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最高处的甲板,看着底下的人连带着哭声被火光与烟雾吞没,抱歉啊各位,虽然我也不算个好人,但我果然更讨厌那些连原则都无法遵守的人呢。
这是第二次,事不过三,再下一次,就是我津岛修莉将黑衣组织连根拔起之日,让我们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吧。
咯吱,轰隆隆——
是巨轮解体的声音,在最后被爆炸波及的那一刻,我张开双臂,做出了电影泰坦尼克号女主展臂的经典动作。
不知道我的杰克如今在哪里呢,这种时候,果然还是希望能有一个人陪我一起啊。
再然后就是整个游艇崩塌,爆炸摧毁了一切,肆虐的火焰将我席卷,我跟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热浪一起坠入海中。
夜晚的海水冰冷刺骨,却又带着莫名的温度,波澜壮阔又永远漫无边际的大海,或许只有她才能包容这世间的一切了吧。
我好像突然之间就明白兄长为什么会喜欢入水了,水是温柔的,沉眠于此,甚至能让人忘却一切罪恶。
我亦是如——
哗啦啦——“修莉——”
抒情抒到一半的我,被直升机巨大的螺旋桨声与喊话声打断了。
我猛地在海里睁开眼睛,衣衫褴褛地浮出水面抬头,是菲勒爸爸来接我了。
菲勒踩着云梯下来拉住我的手,然后一把将我捞起,带到飞机上,并给我披上巨大的毛绒毯子。
我将半张脸埋在白绒绒的毯子里,接过菲勒递来的新手机与热汤,不自觉得有些哽咽。
菲勒又一次将我拉了出来,无论是将我从泥泞不堪里解救出来,还是帮我摆脱过去的回忆,一次又一次,菲勒向我伸出的手总是能带给我巨大的力量。
沢田君说得对,我就还是个小孩子呢,呜呜呜。
“这是又怎么了?”菲勒有些纳闷,孩子本来还好好的,炸个船怎么还把自己的情绪炸崩了。
“没怎么,我就是…呜呜…在感叹父爱的伟大罢了。”我哽咽地说。
菲勒:……我也不知道这种时候我该不该感动,就很奇怪。
唉,到底还是小姑娘嘛,14岁的女孩缩起来不过小小一团,看着还真怪可怜的,菲勒伸出一只手轻轻给不省心的崽子顺着气,“现在知道我伟大了?可别再一天到晚给我惹麻烦了。”
“嗯,嗯嗯。”我胡乱地点头,什么叫惹麻烦,明明只是简单的恶作剧嘛。
“好了,收拾下心情,回马蒂勒了,有的是事儿呢。”
“呜嗯嗯!”
作者有话要说:
码不动了,想躺平。
话说我昨天发现我掉了好几个收藏,唔,是哪里写的不不得劲吗。
第24章
“不睡会儿?”见我缓过情绪便开始背过身摆弄手机,菲勒戳了戳我的后脑勺。
“不了。”我摇了摇头,继续搞着我的小动作。
先不说在游轮上等待船靠岸以及菲勒来找我的时候,我就闭目养神休息了一段时间,再者,刚刚经历了一波爆炸与海浪的冰火两重天洗礼,我现在精神得很。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只是单纯地想给我的网络挚友微笑米奇发个视频,然而在菲勒面前操作竟有种瞒着长辈偷偷早恋般的心虚感觉。
这都是什么鬼?精神太亢奋会出现臆想症嘛?
总之我最后还是屈服于我的心理暗示,悄悄躲过菲勒的视线,然后打开手机界面找到马蒂勒内部通用软件,将刚刚上传的备份视频下载下来,再重新下载好我常用的聊天软件,登上Pandora的账号。
嘀,文件正在上传。
嘀,文件上传成功。
好啦,我现在已经成功地将这场绚丽的焰火发送给我最最重要的观众微笑米奇啦。
美好的事物果然还是要和人分享,才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快乐。
Pandora:快看,是不是超漂亮!
被警察们组织从游轮上下来后,费奥多尔便独自站在喧杂的人群中默默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他自带的诡异气场使他周围自动形成了一片真空,没有人敢随意靠近。
好在他本来就准备在这个港口下船,这样的安排倒是没太耽误他的行程。
费奥多尔将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停在海面上的巨轮,这艘游艇好像不太对呢,凭他几近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一扫而过后竟然会记不住游艇的特征。
然而就在他准备咬住手指陷入思考时,嘀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是某款聊天软件的提示音,啊,Pandora已经完成她的烟火大会了吗。
费奥多尔掏出手机,点开了Pandora发来的视频,低着头静静地欣赏着不过短短几十秒的烟花。
短暂又灼世的烟火,璀璨而耀眼。
费奥多尔不自觉得弯了弯嘴角,手指轻敲击着屏幕。
微笑米奇:嗯,很漂亮。
这时,一个衣着滑稽带着小丑面具的白发男子突然出现在费奥多尔面前。
“提问,我到底是谁?”
“果戈里。”费奥多尔合上手机,看向面前的人。
“不对!”
“是我的挚友,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里·亚诺夫斯基。”
“bingo,回答正确!阿陀,阿陀,我来接你啦~”果戈里摘掉面具,白发金瞳的小丑高兴地挥舞着自己手中的扑克牌,任由它们像一朵花一样在手中绽放又阖闭。
“阿陀,什么事这么开心,也让我看看嘛!”注意到费奥多尔嘴角与平日里并不相同的微笑弧度,果戈里眨巴着眼睛将脑袋拱上前。
费奥多尔在果戈里扑来前将手机收到兜里,“没什么,我们走吧。”
“好嘞!”
果戈里将手搭上费奥多尔的手臂,异能力外套发动瞬移,下一刻港口便没了他们的身影。
还在例行检查的警员们以及其他游客都毫无所觉,除了——
工藤新一:?刚刚是不是有个大黑耗子嗖的一下蹿过去了。
话说,也不知道莉莉丝怎么样了。
刚刚一下船,便有一位警员上前询问他们的信息,在确定了沢田纲吉本人的身份后,那人便开口:“您好泽田先生,莉莉丝小姐让我安全护送您回家。”
“莉莉丝吗?”
沢田纲吉有些紧张,他长这么大都没被这样尊敬的对待过,他呆呆地看了一眼工藤新一,见工藤新一点头,便逐渐放松了绷直的身体。
“那真是谢谢莉莉丝啦。”
“这边走,沢田先生。”
“啊,稍等”沢田纲吉转身,向工藤新一鞠了一躬,“多亏了你和莉莉丝在船上对我的照拂,如果没有你们,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也谢谢你,工藤君。”小刺猬露出了他温柔的微笑。
“不客气,那么沢田君,后会有期了。”工藤新一向沢田纲吉挥手。
“后会有期。”说完,沢田纲吉便跟在那位警员的身后,走向远处停靠在路边的一辆警车。
虽然,沢田纲吉很担心莉莉丝现在的处境,毕竟她一个女孩子只身一人留在了船上与那帮黑衣人对峙,虽然好像也有帮手,但不管怎么说都很危险的样子。
可他又无比清晰的知道,那不是他该过问的事,莉莉丝做事有着属于自己的考量,她那么聪明,最终肯定会安全脱身的。
沢田纲吉倚在后座的车窗上,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与红蓝不断交替闪光的警灯,不禁再次意识到自己的渺小。
莉莉丝也好,工藤君也罢,都是勇敢又强大的人,相比之下,他真的太懦弱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
沢田纲吉抬头看向黑暗夜空中不断闪烁的繁星,真希望以后能再次相见呢。
这边,工藤新一目送着沢田纲吉离开的背影,心里想的却是,俄国警员里竟然有莉莉丝的人,这短短几个小时,她就把一切都通过手机安排好了,真是不可思议。
就在他准备沉下心思索其中的厉害关系时,他的父母找到了他。
“新一,你在这里,你没事吧?”
工藤新一上前拥抱了父母,随后摇摇头,“我没事。”
工藤有希子担忧地上下打量着儿子的情况,“真的?哪里不舒服可要及时跟妈妈说。”
“真的没事,只是看了一场好戏而已。”关于一个神奇的女孩的独角戏。
工藤优作仔细观察了一遍儿子的神态,心下提着的一口气松了松,随后露出了微笑,看来不仅没事,还遇到了有趣的人和事啊。
就在他准备拍拍儿子的肩膀时,工藤新一却突然想起来,“啊,那个罪犯,我想我知道他是谁了,我先去帮警察破案了。”于是他便一溜烟跑走了。
只剩下工藤优作的手伸到一半僵在了半空,“呵”有希子走到丈夫身旁,挽住了他的那只手。
“新一也长大了呢。”
“是啊,长大了。”工藤优作搂过妻子,亲了亲她的脸颊,“还是先看一看晚上住哪吧,我可不想露宿俄罗斯的街头啊。”
“哈哈。”
工藤新一成功地指出了罪犯,一切都看似进行的非常顺利,如果他没有在第二天早晨于酒店的早间新闻里听到,关于他们乘坐的那艘游轮被炸了的消息的话。
工藤新一:……
恐怖分子用炸药袭击游轮?船长事先得到消息所以组织乘客下船?船身散架整个没入大海?
工藤新一盯着电视上播出的本市早间日报露出迷之疑惑,明明每一个词单独拿出来他都能听懂,怎么组合在一起他就不明白了呢?
要不是他是当事人,他还真就信了。
莉莉丝绝对做了什么,这事要不是她搞的,工藤新一当场直播倒立劈叉给她看。
真是绝了,打得一手好掩护,连官方都出来给辟谣。
虽然发生了炸船事件,但工藤新一敢保证莉莉丝肯定没事,先不说莉莉丝本身实力就非同小可,再者,她背后的势力甚至能说动官方来帮他们作掩护说辞,那么必定是惹不起的存在。
其实,事情并没有工藤新一想象的那么复杂,这次事件马蒂勒留的后手根本没用的上,靠着津岛修莉一人的异能就全部搞定了。
俄国警方根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啥,在他们看来就是游轮突然就爆炸下沉了,所以最好的解释就是恐怖分子袭击,毕竟总要给群众一个交代不是。
而恐怖分子虽然听着可怕,却并不容易引起民众恐慌,要知道俄罗斯可是个全民皆兵的战斗民族,真有恐怖分子入侵,毛子们扛着枪就自个儿上去硬刚了,当然,某个柔弱的俄罗斯饭团除外。
总之,哪怕工藤新一知道这次事件的一部分真相,他也无法宣之于口。
目前来说,没有人需要真相,早报已经给出了民众想要的答案。
但是,他就是心有不甘,他可是个侦探啊,他——
工藤新一慢慢攥紧了拳头,他突然有些迷茫了。
工藤优作注意到了儿子的不对劲,于是他缓步走到工藤新一身边,“怎么了,有心事的话愿意跟父亲讲讲吗?作为长辈我或许不能完全替你解答,但可以给你一些建议。”
工藤新一看着父亲,犹豫了一会儿,挑挑拣拣说出了一些真相,当然他还是有所保留的。
工藤优作听后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坚守本心的同时,也要学会变通,人类虽然生而自由,却又处于无往不在的枷锁之中,我们终究是世界的一员,或许我们无法做到去改变这个世界,但我们能改变自己,你已经成长了,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