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唯一律摇头,然后说他是我朋友。
在医院里他们朝夕相处,被人误解,当着谢砚宁的面,许唯肯定会回答不是。可是出了院,回到家里,她因为想念谢砚宁深夜落泪,在谢砚宁赶来之后还主动靠到他怀里,在两个人已经愈发亲密的前提下,当有人问许唯:你动心了?
许唯的第一反应仍旧是否认。
许唯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对她来说点头比摇头困难很多。
“小唯,小唯。”费闻远喊她的名字。
许唯回过神,“在,怎么了?”
“明天我和小卉去看看你,有时间吗?”
“有,明天下午吧,早上我要去医院换药,谢谢你们啊。”
“这有什么好谢的?做手术这么大的事,你一点都不通知我俩,真是太不够意思了,我还是听严董说的。”
“小手术嘛。”许唯笑了笑。
“小手术也是手术啊,我让小卉给你煲点汤。”
电话挂断后,许唯犹豫片刻,她偷偷看了眼餐厅,谢砚宁还坐在原处,没有吃饭,低头摆弄手机。
许唯经过客厅时,小马尔济斯正趴在窝边歪着脑袋看她,许唯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小狗嘤嘤叫唤了两声,又开始舔许唯的掌心,许唯低头亲了亲它,鼻间全是带着奶香的小狗味。
许唯小声地问小狗:“你看看桌上那个人是不是生气啦?”
小狗什么都听不懂,只会傻咧咧地冲着许唯摇尾巴。
许唯的心都快被融化了,纷繁的情绪突然被画了休止符。她将小家伙重新塞回到绒毯里,然后抽了一张桌上的消毒湿巾,擦了擦掌心。
回到桌边时,她微微停住,清了下嗓子,说:“'刚刚是我同事。”
谢砚宁定定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他总是这样气定神闲,好像认准了许唯会进一步解释。
占上风引导话题的工作习惯促使许唯挺直腰背,她才不想被小三岁的男生肆意撩拨。
于是她镇定自若地拿起筷子继续吃饭,时不时淡定地看谢砚宁一眼,也不多解释。她好像完全不关心谢砚宁吃没吃醋,又像是在嘲讽他幼稚。
两人就这样斗心理战。
最后还是谢砚宁先败下阵来,他面朝向许唯,又主动握住许唯的手腕,语气幽怨:“什么样的同事?”
“一起工作的同事。”
谢砚宁揉了揉许唯的衣袖,试探着问:“他要来看你吗?”
“嗯。”
“你答应了?”
“嗯。”
谢砚宁沉默地看着她,许唯瞥了他一眼,忽然就破功地笑出声来,说:“你如果是只小狗,现在一定耷拉着耳朵。”
许唯的手腕被他握着,两个人不知何时又靠得很近,谢砚宁的眼神透着委屈,明明他十句话里九句都在撩拨逗弄许唯,剧情一调转,他就摆出这副委屈模样,好像许唯在欺负他。
简直是一只颇有心机的坏小狗。
但是没办法,许唯就很吃这一套。
她看不得谢砚宁委屈。
她拍了拍谢砚宁的手,像安抚松子一样安抚谢砚宁,然后说:“他和他的未婚妻一起来。”
话音刚落,谢砚宁的眼尾就翘了起来,刚刚的可怜样荡然无存。
“……”
“原来是这样,那是要好好招待一下。”
许唯很后悔,就不该对他心软。
谢砚宁重新恢复晴朗,靠着椅背一副矜贵模样,说:“小唯你看,梅姐去了别人家,你又行动不便。”
“你想干嘛?”许唯警觉地看着他。
“许小姐,我想应聘你家的护工。”
许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谢砚宁一本正经,“许小姐,我先说一下我的条件,硕士学历,熟练掌握英语和法语,身高一八六,身体健康无传染性疾病。对于工作,我随叫随到,细心且有耐心,白天可以照顾你起居,晚上可以哄你睡觉,还能帮你遛狗,身兼数职毫无怨言,而且我不要工资,甚至可以倒贴。”
“……”
许唯第一次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作者有话说:
小谢:追妻全靠脸皮厚
(以后都是晚九点更新嗷)
第23章
许唯曾经喂养过一只流浪狗, 在她读高中的时候。
那是一只很普通的田园犬,乳白色的毛在风吹日晒下逐渐发黄,四肢瘦长, 嘴巴是地包天。
它成日在小区里游荡, 没人的时候就去翻翻垃圾桶,因为长得不讨喜, 它常常被人嫌弃,也被保安追打过好几回,它身上有一处伤疤,是过年的时候, 孩子放鞭炮时炸出来的。
有一天许唯放学回来看见它, 看它瘦弱可怜,就把书包里没吃完的半个包子扔给了它,后来许唯再放学时, 它就趴在许唯必经的那条没灯的小路上,不叫不闹也不凑上来讨要食物, 就安静地目送许唯走进楼道。
再后来, 许唯就常常带吃的给它, 她省钱买的一盒汤包, 都会留两个给小狗。
许唯蹲在一旁看着狼吞虎咽的小狗, 心里想:你和我一样没人要啊。
就这样过去几个月, 有一天放学时, 许唯没在草丛里看到小狗的身影, 她在小区里喊了半天都没找到。
有人告诉她,小狗被一户人家收养了, 那户人家很善良, 收养了好几只流浪狗。
第二天她就遇到了那户人家, 老爷爷牵着绳,小狗干净了很多,身上的毛都被修剪过,它穿着漂亮的背带,开心地往前跑,看到许唯时它明显认了出来,变得异常兴奋,扯着牵引绳也要往前扑。许唯主动走过去摸摸它的脑袋,说:“你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