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工团的大美人[七零]——雪也也
雪也也  发于:2023年0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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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工团的人绝对想不到,以前那个爱偷懒,动不动就撂挑子,脾气骄纵,娇生惯养的时蔓,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当你付出远超常人的努力和汗水时,便也能获得你想要的收获。
  果然,在期末考试中,时蔓稳定发挥,拿到了全系第一的好成绩。
  她达到了自己的目标,也没有辜负团里的期望,这样的成绩单完全证明她值得被重视、被培养。
  同样,时蔓也在这样漫长艰辛的努力中,悄无声息地发生了改变。
  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时蔓了。
  从梦境里醒来,她就一直在慢慢变好。
  ……
  期末考过后,就到了大家都期待的寒假。
  时蔓也不例外。
  来京南城这么久,因为距离太远,学业也刚起步,非常忙碌,所以她一整个学期都没有回家。
  现在,终于能放寒假回去过年,与亲朋好友们相聚,她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回去。
  ……可还是要老老实实跟着凌振坐火车。
  除此之外,时蔓还带上了田锦欣母女俩同行。
  因为时蔓放寒假的时间,正好是田锦欣她们这批新兵去文工团报道的时间。
  既然顺路,便一块乘火车,田锦欣的母亲身体不好,这样能有个照应。
  对于时蔓的青睐和帮助,田锦欣和母亲简直感谢得不得了。
  一路上都不断点头颔首,“谢谢”总挂在嘴边。
  时蔓都听腻了,可无论和她们说多少次“不用这么客气”,她们却还是执着地表达着感恩。
  毕竟,时蔓对她们的恩情太重,她们无以为报。
  唯一能还的,就是口头和行为上这真挚的表达。
  ……
  时蔓下了火车,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将行李都交给凌振,说她要先送田锦欣去团里。
  一来,田锦欣和母亲初来乍到京北城,完全不熟路。
  二来,田锦欣是时蔓特录的,时蔓很清楚,田锦欣的报道并不会那么轻松顺利。
  只不过,无论怎样的有心人在等着她,时蔓都不在怕的。
  来到文工团的大门口,田锦欣母女俩仰起头,都露出进了大观园般的神情,眼里满是新奇与震撼。
  京北文工团是全国响当当的几个文工团之一,果然名不虚传。
  无论是这大铁门,还是门口站岗的战士,以及那刻着伟人语录的影壁,还有那高高矗立迎风招展的红旗,都让她们张大的嘴巴难以合拢。
  “时队长,你回来了!”路过的女兵看见时蔓,忙高兴地跑过来打招呼。
  田锦欣因这一声叫喊回过神,她看看女兵脸上兴奋的表情,又看看时蔓,忍不住抿起嘴角。
  果然,这儿的人也像她一样喜欢、崇拜着时首长。
  时蔓在和女兵说话,“今儿团里好像有些不一样,到处张灯结彩的,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吧。”
  “是啊时队长,不过这些红条红灯笼都是迎接张大首长的,他今天来咱们团里视察呢。”女兵站得笔直,笑盈盈地回答时蔓。
  与此同时,这位被提到的“张大首长”正在团长张志新办公室的沙发上坐着。
  江兰芳同样站得笔直,敬了个军礼,表情严肃地说道:“首长,我要举报我们团里一位同志!虽然团结、保护、维护同志是很重要的,但我想,如果身边的同志犯了错,我也不应该包庇她,而是帮她一起改正!”
  张志新吓了一跳,他明明是叫江兰芳进来汇报这段时间的优秀工作成果,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可是,来不及阻止,江兰芳已经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首长,我要举报的是我们器乐队的队长时蔓,如今她正在京南艺术大学进行脱产学习。前段时间,团里将京南城的招生工作交到她手上,可是她竟然利用手中的权力,对一个女孩进行了特录!”
  “那女孩根本没有来现场参加复试,所以也根本没有出现在那天的录取名单上。”
  “可是时蔓同志,第二天将那个女孩的名字加了上去。您可以调取录取名单查看。”
  “还有,不仅这样,她还让团里的后勤处给那女孩单独批了一间平房作为宿舍,这根本不合规矩。团里新来的兵都是住宿舍的,平房只有干部才能住。”
  江兰芳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表情非常正义而愤慨,她对这种滥用私权的行为表示无比唾弃。
  她一边说的时候,张志新一直朝江兰芳拼命使眼色,慌得不行。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江兰芳干嘛要提起这一茬?
  这江兰芳真是的,怎么就这么没有眼力见儿呢?
  江兰芳要是有意见,咱们团里自己关上门说啊,怎么能当着大首长的面说这个?
  张志新真是急得脚趾头都弯了,眼角也开始抽搐,然而江兰芳已经全说了出来,就像泼出去的手,收不回来。
  他只好硬着头皮,去看大首长的神色。
  大首长沉默听完,刚刚的笑容已经完全沉下去,他看向张志新,眉头皱起:“张志新,你眼睛怎么了?和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被大首长这样一瞪,张志新额头的汗都快滴下来了。
  他身体僵硬地站着,正要说话,敲门声忽然响起。
  时蔓轻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团长,时蔓归队,向您报道!”
  办公室内,三人表情各不相同,但都有着同样的讶异。
  好巧不巧,时蔓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
  张志新如芒在背,又去觑大首长的表情。
  张大首长端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杯,“叫她进来说话。”
  “是。”张志新亲自走过去开门,“时蔓同志,欢迎你回来。”
  他趁机又朝时蔓使眼色——大首长在过问你特录的事,你就自求多福吧。
  因为要表达的意思过于复杂,张志新觉得自个儿的眼角又抽筋了。
  然而,时蔓压根就没看他,她抬眸扫视一圈,朝张大首长敬了个礼问好,又看向江兰芳,“你也在啊。”
  但时蔓的神色很明显已经知道江兰芳在这里。
  张志新又使眼色使了个寂寞,他垂下发酸的眼角,轻咳一声,重新板起面孔,露出属于领导的威严,“时蔓,你在京南城招生特录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时蔓眉梢一挑,故作不解地看向张志新。
  张志新的脚趾再一次急弯,他很想咆哮出来:你快解释啊!快跟大首长说清楚啊!
  可有大首长在,他不敢大声发飙,只能循循善诱道:“你不是在京南城特录了一个叫‘田锦欣’的考生吗?”
  “是啊,我乘火车回京北城,还正好捎上了她。”时蔓点头承认,表情坦然。
  一旁江兰芳差点没笑出声,时蔓这回答,不正好证明她和田锦欣关系匪浅吗?
  竟然敢当着大首长的面这样说,光是这让人浮想联翩的关系就够她喝一壶的。
  江兰芳越想越得意,趁热打铁,她连忙追问,“我听说,田锦欣的名字是你后来加上去的?”
  “对,没错。”时蔓点头承认。
  江兰芳已经藏不住笑容,她勾着唇角又问:“那她来文工团不住集体宿舍,而是单独住平房,也是你安排的?”
  “嗯。”时蔓再次承认,目光坦然,“有问题?”
  江兰芳看向张大首长,微笑道:“首长,我没有问题要问时蔓同志了,您看怎么处理?”
  张大首长沉思片刻,起身回头看了时蔓一眼,“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安排专人进一步调查核实。”
  江兰芳脸上的笑容一僵,还以为当场就能听到首长对时蔓的呵斥。
  ……明明时蔓都已经承认了,怎么还要调查。
  果然时蔓就是仗着长得漂亮有靠山。
  江兰芳不甘心,忍不住大声道:“时蔓这就是在给田锦欣搞特殊!这对文工团其他人都不公平!”
  张大首长定定看向江兰芳,淡声应允,“这件事,我会让文工团所有战士都得到一个公平的交代。”
  江兰芳这才稍稍安心,张大首长往外走,张志新连忙跟上去送他,关门时却回头狠狠瞪了江兰芳一眼。
  张志新实在是气坏了,本来团里内部能解决的事情,竟然闹成这样。
  ……
  等办公室内只剩下时蔓和江兰芳两人,安静的气氛忽然变得剑拔弩张。
  江兰芳睨着时蔓,幸灾乐祸道:“时蔓,你竟然敢滥用私权,给人搞特殊化,还那么明目张胆……你这次死定了!”
  时蔓低眉轻轻一笑,“江兰芳,我是不是该谢谢你,我刚放寒假回来,你就送我这么一份大礼。”
  “不用谢,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江兰芳挺着胸脯,鄙视道,“时蔓,真没想到你去外面念一学期的大学就变得胆子这么大,你就等着被处置吧。”
  “真的吗?我真的会被处置吗?”时蔓泰然自若地问。
  “怎么?你还想靠你的婆家和娘家撑腰?你别做梦了!张大首长可是最铁面无私,谁的面子都不会给的!”江兰芳仰起脸。
  “那就等着看吧。”时蔓不屑地朝江兰芳一笑,头也不回地推门走了。
  望着时蔓的背影,依旧那么漂亮、趾高气昂。

  不知为什么,江兰芳后背忽然莫名其妙窜上几分拔凉的忐忑。
 
 
第125章 
  这次文工团招新,最大的新闻就是时蔓特录田锦欣的事儿。
  没等这批新兵来文工团的时候,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更别提接近新兵来报道的这几天,文工团所有的眼睛几乎都盯着这一出。
  知道江兰芳将这事闹到了张大首长面前,许多人都等着看热闹。
  其中不乏幸灾乐祸的,但也有不少支持时蔓的。
  当然,也有两边都不站,只等着公布调查处理结果的。
  因为结果还没水落石出,田锦欣也暂时无法报道入伍。
  时蔓索性暂时将她们母女二人安置在她们家,反正空房多,住一两晚也没问题。
  回家之后,时蔓仍像没事人一样,在公婆家吃了顿饭,也去父母家吃了顿饭。
  与家人久违的团聚,就像被温暖的太阳水波包围,只剩温馨治愈,全无半点烦恼。
  说实话,这事也实在不需要时蔓烦恼。
  她特录田锦欣这事,还有个中心酸缘由,她都已经电话跟张志新汇报过。
  张志新在当时就大受感动,并且和她商量,打算在新兵集体入伍训练的那一天,跟所有人解释。
  却没想到,被江兰芳这么横插一脚,原本招兵只是文工团内部的事,她却捅到了张大首长那儿去。
  估计这会儿团长正头疼呢。
  时蔓抿抿唇,这和她都没有关系,她行得正坐得直,并且相信组织也同样充满人文主义关怀。
  没几天,这事便有了结果,内部调查一向很快,通知文工团所有人一块到广场上集合开会。
  大伙儿都拎着小马扎,齐刷刷地往广场上移动,按照各队平时开会的位置坐下。
  路上遇到时蔓的时候,大家都忍不住朝她投去不同的眼神,或同情,或支持,或不平,或愤懑……
  时蔓全当没收到,她带着田锦欣来了,两人就站在广场上的红旗下,面对所有坐在小马扎上的战士们。
  田锦欣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对上任何人的眼睛,她都想往后退两步。
  时蔓却伸手抵住她的后背,告诉她,“不要怕,只要你知道自己是正确的,就永远都不要怕。”
  田锦欣深深看了时蔓一眼,站在原地像是被钉住,再也没移动过半分。
  等人都到齐,团里的领导们也都一一走到人群前。
  最后,是张大首长的出场,全体起立敬礼,表达尊敬。
  “你们好,我又来你们京北文工团了。”张大首长微微颔首,开玩笑道,“是不是都心想这老头怎么又来了?还有完没完啊?”
  众人掀起一阵笑声,紧绷的氛围顿时放松不少。
  不过,一双双雪亮的眼睛仍盯着张大首长,期待从他这儿听到答案,关于文工团内到底有没有公平可言,还是完全凭干部的心情就能做决定。
  张大首长拿出一张纸,展开给大家看,“这是京北文工团驻京南城招生办的录取名单,上面关于录取‘田锦欣’的名字,的确是第二天加上去的,属于时蔓的笔迹,而不属于登记录取名单的那位同志。”
  现场一片哗然,不少战士往后仰身,朝时蔓投去质疑的眼神。
  “同时,田锦欣没有来复试现场,时蔓同志特录田锦欣,并且为她在文工团申请了一间平房,也是事实。”张大首长继续声音洪亮地宣布着。
  战士们的哗然声更甚,她们之中不少人都是听到的流言蜚语,现在从大首长口中得到证实,忽然觉得时蔓往日在她们心目中高大光辉的形象正在缓缓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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