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员恶人”的综艺里摆烂爆红——竹外疏狂
竹外疏狂  发于:2023年0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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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女与这个家庭最格格不入,她长相漂亮外向开朗,从小便被村子里无数人家盯上,想早点定了她给自己儿子做媳妇。
  她学习也不行,却因为一张脸足够出众,幸运到在当服务员的过程中遇到星探,从此踏入娱乐圈。
  虽然也不算大红大紫,但也具有一定知名度,却又偏偏吃了没文化的亏,在经纪合同上被公司做了手脚,只能拿到很小一部分的分成。
  但是这笔钱也是普通打工人这辈子根本赚不到的,足够了。
  至于次子和幺女,他们是一对异卵龙凤胎。
  哥哥性格顽劣,从小便是村里的小霸王,妹妹则是完全相反的懦弱至极。
  两个人一同在城里的“贵族高中”上学,哥哥嫌弃妹妹性格软弱,妹妹又害怕哥哥招惹是非,所以两个人干脆装作互不相识。
  兄妹俩都是艺术生,一个擅长体育,一个擅长绘画,都是省考的佼佼者,只要高考过线就可以双一流大学随便挑。
  这是五个从表面上看起来毫无关系的人,但是他们却来自这样一个相同的家庭。
  村里其它人也羡慕老王,居然买到了基因那么好的媳妇,生出来的都是聪明孩子,后半辈子可都是要享福的了。
  在这年的六月,次弟和幺妹一同参加了高考,在高考结束后却又得知了母亲病逝的消息。
  当他们赶回家之后,看见的却是母亲因投河自杀已经腐烂发臭的尸体,可身上那些伤口却证明了她死前是受尽了凌虐。
  但是五个孩子,除了幺女哭泣以外,其它人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长姐向来冷静,而长子沉默寡言,仿佛对这个世界的一切事情没有什么过多的感情,至于次女,她则是安抚着妹妹的情绪。
  次子是这个家里最混蛋的存在,作为异卵龙凤胎,但是他却似乎继承了更多父亲的恶劣基因,除了对一母同胞的双生妹妹还算稍微照顾一些,对于其它人似乎是全然不在意。
  就连母亲的死他也没有体现出一些悲伤,反而向长姐,着急询问他接下来大学每个月可以拿到多少生活费。
  很快,母亲的葬礼按照计划举办。
  一切似乎没什么太大异样,直到三天的葬礼结束,正准备离去的宾客们却发现了老王的尸体躺在了家门口。
  他被挖下一双眼睛,割断了生殖器官,浑身被捅十八刀,早已经断了气。
  警方立刻展开调查,也惊讶地发现了在这样一个看似普通至极的农村家庭里,居然有五个那么优秀的孩子。
  经过警方的一番调查,老王死亡的嫌疑人锁定在了这五个孩子之间。
  接下来便是电影《罗生门》式的叙述方式,并没有站在上帝视角,而是通过一条条不同视角的故事线叙述,在不断探索的过程中却又让真相愈发扑朔迷离。
  当每一次真相似乎要水落石出,就总会有新的证据出现扭转局面。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因为五个人全都在撒谎。
  就连次子,他的恶与愚蠢也不过是伪装,让父亲在这个家里更信任他这个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儿子,这样才能尽可能帮助母亲与妹妹减少毒打。
  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通过他们的叙述,接连带出的却是一段段在这样畸形的家庭里成长产生的童年阴影与伤害。
  最后一幕。
  回忆里的画面,孩子们在离开村子去外面的世界之前都会一一教育着比自己小的弟弟妹妹们要保护好妈妈。
  最后,是一把刀的特写。
  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用每一根手指触碰这把刀,最后五指一起将它握住。
  商鹿将剧本合上。
  这是永远也无法揭露的真相。
  这同样是已经揭露的真相。
  这五根手指,代表的分别是五个孩子,而最后握住这把刀的却是一整只手。
  无论动手致父亲死亡的那个人究竟是谁,这都是五个孩子在母亲死亡之后实在忍无可忍,合作完成的一场谋杀。
  审判或许还会继续,但故事却到此为止。
  毕竟再往后写,观众们想看的就不是能过审了,停在这里就是最好的结局,开放式留有希望。
  宋泽谦说的没错,这的确是她喜欢的剧本。
  商鹿也突然间明白了,在农村那天晚上宋泽谦和她说的话,他应该是很早以前就在创作这部电影了。
  商鹿看完这些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她直接给宋泽谦回了消息。
  【我接了】
  宋泽谦也没睡,而是秒回。
  【好大口气】
  商鹿也同样回复他。
  【我会让你选择我的】
  宋泽谦:【拭目以待】
  商鹿:【所以我演哪个角色?】
  宋泽谦:【……次女或幺女都可以,但我觉得你更适合后者】
  商鹿也知道,但她有一个顾虑。
  【幺女人设和我之前演的角色会不会有点接近】
  宋泽谦则回复她。
  【放心,完全不同。如果最后选中你,我会带你亲眼去看看那样的孩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虽然是一部群像剧,但是主叙述视角还是在幺女的身上,相对来说这个角色也是串联起这一整部剧的主线,戏份也是最重的。
  宋泽谦给商鹿一个星期的时间做准备,然后再试镜。
  商鹿喜欢这个剧本里的任何一个角色,很快便熟读剧本,开始全心全意练习表演。
  *
  与此同时,商家。
  青年坐在堆着杂货的黑暗屋子里,闭着眼睛紧抿着唇。
  事情还要从五天前说起。
  因为他没有成功带商鹿回家,父亲震怒,一如既往要拿棍子打他。
  而这一次,商慕却伸手握住了那要从空中落下的棍子,他似有几分迷茫问道:“为什么从小到大,永远是妹妹做了让你不满意的事情,可受到责罚的却是我。”
  “问这种无聊的废话做什么?要怪就怪你这张脸和你的母亲毫无相似之处。”商父回答这话时神色冷漠,有几分厌恶看着自己的儿子:“作为哥哥教育妹妹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妹妹犯错你受到一点惩罚也是应该的,这才能让你更好的记住教训。”
  商父说着,就要再次举起棍子。
  可是商慕依旧没有松开手,他眼底神色复杂,似鼓足了毕生勇气,声音坚定问道:“可是妹妹真的有错吗?我又有错吗?”
  商父被他这种反抗对举动气得猛烈咳嗽起来,单手支撑在桌面上,弯着腰,似要把肺都快咳出来了。
  商慕还是站起身,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双手递了过去。
  商父接过手帕捂住了口鼻,咳嗽了半天才缓过来。
  商慕垂下眸子,他看见了那张手帕中沾染的鲜血。
  父亲的身体这几年愈发不好,可却又对此严格保密,不向外界透露任何消息,包括他这个亲生儿子。
  此刻,商父冷笑着看着商慕:“我是你们的父亲,我说你们有错,还轮到你质疑不成?既然你为替妹妹挨打感到不甘,好啊,那我不打你了,你就和你妹妹一样去那间屋子里待着吧,这样你应该总就觉得公平了吧。”
  所以他就同样被关进了这间屋子。
  只有一扇窗户,可窗户却已经被木板封死。
  屋内的灯被刻意拆除,整个世界只有一片黑暗。
  他是一个成年人,只在这里待了五天,就觉得情绪到了近乎崩溃的边缘。
  看不见日夜,只能靠一日三餐来判断时间流逝。
  他突然想到了商鹿。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被关在这样的一个房间,该是多么的孤独无助。
  她应该在那段时间哭过很多次吧,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安慰她。
  那一个星期,她到底该有多么难熬。
  怪不得之后她性子似乎乖巧了许多,却又矛盾地变得比以前更喜欢说话,甚至到他觉得吵的地步。
  她每一次怯生生地喊他哥哥,费尽心思找那些他看来无聊至极的话题。
  是因为在这里太孤独了吗?才会在出去之后愈发想和人沟通,迫切希望得到外界的回应。
  可他呢?
  他从来没有给过她想要的回应,一次也没有。
  商鹿参加的综艺他最近也都看了。
  “我以前也挺喜欢看蚂蚁的。”
  “因为小时候家里没有人和我说话,我很无聊,就只能去找蚂蚁说话啦。”
  这两句话已然快变成了他的梦魇。
  商慕又想起了上一次见面。
  她说她是有点恨他的,可最后又还是和他说了没关系。
  他很清楚,那不是原谅,是算了。
  原来这里的每一天都这么难熬啊,并不像他小时候认为的那样只是待在一个房间里就好了。
  他曾经羡慕的,也同样是另一种刑罚。
  只是他遭受的是身体上的疼痛,而她经历的是心理上的摧残。
  他能做点什么呢?
  他必须做点什么。
  他知道一个秘密。
  父亲之所以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是因为他和母亲有一个承诺。
  母亲死前说过:“你要等到最少五十岁才能来见我,我在怀上这个孩子前有给你准备一封信,要到很多年后才会寄给你,你要等到那封信。”
  父亲含泪点头答应。
  可是商慕知道,那封信其实根本就不存在,只是母亲想给父亲一个活下去的念想。
  而距离父亲五十岁的生日,只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
  他会让父亲收到那封信的。
  *
  两天后。
  清晨,在看见迟宴给自己前一天半夜发的朋友圈点了赞之后,商鹿便去敲响了迟宴的家门。
  迟宴看起来也是熬了个大夜,头发难得乱糟糟的,被压得翘起,嘴里叼着个牙刷,微眯着眼看她,问道:“……你家还是我家?”
  商鹿习惯性回答:“我家。”
  然后她就看着迟宴去洗手间吐了牙膏泡沫便走向了自己家,拿冷水洗了把脸之后,便习惯性伸手去拿围裙,问道:“吃什么?”
  商鹿:“……”
  不,她真的不是来喊迟宴做早餐的。
  尤其是在迟宴一副还没睡醒的表情下,她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个压榨员工的无良资本家。
  于是商鹿立刻从房间里抱出了一堆面包牛奶放在桌子上,挥手示意迟宴过来。
  当迟宴走过来拉开椅子坐下的时候,就看见商鹿已经把一罐打开的牛奶放在了他面前,又站起来弯着腰把一小袋面包已经拆开递到了他嘴边,一副殷勤的样子。
  迟宴倒是不习惯于商鹿这副刻意讨好他的样子,没有去接面包,而是直接伸出食指点在她鼻头上将她脑袋往后抵了些,道:“可以了啊,有事说事。”
  商鹿的心思被他一眼看穿,虽然她也没想过隐藏,便嘟囔道:“还好我这鼻子没动过,不然你就完蛋了。”
  商鹿想到了上次打扑克的时候,叶陆给林颜颜鼻子贴贴纸的时候按了一下,把林颜颜气得追着他狂骂:“你再用力点就等着给我出修复钱吧!”
  听见商鹿这么说,迟宴却也还是不松手,甚至故意把她的鼻头往上推了些:“是吗?那得做个猪鼻子看看。”
  商鹿坐在了椅子上,这次轮到迟宴半弯着腰看着她了。
  商鹿故意对着迟宴咧了咧牙,道:“不放开我就咬你了啊。”
  迟宴漫不经心回应道:“我好怕啊。”

  商鹿便抬头假装要咬迟宴的手,而迟宴正好要收回他的手,食指便往下落。
  当她的牙尖居然意外抵在迟宴的食指关节处时,两个人同时愣住。
  温暖的口腔包裹着冰冷的手指,她的舌无意与指腹碰撞,让这诡异的暧昧感在一瞬间到达顶峰。
  商鹿反应过来,自然是立刻松了口,连忙道:“我不是故意的!”
  “嗯。”迟宴应了一声,看起来倒不是很在意这个插曲的模样,他将食指举起仔细看了看商鹿留下的牙印,夸赞道:“你牙口倒是挺好。”
  说完,他便弯腰,伸手在商鹿脸上掐了一把,笑眯眯道:“不过我大人有大量,就勉强原谅你了。”
  他使的力气并不大,但是商鹿的脸部肌肤实在是过于娇嫩,这么轻轻一掐便留下了些红印。
  她的注意力被分散,忍不住吐槽道:“那你掐我干什么?哪有人一边说着原谅一边报复的?小心眼!”
  迟宴非常理所当然回答:“擦手。”
  商鹿:“……”
  她居然没法反驳。
  然后她抽了一张纸巾递给迟宴,说:“擦手。”
  迟宴没接,只是问道:“行了,说吧,这一大早的到底有什么事?”
  商鹿这才想起正事,很严肃问他:“你今天有空吗?”
  迟宴思考了那么两秒,在确定之后回答:“上午都闲着。”
  听见迟宴肯定的答案,商鹿便迫不及待从茶几上拿来了自己的剧本,问道:“那你可以陪我对一下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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