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真千金开始做绿茶——未妆
未妆  发于:2023年01月15日

关灯
护眼

  黎行知的眉头打了个死结,迟疑道:“林贤弟,你不会是真的……”
  林序秋脱口急急道:“黎兄,你听我狡辩。”
  黎行知:……
  众人当即哈哈大笑起来,亭子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有人叫道:“他承认了!”
  “好啊林贤弟,看不出你生得这浓眉大眼,却原来是个腹内有沟壑的。”
  林序秋被他们笑得真急眼了,拍案怒起,大声威吓道:“都给我闭嘴!再胡说八道,你们今日就自己走回去。”
  一个同窗指着他,道:“林贤弟……”
  “林贤弟你后面有人来了。”
  林序秋和黎行知皆是下意识转头,却见亭子外不知何时站了乌泱泱一群人,打头的是几位姑娘,年纪不一,还有一个正歪着头往这边瞧,神色好奇,小姐们各个身着锦衣华服,被俊童美婢簇拥着,那小姑娘声音脆生生问道:“姐姐,他们在吵什么呀?”
  黎枝枝唔了一声,目光落在黎行知身上,答道:“不知道,想来是在讨论事情吧。”
  黎行知有些尴尬,林序秋更是大为窘迫,恨不得就地挖个坑跳进去,把自己埋起来算了,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心里不住地想,她们是什么时候来的?方才的话有没有被听去?

  好在这瀑布的声音实在太响了,黎枝枝一行人隔得远,并未听见什么,她只是有些奇怪黎行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这会儿不是应该在国子监读书么?
  “行知哥哥?”
  宋凌云也看见了黎行知,面露喜色,连忙拱手上前道:“真是巧了,表兄怎么在这里?”
  黎行知虽然尴尬,但是很快就冷静下来,含糊道:“我们同窗几个出来游玩,觉得此地景致颇好,故而逗留了。”
  众人连忙附和:“对对,我们是出来游玩。”
  “原来如此,”宋凌云很高兴地道:“若是表哥不嫌弃,正好与我们一起,人多也热闹些。”
  黎行知求之不得,连忙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同行的几个学生也纷纷赞同,那尴尬劲儿总算是过去了,林序秋心中大松了一口气,眼角余光瞥见黎枝枝在和身侧的小姑娘说话,少女面上笑意盈盈,眸若灿星,他实在没忍住,又多看了几眼。
  下一刻,黎行知的脸就出现在他面前,不动声色地遮住黎枝枝,压低声音,对林序秋似提醒又似告诫:“舍妹还未及笄。”
  林序秋大窘,微微红了脸,讪讪道:“我、我知道……”
  他就是看看罢了,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林序秋悻悻然地想,只是远观而已,这黎兄也忒小气了……
  于是,两拨人凑到一处,越发热闹了,苏府的下人们把那亭子仔细收拾干净,扫去桌上的桐花,摆上香炉,又铺上软垫,这么多人,亭子里那几方石凳是不够的,又另外设了矮桌和席子,衬着满地雪白的桐花,倒也不失为一种雅趣。
  再没有人比国子监的学生们更懂风雅之事了,黎行知的同窗们一个个都很会说话,当着闺秀小姐们在场,并不孟浪,却也不显得拘谨,谈笑风生,妙语连珠,把苏家几个小姐逗得直笑,苏家大姐姐十分高兴,又命人去取了酒来,分与众人饮。
  不多时,苏清商也来了,山里风大,他穿得比旁人厚实许多,脸色却依旧苍白,眉眼愈发显得清隽淡然,如同新作的水墨画。
  宋凌云连忙请他入席,又亲自为其斟酒,苏清商轻轻咳嗽了几声,抬手制止,道:“多谢,敝人一向只饮茶。”
  宋凌云不免有些尴尬,苏清商却并不理会他了,只与苏棠语说起话来。
  黎枝枝手里拿着酒杯,里面盛了梅子酒,酒气清淡芬芳,萧如乐有些眼馋,巴巴地凑过来道:“姐姐,这个好喝么?”
  她就差把想喝两个字写在脸上了,黎枝枝有些好笑,道:“小孩子不能喝酒。”
  闻言,萧如乐面露几分沮丧,失望地道:“哥哥也从不让我喝酒,说喝了酒会变得更笨。”
  黎枝枝想了想,道:“他说得没错,大人喝多了酒,确实会变笨。”
  “真的啊?”萧如乐有些吃惊,道:“我还以为他又在骗小孩子呢。”
  黎枝枝忍不住笑起来,她忽然又想起萧如乐荷包里的那张“字据”,看来这位太子殿下着实劣迹斑斑啊,就连阿央都不太相信他了。
  她正笑着,忽见那竹林里又有一行人走出来,打头的那个坐着抬轿,身着深青色衣袍,五官俊美,面容熟悉得紧,不是太子殿下是谁?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黎枝枝早猜到他不会那么放心把萧如乐交给自己,如今一看果然,她是没觉得有什么意外的,其他一同宴饮的人都傻了,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都往山里头钻?
  作者有话说:
  一更
  还有一更哈~等我一下,尽量早一点
 
 
第四十四章 
  空气很安静, 没有一个人说话,只能听见远处的瀑布声音遥遥传来,蒙蒙的水雾氤氲开去, 又被风吹散,一时间竟犹如仙境一般。
  年轻的太子坐在轮车上, 凤眸隐含笑意,望着众人道:“怎么了, 都不欢迎孤来叨扰么?”
  其实亲眼见过太子殿下的人并不多, 国子监的学生们各个都有些惶惶无措,最后还是苏清商起身行礼, 其他人才如梦初醒一般, 纷纷跟着施礼。
  江紫萸的脸色尤其难看,吓得整个身子都要瑟缩起来了, 连头也不敢抬起, 她之前欺负萧如乐的时候从没想过, 太子殿下竟然也在北屏山上!
  太子殿下怎么会来这偏僻的北屏山?
  江紫萸袖中的手死死捏成拳,她的右手已经肿胀发青,痛疼不堪,这会儿却有些麻木了,心惊胆战之余, 她偷眼去看萧如乐, 好在萧如乐倚在黎枝枝身边,正在笑着与她说悄悄话,一无所觉。
  倒是黎枝枝发现了,侧头看过来一眼, 江紫萸顿觉心底冰凉一片, 手足发僵, 额上几乎有冷汗流下。
  黎枝枝自是察觉到她的惧怕,微微勾起唇,对她无声张口,说了一句什么。
  过了片刻,江紫萸才反应过来,她在说:等着瞧。
  等着瞧什么?她是要跟太子殿下告状吗?怎么办?江紫萸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敢做出那样的事情,现在回想,只觉得犹如鬼迷心窍似的,一时间心乱如麻,惶惶不安,外界的一声一响都入不了她的耳了,直到忽然有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
  江紫萸吓得差点跳起来,尖叫一声,惊慌失色地抬头,对上了苏棠语吃惊的目光,她疑惑道:“紫萸,你的脸色好差,怎么了?”
  江紫萸恍惚回神,才发现众人都已经站起来了,只有她一个人还跪在地上,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包括那位太子殿下,他的眼神有些漠然,又透着几分审视和打量,江紫萸愈发战战兢兢,双腿都有些发软了。
  苏棠语见状,有些担忧,小声道:“你若是身子不舒服,不如我遣人送你回庄子,好好休息。”
  江紫萸自然是求之不得,正欲点头时,忽闻一个笑吟吟的声音道:“江姐姐不舒服么?快来这里坐坐,倒一杯热茶来暖暖身子。”
  听见这个声音,江紫萸下意识就生出几分害怕来,再看黎枝枝眉眼微弯地看着她,只觉得脊背发凉,张口要拒绝:“我不——”
  谁知这时候,一向少言的苏清商竟然也开口了,对苏棠语道:“带江表妹过去坐吧,太子殿下大驾光临,岂能先行离席?”
  苏棠语一想,确实如此,总不能在太子殿下面前失了礼,连忙搀扶着江紫萸在黎枝枝身边坐下了,黎枝枝亲自倒了一盏茶,放在她手里,温温柔柔地笑着道:“江姐姐,可小心烫啊。”
  那以盏茶确实很烫,江紫萸险些一个哆嗦,把茶水打翻了,黎枝枝察觉有一道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遂抬眸望去,那人是苏清商,他的眼尾微扬,似乎是笑了一下,彼此的目光中都透着了然,倒像是一起在恶作剧的小孩子。
  却不防这一番无声的交流,落在了有心人的眼中,萧晏微微挑起剑眉,面上浮现些许若有所思,他看着那两人,不知怎么,心底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但是具体怎么个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于是复又看向自己身侧的裴言川,少年正地盯着黎枝枝,一眼又一眼,想看又不敢多看,仿佛眼珠子只能瞧那一个方向似的,萧晏不禁有些嫌弃,真是没眼看了。
  太子一来,这宴上的气氛便收敛了许多,国子监的学生们都颇为拘谨,好在有裴言川一行纨绔子弟在,他们虽然吟诗作赋不行,但是饮酒作乐十分拿手。
  没多一会儿,气氛重又轻松起来,众人也逐渐发现萧晏没什么架子,看起来脾气很好,就如传闻中一样,这位太子很清闲,清闲到往北屏山这种旮旯里钻,到处看风景。
  待气氛十分融洽的时候,忽有人提议道:“正好无事,诸位不如来玩藏钩吧?”
  众人听罢,纷纷同意,所谓藏钩之戏,其实很简单,把参与的人分为两组,然后将带钩藏于一组任意一人的手心,由另一组的人来猜,猜中者为胜。
  裴言川问萧晏道:“殿下可要参与?”
  萧晏颔首:“可以一试。”
  提议玩藏钩之戏的人是裴言川的好友,就是喜欢斗蛐蛐的那位兄台,姓贺名鸣,自告奋勇地要来主持,将参戏的人分为两组,甲组是裴言川,萧晏,黎行知,苏棠语,黎枝枝,又在萧如乐的强烈要求下,把她也分了进来。
  裴言川向贺鸣投去充满肯定的眼神:好兄弟。
  贺鸣自是十分得意,又将剩余的林序秋,苏清商等人分为乙组,宣布道:“由甲组先猜,乙组藏。”
  众人没有反对的,甲乙二组各自聚在一处,围成一圈,如此方可隐秘商量藏钩,苏棠语低声问黎枝枝道:“你觉得会是谁藏?”
  黎枝枝摇首,道:“过一会儿看看再说。”
  不多时,乙组的人便说藏好了,一字排开,各自伸出手来,紧握成拳,拳心往下,黎枝枝看了一阵,也没瞧出什么问题,皆因为那带钩太小了,若真的藏在手心,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
  她便盯着每一个人的脸仔细观察,先是苏家表小姐,她面上笑吟吟的,并无异样,紧接着是苏家大姐姐,手持纨扇,敛目微笑,再是苏清商,他眉眼从容淡然,跟之前没有任何分别,紧接着是江紫萸……
  她的脸色非常苍白,低垂着眼,像是很紧张一般,伸出的手不自觉轻轻发抖,十分心虚似的,这实在有些过于明显了。
  裴言川立即指着她道:“我觉得是——”
  黎枝枝忽然拉了他一把:“慢着。”
  裴言川一怔,眼神既惊又喜,却还强自按捺着,镇定道:“怎么了?”
  声音都低了一个度,语气是不同往常的轻柔,知情的几个狐朋狗友听见了,都纷纷挤眉弄眼起来,旁边的人皆是莫名其妙,苏清商似有所觉,朝这边看了过来,萧晏微微眯起凤眸,不动声色地打量着。
  而黎枝枝并未察觉,只轻声解释道:“我觉得可能不在她手中。”
  她很清楚,江紫萸这般反应很有可能不是心虚,而是因为害怕罢了,倘若猜她,十有八|九会输。
  但是……
  黎枝枝的目光又落在苏清商身上,他抬起眼看过来,神色依然淡淡,只是眼尾轻扬,像一个很细微的笑。
  问题来了,苏清商同样作为知情人,不排除他故意为之,就是要把带钩藏在破绽如此明显的江紫萸手中,让黎枝枝猜不准。
  除此之外,还有宋凌云和林序秋二人,宋凌云面带微笑,若胸有成竹,而林序秋么……
  黎枝枝忽然开口问道:“这位哥哥,带钩是藏在你手里么?”
  谁也没想到她会发此一问,就连苏清商也怔了一下,而林序秋则是猛地睁大眼睛,紧接着,他的耳根慢慢红透了,甚至还有蔓延的趋势。
  他有些结结巴巴地道:“我……不、我……”
  一试便出,知情人皆是露出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黎枝枝扑哧笑了,对贺鸣道:“带钩就藏在他手中。”
  苏家小表姐干脆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对林序秋道:“你什么你?你瞧见她就结巴了么?亏我们演得这样辛苦。”
  林序秋无法辩驳,只涨红了脸,羞愧地低下头去,手心打开,里面果然藏了一枚精致的玉带钩。
  黎枝枝小心拈起那枚带钩,对他笑了笑:“承让了。”
  林序秋红着脸,连连摆手,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来,萧晏的剑眉微微皱起,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与不远处的苏清商对上了视线,片刻后,又各自别开。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