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嫁给了小叔子——大河之楠【完结】
大河之楠【完结】  发于:2022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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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你和楚蓉,啊不,我嫂子,在说什么呢?”
  在秦仕警告的目光中,秦狩硬生生的改口。
  秦仕想到方才沈楚蓉发的誓言,不由心头发虚,面对这个嫡亲的儿子也没什么底气,打了个哈哈就想敷衍过去。
  “没什么事情啊,不过闲聊几句罢了。”
  “没什么事情??”
  秦狩薄唇重复了这句,利眸瞥了眼一旁看似恭敬站立的沈楚蓉,眼底蕴藏的偏执几乎要溢了出来。
  “沈氏楚蓉,你来说说。你方才和我爹,说了什么??”
  “我......”
  沈楚蓉心底一抽,听着男人喜怒不辨的话,只觉得心底发紧。
  她要怎么开口??
  说身为公爹的秦仕警告沈楚蓉这个做大嫂的,要离秦狩这个小叔子远一些?
  还是说她为了打消秦仕的怀疑,不惜拿未来的子女发誓。
  直觉告诉沈楚蓉,若她如实说出,只怕秦狩的怒火,会让她承受不来。
  秦狩见沈楚蓉识趣的低头,没有重复方才发过的誓言。
  眼底的阴鸷褪去了一些,渐渐转变成对沈楚蓉不能完全占有的偏执。
  瞧瞧,他不过是慢走了两步,沈氏她居然发誓,若是自己名声有恙,居然要拿子女来发誓!
  若日后生的是他们的子嗣呢?
  她忍心让和他相似的小秦狩不能读书?她忍心,把和她模样相似的小楚蓉沦落到娼院中。
  为了她这个誓言,他这辈子也得时刻慎独自勉,不能走错了一步路。
  若是再晚来两步,沈氏她会说出什么伤人心的话??
  实在是过分!!!
  而沈楚蓉,在秦狩放肆的打量目光中,逐渐变得窘迫。
  桃腮染上粉嫩色泽,咬唇反省,难道,她真的错了吗?
  等等,不对啊!
  沈楚蓉意识到自己被秦狩逼问的哑口无言,等回过味来,这始作俑明明是秦仕让自己离他远一些,和她无关啊!
  她拿以后的子女发誓,她难道不心疼吗?
  可不这样,她如何取信高高在上,生性多疑的秦仕?
  秦狩他气什么??
  还来质问自己!!!
  他有什么立场啊!!!
  沈楚蓉咬牙,眸中带火,正准备对上秦狩,却见男人看也不看自己,和秦仕勾肩搭背的。
  明明是父子,可偏偏像兄弟一般。
  耳边,是秦狩看似吊儿郎当的声音,“爹,楚蓉支招去川蜀够粮,可是让你剩了许多银子。李书生带走的银两还是楚蓉垫付的,您是不是该加倍还她?”
  “哈哈哈是该还!”
  儿子的亲近让秦仕很是受用,皴黑面皮哈哈大笑,轻松应了下来。
  “那,大哥抢走你要许给沈氏的条件,再多许她两件事,不过分吧?”
  秦狩得寸进尺,为沈楚蓉争取条件。
  “这......”
  秦仕略一犹豫,见秦狩顿时绷了一张脸。对比儿子的笑容,一个条件算什么,当即答应下来。
  “都依你,都依你!”
  “你说几个条件就几个条件!”
  于是,沈楚蓉看着方才还崩着一张脸的秦仕,笑的和盛开的菊花一样灿烂,“楚蓉啊,你先回去,等秦金晚上去你那里,不止这购买米粮的银子,我这里还有别的好东西,也一并给你送过去。”
  沈楚蓉看见秦仕起的怒火熄灭,迎着秦仕灿烂笑容,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得福身一礼往外走去。
  及至回了芙蓉院,茯苓看着沈楚蓉身后捧着衣裳的宋妈妈,不由惊呼,“姑娘,这护甲衣裳,您没送给老爷他们......??”
  宋妈妈摇头示意茯苓噤声,但,茯苓说出的话,已经收不住了。
  沈楚蓉一愣,扭头见宋妈妈悄无声息的捧着衣裳。
  沈楚蓉才发现,原本给三人的衣裳护甲,竟然尽数被她带了回来。
  罢了。
  “等晚上秦金来的时候,让她带人给三位爷送去。”
  茯苓见沈楚蓉从寿宴回来后格外的疲惫,约莫猜到有什么事情发生。只见宋妈妈面色也不好,便压下所有疑虑,服侍沈楚蓉在西间小窗下的软塌上躺了。
  拿过胡凳坐下,正准备为其捶腿,却见宋妈妈拍了拍她肩膀,指了指门口,示意她退下。
  茯苓担忧的看了眼沈楚蓉,又看了眼宋妈妈。
  见宋妈妈眼底藏着的睿智精光,知她是经过时事的,定是劝说姑娘,比自己有效果。
  起身,朝闭目歇息的沈楚蓉福了一礼,恭敬退下。
  沈楚蓉虽然闭眼歇息,可细微响动仍旧瞒不过她。等茯苓脚步声远去,沈楚蓉才睁开眼,看向宋妈妈。
  宋妈妈今日一直跟着她,她被秦朝这个名义上的丈夫给坑了一把,到被秦仕针对不能接近秦狩,到秦狩出场,所有的对话,尽数被她听到。
  迎着宋妈妈关怀目光,沈楚蓉扯了下嘴角,没扯动,僵硬笑意挂在脸上,让宋妈妈心瞬间疼了。
  她幼时抱在怀里的姑娘,便是不被荣成公主喜欢,最多是别院居住,和沈相国他们分开而已。
  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当众被长辈斥责要距离小叔子远一些。这和训斥姑娘不守妇道也没什么区别了。
  不过,这些都抛在脑后,宋妈妈犹豫着开口,“姑娘,您是打定主意,要和秦家大爷和离吗?”
  宋妈妈心底早就有了这个猜测,她家姑娘不是做事情莽撞的人。
  既然从在大营中,被秦朝打了巴掌后,第一次提起。此后次次见到秦朝和丁卿雅,从未间断过,可见是对此事有十分的执念。
  “是!”
  沈楚蓉侧首,“我借口购粮需要外祖家帮助,托秦军往福建给外祖父母送了信。我一个人或许是不成,但若有宋家帮衬,秦家定然是不会阻拦的。”
  “可,可奴才看,大爷不像是会任由姑娘和离的人。”
  宋妈妈想起秦朝这两次三番的举动,一次一次的拒绝,甚至不惜为此打了丁卿雅的脸面。
  今日呢,则是故意截断女主借口的话,甚至,像是恶意报复一般,抬举了姑娘厌恶的丁卿雅为妾。
  就好像,你要离开我,那我就恶心你,抬举你最厌恶的人。
  这般人品,怎么会随意让姑娘和离呢?
  “我自有办法。”
  宋妈妈见沈楚蓉似乎真有主意,本想开口询问,但转念一想,姑娘已经嫁人,哪里还能和小时候一般。
  当即笑道,“既然姑娘有法子,那姑娘只管放心,别的不说,这芙蓉院上下,我定时帮姑娘护的滴水不漏!”
  说完,沈楚蓉也不由得笑了起来,似乎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
  只心底的那块儿石头却沉甸甸的压在心口,除非和离,才能搬开。
  等到了第二日,沈楚蓉才缓过精神。
  秦金已经背着小包袱在东厢房外等了一宿,见着沈楚蓉起身,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把小包袱举过头顶递给沈楚蓉。
  “大奶奶,这是老爷和二爷让我拿进来的。”
第27章
  这包袱里, 难道不是秦金自己的衣裳??
  宋妈妈听闻是秦仕和秦朝给沈楚蓉的,也不由愣了下。
  昨日听见秦金要来,她连忙收拾了房间。可直到夜里也不见亲近踪影, 还想着今天派人去大秦府问问什么情况。
  可谁知,一大早就看见秦金抱着小包袱在门外等着, 小包袱只有一个从手腕到手肘那么大, 宋妈妈还以为里面放的秦金不能遗弃的好东西, 因此并没有询问过。
  得知是老爷和二爷送来的, 宋妈妈不由看了眼沈楚蓉,见她点头, 才接了过来。茯苓送上檀木托盘, 宋妈妈放在上面, 由茯苓递过去递给沈楚蓉。
  包袱的活结打开, 露出里面东西。
  整间屋子瞬间明晃晃的刺眼,宋妈妈看过去,不由惊呼一声, “妈呀!老爷和二爷, 怎么送了这东西过来?”
  沈楚蓉也抬起眼眸看了过去, 金闪闪的一片格外让人看了意动。
  黄金。
  若说是沈楚蓉送了银票给李书生去川蜀买粮,那秦仕则用实物黄金, 把这些银票的加倍还了回来。
  如今正值乱世,黄金素来比银票值钱。
  这些多出来的, 明显是秦仕补偿给自己的。
  沈楚蓉只觉得心口滚烫, 若说秦仕有什么错,这是唯恐自己和秦狩有私, 影响秦狩的名声。
  此外, 对自己这个儿媳是非常的好。
  甚至, 比远在京城的沈相国要好上一些。
  “多谢,替我谢过老爷,这是我昨日要给老爷的护甲,劳烦你转告。”
  沈楚蓉起身把收在西窗下的护甲衣裳拿来,一一指给秦金,“护甲金色的是给老爷做的,银色的这件给二爷。这月白的直裰辛苦你送给大爷,靛青的这件给二爷送去。”
  秦金应下,一本正经的重复,“老爷是金色的护甲,大爷是月白的直裰,二爷一件银色护甲,还有一件靛青直裰。”
  沈楚蓉原本分开说没觉得是给秦狩做出两件来,这么被秦金单独拎出来,就好像是她对秦朝有私心一般。
  正要拿出件护甲出来,宋妈妈见沈楚蓉脸色略不自在,忙接了在手中,递给秦金,连声道,“没错没错,就是这些。”
  “秦金姑娘可还有别的事儿?若没有,不如先把这衣裳送去。”
  “有。”
  秦金耿直的一拍脑袋,崩着一张小圆脸从胸口掏出张发黄的纸,起身递给沈楚蓉,“这是二爷让我送给大奶奶的。”
  沈楚蓉一愣,秦狩还单独给自己送了东西?
  拿过因年代久远,而显得发脆的纸张,沈楚蓉疑惑打开,是一张地契。
  地址,正是他们现在所住的芙蓉院,购买的日期,是二十年前。
  沈楚蓉摸了摸发脆的纸张,年代久远字迹依旧清楚,购买人只有两个字:林昭。
  不是秦仕,也不是秦狩,更不是丁氏,是一个前世,从没有听过的陌生名字。
  林昭是谁??
  “姑娘?”
  沈楚蓉耳中听到宋妈妈疑惑询问,一回神,见秦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去。
  小心的叠起来发脆的地契,在梳妆台下的匣子里放好。
  而后端起天青汝窑的茶盏,朝宋妈妈笑道,“你家男人前阵子收粮,可到了秦州?”
  “前两日刚到,因连日下雨,路上有些麦子发了芽,他便和庄子上的人捡出来做了麦芽糖。
  说是等做好了,连同在那边买的那些山野东西,一起给姑娘送过来尝尝呢!”
  宋妈妈所说的庄子,也是沈楚蓉的陪嫁。就在青州城外二十里的青山脚下,四通八达,紧挨着柳青河,往京城往江南去都方便。
  沈家给沈楚蓉的陪房们,除了在秦府的这些,余下都在这个庄子上。
  “不用等做好,明日,便让他来家里请个安,我有事要说。”
  沈楚蓉略一思索,便让宋妈妈去传话。
  “哎!”
  宋妈妈连忙应下,出去吩咐儿子淮山去庄子上找宋老爹。
  只眼瞅到了午饭时间,去送护甲衣裳的秦金尚未回来,倒是连翘怒气冲冲的从厨房来了。
  一见沈楚蓉,率先哭丧了一张脸,“姑娘,刘婆子说,外头粮价飞涨,就连鸡鸭鱼肉这些也供不应求。今日小厨房的鸡没买到,让奴才去府里的厨房领上一碗鸡汤。
  奴才到了那边的厨房,只剩下两碗鸡汤了。原本怎么都该有姑娘一碗,可先是百灵那小贱人说是腹中的孩子要吃鸡,端走了一碗。后面又是丁表姑娘屋里的下人,说什么大爷在他们那里吃饭,鸡汤是给大爷的,把剩下的那碗也给端走了!”
  “那边厨房的婆子丫鬟也是攀高踩低的,奴才让她们给姑娘熬上一碗母鸡汤。结果,结果,他们竟然说姑娘您是不下单的母鸡,还说什么,大爷来都不来咱们这院儿里,喝什么母鸡汤啊!”
  “你方才说,外面粮价飞涨??”
  沈楚蓉没顾上什么鸡汤不鸡汤的,关注点落在了粮价飞涨的重点上。
  连翘不解的点头,“可不是呢,咱们小厨房的帮佣是刘婆子,她家就在秦府后巷住着,说是早半个月前,粮食就涨了不少。可当时还能买到米粮,可近来连番下雨,南边的粮食进不来,现下一斗米比之前翻了两番,就这,还有许多人家买不到米呢!”
  “不应该啊!”
  沈楚蓉蹙眉不解,按道理,秦狩既然能想到提前为秦家军准备粮食,秦州百姓的供给,他不会想不到。
  怎么就会任由粮食涨价,而没有任何控制呢?
  正疑惑间,外头突然传来小声呼喊,“妗妗,大妗妗,你在屋子里吗?”
  谁在喊妗妗??
  沈楚蓉原本以为是哪家的丫鬟带了家里的孩子来,但忽然想到,喊妗子定然是成婚了的妇人。
  整个芙蓉院,除了她和宋妈妈,余下的都是云英未嫁的小姑娘,喊妗妗的人,恐怕只有自己。
  正想出去看看是谁,突然脚步一顿。
  在整个秦家,能喊沈楚蓉为妗妗,尤其是大妗妗的,只有李成林一个。
  李成林是丁卿雅的儿子,按道理,丁卿雅不会教导李成林和她亲近,他怎么会突然过来?
  沈楚蓉疑惑地目光直到看到穿着宝蓝锦袍,梳着小发冠的李成林时,依旧是满心不解。
  尤其是,李成林兴奋地朝沈楚蓉招手,小脸激动的通红,额头上跑的汗津津的,宝蓝色锦袍也沾染了些绿草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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