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真千金开始做绿茶——未妆
未妆  发于:2023年0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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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闻此言,景明帝便用手抚了抚心口,作出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慢吞吞地道:“吓死朕了。”
  萧如乐这才得意地笑起来,景明帝向她招手,叫她在旁边坐下,内侍连忙捧了一个锦盒上来,景明帝示意道:“打开看看。”
  萧如乐揭开锦盒,只见明黄的衬布上,放着一个漂亮的瓷偶人,洁白如玉,大眼睛,小嘴巴,脸颊红红,梳着发髻,穿着鹅黄的衫子,腰间还挂着一个小荷包,看起来十分精致。
  “呀!”萧如乐欢呼一声,将那偶人拿起来打量,惊喜道:“这是阿央啊!”
  最令人惊奇的是,那偶人的手足都是可以活动的,能坐能卧,萧如乐得了这新奇的玩意儿,爱不释手,又想起一事,连忙把用帕子包着的芸豆糕送给景明帝,道:“父皇吃。”
  景明帝十分欣慰,小心地拈了那芸豆糕,正欲送入口中,忽然间,只听一声脆响,那白瓷偶人便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碎瓷飞溅,引来宫人们惊呼。
  景明帝一抬头,便看见萧如乐死死捂着肚子,小脸煞白一片,哇地一下便吐出血来。
  “阿央!”
  芸豆糕做的小兔子掉落在地,骨碌碌地滚到碎瓷旁边,方才停下来……
  ……
  很快,消息便传到了公主府,黎枝枝跟着长公主赶到宫里的时候,侍卫却将她们挡在了乾清门外,毕恭毕敬地道:“请长公主和郡主稍待片刻,且容臣前去通禀。”
  黎枝枝立即问他:“七公主现在如何了?”
  “臣不知。”
  那侍卫说完便走了,黎枝枝的脸色微变,不安地看了长公主一眼,长公主立即拉住她的手,安慰道:“没事的,咱们阿央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可即便如此,她眼底依然藏着挥之不去的忧色,长公主只知道黎枝枝今日入宫见萧如乐了,却没想到一转眼竟然会出这样的事情!
  又过了一会,那殿门里匆匆出来一个人,身形挺拔修长,穿着一袭玄色的燕服,正是萧晏,他走近前来,唤道:“姑姑,枝枝。”
  长公主连忙问道:“阿央如何了?”
  萧晏的表情凝重,引着她往大殿的方向走,一边答道:“所幸当时太医在旁边,救治及时,方才服了解毒汤,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
  长公主和黎枝枝皆是齐齐松了一口气,她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长公主又问:“可查出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萧晏皱着眉,道:“还没有,父皇正在审问阿央身边的人。”
  说话间,三人已到了殿前,长公主率先入了殿,萧晏却落后一步,与黎枝枝并肩而行,她下意识转头看过去,正好撞入那双熟悉的凤眸之中,不由微微一怔。
  萧晏低声道:“不要担心。”
  片刻之后,黎枝枝轻轻应了一声:“嗯。”
  两人一齐入了殿,里面安静无比,但见景明帝坐在榻边,神色冷肃,他面前跪了一地的宫人,一个个惶恐万分,抖如筛糠,有那胆小的,已经怕得哭了起来,啜泣之声隐约。
  “朕再问一遍,”帝王的声音里透着怒意:“是谁做的?”
  一名宫婢颤着声回道:“皇上饶命,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公主殿下她今日只吃了一些糕点,别的什么都没有吃。”
  黎枝枝心里蓦地一突,果然,景明帝问道:“是什么糕点?”
  “就是一些寻常的点心,豌豆黄,芸豆糕之类的,是、是昭华郡主带来的。”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黎枝枝身上,长公主表情一变,立即道:“皇上,此事必有误会,枝枝她——”
  景明帝手一抬,制止了她的话头,一双锐利的眼睛打量着黎枝枝,叫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又吩咐一旁的内侍,道:“把东西拿来。”
  内侍去了,不多时捧来一个雕花描金的朱漆托盘,上面放着一块芸豆糕,色白如雪,做成了小兔子的模样,黎枝枝的心登时往下一沉,这确实是她给萧如乐买的,因觉得它的样式十分可爱,便特意带来哄萧如乐。
  老太医用银针试了那糕点,未见变化,他想了想,用手指小心在上面摸了一下,又轻轻捻动,指尖沾上了一层细腻的白色粉末,如同糯米粉一般。
  他将那粉末放到鼻端嗅了嗅,又尝了一下,立即吐了出来,对景明帝道:“启禀皇上,就是此物,乃是川乌磨成了粉,炮制后可以入药,但是生服有大毒,所幸这是洒在糕点上的,公主服下的不多,又及时就医,故而未有大碍。”
  他说着,又想起这糕点是萧如乐送给景明帝的,十分后怕地道:“幸好皇上方才没有吃。”
  众人表情皆是一变,若是天子吃了的话,那问题就更严重了!
  黎枝枝的脸色微白,目光落在地上,心思飞快地转着,她买的糕点,带进宫之前,绝不会有问题,那就是入宫之后被下了毒。
  黎枝枝仔细地回忆着之前的情形,见到萧如乐后,她便将糕点交给了那些宫人,但萧如乐有一个习惯,她不喜欢那些包糕点的油纸,总觉得有气味,故而命人把糕点摆在食盘中,想来就是那个时候,被人偷偷动了手脚。
  这确实是她的疏忽,黎枝枝心中沉甸甸的,正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碰了碰,下一刻,一只手牵住了她的手腕,轻轻握了握,带着安抚的意味。
  她不必转头,便知道那人是萧晏。
  殿内的气氛仍旧凝重,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黎枝枝身上,于是那些跪在地上的宫婢大松一口气,如同逃过一劫,之前说话的那个人更是连连道:“这些糕点都是昭华郡主带来的,奴婢们真的不知情,求皇上饶命啊!”
  萧晏看向她,凤眸中盛满了冰冷的隐怒,他上前一步,挡在了黎枝枝身前,向景明帝求情道:“父皇,此事应与枝枝无关。”
  长公主也立即道:“皇上,这其中一定有隐情,枝枝怎么可能害阿央呢?”
  景明帝半晌不语,表情沉沉的,叫人看不出喜怒来,萧晏的心不住往下沉落,那一瞬间,无数纷乱的思绪在脑中掠过,他忽然想起了多年以前的大皇兄,倾倒的酒杯,纸上那一片淋漓的墨色,字字如泣血……
  萧晏心中涌起了久违的恐惧,他握住黎枝枝的手下意识用力,紧紧扣在掌心,仿佛只要这样,他便可以将她留住。
  萧晏抿起唇,下颔微微绷起,下一刻,他忽然跪了下去,加重语气对景明帝道:“一定是有人在借机暗算阿央,陷害枝枝,儿臣求父皇明鉴。”
  所有人都愣住了,万万没想到先跪下的人竟然会是太子殿下,黎枝枝也是一怔,紧接着,亦是跟着跪下去,求道:“皇上,此事绝非臣女所为,臣女愿以性命起誓。”
  殿内鸦雀无声,针落可闻,景明帝看着面前这两人,一时没有言语,片刻后,他才微微皱起眉,对萧晏冷嘲道:“朕还什么都没有说,你急什么?朕看起来像是那种没脑子的蠢人?”
  作者有话说:
  景明帝:又不是拜堂,跪那么快干什么?
  他们对朕的智商有什么误解吗?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天子的话让所有人都是一怔, 长公主率先反应过来,松了一口气,道:“皇上圣明。”
  说着, 又向萧晏和黎枝枝使眼色:“快快起来,皇上一定能查明真相, 抓住那下毒之人,给阿央出气。”
  黎枝枝心中也是一松, 对景明帝恭敬道:“这些糕点确实是臣女带给七公主的, 只是在这之前,也有其他人经手, 若臣女真的有意谋害七公主, 又岂会做得如此明显呢?”
  这话一出,那些宫人们又各个惊慌起来, 磕头的磕头, 喊冤的喊冤, 都说不是自己干的,景明帝却不为所动,只冷冷问道:“试毒的人呢?”
  人群安静了片刻,有两名太监膝行出来,满面惊恐, 景明帝厉声诘问道:“为主试毒, 本是你们的职责,为何如今主子中了毒,你们却安然无恙?”
  那两个太监吓得面如土色,颤声辩解道:“七公主殿下向来护食, 不许奴才们先试毒, 怕分走了她的, 奴才们也没有办法啊……求皇上饶命!”
  说完便不住磕起头来,砰砰作响,不多时额上便见了血,景明帝却面无表情,斥道:“那也是你们没做好本分,偷懒的时候,便该想到今日的后果,出了事情倒怪起主子来了?拉出去杖毙!”
  立即有人上前,利落将那两个太监拖了出去,很快,外面传来了棍棒闷响,伴随着一阵阵哀嚎痛呻,听得人心惊肉跳,就连黎枝枝也觉得心中发寒。
  正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到萧晏握着她的手一动,轻轻用力,捏了捏她的手指,黎枝枝转头看去,正好对上他的目光,带着安抚的意味。
  一旁的长公主自然将两人的互动收入眼底,不禁暗暗叹了一口气,别开视线,只作没有看见。
  殿内愈发安静,如同死寂,渐渐的,那哀嚎声小了下去,直到最后,只听得棍棒呼呼作响,不闻人声,令人心中毛骨悚然,又过了一会儿,有内侍从外面进来,恭恭敬敬地禀道:“皇上,人已断气了。”
  景明帝淡淡应了一声,复又看向剩下的宫人,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如鹌鹑也似,哆哆嗦嗦地埋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景明帝那双锐利的眼睛扫过他们,道:“经手过这些糕点的,都有哪些人?”
  一时间,竟无人敢回答,景明帝摆了摆手,道:“既然如此,都拉出去,先各杖五十,留一口气问话。”
  但凡宫中行杖罚的太监,手上都有些功夫在,譬如那些要杖毙的,十几棍子就能打死,表面还看不出什么伤来,有那犯了错,罪不至死的,打个三五十棍子,皮开肉烂,内里却是好的,若像景明帝吩咐的这种,只留着一张嘴问话,那能把人半个身子都打成泥了,求生不得,求死亦不能。
  那些宫人都慌了,连忙互相指认起来,又推出三个宫婢,可那三人都不肯承认,哪怕挨了几十板子,鲜血淋漓的,也各个都咬紧了牙关受着。
  眼看景明帝的脸色愈发难看,黎枝枝忽然道:“启禀皇上,臣女有一个办法。”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景明帝问道:“什么办法?”
  黎枝枝不紧不慢地道:“前不久,有一位朋友赠臣女秘药,服之可使人口吐真言,问话必答,绝不会有半个假字,依臣女之见,可以让她们服下此药,一问便知真假。”
  闻言,景明帝眉头动了一下,道:“南疆秘药?”
  黎枝枝面露讶异:“皇上知道?”
  景明帝应了一声,颔首道:“许多年前,南疆王曾经上贡了一枚。”
  他没有多说,但是听在众人耳中,便知确有其药,霎时间,有人大松一口气,也有人暗自提起了心,惴惴不安,景明帝对黎枝枝道:“既然你有此药,便去取来吧。”
  黎枝枝领了旨意,立即命人回公主府取药,不多时复返,她手里便多了一个小竹筒,正是当初杨珺临走时赠她的秘药,然而里面只有一颗,眼下跪了这么多人,无论如何都不够分的。
  黎枝枝面上却不显,走向那三个宫婢,问道:“既然都说自己是清白的,那就给你们一个机会,谁愿意先来试药?”
  这一问,立即有两人争先恐后地开口求道:“奴婢愿意试药!”
  “奴婢可以!请郡主先给奴婢试药吧!”
  黎枝枝没有理会她们,却转向一直没有说话的第三人,笑了一下,道:“她们实在太不懂得谦让了,吵吵嚷嚷,不成体统,我看你就很知礼数,不如让你先试吧?”
  那个宫婢表情微微一僵,眼中闪过几分不安,连忙低声道:“奴婢没关系,奴婢……奴婢可以最后一个试……”
  “早试晚试都要试,”黎枝枝慢声细语地道,然后又微妙地顿了片刻,道:“还是说……你在害怕什么?”
  那宫婢躲躲闪闪,明显是心里有鬼,众人见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景明帝冷声道:“来人,取钉板来。”
  钉板,顾名思义,便是板上钉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尖锐长钉,再叫人跪上去,凡是受了此刑的人,十死无生!
  那宫婢听了,吓得浑身直哆嗦,脸色惨白无比,正待有人去拉她,她忽然就紧紧闭上嘴,面露痛苦之色,五官几乎都要扭曲了,整个人剧烈地挣扎起来,像一条脱水的鱼,力气之大,差点挣脱那两个内侍。
  萧晏当即发现有异,迅速伸手扼住她的下颔,然而这时候已经晚了,霎时间,有无数鲜血喷出来,染红了萧晏的手掌,那宫婢整个人失了力气,软软地瘫了下去,双目犹自圆睁,死死瞪着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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