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菱摆着手:“不用谢,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免费的星巴克,不喝白不喝,再说了,以容菱的身份,有几个人愿意和她结仇的?
私底下说几句闲话也就罢了,怎么还有人当面嘲讽?真是傻。
那位傻同学并没有参与这次点单活动,她在无人注意的时候悄悄离开,愤怒地和一个人发着微信:
【倾辞,容菱她太过分了!】
另一边秒回:【怎么了晓晓?欺负我一个人就算了,她怎么连你也欺负?!】
李晓看见这句话后委屈涌上心头,湿着眼眶将事情从她的视角阐述了一遍。
容菱自然不知道李晓在和白倾辞说什么,她刚刚转过身,就看见了在她身后站着的温施佑,高高的,在她身前投下一片阴影。
她先是眼睛一亮,然后想到自己不能表现得那么高兴,于是转而用一双大眼睛瞪着温施佑。
温施佑看到的她,就是眼神亮亮地瞪大眼睛注视着他的样子。
她瓜子小脸,眼睛就显得很大,像猫咪。
她以为很摄人的瞪视半点影响不到温施佑,只见他低头看向容菱,桃花眼里像是淌着水,与她对视,声音温润:“容同学,让你久等了。”
第2章
温施佑认真看人的时候,总给对方一种“心里只有你一人”的错觉,好像是在被他全心全意地爱着。
就算是容菱这种从小被宠到大的,有时候都会在这样的注视下感到不自在。
她微微偏过眼去,还是气呼呼的:“你知道就好!”
她气呼呼地越过他往前走,温施佑没动,容菱见此,走到一半又别扭地转过身,回到他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
“喂,你怎么不跟上我?”
温施佑偏了下身,不着痕迹地甩开她拽着自己袖子的手,垂着眼睛:
“我以为你这是生气了,不想理我了。”
他这个小心翼翼的样子,耷拉着眼皮无辜极了。
容菱本来很生气的,就想和人耍小性子,刚才丢下他一个人走开,就是想让他追上她,跟她道歉,求她原谅,顺便再哄哄她,等把她哄高兴了,说不定她还会赏给他一个笑脸。
谁知道这个男人这么蠢!她怎么会不想让他理她呢?
真是一点都不懂女孩子的心思,笨死了。
这人真的是学霸吗?
真是的,看样子都没有她聪明呢。
容菱用一副怀疑他智商的眼神看着他,温施佑拨了拨眼前碎发,遮住了自己眼中的神情,他本来是不想惯她那坏毛病,现在也不知道她脑补了点什么,竟然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容菱被他这个样子搞得闷气散去了大半,她哼哼着:
“对啊对啊,我就是生气了。我生气了你应该哄我,知不知道?”
她教育他:
“就像刚刚那个时候,我就是生气了,你应该立刻追上我给我道歉,使劲浑身解数来哄我高兴。当然了,你只能对我一个人这样,不可以对其他女孩子还有男孩子这样!”
“听懂了吗?”
容菱仰着下巴,认真地盯着他,等着眼前这位“学生”回答她的问题。
温施佑看着她,有一种挠挠她下巴的冲动。
听到她严肃的“教诲”又有些好笑,心想这小脾气,还真不是一般人家能娇惯出来的。
他点点头,脸上是一成不变的温柔笑容,开口应下:“好。那你现在还在生气吗?”
容菱听此又不爽了,她皱着眉非常不满地看向温施佑:
“你怎么回事啊?我生没生气你都看不出来?笨死了你!”
她跺着脚,又要自顾自转身离去,但一想到这是个笨男人,说不定又不会理她,于是她耐着性子,在转身的时候拽住了他的手,拽着他一起走。
因为容菱又在生温施佑的气了,所以她就算拉着人的手,也坚决不转眼看他。
嘟着嘴,一副生闷气的模样。
她个子比温施佑矮一个头,柔软滑腻的小手嵌在了他的大手中,拉着他走的时候,温施佑不得不弯下腰。
他望着两人握在一处的手,挑了挑眉。
走到明远楼门口时,容菱非常机敏地察觉到了一股不善的视线,她向视线来源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一位黑长直、长得清秀的女生盯着她。
容菱的第六感很准,那个女生的视线落在她和温施佑相握的手上,她立刻察觉到了什么。
温施佑终于得到她施舍般的目光,并被她莫名其妙地瞪了一眼。
容菱瞪着他,笨男人,人笨还能招那么多桃花!
容菱拉着他来到了学校的停车场,还是耍着小性儿不和人说话,松开他的手后,她拿出手机给爸爸的助理打了电话,让助理记得给星巴克打钱。
说完后,她转眼一看,见温施佑还杵在原地,一动都没动。
容菱抿了抿嘴唇,郁闷极了,明明是她在生气,但为什么每次都是她先开口和他说话的?
她别别扭扭的:“喂,你还不去开车?”
温施佑挠挠脸颊,真诚道:“我没车。”
容菱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还在想,这人怎么说自己没车呢?明明她哥哥的跑车都摆满好几个车库了,就连她都有一辆小跑车。
温施佑看她疑惑,又重复了一遍:“我没车。”
容菱将他的话听进耳朵里,看向他好看潋滟的桃花眼,看向他洗得发白的黑裤子,以及不知道穿了多久的、都磨破了边的运动鞋。
诶呀,容菱反应过来了,他虽然也是A大男神,但跟其他三个人不一样。
他学习好,各种奖学金、三好学生、竞赛奖项拿到手软,人脾气也好,长得更好,和哥哥他们那种二世祖完全是两个极端。
最关键的是,他是“四大男神”中唯一一个没有被白倾辞那个死丫头迷惑住的。
而且在那天,他也是唯一一个帮她说话的人。
容菱反应过来,也有些慌,她下意识把人拉停车场来了,就等着人开车,她再美滋滋地坐上副驾呢。
他没车,她却把他拉到了停车场,温施佑这个笨男人会不会以为她在嫌弃他?
容菱现在也不生他的气了,又主动拉起了他的手,摇了摇:“那、那我们走吧,我们出去打车。”
温施佑感受到手臂在摇晃,又挑了挑眉。
容菱也许还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旁人通过她的眼神和表情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的眼睛水润清澈,看向他时带了一丝小心,上唇嘟起,小手握住他的大手,痒痒的。
像是一只知道惹了主人生气的猫咪,扒拉着主人,在撒娇。
温施佑被自己这种想法逗笑了,作精女配竟然也会撒娇吗?作精女配的正常操作不应该是当场发作,嫌弃他穷得连辆车都买不起吗?
他眼里带了点笑意,轻轻说了一句:“好。”
容菱见他没有自尊心受挫的表现,悄悄松了一口气。
她顺势拉住他的手,和他一起往停车场外走去。
温施佑不反抗,她就对他越来越心安理得地动手动脚了。
A大的这个停车场设在东北角,他们打算往学校东门出去,于是一路上往南走。
十月天高云淡,微风徐徐,碎花裙被吹着,石灰地面上树影斑驳,容菱拉着温施佑的手,看着地上的树影笑得开心。
正走着,迎面的风力加大,容菱头上带着的遮阳帽差点被吹走,她松开温施佑的手,连忙按住自己的帽子。
打理过的黑色卷发也被风吹散了,遮住了她的眼睛,容菱恼这说变就变的天气,立在原处一手按着自己的帽子,一手整理自己的头发。
温施佑在她前几步,等着她弄完。
容菱见此更恼了,笨死了,这个时候不应该帮她整理吗?干嘛还傻站在那里啊?连包包也不帮她拿着。
她开口唤:“喂——”
“嘀——”
她的声音被淹没在刺耳的车鸣声中。
西边突然开过来一辆大红色敞篷法拉利跑车,容菱站在一个路口,这车开得极快,欲往左边拐弯,没想到这里路口竟然还站着一个人。一时间刹不住车了。
容菱有所察觉,余光瞥见开得极快的跑车,跑车冲过来,她像是被定住一样,一动都不敢动。
容菱瞳孔缩小,眼看躲无可躲!
就在这时,身旁传来一股大力,她扶着遮阳帽的手臂被人握住,一个趔趄,她扑到了一个坚硬的胸膛里。
遮阳帽被远远地吹走了,法拉利跑车窜过她刚刚站在的地方,一个转弯,紧急刹车,冲入了旁边一个草坪内。
“没事吧?”
温施佑眼神凛冽,刚才也是惊险,他下颌绷得死紧,紧张地询问怀里的人。
容菱反应过来,心脏后知后觉地扑通扑通跳起来,她将头埋在温施佑怀里,“哇”地一声哭出来:“吓死我了,我刚刚差点被撞死呜呜呜……”
温施佑绷着嘴角,感受到她浑身在颤抖着,安抚般地拍拍她的背:“别胡说。”
容菱啜泣着,眼泪将他胸前一片衣料给洇湿了,渐渐地,她哭声弱了下来,但身子还在轻轻抖着。
温施佑的大手还在她背上拍着,安抚着受惊的容菱。
他身上有一股不知名的清香,似乎只是普通洗衣液的味道,但容菱却闻到了青草和阳光的气味,莫名地让她安心。
她悄悄抬眸看向他绷得很紧的下巴,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被他护在怀里,眨着眼,心里突然微微一动。
“草!他妈的谁这么缺德挡人路口啊?”
大红色跑车的主人在调整了差点撞到人的心情后,骂骂咧咧地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气势汹汹地向这边走过来。
看到那边抱在一起的臭情侣时,血压又往上升高了点。
温施佑闻言看过去,脸上早就没有了笑模样,神色淡漠却骇人。
容菱听见熟悉的声音,也是一顿。
夸张地说,她刚刚从死门关捡回来一条命,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惊险,身体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温施佑扶住她的身子,自然也感受到了。
容菱听出来这个开着跑车在校园里横冲直撞的人是谁了。她双手抵住温施佑的胸膛,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
黑长卷发乱糟糟的,遮住了她的神情。
跑车的主人来到他们跟前,刚刚认出来眼前的青年:“温施佑,怎么是你——”
“嗷!”话还没说完,就见容菱一个转身,拿起手腕上挎着的包包砸了过去!
她那小黑包小巧,里面没装多少东西,但拎起来好看,不算重,然而上面的链条却是实打实的纯铜,跑车主人被打得嗷嗷叫。
“卧槽!怎么上来就打人?!能不能讲点理?”他边躲边嚷嚷着,“他妈的,要不是老子有规矩不打女人,老子肯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容菱一听更怒了,气得泪水又从眼眶里涌出来:“秦安明!你再说一遍试试?我让你在学校开车!我让你打我!”
她边哭边打,打得可狠了。温施佑就在一旁看着,也不制止。
被打这人一听声音,整个人都惊了,僵在原地也没躲,被容菱的小黑包甩了一脸,在他脸上留下一个红印子。
“菱、菱菱?!”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起初
容菱:你快来哄我。
温施佑:呵,惯的你。
后来
温施佑吻着怀中人脸上的泪水,轻轻哄着:乖,我错了,你别哭了。
容菱踢他:谁要你哄,你滚开!
第3章
容菱打累了,将小黑包扔进温施佑怀里,睁着一双水眸,委委屈屈地向他哭诉:“我手疼。”
温施佑看了她一眼,她刚刚受到了惊吓,哭得眼尾红红,可怜的不得了。
他将她的小黑包挎在自己的手腕上,抓起她伸过来的两只手,给她细细地捏着。
容菱的一双手保养的很好,白嫩光滑,十指像削葱根一样,细细长长的。
温施佑的手不一样,他指节分明,白净修长,看起来很有力度。容菱还知道他的手掌很大,可以把她的手整个圈起来。
容菱抿着唇,又一次悄悄抬头看向他。他的下巴没在紧绷着了,但他也没在笑,而是垂着眼皮专心致志地给她捏手指,可认真了。
从指尖捏到指根,温施佑的力度刚刚好,舒服地容菱心里痒痒的,待到温施佑要接着给她捏手掌心时,容菱心里那股痒劲儿更明显了。
温施佑的指腹有些粗糙,按住她的手,粗糙的指腹附在她柔嫩的手掌心上,不轻不重地摩挲着。
容菱被这股痒劲儿磨得有些腿软,她连忙将自己的手从温施佑手里抽出,慌慌张张地背在身后,将另一只没有按摩的手塞到温施佑手中,嘟囔着说:“不要揉手心,痒死了,笨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