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大院芭蕾美人[穿书]——浣若君
浣若君  发于:2023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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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年头电视节目非常少,除了播报新闻之外,还有几部卡通片会在电视上播放,而除此这外,最多的,就是播放各种外交活动了。
  冷峻从画面上看到了三位外交官,定眼再一瞧,看到首席外交官的身后还站着同院的小伙子王奇,他在报纸上看过,知道王奇是外交团的三秘。
  他对王奇不感兴趣,迫切的想看看,自己的女朋友在哪儿。
  但他赶的,就是欢迎宴的播出时间,他们已经折腾了两个小时了,现在已经到了双方致词时间,欢迎宴已经马上要结束了。
  何新松还在喊:“怎么只听见人说话,没有音乐,陈思雨跳了吗,好看吗?”
  好看什么呀,晚宴已经结束了,录像机后撤,出现的是整个欢迎宴会场的全景,冷峻趴在电视机前,要能钻进去,他就钻进电视机里去找了,可惜他钻不进去,只能望着电视机兴叹。
  “到底有没有啊,我举半天了。”何新松再问。
  冷峻刚想让何新松松手,但就在这时,画面突然切回了舞台,所有的演员,中方的,法方的,正在集体谢幕,人头攒动中,他一眼就看到陈思雨了。
  别人都是单手,礼貌的挥手,只有她,一直在朝着镜头挥舞双手。
  她化了妆,在黑白荧幕里,突出而又精致的五官是一种浓烈张扬的美。
  而漂亮的女孩,总是容易得到人们的眷顾和照顾的。
  俯瞰的镜头应该是看到了那女孩的兴奋和热情,突然拉进,一个特写的近景,把陈思雨的整张脸,拉到了冷峻面前。
  黑白屏幕上,女孩两只眼睛里盛着满满的笑意,就仿佛知道男朋友在隔着镜头注视她一般,热烈的朝他微笑着。
  突然,她把手举向唇,轻轻吻了一下,又送了出来。
  生于这个年代的冷峻,并不知道什么叫飞吻。
  但他立刻就想到了,他的女朋友是在亲吻他,那个吻,是她送给他的。
  在那一刻,整整三个月分别所带来的思念和痛苦一扫而空,已经连着执勤了一个月了,每天都是大夜,每个夜晚,因为要负责带队侦察,不但要于脑海中绘制敌人的火力地图,还要保证战友的安全,冷峻的精神都要高度集中,他因此经常失眠,即使睡着,也总会噩梦连连。
  但在此刻,他突然觉得有些困,他想上一觉。
  回前线的路上,何新松开着车,絮絮叨叨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冷峻却是一句都没有听到,反而,沉沉睡了个好觉。
  ……
  三个月,于冷峻来说,是长达九十天的生还日志。
  只要能从战场回来,每一天,他就能带着飞行队刷新空军的生还记录。
  但于外事文工团来说,却是一晃眼的事。
  法蓝西13个大区,每一个外事文工团都要进行访问,而在访问中,除了进行一晚上的表演之外,剩下的时间,当地政府安排了美食和旅游活动,他们可以去参观景点,也可以品尝各地的风味美食。
  圣特罗佩,米歇尔圣山,凡尔登大峡谷,上辈子陈思雨所向往的地方,在六十年代,她一次性走了个遍。
  而文工团诸人,在巴黎时还比较拘谨,牢记革命使命,不忘思想斗争,尤其唱黄梅戏的于媛媛,每天都要写一篇日记,来批判资本主义的靡靡思想。
  但是在出来之后,慢慢的放松自我了。
  日记也不写了,也不总盯着梅霜,陈思雨,抓她们的小辫子了。
  她学会了喝红酒,吃鹅肝,尤其是小羊排,她简直爱死了。
  用她的话说,配上冰白,简直百吃不腻。
  这一场旅行下来,11个团员,除了刻意控制体重的陈思雨和梅霜,以及压力太大,吃不下去的曲团外,全都发了胖,一个个面容都如满月一般。
  而东方文化艺术在法蓝西的受追捧,也是大家始料未及的。
  加上每到一个地方,当地的新闻媒体,报纸和电视台都要报道,在这短暂的几个月里,来自东方的文艺团在法蓝西渐渐的,就出名了。
  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受到热烈的追捧和夹道欢迎。
  敦煌歌舞因其底蕴和文化,一直都是最受欢迎的,两位男舞蹈演员,也总被观众当成女性,在路上欢呼,叫Madame。
  而陈思雨的东方芭蕾,一开始在巴黎的时候,其热度只能排在第三第四,但时间越长,她就越受欢迎,而当他们到达蓝色海岸大区时,当大巴车从路边经过,大家惊讶的发现,居然有人在挥舞陈思雨的明信片。
  这得多惊喜啊。
  杂技团的小伙子最先发现的,他跟王奇坐在一起,猛摇王奇:“王秘你快看,那是咱们团的陈思雨,是思雨的照片,就是那张,倒踢紫金冠!”
  于媛媛也凑了脑袋过去:“哪呢哪呢?”
  又说:“王奇你眼神好,帮我瞅瞅,有没有人欢迎我呀。”
  她今年28岁,当然早就结婚了,但在布列塔尼大区表演时,遇到一个华裔,五十多岁的黄梅戏爱好者,是个大腹便便的秃头大爷,还在宾馆楼下跟她喊过话,当时于媛媛可兴奋,可开心了。

  她其实是想看看,那个黄梅戏爱好者有没有追来。
  王奇太仔细看了半天,摇头:“于老师,抱歉,我没有看到。”
  陈思雨就坐在他前面,他欠腰拍了拍陈思雨的肩膀,轻声说:“恭喜你。”
  有人拿她的明信片,在将来,那叫追星,陈思雨当然开心。
  但她上辈子大起大落过,也算宠辱不惊,就只笑笑,也就罢了。
  而自从在巴黎签了不平等条约后,路易.奈非斯导演就一直憋着火。
  他当时还撂了狠话,说陈思雨的芭蕾不会被法蓝西的普罗大众所认可,此时看到她的受欢迎,其脸色就可想而知了。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法式芭蕾不好。
  陈思雨是因为《红色娘子军》才受欢迎的,那部剧,是有真实历史的,还有无数创作者的心血,将它熬成了一部受欢迎的歌舞剧,她之所以受欢迎,只是因为她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而法蓝西芭蕾,不论动作,戏剧冲突,还是舞台展示,都是需要她仰望的。
  路易.奈非斯憋着火,不肯跟她交流,她就跟团员们,跟编导安娜去学。
  一路上,她把流源于京剧、民族舞、傣族,苗族舞的各种芭蕾动作,跟安娜一起,交给了法方芭蕾舞团的女孩子们。
  相互学习中,陈思雨抽空,还把《一尺的确良》的台本绘了个大概。
  而且在绘制时,得到了安娜莫大的帮助和指导。
  路易.奈非斯看着陈思雨整天跟只花蝴蝶一样,跟他的团员们打的火热,却只能干瞪眼,无气出。
  而等文工团返回巴黎时,所发生的事情,就是连外交使团都没有想到的了。
  据说是因为文工团的精彩表演,而引起的,民众们的反响太过热烈,在接下来的一周,法蓝西将展开‘华国文化周’活动。
  在这个活动上,政府会大力宣传华国的文化历史,力争让国民更了解它。
  因为已经该回国了,这个活动文工团的人当然就参加不了。
  但它对推动两国关系所产生的深远意义,是文工团的人做到的。
  虽然看不到文化周召开后的盛景,但能听到这个消息,从外交团到文工团,所有的人,就已经感到莫大的满足了。
  转眼就到该回国的日子了。
  而今天,王奇一回来,就告诉大家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北城方面,二号首长亲口下的命令,说让你们文工团所有人,今天都不准再工作,大家自由活动,文工团每个人都有五十法郎的奖金,大家想逛就逛,想买就买。”他说。
  二号首长是谁,大家自然都知道。
  而远在国内的首长,居然会关心他们,还专门下口令,让他们出去逛一天?
  且不说别人了,来自未来的陈思雨,切切实实感受到,他,为什么会那么受人民爱戴了。
  大家来的时候当然都带了钱的,可因为一直都是团进团出的集体活动,而且这年头兑换法郎并不方便,所以大家倒是想出去逛逛,但没有法郎,见了啥也买不了,就只能干看着,眼馋。
  有五十法郎,还可以自由活动,于文工团团员们来说,就好比困在笼子里的鸟儿,终于可以放出去一天了。
  而因为大家一路表现好,曲团也放松了不少,她年龄大了,也着初劳累,带着大家到了塞纳河畔,也不专门盯着,自己找了个咖啡摊坐下歇着,就让陈思雨充翻译,陪着大家一起去逛。
  跳敦煌舞的俩小伙子是从非常艰苦的戈壁滩上来的,其中一个想给对象买个项琏,见路边摊有兜售的,拉着陈思雨做翻译,壮着胆子去问价格,一问,一条细细的银项琏居然要六十法郎,顿时说:“算了算了,买不起。”
  于媛媛在家店门外看上了一条裙子,示意陈思雨去问,陈思雨一看标牌,说:“那儿写着呢,165法郎。”
  “就一条裙子,要一百多?”于媛媛掩不住的失望:“咋那么贵啊。”
  “姐啊,法蓝西人月工资平均两到三千,是咱们的一百倍,人家的物价当然高。”陈思雨说。
  杂技团的小伙子看了看手里的法郎,干脆蹲街上了:“那咱这点钱啥也没买不着呀,我看咱也不逛了,蹲街边上,看看人就得了。”
  另一个小伙子说:“我看咱们还是回吧,这逛着也没啥意思。”
  一团加陈思雨,九个人,曲团把他们交给了陈思雨,她为嫌麻烦,并不想带他们走太远,既他们想回,早早带回去,也省了麻烦。
  但就在这时,陈思雨看到于媛媛望着那条裙子,抿着唇,眼神就像个孩子。
  理智告诉她不要,但冲动还是让陈思雨说:“你们大家跟着我,一定要跟的紧紧,可不许半路脱团,我带大家去找个二手集市,那儿东西便宜。”
  于媛媛忙问:“啥叫个二手集市?”
  “顾名思议嘛,就是卖半新不旧的东西的。”陈思雨说。
  于媛媛手腕了过来:“合着你早就知道巴黎有好东西,却给我们留着一手,陈思雨,你这心眼儿可真多。”
  陈思雨皮笑肉不笑:“我可比不上你,于姐姐,我的罪状你列了12条,曲团的你列了17条,梅阿姨的,你足足列了21条,就准备回去以后向上表功呢,怎么,打量着我们都不知道呢?”
  于媛媛被陈思雨戳中了心思,忙说:“我那是开玩笑的,你咋能当真呢。”
  “我当然当真了,我也列你的罪状了,足足36条,等回去了,咱们就来个狗咬狗,一嘴毛,相互把彼此都咬死,咬成狂犬病!”陈思雨咬牙说。
  她是信口开合,胡编乱造,但却把于媛媛给吓了个面色煞白!
  ……
  巴黎有很多二手市场,大多在各种地下通道,或者巷子深处,里面的衣服,首饰,摆件,各种日用品,因为是二手货,都比外面便宜得多。
  今儿就算当一天导游,帮大家选品,砍价,陈思雨用三法郎帮敦煌舞的小伙买到了项琏,还用十二法郎帮他买了一只镶石头的戒指,乐的小伙子眉开眼笑。
  带着于媛媛,只花了十五法郎,就买了一条质量特别好的裙子。
  而她,也终于找到了一件适合轩昂穿的格子西服,只花了十二法郎。
  陈思雨还看上了一对情侣戒指,一问,三十二块,剩下的六法郎,她在一家摊位上砍价半天,拿下了一只钱包,就这样,她的钱也花的一干二净了。
  这一天,大家逛了个尽兴,也满载而归,每人五十元,花的干干净净。
  回到宾馆,陈思雨正在收拾东西,突然有人敲门。
  梅霜开门,外面是于媛媛,抱着个笔记本儿,笑了一脸讪媚:“收拾着呢。”
  梅霜特别反感于媛媛,冷着脸问:“有事?”
  于媛媛捧着笔记本,越过梅霜,讪笑着对陈思雨说:“我列了你们的罪状都在这儿呢,你列我的呢,咱一起进厕所,把它烧了吧。”
  梅霜目瞪口呆,因为大家都知道于媛媛为了表功,一直在罗列大家的罪名,准备回去以后,把大家撕个遍,她为此特别烦,正在考虑,要不要找外交官干涉这件事,结果于媛媛亲自上门来,说要烧罪状,怎么回事?
  陈思雨先接过于媛媛的笔记本翻了翻,从包里掏出自己的笔记本来,也给于媛媛看了看,说:“走吧,进厕所,烧东西!”
  梅霜更惊了:陈思雨啥时候给于媛媛罗列的罪名?
  小小一丫头,她的心思咋就那么密,鬼点子咋就那么多呢。
  等俩人烧完东西出来,于媛媛走了,梅霜问:“思雨,你啥时候给于媛媛列的罪名,我咋一点都没发现?”
  “每天晚上加班的时候,画台本画累了我就列两条,顺手的事儿。”陈思雨笑着说。
  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也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终于要回国了,大家离家都太久,都很想家。
  而陈思雨的心里却憋着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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