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大院芭蕾美人[穿书]——浣若君
浣若君  发于:2023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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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少东熬了半个月,安心以为今天能扬名全北城,结果一人一砖头,他从个正儿八比对的小将大统帅,就地变成流氓啦?
  抬头正好对上冯慧,他赶忙说:“天地可鉴,我跟虞永健,冯大钢一样,一直都非常尊重陈老师,这个女人是在故意诋毁,分裂我们的小将队伍,恳请领导们给我们个权力,我们要召开批评会,狠狠批评她一顿!”
  啥,批评会?
  那岂不是得剃阴阳头?
  冯慧清清楚楚的知道养女就是一枚尖果儿啊,但她啥时候就变成老师了?
  而且虞永健和冯修正那种混世魔王会喊她叫做老师?
  这个世界也太疯狂了吧。
  她当然不相信,她觉得自己还可以找方主任再申辩。
  但现在,小将们准备给梅霜开的批评会,转给她了。
  冯慧还不及躲闪,已经有小将伸手来抓她了,这一抓,她转身要跑,挎篮上的头巾被掀开,顿时小将们倒抽一口冷气:“呵,中华烟?”
  “两条,这得一百块吧,你这个反动分子,拿着烟来干嘛的,想腐蚀我们空院的领导吗?”一小将吼问。
  另一个抽下皮带,直接就来捆手了:“赶紧老实交待,不然,你就该尝尝我们空院小将严刑铐打的手段了。”
  好嘛,且不说冯慧自己的脸从此刻起丢的一干二净。
  有她这样一个上过批评会的妈,念琴的回京之路,就又遥遥无期了。
  只能说,不作就不会死,陈思雨一让再让,但冯慧太能作。
  最终把自己给作进去了。
  ……
  从空院出来,天宽地广,秋高气爽,陈思雨心情大好。
  但刚走到百货商店门口,就听身后有人喊:“陈思雨?”
  回头一看,白衬衣,绿军裤,皮鞋蹭亮,自然是冷峻。
  二十五岁的年青小伙子就是帅,他还跟别的当兵的不同,温文尔雅的。
  陈思雨在轩昂面前抓马,从不尴尬,但在冷峻面前抓马,就难免有点羞涩。
  好在冷峻自己也很尴尬,负负得正,相互抵销。
  主动化解尴尬,她说:“你送的的确良我特别喜欢,已经把它做成衬衣了。”
  “是给你自己穿,不是轩昂吧。”一听做成衬衣,冷峻有点紧张。
  陈思雨用眼神传达了肯定:“当然。”她比较自私,好东西当然仅着自己。
  而且她要让这个男人知道,他送东西,她是喜欢的。就算俩人不谈恋爱,陈思雨两辈子的习惯,总喜欢把男人调.教成,会讨女人喜欢的样子。
  不过冷峻有点难以调.教,他一摸兜,说:“还有样东西,我忘了给你。”
  表和的确良都给了,还有什么?
  陈思雨想起来了,金顶针,也就是金戒指,而这时,冷峻已经在掏兜了。
  虽然现在为了鼓励生育,刺激人口增长,18岁就可以登记结婚,但陈思雨当然不会那么早结婚,她的理想结婚年龄是30岁。
  毕竟帮了冷家那么大的忙,的确良和表她都可以收,金戒指当然不行。
  但陈思雨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见冷峻掏出一枚顶针来。
  纯金的,做针线活用的顶针。
  “这个,金顶针,我听说女同志都特别喜欢它。”冷峻说。
  陈思雨接了过来,问:“何新松同志帮你打的?”
  冷峻问:“喜欢吗?”
  喜欢个头啊,一枚金子做的顶针,戴着它做针线活吗?
  这位25岁的飞行员同志于感情,于女性的认知到底得有多空白。
  陈思雨的手指很纤细,而这枚顶针,粗大到可以装得下她两根手指。
  冷峻察觉到了:“你不喜欢它,对吗?”
  陈思雨思索片刻,一本正经:“其实你还可以再做一把金炒勺,金擀面杖,金搓衣板,到时候我就像田螺姑娘一样,帮你炒菜,擀面,洗衣服。”
  冷峻垂眸:“在我们家,家务都是大家共同承担的,我家务也做得很好。”
  在他爸那位烈士前女友的事发之前,冷峻一家,是空院所有人羡慕的对象,直到那件事发,但饶是私下不论如何冷如冰霜,但在人前,父母也会给予彼此最大的尊重。
  生活在那样一个作风民主的家里,冷峻想说,自己家务做得很好,不会把家务甩给女同志的。但他总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会惹她不高兴。
  轻轻摘掉金顶针,把它还给冷峻,陈思雨笑:“下次见!”
  “下次见。”冷峻说。
  他心里默默记了一笔:她不喜欢金顶针,以后不能再送!
  冷梅今天着着实实绕了个大圈儿,去请陈思雨的时候,听说她去空院了,于是赶忙回空院,回去时碰上陈思雨,因为她捂着脸,没好意思喊,就回家了,回家后,自然了,父母之间彼此视若空气,母亲因为激动,耳朵又出了问题,嗡嗡作响,父亲也只略坐了坐就走了,搞得冷梅想请陈思雨去家里吃顿饭吧,又怕给她笑话了,正为难着呢。
  看弟弟回来,忙问:“陈思雨还好吧,没出什么事吧?”
  冷峻不答这个,却掏出那枚顶针来:“姐,什么样的女孩子喜欢金顶针?”
  冷梅不知道弟弟从哪儿弄来个金子做的顶针来,接过来一看,倒是想起一件事来:“你前姐夫,萧文才,原来说过,只要我肯辞职,他就把他妈祖传的金顶针送给我,我原来就纳闷金顶针长个啥样儿呢,今儿可算见着了。”
  所以说,金顶针是萧婆子那种妇女才喜欢的东西吧。
  冷峻总算知道陈思雨为什么不喜欢它了。
  蓦然抬头,看老爹的卧室门还锁着,问:“咱爸呢?”
  “出去了。你要找他就去招待所吧。”冷梅说。
  他们的房子是父母在婚内时分的,一旦重新分房,就需要把这一套交回去,重新分两套小的单元房,可冷父冷母都不想住单元房,于是就含糊着。
  冷峻以为这次父母回来彼此还挺客气,也愿意说话了,就会慢慢好起来,怎么老爸又住到招待所去了?
  还有很多工作方面的事需要交流,他拿上早准备好的文件,往招待所去了。
  冷兵此刻跟司令在一起。
  “我刚刚帮你审查过了,那个小丫头非常不错,让你家峻峻早点结婚吧,赶紧生个孩子,万一咱们和苏国战争打响,他们的队伍属于第一编队,损伤率是最大的,你必须为你们家的子孙后代着想!”司令说。
  冷兵叹气,却说:“我再考虑考虑。”
  “早点结婚,你们这一代太多飞行员没有留下后代就死了,想想人心里就难为,过意不去。”司令说完,走了。
  冷兵驻足原地,再深深一叹。
  今天,他终于知道曾经救他的那个人,名字叫陈家祥了。
  一个直到双腿全部残疾,不能行走,还奋斗在硝烟中的勇士。
  可只隔着十站路的路程,这么多年,他却愣是没有找着对方,心中的惭愧和难过,无以言喻。
  是啊,很可能又要打仗了,当然,没人希望打仗,所以所有人都在竭力阻止开战。他回北城,也是为了阻止开战而来的。
  至于结婚,子嗣,经历过战争的冷兵可太懂了,不要留下那么多的战争寡妇,才是军人该有的品格。
  暂且忙工作吧,就好比和梅霜的关系,冷兵于陈思雨,有种近乡情怯式的害怕,该如何补偿他们姐弟,他也得好好考虑考虑再说。
  ……
  能上十一的汇报演出就有奖的,只要参演,市团会奖励五十元的六国饭店商品特购券,而且从现在开始陈思雨不用干别的,专心备演就行了。
  全北城的小将都在等陈思雨出新节目,但她正好可以以此推脱,让王秀儿的舞蹈能多演几场。
  其效果是惊人的,百货公司闻讯后,把王秀儿列为了优秀职工备选人。
  榜样的力量是巨大的,最近人们去百货商店,就发现所有售货员都不会缺斤短两了,而且售货员们也会约束脾气,不会对顾客翻白眼,阴阳怪气了。
  陈思雨自己也爽啊,她也不用再受售货员的白眼和气了。
  而十一的汇报节目,本身是固定的,既然陈思雨跳的是《白毛女》,总空应该直接会选第七段,让她秀一场32圈单转就好了。
  但这天,一份报纸引起了陈思雨的注意。
  《青年报》刊登了一篇文章,说申城文工团的《红色娘子军》实现了京剧中才有的惊人一跳,倒踢紫金冠,引得业内人士一片震动。
  倒踢紫金冠原本是京剧中武将的动作,在空中脚往后踢,要踢到发冠,所以才叫倒踢紫金冠,而它,被申城文工团的首席用芭蕾中的双腿跳结合,造就了一个非常经典的,独属国内芭蕾所有的动作。
  在将来会是《娘子军》每一任女主,都必须能跳倒踢紫金冠。
  从这天起,陈思雨就专练倒踢紫金冠。
  这个动作可不好练,据说申城那位首席为了练它,摔的很多跤。
  徐莉很是不解:“思雨,你是跳《白毛女》的,练《娘子军》干嘛呀。”
  赵晓芳胖一点,骨头也硬,尝试了一下,发现自己根本跳不来,也说:“陈老师,这个太难了,您就别练了吧,咱反正不演它。”
  比起她们把芭蕾只当作工作,陈思雨是把芭蕾当成爱好的,尤其是各种风格中的高难度动作,她都喜欢练上一练,继而掌握它。
  而且她有预感,既然这个动作上报纸了,今年的汇报演出,大概率要上它。
  果然,这天总空打电话来,让陈思雨过去商量汇报节目。
  她才进办公室,许主任就在叹气:“小陈,今年汇演大概得李倩上了,上面点了名要看《娘子军》,它其中有一个高难度动作,你怕是完不成。”
  陈思雨说:“是倒踢紫金冠吧,要不我给您展示一下呢?”
  许主任说:“你是喜儿呀,琼华你怕跳不来吧。”吴琼华,娘子军的女主角。
  陈思雨干脆说:“要不就现在,我跳给您看。”
  不比《白毛女》跳的是农家少女,《娘子军》是女军人,要的是雄姿英发,英气飒爽,所以它的改编中,融入了很多京剧,武将的动作。
  而陈思雨纤细修长的四肢,恰能把武将的飒爽展示的淋漓尽致。
  “到《娘子军》的排练室跳吧,我看看。”许主任说。
  陈思雨戴了舞鞋来的,进了排练室,脱了衣服,做了几个热身动作后,先一字马再倒踢紫金冠,一气呵成。
  许主任着实给惊到了:“就你了,回去练《娘子军》吧,到时候咱争取用这个倒踢紫金冠,引燃全场。”
  她话音才落,李倩从化妆室冲了出来,哭着跑了。
  她穿的是总空特有的紧身衣,皮肤裸露的位置,青青紫紫满是伤,可见为了练倒踢紫金冠,她这几天也是下了苦功的。
  许主任怕陈思雨难堪,安慰说:“心理别有压力,艺术这一行,只挑最精,最优秀的,李倩做不到,你做到了,就是你上,让她哭去,随便哭。”
  “好的,谢谢许主任的鼓励。”陈思雨乖巧的说。
  出来,走不远,李倩在喊:“陈思雨。”
  陈思雨回头:“李倩姐,你好。”

  李倩语带哭腔:“把机会让给我吧,我想买一瓶红色莫斯科,求你了。”
  红色莫斯科是如今全北城最风靡的香水,也只有六国饭店才有得卖。
  女孩子们心思简单,李倩那么卖力的争着上台,也不过为了一瓶香水而已。
  陈思雨摇头:“对不起,我很想帮你,但是你们好歹有强生婴儿润肤油可以卸妆,而我们市团卸妆用的还是豆油,所以我必须上!”
  于李倩来说,争着上台,只为一瓶香水,它可用可不用,但用豆油卸妆,对皮肤的伤害特别大,而目前最好用的卸妆产品,强生婴儿润肤油,只有六国饭店有得卖,陈思雨当然要跟李倩争。
  为了保护她的皮肤,她也必须争。
  李倩捂脸,哭着跑远了。
  莫名的,陈思雨觉得李倩还蛮可爱的,至少比程丽丽可爱多了。
  而她晚上回到家,就在院子里迎上冷梅,提着个布兜子,笑盈盈的站着。
  “冷姐,你有钥匙的,干嘛不进屋等我?”陈思雨问。
  冷梅把网兜递给陈思雨,才说:“本来我前几天就该来看你的,但我妈动阑尾手术给耽搁了,这是她要送你的东西,我还要去照顾她,先走了啊。”
  “梅姨生病了呀,需不需要我去看看她?”陈思雨问。
  冷梅摇头,并说:“算了吧,她的耳朵又不好了,听不见了,而且现在情绪比较差,不想见人。”
  虽说最终梅霜躲过了挨批,但是,她存在文工团影音室的,所有的黑胶唱片,磁带,以及电影胶片,全被空院那帮小将给毁了。
  于一个艺术家来说,毕生的心血被一帮无知,且无法无天的小孩子毁之一炬,她气,可又不敢责备他们,气急攻心之下耳朵复发,自然也就不愿意再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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