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国玉玺从不绕路——!
头铁传国宝贝抖了抖身子,把荀彧放下马背,如箭一般从林中窜出,不等探马发现反应,直径朝着城池方向跑去。
两方的弓箭手是有看到有什么从树林子里奔出来,可还没等到命令,只见城下迎敌的守城将领,被那跑到眼前,调转过身子的东西,一蹄子踹飞了出去。
手中的武器都被踹断了,连人带马一起飞了,摔在地上没了动静。守城的士兵赶紧上前去拖倒地不起的将军,半路还被来撵他们的马喷了一脸气。
不止守阳人城的人傻了,连攻城的一方也懵了。
什么玩意啊。
看着像是马一样,小蹄子踩踏着地面嘎达嘎达响,浑身裹得严严实实跟个球一样,一跑还桄榔桄榔响。
“放箭!”
守城兵搭弓上箭,十几只箭矢飞出去,没一个中的。那奇怪的东西还在城下刨土,像是瞧不起他们似得,一个劲的甩动咣啷咣啷响的脑袋喷气。
守城军感觉自己有被挑衅到。
“去,拿绳子,拿吾的鞭子。”
城门打开,出来了位身披胄甲外罩了件长衣的将军,未带头盔,骑着一匹赤色大马,一手握着把戟,另一只手拎着根长绳。看着刨着土,即不怕人又不好惹的怪东西笑着。
“是匹好马,就是长得丑了点。”
玉玺伸出舌头:“呸。”
攻城方纹丝未动,只有探马来报,有曾在袁绍旗下呆过的幕僚求见。
荀彧拜见了孙坚,说明了来意,顺便提了一下,正在城门前又踢又踹赤兔的那匹马,是他的……
“荀先生养了匹好马。”
坐在马背上,立在一旁的少年郎听见父亲的声音,差点没笑喷。是匹好马,就是看上去不怎么服管教。
“父亲,不如让策去将那马领回。”少年郎提议。
孙坚听到,看看在城门前让吕布都吃了亏,踢断了吕布武器的马,他儿子怕是不够这烈马一蹄子的。华雄挨的那一下,现在还生死未卜呢。
孙坚侧头看向身旁立着的荀彧,文弱书生样,贸然上前怕是会被射成骰子,“还是让黄盖去吧。”
黄盖出列披甲去领马,没了武器的吕布也无法阻拦,退后等着看孙坚的手下挨这烈马的踹。
小玉连喷几个鼻息,将赤兔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赤兔毕竟是凡马中的极品,这辈子就没见过龙种的马,它把对龙的敬畏,归为被这打扮怪异的同类丑到了。
这番来往下,黄盖已经到了小玉身边,正要伸手拉缰绳,可惜没抓到。
小玉甩了一下脑袋,身子一侧就用腹部把黄盖顶到外面去了,她蹄子往后朝着赤兔刨了几下土,跃过自己刨出的坑洞,踢踏着小碎步,先黄盖一步往攻方阵中嚣张颠颠跑去,跑到荀彧旁边,刻意侧过身来让他坐上来。
她看不了荀彧矮了人家一截的样子,她身强体壮又高大,被她驼起来的荀彧,比孙坚高出半个头。孙坚的部下看见了,别扭也得忍着,毕竟荀彧还暂挂着袁绍前幕僚的名,只能当没看见。
少年郎觉得新奇,“这马这么灵气?”打得了敌军,还知道怎么帮主人涨威风,这样的马上哪儿找。感觉对面赤兔瞬间就不香了。
看着自家儿子眼馋人家马的样子,孙坚也当没看见。
两军城外交战,本是守城方一边稳赢拖垮攻城方的架势,如今被这马一搅合,俩位守城将军,一位派出的部下倒了生死不知,另一位断了趁手兵器,由将军出阵削气士是办不成了,直接升级到弓箭手和攻城兵的较量。
更不要说,阳人城守军的俩位将军本身就不和,这样这城能守得住就有鬼了。
只一天功夫,阳人城城破。
曾经大败过孙坚一次的胡轸、吕布跑了,胡轸的部下华雄被马踹死了,盔甲上有清晰可见的一枚凹进去的蹄印。
以现代医学来说,就是断了的肋骨戳进了内脏流血不止而死。
身为一匹马,踹死了将军部下也算是马生中的战功显赫了。旁边马厩的马都不敢看她一眼。
小玉立在单独为她隔出来的马厩里,在路过的士兵眼中都闪闪发亮,更不要说年纪轻轻一胸雄心壮志的少年郎了。
脱了盔甲的少年郎坐在栅栏上,托着腮看着那马厩中的好马,“脱了马鞍不也挺好看的。”
小玉赞同的点了点脑袋,想起之前那骑着赤色马的人,还说她丑呢,你敢信?刚才就应该给他的马踢俩印子在身上。
少年郎看见马儿点头,眼睛都亮了,“你听得懂策的话?!”
小玉一僵,心道:糟糕暴露了!连忙摇晃着马头装傻。
“别装傻,策知道你听得懂。你……你让策骑骑如何?”
玉玺心道:嗨呀,小子你想的挺美啊。
第46章 国宝一撅值得拥有
小小少年郎可能没被马蹄子撅飞过, 竟然向前伸手,想要撸玉玺马身上的背鬃。
玉玺心道:臭小子,你以为往我侧身这边走, 就能摸到了吗?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孙家的大少爷刚走进玉玺的攻击范围内,那踹碎过盔甲的马蹄子就拄在大少爷肚子上了。说实话, 他一晃神的功夫,这马就从侧对着他,变成背对着他了!四目相对下……孙策莫名从那双斜看着自己的马眼中, 瞧出了鄙视的意味。
孙策长这么大, 第一次被马一蹄子撅飞了。
飞出了优美的弧度,在一众喂马的小兵目瞪口呆下, 吧唧一声摔在了地上。
“大爷啊!”一阵兵荒马乱,随军医师的诊治下, 仰面躺在地上的孙策被扶起来了, 他除了摔了个屁股蹲外, 身上啥事没有。
所有人都在纳闷,奇了怪了, 这马不是脚力惊人能踢碎盔甲吗?怎么孙大爷一点事都没有,还是说……
所有人都以为孙策有了非比寻常的抗打能力了, 只有当事马装模作样的嚼着草料,又呸呸吐出嚼烂的草根,欣赏着这群人一脸纳闷的表情。
把人家孙家大少爷一蹄子撅飞不是小事,孙坚在营帐内听见小兵汇报这件事, 都被自家儿子气笑了,同坐在帐中的荀彧, 手控制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万幸啊, 孙家这大少爷没事。
孙坚闻讯出来寻人, 准备教育教育儿子别去招惹别人家的马。荀彧也跟了出来,生怕他的“宝马”小玉脾气上来了,咬着人家孙家大少爷,追着人家踹。
玉玺才没那么小气,就是孙策这孩子犟脾气上来了,非要骑她。
孙坚和荀彧赶来时,孙策正拎着绳子,准备三次下场捉小玉。没错,在父亲和先生来的路上,他又被撅飞了一次。他也是明白了这马很聪明,竟然懂得分寸不伤自己,再下场竟然一点不怕再被撅飞。
孙策情绪上来了,小玉却很烦。
这傻小子是不怕疼吗?摔了两次了,屁股不疼的吗?
小玉不爽的喷着鼻息,看着甩过来的麻绳,身子往旁边侧了侧躲开了,趁着孙策还没收回绳子,直接低头咬住了绳子另一头。
再次四目相对,拉力从另一端传来,孙策感觉自己要完。这次他没有被撅飞,而是被猛地一拽,整个人摔趴在地上了。不等小兵上前扶他,后脖领子就被什么叼住了。
身子被拖拽了起来,双脚离地,视线都高了一头。
脖子有点勒,爹走过来一副要笑忍着的表情,还有荀先生……不忍直视的避开了视线。
孙策长这么大,在众目睽睽中第一次被马叼着走。
社会性死亡。
羞得孙策抬起手捂住了脸,被马叼到他爹面前放下。肩上传来轻轻地拍击,耳边则是爹爽朗的笑声。
荀先生还叹息着说:“马儿顽劣,还请孙大人不要见怪。”
“无妨无妨,反正也没伤着人。”伤着人就另算了。
孙坚的潜意思谁都听得出来,只不过没人去提,只把这件有损孙家大少爷形象的事轻飘飘带过去了。
荀彧无奈的看了看小玉,被湿鼻子贴了一下脸,就看见这“宝马”撅着蹄子,蹦蹦跶跶的自己跑回马厩去了,装模作样的低头嚼着草料,竖起来的小耳朵还抖了抖。
玉玺嚼着草根,看着荀彧跟着孙坚回了营帐,他们还带走了根本不想走的孙策。
没有了人打扰,玉玺可算清净下来了,用蹄子刨了刨土,前腿跪,后腿缩,窝在了地上打盹。
白天的营中声音嘈杂,整备兵器发出的敲铁声,士兵巡逻走过的脚步声,有谁打水倒入盆中,流水哗啦的声响。太阳逐渐落山了,风变大了,营中逐渐安静了下来,有谁正一步步向她的马厩走来。
玉玺睁开核桃般的大眼睛,马儿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抬头看向打着灯来见他的人。
文若本玺饿了!
听着小玉发出抱怨样的嘶鸣,荀彧无奈的笑笑,“让小玉久等了。”说着,将手中拎着的小包袱放下,打开取出了里面的一个木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些有些晃碎的点心。
“现下只有这些,委屈小玉将就一下了。”荀彧也有些苦恼,可孙坚的营地内也只能弄到这些,除了诸侯联合那些人,谁没事行军吃大鱼大肉。
玉玺倒是满不在乎,反正她不吃也饿不死,就是嘴馋罢了。
可荀彧不知道,见小玉只啃了两块点心就不吃了,还当是不和她胃口。毕竟人家是玉玺啊,好好的锦衣玉食不过,平白了跟你跑营地睡马厩。
荀彧心里内疚,心道一定要好好补偿小玉。以至于往后的日子里,荀宅顿顿饭菜丰富就是后话了。
被荀彧喂了两块点心,又喝了点水,玉玺又犯困了。被荀彧手指摸过的马脑袋摇晃着往前一点,左右又一点,眼睛也困倦的眯了起来。
“饭吃不好,觉总要找个好地方睡吧。”荀彧想把小玉带回营帐,虽然现在小玉高的……可能连营帐的门都进不去。
懒得再动的小玉把马脑袋往荀彧怀里一揣,深深吸一口气,又喷出来,砸吧砸吧嘴呼噜起来了。
荀彧笑了笑,前半夜抱着马脑袋胡噜着,后半夜没抗住困意,靠在小玉身上睡着了。
夜晚的凉风吹拂过,小玉睁开眼看着身边卷缩起来的人,她叹息一声,马脑袋横过来挡住了吹来的凉风。这一夜,荀彧睡得暖暖呼呼,就是小玉觉得自己的马脖子要扭断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早起喂马的小兵来马厩,发现孙将军的客人睡在马厩,连忙将人叫起来,询问起先生为什么睡在马厩里。
荀彧解释道:“吾的马儿离不开吾。”
玉玺翻了个白眼,心道,明明是你粘着我的。
马又不能说话,荀彧现在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位喂马的小兵还笑道:“先生与马的关心真好。”
荀彧和玉玺心中默契的想道:可不好呢,好的都能睡在一张床上了。
小兵什么也不知道,帮荀彧提着早已熄灭的灯,将人送回了营帐中。
玉玺目送他们离开,脖子抬起来向后一躺,挺尸在马厩里,远远看着还有点吓人。虽然容易把路过的人吓得心肌梗塞,可玉玺觉得这样很舒服。
马就这点不好,要么站着睡,要么趴着睡,躺着睡翻身又麻烦,还得时不时起来活动活动,以免把内脏压坏了。
不做马不知道马生活的不便,还是她这种螭虎好,猫一样柔软的身躯,睡觉想怎么扭怎么扭。
玉玺心里想着,呼噜声不绝于耳。
护了荀彧一晚上,她可能好好睡个觉了……个鬼啊!
天刚蒙蒙亮,营地内就脚步声不断了,有一堆凌乱的脚步声明显是朝着她来的,声音最后停在了马厩外。
“大哥,这马它怎么躺下了。”稚嫩的声音有些沙哑,好奇的询问着身边人。
“它不是死了吧?”另一个稚嫩细腻的声音中带着担忧。
“麻!!!”还有个口齿漏风的,即便是不去看,也能想象到那稚嫩的小手指着马厩里的马,对身边的人含着口水说着话。
“傻丫头,是马。”少年的声音中带着无奈,“说,马。跟哥念,马。”连续几次去纠正妹妹错误的发音。
“瞎说什么呢,这不是好好的在打呼噜嘛。”
听见孙策的声音响起,小玉的困意全无,抬起头来看看外面——好嘛,除去孙策这个大的,三个小萝卜头,其中一个怀里还抱着个含着手指的小丫头。
这是组团来折腾她了啊。
玉玺支起了身子,把马厩栅栏外的一片小萝卜头吓得倒退了好几步。
最小的男孩拽着孙策的衣服急乎乎的喊,“大,大哥!它,它起来了!”
“阿匡别怕,大哥在这。”
孙策还在一边安慰呢,也不知道是谁,昨天被撅飞了好几次。
这群小子有莽的什么也不怕,还敢上前想摸摸的,不过被玉玺一个鼻息给喷的坐到了地上。
“阿翊可有摔到?”孙策连忙扶起坐在地上的弟弟,傻小子还抬头瞪着圆滚滚的眼睛憨憨道:“没事!”嗓门大的,烦的玉玺脑袋疼。
自然也有聪明得,发现它起来了,立马抱着妹妹跑到了第二层栅栏外。
“阿权你跑那么远做什么。”
“权怕妹妹被撅到。”说着,扶着怀里天不怕地不怕,还不知道危险是何物的傻妹妹,“阿香,木杆有刺,别摸。”
小丫头很犟,朝着他二哥喊道:“不!”嚣张的把小嫩手放在了木杆上,还摸了一把。然后,就哭个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