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破案了,他阿爸是天狐,那她也是天狐,半个天狐。
但是她不知道阿爸去哪里了,那封信里他说他上路了,去哪里却没明说,如果阿娘在的话,肯定知道。
楚鱼犹豫了一下,说道:“阿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扶桑脸上立刻露出失落的神色。
那楚鱼可是有许多问题要问的,她立刻就问道:“你们是谁啊,为什么在七苦山?你们要做什么?进七苦山的修士是不是都被你们变成妖兽了?”
扶桑搂着楚鱼,很是欢喜她的样子,转身就要往树心里走去,也不立刻回答楚鱼这一句。
楚鱼见她对自己没有敌意,小爪子立刻揪住她衣领,说道:“等等,你能把我大哥和三哥先变回人吗?”
扶桑听罢,这才转眼看向地上跟在楚鱼身后的那只健硕的猪和苦瓜精。
显然,这两个人是修士变的。
她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眼神里竟是有一些震撼,她说:“竟是种猪,阿梧施展术法至今从来没有遇到哪个修士能变成种猪的,这可不容易,需要强健的体魄和气运才行。”
谢云珩:“……”
楚鱼:“……”
扶桑又看向坐在谢云珩身上的裴行知,嘴唇一抖,脸上的神色更不可思议:“就是南荒妖穴都没有苦瓜成精的,这是开创妖族头一份了。”
裴行知:“……”
楚鱼:“……”
扶桑像是看什么新奇玩意一样,绕着谢云珩和裴行知转了两圈,又看回楚鱼,道:“不着急。”
裴行知很着急,他的神色冷极了,绿绿的苦瓜脸像是覆了一层冰霜,变成冰冻苦瓜。
楚鱼一看他这个脸色,想想刚才他在猪圈的丰功伟绩,立刻就看绿绿的树妖。
扶桑作为妖族,对修士没什么好感,只是看了一眼怀里摇着尾巴的小天狐,抿了抿唇,转过头继续往树心走,却是喊了一声:“阿梧。”
话音落下,她就带着楚鱼进了树心。
阿梧拦住了想跟进去的裴行知和谢云珩,冷冷道:“你们进不去,等她们出来,自会解除你们中的术法,她不会伤害天狐。”
谢云珩倒是不急于这一时了,只是余光扫了一眼身侧的裴行知,默默往旁边挪了两步。
此时扶桑树下气氛凝重,谢云珩就想说点什么,自然而然提起了婴离,道:“和我们一起进来的那只兔子呢?”
阿梧自然不知道,但后面的妖群里不知道谁出了声:“你是说那只雪白的会拉二胡的兔子吗?他可牛了,短短半天,已经是杂耍班头牌了,什么都会,劈叉都比别人好!”
裴行知:“……”
谢云珩:“……”
……
扶桑树心里,有一座洞府。
楚鱼被抱了进去,里面摆设简朴,一张床榻,一方桌椅。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日常用品,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
扶桑将她安放在床榻上,再后退三步,跪坐在地,对着楚鱼拜了三个大礼。
楚鱼还没被人这么拜过,顿时吓了一跳,猛地跳到一边。
扶桑抬起来来看她,目光含泪,幽幽深深。
楚鱼头皮一麻,立刻就说:“你不要告诉我什么我血脉特殊,什么只有我能解开南荒妖穴的封印,什么我一定要负担起妖族责任,拯救大家于危难之类什么的!”
刚才她说什么“南荒妖穴有救了”,肯定就是这个意思!话本里都这么写!
哪知道扶桑树妖姣好的脸上露出淡淡一笑,说道:“连你爹一个人都难以解开封印,更别提你了,修为太低了。”
楚鱼迷茫又警惕,等着她把话往下说。
只见扶桑绿色的唇瓣轻启,幽幽说道:“但一百只天狐的血脉力量或许就可以冲开南荒妖穴的大封印。”
楚鱼有点听不懂,但隐隐的,感觉自己又听懂了一点,她不接这话,问:“我看这封印也不怎么样,你们不都出来了吗?”
扶桑摸了摸楚鱼的耳朵,嗤笑一声:“这里除了我和阿梧,其他都是修士所幻化。”
楚鱼:“……那你们怎么出来的?”
扶桑:“八大族的妖血脉特殊,能钻空子出来,我与阿梧是扶桑树族。”
楚鱼实在不懂,她一个半妖能干什么呀?
扶桑像是看懂了楚鱼眼底的疑惑,摸了摸她脑袋,眼里都是绿光,她极认真地开口。
楚鱼以为马上要听到南荒妖穴的重大秘密,情不自禁屏住呼吸,然后她听到扶桑说一一
“生崽,生足够多的带天狐血脉的幼崽!”
楚鱼:“……”
离谱,你们妖是不是都脑有重疾?动不动就生崽统治修仙界!
原本以为婴二哥天天想双修生崽是奇葩,现在楚鱼悟了,这是妖族祖传思想。
楚鱼指了指自己,晃了晃大尾巴,眼睛都瞪大了,不敢置信道:“我还是个孩子。”
扶桑却陷在自己的思绪里不可自拔,直接忽略楚鱼的话,温柔地说:“刚才的猪和苦瓜,选一个吧,我看你们关系斐然。”
不等楚鱼说话,扶桑自顾自道:“还是猪好,这种变成种猪的人气运逆天,是个好生养的。那苦瓜不行,细胳膊细腿的。”
楚鱼看着扶桑嘴角的笑,毛骨悚然,立刻唱反调:“我选苦瓜,让他进来!”。
扶桑微微一笑,一道绿光闪过,她人原地消失,下一秒裴行知被丢了进来。
楚鱼刚想扑过去拉苦瓜小裴起来,只见苦瓜小裴身上散发一道浅淡的光,下一秒,楚鱼看见眼前雪白一片一一
他变回了人身,却失去了衣服,散着头发,闭着眼睛,躺在了那里。
楚鱼看了一眼,流下了两行鼻血。
第40章
画面太香艳, 楚鱼真的控制不住。
修长有力的双腿,块垒分明的腹肌,还带着少年人瘦薄却绝不瘦弱的胸膛, 细得仿佛一掐就断的锁骨,黑色的项圈将修长的脖子围住……
其他看了要长针眼的地方就浅浅扫一下快速略过。
楚鱼脸都涨红了, 心跳都快了起来。她还是个孩子,怎么生崽啊……
她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儿, 脑子和浆糊一样,还在想为什么小裴刚刚还是一根苦瓜, 现在就变回人, 而且还是浑身没穿衣服光着的人了?
楚鱼后知后觉想伸爪子捂住眼睛, 顺便擦一擦鼻子,结果看到自己的小爪子变回了手。
这白嫩嫩的纤细的手指, 真好看……好看……
楚鱼透过指缝,一下就看到了裴行知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动一下, 缓缓睁开了眼。
那略微透着迷茫的冷清明澈的眼睛一下朝她看了过来。
对视的一瞬间, 楚鱼心虚极了,毕竟是她和扶桑那么说过后,他才被丢进来的, 她的脸上努力露出一抹笑容,开口就想说点什么。
哪知道裴行知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随机,他的睫毛快速颤动, 脸颊也迅速红了, 那红红到了脖子里, 他迅速收回视线, 垂下了眼睛。
楚鱼:“?”
他这娇羞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裴行知心跳如鼓, 至今不能平静下来,脸滚烫滚烫。
睁开眼,他便看到楚鱼一头乌发垂落在地上,雪白的身体半遮半掩在乌发后,她坐在那儿,浑身上下竟是什么都没穿,只用手敷衍地捂了一下脸。
裴行知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收紧,握成拳头,他的脑袋也有些晕,下意识忘记了自己变成苦瓜的那段记忆,也忘记了自己被扶桑揪住丢进树心一事。
他满脑子都在想,她……怎么把衣服都脱了坐他身边?
在现在这样的状况下,她竟是还想抓紧时机与他双修吗?
裴行知脸色红如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雪色的皮肤都覆着一层粉红。
他脸色紧绷着,故作矜冷的样子,可出口的嗓音却比寻常要沙哑几分,“你……”
只说了一个你字,裴行知便说不下去了,从未有过的事情,令他害羞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楚鱼也在此时酝酿还了情绪,开口:“我……”
但她只说了一个字,就瞪大了眼睛,脸一下红透了,看着裴行知某个发生神奇变化的地方,她涨红了脸,哎呀一声,快速转过了身,道:“快,你快遮一下!”
说完这话,楚鱼忽然感觉自己身上凉凉的,低头一看,发现自己也光光的,只垂下来的头发勉强遮住了一些地方。
楚鱼倒抽一口气,羞涩瞬间涌上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也可能脑袋懵了,她一下跳了起来,扑向了这里唯一那张床,迅速拉过被子,盖住了自己。
她回头用余光快速看了一眼裴行知,见他已经坐了起来。
裴行知涨红了脸用浓密的头发盖住了一些令人害羞的地方。
他抬头撩起眼皮看向楚鱼,楚鱼将自己整个人都包裹在被子下面,大半张脸也遮住了,只露出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
裴行知只急促看了一眼,便知道楚鱼的意思——那双眼分明在盼着他过去。
《九转》功法好像自行在体内运转,他浑身的反应都控制不住。
裴行知挺直了脊背,微微低垂着头,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起来。
他从来没有在人前光着走过路。
树心洞府里一下安静下来。
楚鱼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但是她刚张嘴,就见到裴行知忽然抬头朝她看过来,他的脸很红,一双眼却漆黑如墨。
他直勾勾地看了过来,眼睛里好像有钩子,一下就把她钩住了。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竟是谁也没说话。
到最后,楚鱼脸越来越红,想到他们还光着身体,觉得实在不能继续下去,深呼吸一口气,小声说道:“裴三哥,你要不要先拿东西遮一遮身体?然后我们再……”
再好好说话。
但楚鱼被裴行知盯着看,后半句愣是没说出来。
裴行知却全都明白了,
他身上现在什么都没有,根本没有可以蔽体的衣物,这里唯一能蔽体的,就是床上的被子。
所以,她在暗示他让他上床,
裴行知抿了抿唇,忍着害羞,整理了一下头发,盖住了一些地方,面红耳赤朝着楚鱼迈开了腿。
楚鱼呆了,整个人快烧起来了:“?”
裴行知看她一眼,迅速收回目光,一咬牙,几步走过去,一鼓作气坐上床,轻轻扯了一下被子,盖住了下半身。
他松了口气。
楚鱼呆呆地偏头看裴行知,却见他正低着头垂着眼睛喘气,安安静静地红着脸坐在那儿。
似乎感觉到楚鱼在看自己,裴行知抬起头来。
少年清澈漂亮的眼睛一下子映入楚鱼的眼中,白皙羞红的脸令那张如画的脸越发昳丽。
他看着楚鱼,忽然抿嘴笑了一下,靠近了一些,伸出手来,手指轻轻在楚鱼嘴唇上方刮了一下,他的笑声冷清又迷人。
楚鱼呆呆地顺着他的视线看他的指尖。
他粉白的指尖上染着一抹血,那是她为他激动流下的鼻血。
楚鱼抓紧了被子,将身子蜷缩起来,恨不得自己现在是小狐狸,就不用面对这样的窘况。
怎么办啊,怎么样才能把他赶下去啊?她还小,她可不要生崽!
裴行知又抬起头来看向楚鱼,他看到楚鱼缩了缩身子,眼睛又羞答答地朝他看过来,一双杏眼像是拢着水雾一样——她定是在引诱他。
裴行知是第一次,实在是害羞紧张,他想自己看过那么多书,知识都是学过的,实在没必要羞涩退缩。
修道之人理应随心而动,她都这样主动了,他不该继续这样害羞和扭捏。
裴行知捏紧了拳头,冷清的声音压低了说道:“我会……我会满足你。”
楚鱼:“?”
疑惑,他在说什么,满足她什么?
楚鱼觉得自己要解释一下,说道:“你不要听扶桑瞎说,我们还小……”
“不小了。”裴行知忽然打断了楚鱼,眼神幽幽地看了过去。
楚鱼被他这么一看,忽然害羞地转过了头。
裴行知青涩的喉结滚了一下,几近本能地弯腰低下头,一鼓作气亲了上去。
在那个秋雨夜里,蒙蒙细雨中,他就想亲了的唇瓣。
那天他的声音裹在雨水里,没来得及问出口的话是“我可以亲亲你吗?”可惜楚鱼没让他把话说完,她将他推出了窗外。
那晚上,他发了愣,在秋雨里站了许久,直到身上被彻底淋湿,直到半夜回了房间又克制不住又换了一条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