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尻忍。
川尻,这不是其中一名有可能被吉良吉影取代了身份的嫌疑人姓氏吗?
会是巧合吗?
岸边露伴皱了皱眉,同时他立刻扯开那封信,并认真地起来。
“岸边露伴老师,最近我发现自己的丈夫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您忠实的读者,川尻忍。”
等等!!
岸边露伴一下子瞪圆了眼睛,他一字一顿地读了这封信两遍,然后突然激动起来,并开始大笑。
“对……没错!就是这个!我找到线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康一!回来!我发现吉良吉影的线索了!”
岸边露伴立刻打给了广濑康一,把自己刚刚拆到那封信的事情说了一遍,他以为康一也会激动地称赞他的智慧和明智判断,当一个人陷入瓶颈的时候,转移一下注意力也许就会有新的突破。然而电话那头的康一却打了个哈欠,兴致乏乏地回答道。
“是吗?但是露伴老师,这证明不了什么吧,一些不像话的丈夫偶尔变好一些,他们的妻子就会觉得他们悔改了。我邻居的阿姨每年都会这么说的,我妈妈说她们只是喜欢自欺欺人而已。”
“不是这样的!你要相信我康一,不会那么巧合的!”
露伴见康一不信自己,顿时有些恼火,并显得急躁起来说道,“那个女人写信过来一定是有原因的!我知道!因为她发现了丈夫的不对劲,又不敢暴露自己,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向我求救!”
“呃,您是不是缺少睡眠产生妄想了啊,露伴老师。”
康一欲言又止道,“那个人的太太怎么可能会知道应该向谁求助啊,我觉得只是单纯的粉丝来信吧,而且承太郎先生已经调查过他了,说没有问题,那对夫妇关系好得很,而且吉良吉影不是只喜欢手的变态吗?那个人的太太说他们每天都有夫妇生活,吉良吉影又不可能连〇巴也一起换了,妻子怎么可能会感觉不出丈夫那里变得不一样呢?”
“你不懂啊!康一!又不是变态就无法对女人〇起啊!妻子如果在那方面感到满意的话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您看起来看了很多不太正常的本子呢,根本不会有那种事情的吧。”
“我说的是真的!你要相信我,我画漫画最重视就是真实感!”
岸边露伴对康一的冥顽不灵感到很生气,每次康一都是这样,上次他说自己背后背着一个会杀死他的替身的时候,任凭他好说歹说康一也是死活不信,虽然到最后还是反应过来回来帮了他。
“是是,既然露伴老师怀疑的话就自己去问那个人的太太吧,我真的要回家了,忙了一晚上都没睡,真是困死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等等,康一!”
“拜拜,露伴老师。”
康一不以为然地拒绝并挂断了电话,露伴难以置信瞪着忙音的手机,原本要说的话突然卡在了喉咙里。
但很快他还是冷静了下来,决定自己去调查。
他可不想找那个东方仗助,那家伙太讨人嫌,嘴里肯定说不出好话。而空条承太郎本人都觉得没有问题,肯定不会承认自己的失误,找他也没有用。露伴坚持地认为他的猜测绝对不会有错,等他收集到了证据,然后向这些人证明他才是对的!
……
次日。
暗杀小队打了一晚上的牌,麻药组的成员死亡后,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他们确定科加奇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他并没有再次对四人出手,或许是在等待着什么时机。
反正这个仇是结上了,无论是科加奇还是他们都决定要干掉对方。他们也把杰拉德和索尔贝死亡的一部分原因归结于麻药小队的身上,不过因为讨论到他们觉得普罗修特邻居女人丈夫有点可疑的时候,霍尔马吉欧虽然觉得可能性很低,但还是决定去调查一下那个男人。
光是在这个年龄被妻子要求去医院割礼就足够好笑了,并且在听说他割礼手术后意外站起来导致被救护车送进了医院,霍尔马吉欧当时就笑得不行了。但他依旧很佩服那个男人的精神,竟然在出院之后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公司开始加班。
他真的是在认真工作,哪怕临近圣诞,公司里所有人都在摸鱼,只有他一丝不苟,敬职敬业在完成指标。从早工作到深夜,没有任何可疑行为,待人很温和,对下属的错误也不发脾气。到了所有人下班后他还在继续工作,直到临睡前他会做三十分钟的有氧操,在公司的休息室里给妻子打完电话,就开始睡觉了。
真的就好像一个作息健康,平平无奇的东亚上班族。
监视了他整整两天后的霍尔马吉欧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傻逼。
以前他一直认为老板在剥削他们所有人,然而比起这个主动选择被资本家压榨的日本男人,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老板都没那么魔鬼了。
“我觉得隔壁的太太对她丈夫有意见是很正常的。”
霍尔马吉欧伴随着夸张的手势,向普罗修特和其他人说起了自己这两天的调查报告。
“那个男人的电脑里竟然没有成入网站!竟然有人在工作时候能不看这个,一整天除了工作外他什么都不干也不偷懒,我第一次见到这种人,简直可以称得上变态了!”
“他现在想看也看不了吧,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被救护车拉走了吗。”
普罗修特哼了一声,“话说回来,你不觉得这样行为模式的人才更奇怪吗?很像那种心理不正常的连环杀手。”
“我们也是杀手吧……”贝西小心翼翼地插了一句话。
“工作是工作,贝西!记住这一点,不要混淆了。我们并不享受这个过程,你以为我们是因为喜欢才做这个的吗?”
普罗修特凶恶的瞪了贝西一眼,并出声教训了他。
贝西连忙低下头不敢说话,那副很怂的样子让普罗修特又忍不住生气起来,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反正我真的没发现他有什么问题,白白浪费了我两天的时间,算了,别管无趣的日本男人了,想想那位太太吧。”
霍尔马吉欧决定结束这个话题,并又像看好戏一样,望着普罗修特问道。
“你呢,普罗?你邀请太太一起参加杰拉德和索尔贝的葬礼了吗?”
“没有。”
普罗修特冷淡地回答了霍尔马吉欧,但很快他突然直接从沙发上站起身,对着镜子用双手整理了一下他那熨烫的一丝不苟的深蓝色昂贵西装领口,用大手将前额的分开的刘海捋到脑后,出声回答道。
“我准备现在去。”
第50章 第五十章
即将临近圣诞, 即使是那不勒斯的大街小巷上,也充满了圣诞气息,到处都是促销活动。我购买完圣诞礼物后, 指挥着孩子们在家里的圣诞树上挂各种装饰, 自己躺在沙发上一边撸猫一边看法考材料。
没有吉良吉影的生活真是令人轻松愉快,连照顾小孩都让我觉得没那么噩梦了,当然最重要的也是我不需要体验早人的婴儿阶段,而他现在非常听话,比刚开始的时候懂事太多了。
“妈妈, 我和乔鲁诺把袜子已经挂床头了,记得我们想要任天堂的游戏机。”
“圣诞老人更关心孩子们的将来, 会为你们准备奥数竞赛题作为礼物。”
“世界上根本没有圣诞老人吧!我们才不要那种礼物!”
而就在我们享受着其乐融融的氛围的时候,公寓的门铃响了起来。
“啊, 稍等,来了!”
我立刻从沙发上爬起来,将自己的法考材料藏到垫子下面,装模作样地跑去圣诞树旁边拿了个装饰品假装自己在忙,在早人谴责与鄙夷的眼神中跑去开门。
“中午好, 夫人。”
门外的人是邻居普罗修特。
他穿着非常光鲜的外套, 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用那双锐利深邃,睫毛长得惊人的美丽蓝眼睛深深凝视着我。如果忽略他的危险性,他其实真的是个充满魅力的男人,虽然一看就是情场老手。
“中午好,普罗修特。”
我装作意外又惊喜的样子, 然后向他露出温柔又甜美的微笑。
这几天他的队友们都聚集在他的公寓里, 就好像大家没有自己生活的一样。
其实普罗修特给人感觉不是一个喜欢社交的人, 但大概因为最近的事态比较严重,外加有两个同伴被杀了,所以他们会聚在一起行动。
表面上是打牌,实际是在谋划着对付麻药小队。虽然那些人总是表现出普罗修特讨厌的聒噪,尤其是霍尔马吉欧,但他还是忍受了下来。
偶尔我看他们在家只点披萨,也会刻意去做点不会惹怒他们的非意大利食物送给他们。
中餐的口味只要吃过的人都说好,尤其是炖汤和炒菜,两三次后,他们发现我送食物过来就会很高兴,态度变得友好了很多。感觉至少在表面上看起来,我和这些杀手似乎混得关系还不错。
除了那个叫梅洛尼的男人给人感觉很变态,不仅仅是他穿着风格像个虐待狂,并且第一次见面打招呼的时候,他就问我的杏癖是什么,喜欢怎样的体位。
“抱歉,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我保持微笑地看着他,心里已经惊呆了,差点没形象崩坏脱口而出问“是和你吗?”。思考着这到底是性骚扰还是什么情况的时候,普罗修特和霍尔马吉欧一起制止了梅洛尼,就连贝西也鼓足勇气朝他喊不要这样。但梅洛尼坚持以非常临床的方式解释这件事,并试图说服我提供自己的基因,直到最后普罗修特忍无可忍地把他扇翻在地。
“不好意思,夫人,不用在意他说什么,离这家伙远一些就可以了。”普罗修特警告般提醒我。
……不用说我也知道!
总之我把这个梅洛尼列为了高危分子,感觉他是这群人里精神状态最不正常的一个。当然表面上我还是非常客气,也仿佛并不对他的冒犯感到生气,时不时给他们送自己做的点心和食物。
趁现在尽量刷高好感度,防止利用完他们后甩锅不成遭到胁迫,希望他们多少能讲点人情味。
“有什么能帮您吗?我现在正在和孩子们一起布置圣诞树,您圣诞准备怎么过呢?”
我笑盈盈地看着门口的普罗修特,向他展示了一下手里的装饰,早人立刻一改刚刚鄙夷的目光,配合地点点头道,“是的,叔叔,我爸爸圣诞也要在公司加班,如果您还没有安排的话,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过?”
……有点越来越过分了啊!早人!这已经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啊!
圣诞在国外是非常重要的日子,一般而言只有家族成员们才会一起度过,或者有婚约的情侣,处于亲密关系中的人。
普罗修特有没有家人我不知道,意大利男人一般都很重视家庭,他老家估计也是西西里,不清楚他是否会回去。但一个男孩这么希望邻居叔叔取代他爸爸和自己妈妈一起过圣诞,这件事怎么想都很不对劲吧?我甚至觉得早人只要抓住机会,甚至敢直接喊他爸爸……
不过普罗修特好像并不在意这点,只是弯起嘴唇向早人笑了笑。
“哦,谢谢你的邀请,早人,我还没有安排,到时候有机会的话再说这件事吧。”
有机会?什么机会?
是指吉良吉影会不会临时改变主意,突然决定回来过圣诞吗?
而且他竟然没有拒绝,看起来他是真的挺喜欢这个提议的……绝了啊。
我忍不住暗暗腹诽,不过很快普罗修特还是说起了来访的正事。
“我是想问夫人在本周日的时候有没有空,我有两个朋友死了,如果夫人有时间的话,是否愿意陪我一起去参加葬礼。”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那双睫毛浓密的深邃蓝眼睛看起来仿佛非常真诚,仿佛能够迷住所有与他对视的人。然而我却愣了愣,突然意识到这是不是那两个被他们老板干掉的成员的葬礼。
“我可以参加吗?”
我不太确定的问道,“如果您带我去的话,会给其他人造成困扰吗?”
一般来说,葬礼是只有亲朋好友才会参加吧?带我去的话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含义?他跟我关系有点暧昧是没错,不过表面上也只是邻居或受他照顾的朋友吧?
我突然感到紧张起来,但还是装作困惑地望着他等待回答。普罗修特点点头,他并没有回避什么,很直接地回答我说,“对,因为夫人是重要的客人,其他人对这件事没有意见,我和队长说过了,他说你愿意的话你就可以过来,如果你不在乎我们是做什么的话。”
“……”
嗯……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