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豪门女配在求生综艺爆红——朝来又暮侯【完结】娇娇在上——狗柱【完结】
朝来又暮侯【完结】狗柱【完结】  发于:2022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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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是担忧贺凛的情况,他刚开始解毒,白日里看上去似是有些憔悴,也不知他夜里是否能睡得安稳,前去门前问问值守的下人便好。
  晏明月在心头这般想着,便独自一人迈开了步子,握着一盏微弱的灯笼,迎着寒风一路朝临枫苑走了去。
  到了临枫苑前,门前却并无值夜的下人,晏明月黛眉一皱,将灯笼提高了几分,加快步子朝里走去,只见院中一名侍卫正抱着自己的佩剑在树下打盹。
  晏明月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管家是如何安排的,偌大的庭院夜里竟只有一人值守,还是个偷懒之人。
  正欲开口将人给唤醒,忽然从主屋传来一声刺耳的响声,伴随着瓷器碎裂的声音,划破沉寂的夜色,叫晏明月身子一僵,树下的侍卫也顿时从梦中惊醒。
  “王、王妃……属下不是……”惊醒的侍卫还来不及反应是什么情况,睁眼便见立在跟前的晏明月,忙不迭跪下了身去,唯恐自己遭到责骂。
  晏明月神色一冷,来不及斥责侍卫,屋内又是一声响,她忙迈开步子,大步就朝屋中去。
  猛地将门推开,原本漆黑的屋内被晏明月手中的灯笼照亮了微弱的光线,晏明月却在看清眼前的景象后惊愣在了原地。
  不等她有动作,屋里却顿时传来一声带着极度压抑却又阴冷的怒吼声:“滚!滚出去!”
  晏明月欲要上前的步子顿在了原地。
  眼前,一道躬起腰身的暗影匍匐在地上,地面狼藉一片,茶杯的碎片落了一地。
  贺凛一条腿无力地孱跪着,另一条推膝盖着地,似是极力想要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他披散的长发扫落地板,挡住了他整张脸,却能看出他此刻将头埋低的动作,像是想将自己这副模样给藏起来,即使他都不知究竟是谁在此刻进了他的屋子。
  他只是不想被人瞧见,瞧见他这副犹如残喘在阴沟里的扭曲虫蛇的模样。
  晏明月心头一紧,顿时便有酸意涌上鼻尖,眼眶酸胀得难受,无力地张了嘴,开口便带上了哭腔:“王爷……”
  那正挣扎着想要起身的身影在闻见这一声低唤后顿时僵住了,支撑着身体的臂膀在暗色中止不住地颤抖着,手臂肌肉骤然收紧,看上去像是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却怎么也不愿完全将身子瘫倒下去。
  晏明月被这副景象吓得不敢上前,眼前的贺凛犹如一只困兽一般,好似她再上前半步,他便会承受不住叫人瞧见此刻模样的刺痛一般,就此失了控制。
  屋内沉寂片刻,一滴热泪自晏明月眼角滑落,随后便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止不住地往下落去,双眼被泪水迷蒙了视线,心口像是被人用利刃划开了一道口子。
  她终是站不住脚,脚跟刚往前迈开一步,贺凛陡然抬起冰冷的目光,直直朝她看来,赤红的眼底里满是落败与颓然,却在她想再度上前之时,紧咬住牙关,狠声喝道:“别过来!”
  晏明月仅顿了一瞬,便压根不顾贺凛的呵斥,将手中的灯笼胡乱往地上一放,大步奔到了贺凛身旁,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瞬间感受他手臂的紧绷和颤抖,强忍着泪意,却仍是抽泣着道:“王爷,妾扶你起来。”
  贺凛默不作声,身体极度想要抗拒晏明月的靠近,更想此刻她能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可她身体却不断向他贴近,温软的掌心使着劲,极力将他往上拖。
  不知是自己疼出了幻觉,还是此时光线太暗,他神色痛苦地看着晏明月脸上关切又痛心的神情,咬着牙仍想说些什么,叫她赶紧从这里离开。
  不要叫她瞧见,不能叫她瞧见。
  他这副模样,连他自己都厌弃。
  她好不容易才对他态度有了改观,怎能将如此无用又狼狈的模样展露在她面前。
  快走,快离开,别再看了,别再靠近他了。
  他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身体一软,腿上如万针穿刺的疼痛,叫他已涌到嘴边的话语硬生生给压了去,一声沉痛的闷哼,到底是没能说出疏离的话来,在一阵灼伤的剧痛中,就这么痛晕了过去。
 
 
第30章 
  眼前似有光亮照来, 贺凛却不愿睁开眼,潜意识还停留在昏迷前所遭遇的景象中,那时他极为抗拒的景象,不想再面对分毫, 甚至想要即刻逃离开来, 身体却又沉重得几乎难以动弹。
  忽的感觉到一双温热的手落在他的额头一侧, 额头上似乎还敷着冰凉的湿帕,意识逐渐回炉,即使抗拒, 却也终是苏醒了过来。
  他缓缓睁开眼来, 入目是温和的烛光, 头顶的床帘微微晃动着, 身侧忽的传来一声惊喜又轻柔的娇声:“王爷, 你醒了啊。”
  贺凛一怔, 极力想要被他压在心底的回忆涌了上来,他在昏迷前,倒在了晏明月面前。
  侧眼看去,便见晏明月手中拿着一块更换的湿帕, 蹲身在他床榻边, 探着身子满眼惊喜地看着他, 眸光在烛火的映照下泛起星光点点,神情温柔得让他以为自己好似还在睡梦中一般。
  贺凛似乎还有些未缓过神来,晏明月眨了眨眼,这便又伸出手来,将他额头上的湿帕替换了下来, 声音柔软的像是一阵温软的风一般, 缓声道来:“方才当真是吓坏了妾, 妾已替王爷诊过脉了,因是解毒后引发的低热,眼下低热也退得差不多了,夜已深了,妾身便未传唤太医,诊脉一事妾以往没少在宫中四处寻人练习,这可难不倒妾,王爷便莫要担心,并无大碍的。”
  晏明月说得云淡风轻,好似方才瞧见的那一幕令她惊骇的场面并未存在过一般。
  她语气轻柔,像是在说着十足平常的事情,就好像贺凛仅是一不小心着了风寒,不足为奇。
  但晏明月眼底一抹小心翼翼的谨慎之色还是落入了贺凛眼中,他紧抿着双唇,感觉到唇间有些干涩,但仍是不想张口说些什么,重重地闭了下眼眸,复而再睁开来,眼底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冰潭。
  她在刻意照顾他的情绪,也在小心避免着将他心头的伤痛暴露出来。
  晏明月此刻就在他身侧,乖顺得不像话,似梦似幻,叫他有一时失神。
  她分明瞧见了他那副苟延残喘的落败模样,却只字不提,平静得像是一片温柔的湖水一般,表面波光粼粼,泛起的点点光亮叫人有些晃了眼。
  贺凛的默不作声也并未叫晏明月气恼,反倒是更加放柔了语调,微微起了身子,道:“王爷,天还未亮,妾去将烛火熄了,你再睡一会吧。”
  说罢,已是站起了身,转身便要朝烛台那头走去。
  刚一转头,贺凛眸光一颤,霎时伸出手来,一把想要拉住晏明月,手上却没什么力道,顿时又从她掌心滑落。
  掌心被微热的触感划过,晏明月回过身来,顺势勾住了贺凛的手指,乖柔地看着他。
  贺凛喉间干涩,缓慢地滚了滚喉结,侧过头来望进晏明月温润的眼眸中,瞧见她眼尾还未完全褪去的一抹淡红,显然是她方才哭过留下的痕迹。
  烛火摇曳,将他惨白无色的面庞逐渐掩于阴影之中,良久才干哑着嗓音,无力道:“娇娇,莫要这般可怜本王。”
  她的可怜,叫他心底难忍酸疼,像是一根细微的针,悄无声息扎入骨血中,虽不致死,却又浑身难受。
  晏明月一怔,顿时眸子涌上一丝怒意,方才极力让自己平和下的心绪在此刻又乱做一团。
  心底憋着一股气,怒气冲冲瞪着贺凛,到底是叫他这句话给破了防,重重地掐了一把他的指尖,眉头一皱,凶巴巴道:“你觉得我这是在可怜你?”
  连自称也顾不上用了,晏明月一双杏眸瞪得圆圆的,暖色光芒映照在脸庞上,水润的嫣唇一张一合,皓白的齿在道完这话后,便掩于唇间咬得紧紧的,微鼓起的腮帮子显露了她此刻的气恼。
  贺凛静静凝望着晏明月,指尖的一瞬痛感叫他从方才的迷蒙中清醒过来几分,眼前的少女眸光闪烁着,是他以往从未见过的模样。
  她以前,倒是没少同他置气,向来是嚣张跋扈的倨傲模样,怒气中都带着令人刺痛的寒意,是疏离,是厌弃。
  此刻,眼眸里却是无比的认真,黑白分明的瞳孔里,倒映着他的模样,贺凛心口一动,幽深的眼眸里泛起一丝浅淡的笑意,低沉的嗓音在沉寂的屋中划破一道口子,叫人耳根发痒:“那娇娇这是,心疼本王吗?”
  晏明月叫贺凛这般失了锐气,又温润柔和的目光瞧得有些浑身不自在,下意识搅了搅垂落在前侧的手指,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微不可闻地轻“嗯”了一声。
  面上有红霞缕缕漫过,晏明月垂了视线,未曾瞧见贺凛越发幽深的眼神。
  贺凛一手支起了身子,在床榻边留出一块位置,轻唤道:“娇娇,到本王身边来。”
  晏明月心头有些闷得慌,不知这股慌意自何而来,堵得心头又酸又涨,有股酥麻之意自后背蔓延到头皮,但仍是小幅度地移动了步子,缓缓踱步到了床榻边,见贺凛起了身,也乖顺地坐到了他跟前。
  她动作缓慢得叫贺凛眸底浮上一丝急切来,待人刚坐下,便急不可耐地拉了她的手,却又依旧维持着自己虚弱无力的模样,像是在得寸进尺一般:“再近些。”
  晏明月隐隐察觉贺凛似有什么别样的意图,心下并未有抗拒,却着实羞得面颊止不住发烫,紧抿着双唇,小幅度地又向前坐了些许,掌心不由渗出些湿濡来,抬眸之际,便对上了贺凛一双似笑非笑的黑眸,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王爷,是要与妾说什么?”
  晏明月这副全然藏不住心事的模样,叫贺凛看得心痒,忍不住想将人揽入怀中,揉她乌黑的发,嗅她温软的香。
  心底还在隐隐克制着自己汹涌而上的意念,见晏明月一副有些坐不住欲要起身的模样,到底是没能将那念想给压下,反倒一涌而上,激得他心底一颤,伸手便揽住了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将人拉进了怀中。
  晏明月毫无准备,被突然的力道吓得惊呼了一声,转眼便趴在贺凛的胸前,热烫的温度席卷而来,坚实的胸膛微微上下起伏着,下意识屏住了一瞬呼吸,耳畔便传来贺凛带笑的低哑声:“上次娇娇戏弄本王一事,今日是否该给本王一个交代了?”
  晏明月一愣,她何时戏弄他了!
  发间被落下轻柔一吻,晏明月顿时反应过来,上次她主动凑向他,叫贺凛笑话了那算不上吻的吻,却被苏延给打破了气氛,戛然而止。
  连耳根都蔓延上了诱人的粉,晏明月靠在贺凛怀里动弹不得,但实际也并未挣扎什么。
  此时夜深人静,方才贺凛晕倒后,她唤人来替他换了衣服,又将屋中收拾后,便将其余人挥退了,此刻倒是不会再有旁人闯入了。
  越是如此,便越是止不住此刻的羞怯,但她并不讨厌贺凛此刻的亲近,他落下的吻,柔软又细腻,像是对待珍视的宝物一般,叫心跳乱了节拍,脸上的绯红久未消散。
  晏明月微仰着头,目光灼灼看向贺凛,不知贺凛此刻心中所想,这一眼倒有些火上浇油了,嘴上还温软柔声道:“妾又未曾吻过旁人,怎知何为吻,那不是戏弄。”
  小姑娘娇嗔一般的低喃勾得贺凛喉间越发痒了起来,眼底的神色越发滚烫炙热,瞳眸深不见底,却又有些许亮光闪烁其中,灼热的气息扑洒在她颈间,声音醇厚,笑得勾人:“本王以往,可未曾这般戏弄你。”
  晏明月瞳孔微缩一瞬,脑海中霎时浮现一些模糊而又遥远的记忆,是热烫的吻落下,是令人酥麻的触感在心尖流动,是她无力思考和下意识的推阻,却换来了他更猛烈的占有。
  晏明月与贺凛对视半晌,他要如何,去做便是,这般一边勾着她的心弦,一边又似在嘲笑她一般,叫她好生羞恼。
  心下涌上几分委屈的娇蛮来,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了贺凛一眼,像是猫儿用肉爪挠了挠痒痒一般,撇着嘴不满道:“那便当妾是戏弄了王爷,王爷可是要惩罚妾?”
  贺凛眼中冰山不复,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她娇艳欲滴的嫣唇上,而后俯身,轻柔地含上了那一抹娇柔,唇间的呼吸陡然加重,他却极有耐心地并未向深处探寻,只是浅尝即止,贴近着她,低声道:“娇娇可想知,究竟何为吻?”
  晏明月被贺凛的热度烫得有些思绪繁乱,她下意识抓紧了他的衣衫,被他紧紧圈在臂弯之中,好似这严寒的冬也在这一刻悄然褪去了色彩,在心头晕开一圈涟漪,只有些含糊应道:“王爷教了,妾便知了。”
  毫不设防的小姑娘绵软地向他靠近,没有那些令人恼怒的抗拒,更没有那令他心底害怕的厌恶之色。
  这一刻似乎只在梦中出现过,此刻却真实得令他移不开眼来,舍不得放松分毫,有什么在若有似无地撩拨着他的心弦,是她的目光,是她微颤的眼睫。
  贺凛眸光一沉,她若要逃,他便不会强迫她分毫,压抑自己似乎早已成了他的本能,艰难却又熟练。
  但偏偏,她丝毫不逃,在他久未回应后,甚至还懵懂地抬起一双含着水雾的眼眸,就这么柔柔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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