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只和灭世魔头he——吞鱼
吞鱼  发于:2023年0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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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夙流云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仿佛几句话的功夫,就要了他的命似的,
  “不是有朝照月么?”
  “他的资质虽然不如他妹妹,但也是难得一遇的天生剑骨!若是他,朝太初就不会那么游移不定了。”
  他低语道,“总之,大伯,不能要少宗主的,她是我最看好的夫人人选,你不能动她。”
  夙白引许久之后,才道,“是,大公子。”
  白得一副天生剑骨,吃点亏又算些什么呢?
  夙流云的三言两语,仿佛就决定了朝照月的命运。
  不远处,朝今岁问系统,“我是不是应该感激涕零,谢主隆恩?”
  系统瑟瑟发抖。
  因为它知道,龙有逆鳞。
  尤其是刚刚宿主和哥哥吵了一架,大打出手,偏偏还不敢打赢,憋了一肚子的火。
  她笑了,
  “换骨大法?”
  “只要人死了,挫骨扬灰,就不需要换了吧。”
  什么狗屁大气运者,她就不信碎成渣、烧成灰,将他的魂魄撕烂、碾碎,还能活过来!
  夙流云住在桃花坞,夙家的夙白引等人也在桃花坞住下。
  如今这里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只有医堂的弟子可以进出。
  显然,他们隐约也有所防备。
  简单勘探地形后,她需要一把趁手的武器。
  剑宗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剑。
  但这一次朝今岁吸取了秋水剑的教训,毕竟,伏魔剑太霸道了,同类的剑在她手里都不好用。
  她干脆就去换了一把匕首,果然,这下子顺手多了。
  她又去白长老的屋里翻了半天,翻出来了几根迷香。
  她现在觉得那个魔头昨天说的对:
  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真应该挖出他们的心肝,看看是什么颜色的。
  显然,有些人就是经不起念叨的——
  察觉到她的心情变化,黑气化作的心魔又飘了出来。
  此时,朝今岁刚刚换好夜行衣。
  少女挽起长发,冷冷看了他一眼,“今晚,你别碍我的事。”
  她杀气腾腾的背影已经融入了夜色中。
  黑气如同幽灵一样,在她的后边不紧不慢道,
  “你不是不肯入魔么?”
  “这是要去做什么?杀人?”
  她转头瞪他一眼,
  “我去挖人心肝!”
  “不帮忙就站远点!”
  黑气化作的英俊魔头抱臂,面色阴晴不定,许久之后,才低头问小眼睛:
  “她怎么那么凶?”
  “她是魔头还是我是魔头?”
 
 
第11章 草蚱蜢
  那黑气跟着她,一直到发现她去的地方是桃花坞,才突然问道,“你要杀的人是夙流云?”
  英俊的魔头表情很古怪,“你……你不是很喜欢他么?”
  她在屋顶上跳跃:“我什么时候喜欢他了?”
  那英俊的魔头发出了一声冷笑:“我每次要杀了他的时候,你都来得刚刚好,不喜欢他,为什么要为他冒那么大的风险?”
  朝今岁也沉默了:“巧合。”
  这真是巧合——
  她听系统说什么气运之子,次次遇险都如有神助什么的,回忆起来,还真的是这样的。
  魔头显然不信她的说辞,冷冷道:“就连他给你下药,你都只捅了他一刀。”
  她是想捅死的,但是不是对方气运加身,没捅成功么?
  本来他们俩最近说话都没有那么夹棍带棒了,但一提到了夙流云,魔头的语气就变得十分恶劣,态度也急转直下。
  仿佛他们俩这段时间的事都没发生过似的,重新回到了那种对立的状态。
  青年丹凤眼薄凉,阴沉和钢刀一般的视线刮过她,
  “我会盯着你,别让我看见你下不了手。”
  ——不然,我不介意让你和他一起做一对苦命鸳鸯,死无全尸。
  朝今岁突然间发现了一件事:燕雪衣,好像很讨厌夙流云。
  然而,桃花坞已经到了。
  她翻身进了院子里,躲开了一队巡逻的修士,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利落地掏出了迷香,白色的烟雾飘了进去,很快,屋里几声沉重的闷响后,陷入了一片寂静。
  又等了一会儿,朝今岁翻身进屋。
  桃花坞正院灯影摇晃,十分静谧,守门的弟子们都倒在了地上。
  她飞速设了一个结界。
  内室里,果然只有夙白引和夙流云。
  夙白引倒在了桌子上。
  她毫不费力地来到了夙流云的床前,匕首一闪,就要扎下去的时候——
  下一刻,床上的人猛地睁开了眼。
  夙流云一偏头,匕首就歪了。
  白长老吹嘘的能药翻十个元婴期修士的迷香,在气运之子面前,就撑了一刻钟都不到。
  千钧一发之际,夙流云一拉绳子,床上的铃声一荡,惊醒了被药晕的夙白引。
  下一秒,一把剑就从斜面刺了过来!
  ——好嘛,关键时刻总有人相救。
  朝今岁不得不收起匕首,先解决掉夙白引。
  但是夙家很快就知道,让一个金丹期的修士来昆仑,是多么一件可怕的事。
  夙白引两三个回合,就节节败退。
  但是他也不强求,自知自己不是朝今岁的对手,大喝道,“还不醒来!”
  朝今岁心想——就知道迷香不好使,还好她设置了结界。
  结界在外,声音根本传不出去。
  很快,夙白引就意识到了这一点,脸色大变,下一秒,他就要捏碎传讯符——
  却被一团黑气猛地捏碎了手腕。
  一条巨蛇的尾巴一甩,直接把夙白引一尾巴狠狠地甩出去,砸在了墙上,昏死了过去。
  朝今岁收起了匕首,“谢了。”
  她快步朝着夙流云走去。
  夙流云此刻连动弹都动弹不了,挣扎着开口,
  “少宗主,你可是为了换骨之事而来?此事并非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急切道,“我现在就传讯给家里,你不要对大伯动手!”
  朝今岁面色古怪,“你以为我是来和你商量换骨之事的?”
  她来到了他面前。
  元婴修士的威压震得他胸前剧痛,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我是来要你的命的!”
  电光火石之间,夙流云的身上猛地弹出了一个淡金色的金刚罩。
  朝今岁:……
  这下子那魔头总该相信这是巧合了吧?
  果然,她感觉到了魔头的眼神变得很奇怪。
  朝今岁端详了一下这护身法宝,真是个好用的乌龟壳。

  但一力降十会,她将灵气汇聚在了匕首尖,汇聚了元婴修士全力的一击撞击在那金光之上,反震得她喉头一甜,但是她忍住了。
  她额角冒汗,手却十分稳,伴随着“咔嚓”一声,竟然直接将它给撬开了一道缝!
  夙流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意识到了她杀他的决心——
  “除了那次下药,我自认为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
  “你不记得了么?当年你入那地方,还是我将你救了回来!”
  “那草蚱蜢,你都不记得了么!”
  夙流云伸手,在她面前,是一只草蚱蜢。
  她在看到那东西的时候,突然间愣住了。
  电光火石之间,她意识到了什么。
  从踏入这里开始,她就发现夙流云住的桃花坞,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美。
  他从未吃过苦,夙家的护体法宝都多种多样,金玉堆出来的贵公子,怎么会折草蚱蜢呢?
  这样的人,明明连便宜一点的法器都送不出手!
  夙流云在拿出了草蚱蜢的那一刻,突然间感觉到屋子里魔气暴涨,强大的威压几乎将他的身体震碎,一种仿佛被死神盯上的错觉涌上了心头。
  夙流云视线猛地看向了朝今岁的身后——
  她的身后,渐渐出现了一个英俊的魔头的身影。
  他头顶长着一对残缺的魔角,如同九幽地狱里爬出来的邪魔。
  他见过魔界之主不止一次,每一次都如坠深渊。
  但是此刻,他突然间想起第一次见到燕雪衣是什么时候。
  那是很久远很久远的时候了。
  这张俊美又疯狂的面容,渐渐地和一个少年小魔头的模样重叠。
  夙流云瞪大了眼——
  难怪……难怪!
  但是他再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了,一切惊愕、不甘都凝固在了他的脸上。
  然而,动手的人不那个魔头。
  是朝今岁。
  这一次,她根本没给他留下任何余地。
  心脏被扎透,本就脆弱的身体被汹涌的剑气震碎。
  饶是天材地宝、药神在世,这具躯体也再无被救的可能了!
  然而,杀了人,朝今岁松开手,却像是丢了魂一样。
  她看见了夙流云脸上的恐惧。
  ——不是他,不是夙流云这个贪生怕死的东西。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冒死救她?
  多年前,他修为不过筑基,怎么可能从万魔当中,将她毫发无损地带出来?
  她早有所怀疑,但当时除了睁眼看见的夙流云,她什么人都没有看见。
  不……魔界,自然还有魔。
  周围一时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黑气凝聚成的青年看着她愣愣的样子,突然间脸色沉了下去。
  这是后悔了?
  他转过了视线,阴毒又漂亮的丹凤眼看向了朝今岁,嘴角噙着嘲讽的笑。
  他的周身笼罩着一股浓郁的戾气,长发无风自动,杀机陡然升起。
  还有一种浓重的、不易察觉的痛恨和咬牙切齿的难过。
  但他强自克制住了看向少女的目光,修长的手指上就升起来了一团黑色的、跳跃着的火焰。
  鬼气森森的火焰来到了夙流云的尸体之上。
  他面无表情,
  “如果不是我的火焰,还不能把他的神魂烧干净呢。”
  “听说被业火焚烧过的神魂,死后要下九幽地狱,日日受焚烧之苦。”
  朝今岁回过神来,立马抓住了他的手,
  “燕雪衣!”
  “我没有后悔,你不能在这里动手,一旦残留魔气,你想现在就和修真界开战么?”
  他嘴角残忍地翘起,掀起丹凤眼看着她,
  “不会牵连你的,少宗主。”
  “反正魔族杀人,要什么理由?”
  ——他现在的状态不对,魔气四溢,漂亮的丹凤眼里一片空洞的漆黑,连瞳孔都快消失了,渐渐只剩下了一片渗人的漆黑。
  她突然间道:
  “燕雪衣。”
  他转过头来,她轻声说,
  “我手疼。”
  这么轻柔的一句话,却像是驯兽师的口令、开门的密码,一出口,就神奇地安抚了这条濒临疯狂的恶犬。
  杀气一滞,他回过神来,低头一看——
  她的手,细白又修长,就算是有练剑的伤,也不明显,美玉一般,只有一点练剑的薄茧;
  这只魔的手却十分粗糙、伤痕累累,毕竟魔界摸爬滚打多年,哪里比得上修真界养尊处优的少宗主?
  那双美玉一般的手,此时正被他捏得发红。
  这魔头下意识地松开手。
  却被那双修长白皙的手反手抓住。
  柔软,温暖。
  一室寂静。
  她抓过了他的手,他指尖的那团黑色的鬼火,从黑色慢慢变白,魔气在她的指尖被净化。
  明明他可以轻松抽离,他却浑身僵硬,没有动作。
  整个人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杀气如潮水一般退去,漆黑的瞳孔也渐渐散去了黑雾。
  夙流云残留的神魂和尸体,一起被这净化过的火焰寸寸烧为灰烬。
  房间里只有噼啪之声,她的手指始终没有从他的手心抽离。
  她对他说,“燕雪衣,你不要多想,我讨厌夙流云,巴不得他死得干干净净。”
  “我只是……”
  “想搞明白一些事。”
  她从地上捡起了那只枯黄的草蚱蜢。
  仿佛透过那枯黄的草叶,看见了少年时的小魔头——
  少年头顶两个残缺的魔角,笑嘻嘻地把一张漂亮过头的脸蛋凑过来问她,
  “那个小白脸有什么好的,跟老子回魔界,怎么样?”
 
 
第12章 天道有缺
  她曾经弄丢过一次这只草蚱蜢,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如今才知,竟落在了夙流云的手里。
  本来,这种东西应该不过一年就发脆、变坏。
  但谁料到夙流云竟把它当做保命的东西保存了下来,如今百年时光已过,这只草蚱蜢却因为灵气的滋润,仅仅是变成了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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