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白倾辞怀疑自己在做梦。
拜托,她和温施佑青梅竹马十几年,他都没有接受她,容菱才追了他一个月,竟然就同意和她交往了?
开什么玩笑?
容菱能有她优秀吗?
她为了追逐男神,靠着自己的实力考上了A大,而容菱不过是因为爸爸是校董才考上这所大学的。
一个作精“公主”,娇纵任性,不懂礼貌,仗势欺人……除了投胎技术好了点,其他一无是处,温施佑看上她哪点了?!
信息冲击太大,白倾辞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脑袋像是被容菱用闷棍敲了一下,晕乎乎的。
同样宕机的还有程康年。
因为白倾辞的手机开了免提,他也将刚才的话听了一清二楚。
温施佑说完后,电话那边竟然没人说话了,容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踮起脚,对着温施佑手里拿着的手机:
“哈哈哈……白倾辞你听好了,现在温施佑是我的人了。哼哼,别以为我怕了你,哥哥,程康年,秦安明都没有我现在的男朋友重要,你要是想要,想要一个、两个还是三个,随便你都拿去!哼,我才不稀罕,你以后也少在我的面前炫耀他们!”
“我再说一遍,我才不稀罕!”
说完后,容菱觉得爽快多了,白倾辞大一时候就经常在她面前炫来炫去,与她的哥哥,未婚夫,发小关系有多好似的。
她不觉得羡慕,烦都烦死了。
最过分的就是在她让她闭嘴的时候,白倾辞就倒打一耙,对她尖叫:“容菱,和我交朋友是他们的自有,就算你从小关系和他们好,你也不能霸道地干涉他们!”
真是的,谁想干涉他们啊?
简直牛头不对马嘴,白倾辞一向不听人说话,容菱也懒得和她争辩,在那之后,她在学校一碰到白倾辞,翻个大大的白眼后,转身就走。
今天和她打电话这个决定纯属是临时起意,不过现在她觉得自己这个决定真是太正确了!
哼哼,气死她。
清甜的声音从听筒中传过来,可得意了。
白倾辞一张脸都憋绿了,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容菱这个作精不会从哪里学的变声术来唬她的吧?
毕竟,这怎么可能呢?那可是温施佑啊……
她十几年的青梅竹马,她的男神,她来到这所大学的动力所在……
作者有话说:
咳咳,佑哥很清白,不要相信女配的心理活动。
【小剧场】
某日,容菱读了某本玛丽苏小说。
她觉得挺好。
当晚,温施佑从浴室里面出来的时候,容菱靠在床头,眼神邪肆:“男人,你让我好等!”
他愣了一下,笑着走过去,欺身上前:“嗯,对不起,那我们今晚早点开始。”
被按在床上的容菱:“唔——”大意了……
第8章
白倾辞还没说什么,手里的手机就被旁边的人抢走了。
程康年脸上带着些焦急、还有莫名的愧疚:“菱菱,你在吗?”
电话那头传出程康年的声音,温施佑不动声色,脸上仍是一派温和的笑模样,却有些怠懒地掀了下眼皮,眸光沉沉不见底,看向容菱。
容菱觉得他有些怪怪的,不过她懒得多想。
听见程康年的声音,她“咦?”了一声,转而对着手机甜甜地喊:“康年哥哥,我在呢!”
温施佑面上笑意加深,好一个,“康年哥哥”。
程康年见她语气仍是这般甜腻,同平时也没什么大的差别,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他只把容菱当成妹妹,但是家族长辈却让他娶了她。
从前,程康年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婚后将容菱当作妹妹一样爱护就好。
但是自从遇到白倾辞后,他被她身上那股对抗不公命运的执拗,与心灵的自由深深吸引住了。
他有了反抗包办婚姻的勇气,也有了喜欢的人。
但程康年也同时对被他“抛弃”的容菱感到愧疚——
他还记得小时候过家家,容菱总是吵着要做他的新娘子,长大之后,也总是一直跟在他身后甜甜地叫着“康年哥哥”,一双水润透亮的眼睛里永远只有他一个人。
除了一年前他们因为白倾辞闹了些别扭,容菱连着一个月对他都没有好脸色,他们都好好的。
为了化解那次别扭,他一个月以来,每天都不间断地给她道歉,每一天都要送她包包,衣服,首饰……
就这样,容菱才肯回心转意,甜甜地又叫他一声康年哥哥。
至此,程康年一颗心才安稳下来,他生怕了容菱再不肯理他。
也是因为这件事,程康年才意识到自己在容菱的心里有多重要,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生他的气,连着一个月不理他。
而让容菱不理他的诱因,就是白倾辞。
程康年和容菱从小一起长大,认为自己很了解她。
容菱自小被宠着长大,要什么有什么,身为容家唯一的小公主,从来没有人敢抢她的东西,而她也绝对不允许别人抢她的东西。
因此,这种骄纵任性的性格,让程康年在做出要违背婚约的决定之时,就已经做好了面对容菱刁难和报复的准备。
而现在,她竟然真的交了男朋友了?
他没想到,容菱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报复他。
她是不是傻?这样根本伤害不到他,只能伤害到她自己啊!
程康年有些心疼,语气疼惜,他叹了一口气,说:“菱菱,你现在在哪里?康年哥哥过去接你。”
他心思千回百转,不过一瞬。
副驾驶座上的白倾辞刚刚从“男神和作精竟然交往”的事实中反应过来,又听到程康年这句话,心头一哽,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听了他的话,容菱摸不着头脑,“啊”了一声,回绝道:“不用了,康年哥哥,我正在和温施佑一起约会,他会送我回去的。”
程康年越发心疼:“菱菱,你一个女孩子,又是晚上,在外面和一个陌生男人待在一起,这怎么安全?”
听筒中传出声音,温施佑闻言疑惑道:“陌生男人?”
他指了指自己,“这是在说我?”
容菱看了看他,眼睛一眨,这人弯着眼睛笑,笑意越发温柔,整个人温和无害极了。
不过因为程康年的那句话,温施佑眼珠乌沉乌沉,就好像在瞳孔表面织就了一层月光。
很润,很润。
容菱心上某个地方一塌,看不得他这种样子。
她对电话那头的程康年有些不满:“温施佑才不是陌生男人呢,他是我的男朋友。”
程康年还想劝一劝,他调了调后视镜,启动发动机,对着容菱:“菱菱,你不要任性。”
容菱更加不满了,她怎么又任性了?
真是的,和白倾辞在一起的时间久了,程康年竟然变得跟她一样莫名其妙了。
“程康年,你简直莫名其妙,我没有任性,我只是和男朋友在一起。你不要管我。”
看在十几年一起长大的情分上,容菱勉强耐着性子和程康年解释。
说完这句话后,容菱不等他回复,直接挂断了电话。
“喂,菱菱?”
被容菱挂断电话,程康年已经习惯了。
但这回她明显就是在生他的气,他怎么可以放任不管呢?
程康年决定打回去,他望着手机屏幕,这才看清白倾辞给容菱的备注。
轻轻皱了一下眉,还没回拨,手机被白倾辞一把抢了回去。
程康年手里一空,看向白倾辞。
白倾辞一直注视着他,等着他先开口说话,但她没想到,程康年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转回视线,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口中还说着:“今天就先算了吧,你先下车,我得去找菱菱。”
白倾辞是非常有脾气的,听了这句话,冷笑一声:“程康年,你别后悔!”
说着拉开车门,下了车,再“砰”的一声,将车门狠狠关上。
白倾辞站在车旁,越想越气。
明明约了她,却半途因为容菱那种作精而放弃她。
白倾辞在心里给程康年减了三十分,现在,她心里的排名是——秦安明,容易,程康年。
这种男人真的很不负责任,不仅不负责任,而且没脑子——
竟然被容菱这种小手段给骗了过去?!
容菱这个作精的手段真是高明,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说服温施佑帮她的。
作精自己没本事,管不住未婚夫,就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让程康年屈服,殊不知,留得住程康年的人却留不住他的心!
是的,她想明白了,温施佑怎么可能在和容菱谈恋爱啊?
肯定是作精用了什么方法让温施佑妥协,或者,两人达成了某种合作的协议。
白倾辞第一反应就是作精用钱收买了温施佑。
她甩着手臂往自己的宿舍楼走去,转念一想,可是温施佑和她一样,是个品质高洁的人,并不是因为钱就会妥协的啊?
……会不会是两个人达成了某种合作的协议?
容菱为了程康年,而温施佑,则是为了她?
脑海中突然闪现出这个想法,白倾辞定在原地,想了想,越来越觉得有可能,她脸上渐渐绽放出笑容,在校园的小道上独自笑得绝顶开心。
此刻,她心里的排名又发生了变化——温施佑>>秦安明>容易>程康年。
*
“阿嚏!”许是乐园晚上的风很大,温施佑打了一个喷嚏。
容菱拿着手机,摁断了程康年拨来的一个又一个电话号码——烦死了,她都解释过了,还给她打电话干什么啊?
听见温施佑的动静,她“诶呀”一声,踮起脚,撩起他额前的碎发,拿自己的手心贴了贴他的额头,语气担忧:“你感冒了吗?”
“好热!”触到他额头的温度,有些热。
容菱更加担忧,恰巧这时候程康年又打了一个电话过来,容菱嫌麻烦,手指点在屏幕上,熟练地将其拉黑。
终于安静了,她将手机放回自己的小黑包里。
她又踮着脚,伸手探着他额头的温度:“你发烧了,我们去看病!”
温施佑看她这认真又焦急的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我没有感冒,”
将她的手从额头上拿下来,低头看着容菱的眼睛:“也没有发烧。”
他捧住她的一只手,微微俯身哈着热气,为她暖手,一边哈气一边抬眸看她,温声对她说:“是你的手太凉了。”
容菱愣了一下,热气从手上沿着手臂窜上来,烧得她晕乎乎的,连头发丝都是热的。
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手是凉的,慌慌张张地将手从温施佑手中抽出来。
“我、我我不热,啊不对,我不凉。”她背着手,仰着头看向温施佑:“明明就是你太热了,凭什么冤枉我是凉的?”
温施佑轻笑,有些无奈:“笨蛋,感冒不一定会发烧的。而且,我没有冤枉你,你穿的太少了。你手脚总是冰凉,你应该穿多点,平常也要注意少吃寒性食物,多运动,多喝水……”
他一言不合就唠叨了起来。
容菱尚且晕晕的,现在听他唠唠叨叨,更晕了。
而且,这人竟然说她是笨蛋?
“哼,”容菱抬手堵住两只耳朵,对着温施佑娇声说:“你才是笨蛋,笨男人……我和你同岁诶,你干嘛像我爸一样对我说这说那,管这管那的?”
温施佑一顿,他心理年龄已经接近三十岁了,他看向眼前这刚刚二十岁的小姑娘,她一双眼睛亮亮的,还在控诉地看着他。
他突然伸手,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丝黑亮柔顺,软软的,特别好摸。
边摸边温声说:“听话。”
容菱一个不慎,被摸了头,她浑身僵住,等到温施佑摸够了,手离开,在她脸前投下一片阴影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温施佑,我允许你摸我的头了吗?我的发型都要被你搞乱了!”容菱双手抱着头,对他喊,脸蛋红红的,散着热气。
温施佑特别不解风情地说:“菱菱,你…好像本来就没有什么发型。”
容菱跺跺脚:“我有,散着头发也是一种发型!”
“哦,这样啊。”温施佑挠挠脸颊。
容菱气不过,怎么可能这样放过他?
只见她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衣领,往下一拽,温施佑顺着她的力道,不得不弯下身。
容菱另一只手抬起来附在他的头上,学着他刚刚揉她头发的动作,很是不客气地揉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