲儿摆给谁看啊。
  ……
  今晚的演出名单没了江兰芳,添上了时蔓和汪冬云。
  报幕员重新报幕后,节目继续上演。
  音乐声里,军鼓铜管一起奏响,女兵们轻巧玲珑,男兵们力量雄浑,大家合力奉献出一台视觉盛宴。
  几乎全场目光焦点,都落在舞群最边上——
  “那就是时蔓啊?难怪咱们凌副团喜欢呢!”
  “可不嘛,虽然不知道她什么长相,但认识她的女兵说了,等开场了只要看谁最漂亮,就是时蔓。”
  “我的乖乖,她咋嫩么白啊。”
  “不仅白,她那腰也好细,腿还长,这么个大美人和咱凌副团在一块儿简直太相配了!”
  “……可她拒绝了凌副团啊,你们不是忘了吧?”
  “……没忘,那哪能忘呢,你们说,是不是凌副团没戏了,咱们就有机会了?”
  一时间,那些原本想来看看时蔓到底是什么天仙,居然敢拒绝他们凌副团的士兵们,忽然倒戈相向,都有了不可告人的狼子野心。
  第一排,凌振正襟危坐,头正、肩平、手掌心搭在微微张开的膝盖上,即便是在看演出,他也一丝不苟地保持着军队里最标准的坐姿,脊背没有丝毫弯曲。
  反观他两侧,一位是两条腿随意跷着的李团长,一位是往后仰双手摊开的秦副团长,两人都是凌振的好友,放松地坐在凌振左右,看这出好戏。
  李团长李承平李眯着眼:“阿振,这就是拒绝你的那位女同志?千呼万唤使出来,的确是闭月羞花花容月貌貌美——”
  凌振一记眼神过来,文绉绉的李团长收了声。
  旁边秦副团长秦俊保继续凑热闹道:“这么娇滴滴的小姑娘,看不上你这硬邦邦的臭男人也正常,别气馁,你还有咱们兄弟陪着你。”
  “……”凌振没回应好友的说笑,见演出快要结束,他拍平被秦俊保靠过来时弄皱的衣角,冷冰冰起身去后台找时蔓。
  凌振不知道什么叫“放弃”,他想找时蔓,就和他训练时、出任务时制定的那些目标一样。
  必须达成,绝不气馁,锲而不舍,坚持不懈。
  所以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一分队其他文艺兵的视线里,大家都不必问,就给他指路。
  时蔓在最后面。
  凌振大步往那边走,没多远,就听到一墙之隔的那边,传来时蔓轻快的声音——
  “你是说凌振?”不知她在和谁聊天,用他一贯熟稔的语气,提到他的名字。
  他很轻易就能想象出她此刻的神情。
  凌振脚步一顿,想听听她说什么。
  谁知她下一句却是骄纵放肆地说:“凌振啊,我才不要嫁给他。”
  凌振脸上肌肉迅速绷紧,再也藏不住,直接走过去。
  ……时蔓就这样猝不及防看到凌振凶巴巴出现在面前,并且被他不由分说地拉到了附近没人的小湖边。
  作者有话说:
  今天也是把凌振气得半死的一天呢。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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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湖边
  这是离文工团没多远的一处小湖泊。
  白天的时候,不知有多少男兵女兵偷偷跑到这边来悄悄谈情说笑。
  到了夜晚,就只剩下炊事班养的那群鸭子在这儿静静凫水。
  时蔓与凌振的到来,打破了鸭子们的晚间活动,它们都扑棱着翅膀飞向更远处。
  时蔓毕竟在梦境里与凌振“同床共枕”那么些年。
  所以即便他现在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起伏,她也能猜出他此刻的心情——
  肯定是气到要命了。
  凌振在梦境里,就经常被她气得半死,但他永远沉默着,隐忍不发,所有情绪死死憋在心里,就和现在这不温不火的死样子一模一样。
  时蔓才不管他为什么那么气,也不在乎他是不是听到她说“不要嫁他”的那些话。
  她皱起挺翘的鼻子,挣扎着想要甩开他。
  可凌振的手掌像铁钳似的扣着她手腕,不松开,反而靠近了问她,“时蔓,你想嫁给谁?”
  这话,时蔓听出更多的含义,比如他想说的可能还要加上一句“除了嫁给我”。
  她想,这男人果然和梦里一样专断,只不过相亲见个面而已,怎么就被当成了他媳妇儿似的,非嫁他不行?
  时蔓不乐意,又小小地反抗了一下,他仍抓着她手臂,抓得很紧。
  她纤细的手臂传来他手指间很强的力量感,夏天的演出军装是短袖,所以他的手掌是直接贴着她肌肤的。
  一个水嫩嫩的软,一个铁板板的硬,本就极为不相称,像水火难容。
  时蔓总觉得这人就是一块钢铁,碰她哪儿她都被硌得慌,她只好抬起另一只手,去推凌振宽阔的胸膛。
  他个子高,从狼群中锻炼出来的豹子一般的肌肉身形还保持着,像座大山似的杵在面前,还贴得那么近。
  时蔓烦死了,可用尽她那点鸟劲儿也根本推不动他,全是徒劳无功。
  最后,她气急,只能呼吸急促扔出一句阴阳怪气的话,“凌副团长,我要嫁给谁和你没关系呀。你快松开我,我俩男未婚女未嫁的,拉拉扯扯影响多不好。”
  凌振果然立刻松开了手。
  时蔓垂下眼,心里哼哼,果然和梦里一样,“影响不好”就是他的死穴。
  凌振一声不吭地看了眼时蔓的手腕,有一圈淡淡的红痕,她就是这样,再小的力气用在她身上也容易泛红泛紫,他怕伤了她,只能适时松手。
  时蔓无意识揉着手腕,正要走。
  凌振再次堵在她面前,成片的阴影压下来。
  他没说话,就这么盯着她看,脸部线条很硬,又冷又凶。
  时蔓越和他相处,越容易想起梦里那些糟心事情,她的耐心告罄,直接扬起脸告诉他,“凌副团长,我都说了,我们没关系呀。”
  她的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用来表达她的情绪与决心。
  凌振终于有了反应,他的眉毛极细微地往上提了提。
  时蔓没看他,着急忙慌想走,却因为夜色太黑,不小心绊到草丛……
  一阵惊险的失衡感传来,就在时蔓以为自己会重重摔在地上那一瞬,凌振伸手扶住了她。
  他这人不止性格像凶冷的狼王,就连习性也是,漆黑的夜晚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视觉、听觉、触觉的几重作用让他可以轻易判断周遭的一切。
  时蔓感觉到他铁一样的手臂紧紧箍着自己,立刻揪起眉头,“你——”

  才说一个字,时蔓却发现一件更尴尬的事。
  她的鞋刚刚被绊掉了。
  时蔓一下就急了,她低头看去,只能看见她光着那只莹白如玉的脚,无意识地踩在凌振的鞋面上。
  原来她刚刚一直踩着的,并不是石头地。
  凌振也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时蔓反应过来,惶窘得几个圆润粉嫩的脚趾头都蜷缩起来……
  朝人发脾气反倒把自己的鞋弄丢了,时蔓觉得好丢脸。
  尤其她今天演出穿的是战士布鞋,纯黑一只的,现在掉在黑扑扑的草丛里,根本看不清在哪。
  忽然,凌振在这时候弯下腰去,捞起个东西。
  就着月光,时蔓看清楚那是她的鞋。
  他手指细长,像拎什么似的拎着鞋后跟,又不知是觉得奇怪还是怎么,低头对那只鞋进行打量。
  这比直接盯着时蔓的脚看还要让人觉得难堪。
  她的鞋有什么呢?!只有她今天跳舞出的汗而已!
  虽然她的汗闻起来不臭,有一股淡淡的香,但时蔓仍然着急的从凌振手里抢回那只鞋,穿上,扭头就走。
  “凌副团长可不要再来找我了。”她赶紧摆摆手,头也不回。
  凌振望着她的背影,微皱起眉心。
  凌副团长。她今天这么咬牙切齿地叫了他三次,还特意咬重重的音。
  ……副团长是吧?
  行,他好像懂她这矫情精的意思了。
  -
  另一边,时蔓踩着重新穿上的鞋,踢着路边的小石头,把它们当成凌振,发泄着一个个踢远。
  她鞋子上还有凌振握着时的温度,手臂间也残留着凌振握紧时的硬邦邦的感觉,好像他浓烈的男人气息仍笼罩在她身边,怎么都赶不走。
  时蔓庆幸自己没嫁给他。
  光是没答应和他的亲事,他就能这么凶巴巴地跑来找她算账,要是真结了婚,那还得了?
  时蔓又想起梦里的他是怎么在被窝里“凶”自己的,更加嘟囔着嘴,郁闷地往回走。
  第二天。
  时蔓利用中午的空档,赶紧去找梅姐。
  梅姐正愁她不来呢,见到时蔓这娇滴滴的漂亮样子,也早把她和凌振没谈成的事抛到脑后了。
  反正托媒的人还多着呢,只管慢慢选!
  还不等时蔓开口,梅姐将她拉到内屋。
  “小蔓,你来瞧瞧。”梅姐打开抽屉,里面是一个泛旧的蓝皮笔记本,一看就经常翻动,纸张破损泛黄得厉害。
  时蔓接过来,梅姐神秘兮兮的笑容里充满怂恿,催促她打开。
  翻开第一页,是梅姐认认真真写下的一行行名字、年龄、职业、级别、每月津贴、家庭状况等等。
  时蔓长睫抖了两下,听到梅姐在说:“这段日子来托我和你做介绍的人太多了,我都记不住了,这不,只好一一写下来。”
  梅姐又说:“还有,你看这边,这全是托我给你送的礼,这屋子都快放不下了,没有事先和你打个招呼,我也不好往你们那边院子提,你说是吧。”
  时蔓点点头,将那蓝皮本粗略翻了翻,估算一下梅姐这上面记载的人名竟然有几十个之多。
  梅姐实在喜欢时蔓,所以与有荣焉地得意道:“可不止这么点儿,这上头的都是我认认真真挑选剔除过才登记的。”
  在她心里,时蔓这么好,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矮瓜劣枣都能追求的。
  时蔓看向那堆送来的礼品,有许多都价值不菲,或许是怕时蔓看不上自己,有些人送出的东西昂贵得几乎等同于彩礼。
  时蔓当然不可能收,她虽然矫情挑剔追求时髦与品质,但也不会贪小便宜。
  这些礼物都代表别人珍贵的心意,她在没有做出选择前,不会随便取用。
  所以,她告诉梅姐,“这些全都退回去吧,我看这个东西就行。”
  她晃晃手里的蓝皮本,朝梅姐抿起唇角。
  时蔓从不会过度利用自己的美貌,她看起来任性,但在某些原则上很有分寸。
  梅姐想起不少姿色尚好的小姑娘眼皮子浅,无论谁来送东西,都照单全收,到最后却收不了场,或是害得人家老老实实的小伙子难受一场……
  她一拍手,“也好。免得你收了他们的东西,他们还都以为自己有戏。”
  “……小蔓,那你好好看,仔细看,等选中了谁,再来找我就是。”
  时蔓应了声好,拎着那蓝皮本,去了练功室。
  中场休息或是没轮到她练功的时候,她就拿出来翻几页看看。
  梅姐记录得细致,连相貌特征和性格人品都有所记载。
  时蔓挑挑拣拣,也很严苛,但她相信——
  好几十个人呢,总能找出一个中意的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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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挑选
  文工团的早饭算是军区内顶好的,其他部队礼拜一、三、五吃大菜包,礼拜二、四、六吃咸菜配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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