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政回头看她,神色很明显的变化了下,“我跟你提起过,我前女友,余缈。”
女人恍然大悟的应了声,“啊……原来你就是他口中的那个前女友,余缈啊。”
这女人脸上表情挺精彩的。
余缈用头发丝就知道段政嘴巴里面肯定没憋什么好话。
有一类男人,就擅长在现任女友面前贬低前女友,以此来表达自己的衷心。
以余缈对段政的了解,她想他就是那种人。
大概是见余缈长相比段政描述的还要漂亮,那女人不自觉的就有了些危机感,加上她刚才一出来就见段政的眸子一直盯着余缈看,心里面不大舒服的说道:“我还以为你前女友有多好看,不过如此嘛。”
段政现女友性格骄纵,靠着有本事的老爸没少横行霸道。
他如今把她当宝贝,自然哄着她说话,“是,肯定没你好看。”
余缈胸口起伏了下,这回是真的忍不住了,刚想开口骂人,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裴泽礼从里面走出来,手中拿着烟盒和银质打火机,看起来是打算抽根烟透气,却没料到这三人在门口气氛有些僵持。
他走近,询问道:“余缈,怎么了?”
这男人长相俊美清冷,段政现女友之前在应酬上见过裴泽礼,此刻讶异的张了张唇,“裴总……”
裴泽礼视线往那边扫了眼。
“朋友?”
余缈背对着身后二人,用唇形比划了几个字。
裴泽礼看明白了。
原来他就是余缈的前男友。
余缈又眨了眨眼睛,用气声说道:“裴总,帮我下。”
不久,裴泽礼上前一步,看着这个段政。
裴泽礼身高腿长,比例极其完美,站在段政面前比他足足的高了一头多,长相更是直接性的碾压,若是单看段政倒也是看的过去,可此刻一比较,倒的确感觉他有点拿不出手了。
段政皱眉问道:“你是?”
裴泽礼单手插兜,淡漠的睨了他一眼。
“前男友?”
段政现女友欲言又止,显然是想过来打个招呼。
裴泽礼不疾不徐道:“你好,我是裴泽礼,缈缈的现任男友。”
语落。
段政和他的现女友都愣在原地。
段政显然是没想到分手之后余缈会这么快的找到男人,毕竟她之前都是一副谈恋爱很无聊的样子,而且这个男人看起来还很优秀的样子。
雄性之间莫名的竞争欲开始出现,但段政也清楚的知道,这个气质凛然的男人绝非常人。
大概是怕二人不信,余缈凑到裴泽礼的身边,与他距离靠的很近,头颅往他那边微歪,微笑道:
“那就——”
“不打扰了。”
显然,她对这种见面没有任何留恋。
眼见着段政愕然模样,她那口恶气也是出了。
但就在余缈凑过来的一瞬间,她温软的身躯靠到男人坚硬的胸膛上,栀子花香的味道自下而上的传到了裴泽礼那里。
在他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余缈长长的睫毛还有殷红的唇,得意的模样像是恃宠而骄。
而就在余缈没看到的那一刻,面前的二人分明看到了这男人清冽精致的眸子里面露出点点温柔。
似是天边清冷圆月,又如烈酒灼人。
她柔软的黑发蹭在手臂上。
微痒,有些磨人。
第8章
之后他们二人是一前一后回的包间。
戈嘉树调侃道:“你们出去的时间也太久了,还以为你们两个人出去说悄悄话了。”
裴泽礼:“你一会儿有安排?”
戈嘉树咳嗽一声,“有啊,今晚你要是叫我出去我可没时间,就算我乐意我女朋友也不乐意。”
说完,蓓蓓在旁边掐了把他的腰。
“胡说什么。”
二人吃完饭直接去了旁边的酒店,看来会是个格外浪漫的夜晚。
裴泽礼今晚没喝酒,理所当然的顺路送余缈回家。
余缈报出了自己的家庭住址,裴泽礼轻轻点头,然后往那边开去。
路程差不多半小时。
直到车子停到她公寓门口,裴泽礼指尖搭在方向盘上,往外轻睨一眼,说道:“若是早些知道你地址,那晚就直接送你回家了。”
余缈凑近一些,细细的观察着他下颌位置,此刻看不出来什么太大问题,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
“……很痛吗。”她小声问道。
“想起来了?”
“嗯,一点点。”
裴泽礼垂眸笑了下。
余缈此刻心中只剩下叹气。
她那晚虽是喝多,但也难得大胆一回,想着大不了以后再也不见。
谁料到,如今却是和裴泽礼日日相见。
余缈临下车之前跟裴泽礼道谢,顺便嘱咐他路上小心开车。
裴泽礼点头,温声道:“回去好好休息。”
余缈是直到上楼往窗户下面看的时候,才发现裴泽礼缓缓发动车子离开。
他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耐心的等着她到家才离开。
夜晚。
那辆低调的黑色宾利缓缓驶去。
今晚裴泽礼帮了她的忙,余缈心中自然感激。
之前二人在大学时有过接触,但余缈自认为那时候对裴泽礼了解不多,却知道他是个克制知礼的学长,今晚他能毫不犹豫的帮她,余缈开始察觉到自己在慢慢的了解他,这个平日清冷淡漠的上司内心竟然有着几分温柔耐心。
怪不得包括黎莹在内的女性都对他如此痴迷,这人从外表到人格都是有着吸引人的魅力所在。
她到家洗漱之后,正打算睡觉就转头看见余飞成给自己发了消息。
余飞成说他的酒吧开业两周年,周四有活动,让她有时间的话就过去坐坐,全当散心。
余飞成的酒吧平时有一帮朋友过去捧场,他大部分时间都在那边盯着。
那帮人只知道他有个妹妹,却从来没见过余飞成妹妹长什么样。
不过单看余飞成这姿色,就知道他妹妹肯定也是个精致漂亮的。
几个朋友特别期待看到余缈那天来,余飞成听着却是不太开心,警告道:“告诉你们,少打歪心思,我妹对你们这种类型的没兴趣。”
“余飞成,你说这话就小气了,我们这还没做什么呢,你就护上了,之前倒没看出来你是个护妹狂啊。”
余飞成笑了声,“人家跟你们不一样,南大毕业的,从小就乖,那天注意点,别吓到我妹妹。”
若是在外人来看,还真的看不出来外表这么护着妹妹的余飞成平日里面天天跟余缈斗嘴。
而余缈周四那天正好有空,吃了晚饭之后想起来余飞成跟自己说过的那事儿,便直接往他酒吧那边去。
半醺酒吧内。
这还是余缈第一次来这,之前一直忙,没空过来捧场。
今日乍一来,发现余飞成这酒吧比她想象的格调要高,里面的各种设施应有尽有,面积也大,此刻时间尚早,还没到最嗨的时候,DJ打碟的员工正坐在一旁喝酒闲聊。
余缈坐到吧台前,余飞成给她端过来一杯玛格丽特。
“你今天难得肯过来玩。”
余缈弯了弯眸子,“周年庆有什么活动?”
余飞成睨她,“是过来薅羊毛的?”
余缈:“对。”
余飞成点了下她额头,没好气的说道:“我请你,随便喝,别喝醉就行。”
余缈做了一会儿就发现余飞成那边的朋友正一脸好奇的打量自己。
她也不见外,大方的挥手跟他们打招呼。
余飞成那帮朋友见余缈性格大方,这才松了口气,主动过来搭话:“果然漂亮啊,之前我们就猜飞成妹妹是什么模样的,就是你哥太凶了。”
余缈笑道:“他怎么说我的?”
“夸你呗,又乖又听话。”
余缈诧异:“真的啊?”
她可是很少听见余飞成当面夸她。
“假不了。”这帮人也把余缈当亲妹妹,毕竟他们跟余飞成的关系太铁了,嘴上虽然开着玩笑,没人敢动歪心思。
余缈跟他们聊了一会儿,发现他们还挺好接触的,就跟他们坐到一桌上聊了起来。
天色越发的黑了起来,真正的夜生活开始了。
酒吧里面的人越来越多,舞池里面拥挤着男男女女,这边卡座的位置算是中央,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周围人的模样。
余飞成是老板,平时也不忙,也就是朋友过来招待下,底下的活都交给员工去干。
他这边正跟熟人聊天,就看到那边走进来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
他眯了眯眼睛,确认自己是真的没看错。
旁人问他:“看见谁了?”
余飞成冷哼一声:“宿敌。”
“……”
巧了。
余缈上司今天竟然也来这边。
而裴泽礼今日是准备回父母那边看望的,结果处理手头的事情耽误了晚餐时间,便把时间推到后几日,纪衡正好给他打电话,约他出来喝酒。
裴泽礼眼见时间不算太晚,便赴了他的约。
纪衡一见面就调侃着戈嘉树最近谈了新女友的事情。
裴泽礼说他八卦,竟然连这么平常的事情都意外。
纪衡:“我可不是意外,而是这小子每次谈都像是真爱,结果每次都不长久,圈子里面那帮人在猜他这次能谈多久。”
裴泽礼解开袖口扣子,坐在卡座位置上。
纪衡提前就跟这边营销订好了卡座,为了款待裴泽礼,直接把自己预存在这边最贵的酒拿了出来。
“咱们两个也有日子没见了,上次要不是你爸跟我家公司签了新合同,我那边资金的问题还真的不好解决,叔叔最近身体还挺好的吧?”
“嗯,还行。”
二人在这边聊了一会儿工作上的事情。
裴泽礼背对着后面这块。
余缈抬头往那边看了看,轻啜了一口杯中的酒。
他应该是没看到她。
不过——
也不知道她哥看没看到裴泽礼。
毕竟余飞成每次提到裴泽礼都挺不开心的,估计裴泽礼也不知道今天来的这酒吧就是余飞成开的。
眼见着他是跟朋友一起来的,余缈也不好贸然过去打招呼,索性就装作没看见。
她哥朋友这边玩的倒挺嗨,那边谈着工作,这边几个大老爷们咋咋呼呼的开着骰子,一副势必要把对方喝倒的模样。
余缈坐在中间有些违和感,但明眼人也能看的出来,这帮人都照顾她。
中途,有人喊余缈的名字,叫她也开一把骰子。
裴泽礼头颅微歪,没回头,睫毛却是轻微颤动下。
酒吧灯光五官十色,男人眉眼淡淡,看不出来什么情绪。
纪衡心大,也没看出来异常,视线被旁边穿着吊带裙的妹妹吸引过去,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酒吧人越来越多,主要是“半醺”今天的确有活动,老会员和新客都有,但人多了就要出问题。
余飞成听着那边有动静,一问保安,说是那边又有人闹事。
余飞成骂了句脏话。
这可不是第一回 了,这个月已经出现好几回这事儿了。
一开始他以为就是酒鬼闹事儿,后来就发现有些不对劲,来闹事儿的那几个人看着总有点眼熟,他托人问了问,有人说是街对角那边酒吧老板弄来的人,余飞成还没来得及采取措施,结果今晚又是故伎重演。
余飞成压抑住想要骂人的冲动,直接就过去处理。
这种恶性竞争的事儿他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但是胆子这么大,这么眼红的,倒还是少有。
他一般不惹事,但是遇到情况也从来不怵头。
五大三粗的保安都过去拉架,余飞成也过去,但是奈何今晚过来闹事儿的人还挺多的,看上去像是一个小集体,那边骂骂咧咧的动静大,把旁边一圈人都吓跑了。
余缈这边她哥的朋友也都起身过去看是什么情况。
于是。
这边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心下也不安,探着头往那边看去。
但是此刻她也不敢过去添乱,她若是过去,直接被人踩死的可能都是有的。
但是在等候的功夫,她已经报完警了。
但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就在她揪心之际,身后忽然出现一只手搭住了她的手腕,那人看起来喝多了几杯酒,身上有着酒味,眸子却是清醒,看上去更像是故意为之。
余缈吓了一跳,忍不住尖叫一声。
“放开。”她赶忙起身。
那男人被她声音刺到耳膜,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毛,“你他妈……我还什么都没做,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