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内殿,温舒瑶还没来得及腹诽完,就被男人突然一个转身摁在了殿牖门板上,她的腰、后脖颈,皆落入了男人的鼓掌之中。
两人对视着,目光交织。
温舒瑶能闻到淡淡的冷松香的气息,像成年的老酒,甘醇而绵延。
【他要做甚?该不会是亲我吧?有技巧么?】
楚湛:“……”
他要是再不下手,他就不是男人了!
第15章 是狂野的
“唔……”
温舒瑶的惊呼声尽数被楚湛吞没。
楚湛不曾亲过其他女子,但这种事完全凭借本能即可,他即便没有经验也无妨,如斯简单之事,何需钻研,直接便是。
然而,碰上去的瞬间,楚湛脑子一热,出现了片刻的大脑空白。
要如何形容此刻感受呢?
香、软……还有一丝丝的甜,像尝到了桃花酥。
又像是偶遇了故时旧友,胸腔一阵酥酥麻麻的畅意。
温舒瑶也愣了愣,不过她没有楚湛山路十八弯的复杂心思,反应了两个呼吸之后就回过神来,【就这样?果然技巧不行呀。】
她是睁着眼的,刚刚一腹诽完,她就发现楚湛猛然睁开眼,对视上的刹那间,所有旖旎气氛消失殆尽。
然而,楚湛自是不甘心的。
总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
温舒瑶记得话本子里的细致描述,纯粹始于好奇心,她轻轻一挑,顺利闯入了楚湛的领地。
楚湛:“……”
男人瞬间僵住,无以言表的滋味席卷全身。
他忘了今日是打算给温舒瑶一些教训的,唇齿再也不是他自己能够掌控的了,从外表去看,是他掌控全局,然而实际上,此时此刻,他是被温舒瑶带领着的。
他二人都是聪明人,一旦开始尝试,就停不下来,彼此都想要证明什么,也都像是初次体会了某件趣事,皆想要继续精益求精。
有些人天生擅长学习,能在所掌控的基础之上,进一步完善,乃至完美。
一而再再而熟。
片刻后,温舒瑶逐渐闭上了双眼,楚湛亦然。
两个人互相学习,又相互较量,谁也不甘示弱。
张莳守在殿外,他站在长廊下,能隐约看见依靠着殿牖上的重叠的人影,以及不太清晰地声响。
张莳:“……”
皇上对温家二小姐还当真是格外与众不同。
这才将将上午呢。白.日.宣.淫.真的妥么?
皇上昨日约见了几位大臣商榷要事,不知是否还记得?
若是一会大人们入宫面圣,他到底要不要通传?
这厢,楚湛的一只手从温舒瑶的腰侧衣裳往上移,准确无误的落在了温舒瑶的前襟。
随即,他脑子里仿佛浮现出漫山花开的阳春三月。
真好啊。
他有些沉迷上瘾。
似乎意识还清晰着,但似乎又不清晰了。
“嗯……”
温舒瑶也觉得自己大概是“病”了。
但作为一个资深话本爱好者,尚且保留了一分理智的她,暗自嘟囔:【难怪世人都爱这风月事,没有感情也是可以的。】
楚湛的动作顿时滞住。
他强行克制住自己继续下去的念想,那双幽眸缓缓睁开眼来。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他当着温舒瑶的面,舔了舔唇角,那只刚刚作恶的大掌也挪开了。
眼下已是今时不同往日。
他不再是寄人篱下的是落魄四皇子。
而她也不是将军府嚣张跋扈的二小姐。
以前都是他跟着她身后。
而今,他是帝王,她是嫔妃,两个人的位置颠倒了一下,处境完全不同了。
没有感情?
那他们刚才做了什么?
“温美人似乎很享受,朕厉害么?”楚湛哑着嗓音问道。
温舒瑶:“……”
说实话,她并不矜持,也不介意继续下去。
贞洁烈女什么的,不太适合她。
活下去;
快活畅意的活着;
才是她所想要的。
即便是死,她也要死得舒坦。
对狗皇帝方才的表现,她只能说勉强满意。
温舒瑶表面上敷衍道:“皇上可厉害了,难怪宫里的姐妹们都想得宠,想必都爱极了皇上。”
楚湛眸光微眯,眼底有什么危险的情绪在漫延,这是他第一次在女子身上觉得意犹未尽。
但他知道,温舒瑶在敷衍他。
实在是胆大包天、岂有此理!
他又问:“是么?那你呢?也想得宠么?是否也爱惨了朕?”
温舒瑶觉得帝王有些古怪。
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
【不就是睡一觉么?谈何爱不爱?我素来不喜欢与人争抢,尤其是抢男人。反正狗皇帝迟早会对付温家,我又何必玩真的?要睡就睡,如此嗦作甚?】
温舒瑶面上娇羞一笑。
她的红唇明艳,是玫瑰花瓣的红,夺目绚丽。
微微扬起的唇,似乎娇羞,实则自信、肆意,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中,“臣妾自然也是。”
楚湛:“……”骗子!
楚湛打算继续,他没有理由委屈了自己,再者,在他看来,温舒瑶实在太欠收拾。
楚湛心思萌动,正要凑过去,门外张莳轻咳了一声:“咳咳,皇上,曹将军与王御史几位大人求见。”
楚湛的唇差一点就要碰触到温舒瑶的,与此同时,那只刚刚移开的手掌又挪过来,如此一来,两人对视,内殿气氛陡然尴尬。
下一刻,更尴尬的事情也来了。
只闻温舒瑶暗自嘀咕:【我原以为狗皇帝有多狂野,也不过尔尔。】
楚湛:“……”她喜欢狂野的?巧了,他也是!
第16章 太过聪慧
楚湛没有顾及外面,他头一低,吻.了下去。
与此同时,那只大掌也没有闲着。
说来也怪,他对温舒瑶存了一腔意见,但又对她有着溢满而出的.欲.望,他喜欢她的一切。
是成熟男子对女子的.欲.望。
红唇、身段、腰肢,乃至她的声线,都是他所喜欢的。
如果说床.笫.之欢可陶冶心性,那么睡一个让自己各方面都满意的女子,无疑是锦上添花。
帝王坐拥天下,自诩天命之子,无论他想要什么,也不过只是勾勾手指头那么简单。
楚湛把刚才所学的.吻.技.发挥到极致,耳畔传来女子的微微.娇.喘,他这才暂时放过了温舒瑶。
两人都有些气喘。
楚湛意犹未尽。
原来这事如此美妙。
他还可以继续下去。
四目相对之间,有什么情绪在空气里燃烧。
他们都不是当初的少年人了。
成年男女的关系,就是如此直接了当。
用不着多少前奏酝酿。
对温舒瑶而言,反正入宫就是等死,她不介意在此之前感受一下人生的各个阶段。
而于楚湛来说,温舒瑶是他的妃嫔,迟早得是他的人。
一个想睡,一个不排斥被睡。
楚湛发现温舒瑶的衣裙乱了,他的目光了落在了微微敞开的女子衣领上,再稍微一扯,宫装就要彻底散开。
这衣裳当真是妙。
楚湛此前竟没发现宫里的女子所穿的衣裳,十分方便被褪下。
仿佛就是为了方便他行事。
“这次又如何?”楚湛问道,似乎很想与温舒瑶探讨一下心得。
温舒瑶轻.喘.了几个呼吸,稍缓片刻,【皇上是属狗的吗?啃得过分了呀。】
楚湛:“……”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温舒瑶表上含羞一笑,伸手在帝王胸膛捶了一下:“皇上,你讨厌~”
美人的嗓音仿佛带着钩子,尾音转了一圈又一圈,犹如一根羽毛在楚湛的心尖上扫了一扫。
楚湛:“……!!!”
真不想见臣子!
他还可以更狂野!
勤政殿后面有一处供帝王歇息的偏殿,曹慎之与几位大臣已在殿外候着,此刻的温舒瑶粉面桃腮,衣裳不整,红唇微肿,着实不宜从正门出去。
“你先去后面歇着,朕处理好政务,你再出来。”楚湛交代道。
温舒瑶乖巧点头,她的相貌很有欺骗性,仿佛当真是娇弱无骨。
楚湛一看见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就很想把人拉过来狠狠地.揉.搓.一番,非逼着她露出真面目不可!
温舒瑶暗自埋怨了一句,这就顺从的走向内殿,【狗皇帝,大.色.胚!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楚湛:“……”
他哪里色了?
他还不够冷静自持?!
且罢,他可以接受这样的污蔑。哪有男子不.好.色?
这厢,曹慎之与三位官员陆陆续续迈入殿中。
年轻的帝王坐在龙椅上,一手食指置于鼻端,他眉目清冷,似在凝神思量,一股生人勿近的冷硬气场。
曹慎之抱拳道:“皇上宣见微臣,不知有何事?”
御史与兵部侍郎也同样疑惑。
楚湛抬眸,那双幽深清冷的眼,今日有些反常。
他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内殿,有些话还是直接说了。
他不打算藏着掖着。
“近日来,朝中数名大臣弹劾冠军侯府温家,几位如何看待此事?”楚湛问出口。
御史大人当场一愣。
御史负责监察朝廷官吏,温家被大臣们集中弹劾之事,他自是知晓。
他是楚湛一手提拔上来的,上任也才百日之久。
皇上既然到了现在还没对温家下手,那必然有皇上自己的理由,而且温家二小姐也入宫了不是么?
曹慎之也曾在西北温府待过几年,他甚是敬佩冠军侯的英雄气概。
于是抱拳道:“皇上,臣以为温家军功甚高,难免惹人眼红,且不说这些年温家守卫边陲,立下不朽功劳,冠军侯自己也已打算致仕。”
没错,冠军侯的确递上了致仕文书。
但楚湛暂未同意。
君臣几人又商榷了几句,楚湛似没了耐心,道:“今日到此为止,几位爱卿且回吧。”
在场四位大臣都是跟着楚湛一路生死走过来的。
曾经少年时,还把酒言欢过。
而今皆功成名就,却是失了好时光。
今日无早朝,若是帝王不勤政,他们倒是可以小酌几杯。
但,帝王显然没有那个雅兴。
曹慎之默了默,他逗留了片刻,在其他几人离开大殿后,道:“皇上可还记得当年的徐老夫子?”
楚湛与曹慎之去西北之前,曾一起在国子监进学。
那徐夫子是大儒名门之后,仗着自己曾是太傅,对皇亲国戚亦是不放在眼里。
楚湛:“说。”帝王一脸不耐烦。
曹慎之哪里都好,偏生最喜打探小道消息,从谁家大臣的小妾流产了,谁的幺儿并非是亲生骨肉,乃至谁家的雄.马让哪家雌.马有孕了,他都一清二楚。
消息不可谓不灵通。
曹慎之清了一下嗓门,道:“徐老夫子昨晚猝死了,死在了新纳的第十八房小妾的肚皮上。”
言罢,曹慎之双眼发亮,似乎在等待着帝王的反馈,他很想将这个话题继续进行下去。
楚湛:“……退下。”
曹慎之欲言又止,一句“红颜祸水”还没说出来,就被帝王驱逐了。
楚湛抬手揉了揉眉心,对内殿方向道了一句:“你出来吧。”
温舒瑶一直竖着耳朵偷听,但她不能表露出来,后宫不得干政,她太聪明,也太会自保了。
第17章 又抑郁了
温舒瑶从内殿走出,她身上的衣裙已经整理好,但红唇明艳,明眼人一看就难免多想。
楚湛这才刚刚平复。
他本就不是重.欲.之人,眼下正思量对策应对温家,按理说不应该再继续沉迷女子。可一看见温舒瑶娇态百出,他又动了心细。
该死!
他可不想成为徐老夫子。
不对!
那个老家伙是该早死了。
他是天子,正当年富力强,饶是夜夜笙箫又何妨。
说来也怪,明明徐老夫子的情况与自己截然不同,但楚湛心里拐了几个弯,愣是往自己身上套。就好像温舒瑶不久之后会成为红颜祸水,而他也必将步后尘一般……
呵呵,他岂会如此!
笑话!
楚湛对自己的各个方面有着绝对的自信,自制力也不例外。
他不认为自己会陷入温柔乡。
楚湛鹰眸微眯,二十三岁的年纪仿佛已阅尽千帆,有股睥睨天下的气魄。
但温舒瑶是半分不惧怕他的。
【爹爹只想告老还乡,两位兄长的婚事还没着落呢,老人家才没造反的野心。再者,温家的烤鸭堪称一绝,爹爹就盼着回京城养几万只鸭子,开个烤鸭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