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在这种时候还能分心想起这个。
　　宋熠言又靠近了一点点，靳语汐迫于压力开口询问，“是什么啊？”
　　“是……”宋熠言总觉得自己这么说出来可能会被误解，被认为好像在调戏她，于是就说，“你可以百度一下。”
　　宋熠言说完这句话，就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靳语汐拿出手机，输入:友尽的另一层含义。
　　度娘告诉她:爱情的开始？
　　靳语汐抬手掩面。
　　所以她刚刚对宋熠言说了一句“不知道哪天我们俩的爱情就开始了”的含义的话？
　　这糟糕的对话。
　　宋熠言余光里瞥见她的懊恼，不自觉弯了下唇角。
　　*
　　一路上，一直都是沉默着。
　　如果换在之前，靳语汐还能有一句没一句和宋熠言聊聊家常，可是如今也不知道和他说些什么。
　　于是假装自己非常忙碌地在处理手机信息。
　　公司群里的消息倒还挺多的。
　　【老板娘】：今年公司年会我准备了大奖，看谁能抽到~
　　【楚天舒】：我就从没中过公司年会的奖，不指望了T.T
　　【吟吟】：别啊师兄，人活着总要有梦想的。
　　【老板娘】：为了提升中奖率，我特意搞了两波抽奖，有家属的参加一波，没家属的参加另一波。
　　【吟吟】：那我中奖的概率岂不是很高？公司里单身的人也太多了。
　　【楚天舒】：师妹，要不咱两先凑一对，中了奖再分手？这样概率还大一点。@靳语汐
　　靳语汐眼角跳了跳，怎么就忽然地艾特了她？
　　于是飞快回道：
　　【靳语汐】：[丑拒表情包]
　　【楚天舒】：[语音]
　　靳语汐叹了口气，聊天就聊天，好好地发什么语音，她还是更喜欢看文字。
　　还是打开放在耳边。
　　“啊啊啊师妹！我的脸可是上过亚洲最帅面孔排行榜前100的好吧！你竟然说我丑？再说临时组个队有什么关系，我们两还有很多cp粉呢！”
　　靳语汐暗自笑笑，那什么亚洲最帅面孔排行榜也并非什么官方组织评选，楚天舒虽然是帅的，但是不能拿这个作为验证他颜值的依据。
　　至于什么cp粉……回复：
　　【靳语汐】：你作为正主也敢说cp粉这种话？
　　那里又发了条语音过来，“我不管，反正我们两都是单身狗，我才不怕，天语夫妇赛高！”
　　靳语汐知道他在开玩笑，有些无奈想继续回复表情包怼他。
　　刚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楚天舒又发了条语音过来。
　　手机离开了耳边的瞬间，自动变成了扬声器播放。
　　整个车里回荡着楚天舒的控诉：
　　“师妹我发现你有了宋熠言之后就不爱我了！”
　　靳语汐：“……？？？”
　　楚天舒的语速又快，再加上她还没反应过来去关闭播放，整句话完完整整地都被放了出来。
　　他到底是为什么忽然扯到了宋熠言？
　　这话题的跨度是不是太大了？
　　察觉到宋熠言微微扬起了眉毛，靳语汐连忙解释，“这……他的意思是、朋友之间也会吃醋的、那微博不是经常有话题，说什么三个人的友谊怎么处理……”
　　一面说着，一面给楚天舒打字威胁他：“你快解释！说大家都是朋友。”
　　楚天舒回复得也很快。
　　他先发了条文字，“没错，我知道你们是朋友。”
　　靳语汐松了口气，举着手机给宋熠言看，“你看，我就说吧。”
　　宋熠言要开车，不能分心，只能匆匆瞥一眼。也不知道他看没看清。
　　正好楚天舒又发了句语音过来，靳语汐猜想他一定又发语音强调了一下这个意思，于是信心满满地要播放给宋熠言听：
　　“我信你就有鬼了！你们俩要是没奸情我就发微博表演吞大刀！”
　　靳语汐：“……？？？！！！”
　　吞你的大刀去吧！！！
　　她终于理解了那句歌词：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旁边宋熠言似乎发出一声轻笑。
　　靳语汐不明白他在这种关头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难不成是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毕竟楚天舒这话发的也容易让人产生误会，被他说得好像在背地里，她总是提起宋熠言、说他们有什么关系一样。
　　可这个时候要是开口解释的话，会不会又让他产生误会？
　　靳语汐此刻在心里骂了楚天舒好多遍了，恨不得立刻回公司揍他。
　　*
　　这个时候开到华子妍住的小区了，有了华子妍提前和门卫打好招呼，宋熠言的车很容易就被放行了。
　　“我以为你会问我采访时候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宋熠言忽然开口。
　　开入地下车库，他按照之前华子妍在群里发给他的位置停车，专心致志地边倒车边看着后视镜。
　　如果不是车里只有她一个人，靳语汐都怀疑这话不是和她说的。
　　“本来不想和你说的，怕你觉得不自在，毕竟将来还要在一起录节目。”
　　他说完这话，车子稳稳地停了。
　　宋熠言终于转向她，“但是听了刚刚那个语音，忽然想和你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什么意思啊你……”靳语汐觉得心跳好像慢了一拍。
　　一声清脆的“咔哒”，宋熠言锁了车门，防止她打开车门逃避。
　　靳语汐：？？？
　　作者有话说：
　　嘿嘿~~ 把车门锁了~~然后
　　就可以专心致志地讨论问题了
 
 
第23章 
　　你该不是要对我表白
　　宋熠言的这款车的空间其实还是挺大的。
　　靳语汐坐在前排的时候觉得挺宽敞的, 她的大长腿放得也很舒适。
　　可是这会儿忽然觉得空间变得无比的狭小，小到让人窒息。
　　“你有话好好说……”靳语汐不自觉侧着身子往后靠了一些，“那什么，楚天舒你知道吧, 他还是你的迷弟呢。他有时候喜欢乱开玩笑, 不能当真的。”
　　一面说着, 一面还在担心，宋熠言把车门锁了该不会想要和她算账吧？
　　宋熠言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是听进去了的样子。
　　可是他下一句就是，“当真的话也不是不行。”
　　靳语汐懵了。
　　什么当真也不是不行？说他们两有奸情这句话可以当真？
　　电光石火间, 靳语汐脑子蹦出个念头, 她看了眼被锁的车门，又看了眼面前的宋熠言……
　　“你该不是要对我表白吧？！”
　　宋熠言：你倒也不必把我的台词抢了……
　　靳语汐说完这句话就立刻后悔了, 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哪有人会问别人是不是要对自己表白的啊！
　　这也显得她太自作多情了。
　　万一宋熠言只是想和她算账呢？想教育一下她不要乱说话。
　　越想越觉得也有这种可能。
　　于是连忙解释, “这车里有点闷, 我脑子缺氧了, 刚刚说的一定不是我内心所想。”
　　还记得小鱼姐和她说过，宋熠言心里只有他的音乐，又怎么会沉湎于儿女情长呢？
　　宋熠言见她面色变化不定，又有些窘迫，如果他再不开口, 靳语汐可能就要沉浸在纠结里了。
　　“其实那个采访的最后一个问题，我并不是想表达以后要和你绝交。”
　　面对喜欢的人，怎么会舍得和她再也不联系？
　　“而是有点希望，将来或许能变成别的关系。”
　　靳语汐愣了一瞬, 哪怕是一个迟钝的人, 如今也能明白对方在说什么。这不是在讨论做不做朋友的问题。
　　她自然也没法装傻, 何况刚才的话都被她自己提出来了。
　　只是这个问题来得太过突然，她又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第一反应还是觉得想逃避。
　　而且……
　　她试图劝说一下宋熠言，并且也是给自己理理思路，“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我们近期的见面有些多，你可能会……把一些东西搞混。”
　　频繁接触的人难免也会产生好感。
　　大家都是圈里人，先天性的条件都是很出众的。对于身边频繁出现的美丽事物，也会理所当然地放在心上。
　　所以会有很多一起拍戏的男女演员搞混了现实和剧里的情况。
　　等到冷静下来，就会发现，也许那些好感是会对所有美好事物产生的。
　　其实她之前也察觉过自己对宋熠言的那一些好感。
　　宋熠言就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面对这么优秀的人，不生出好感是很难的。
　　可是这也许是因为，太过频繁的联系和合作；等到长期不见面了，可能就消退了。
　　所以她猜想宋熠言应该也是这种状况。
　　再说——
　　“之前也是因为高明哲的事情，你帮了我，我一直很感激。”靳语汐回想起最初的契机，“如果换做另一个人，你也会去帮的。”
　　说完又有些微微的失落。说起来他们是因为这个而统一战线，宋熠言或许也是因为路见不平才出手相助。
　　如果被通稿黑的换成别人，他大概也是会这样。
　　“不是因为高明哲的事情。”出乎意料的，宋熠言摇头，又有些好笑，“我没有那么热心肠。换做别人，我也不会这样。”
　　他自问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当年他自己被高明哲洗通稿黑的时候，他采取的都是不理睬不管的态度。
　　自然也不会因为见别人被黑就心有不平。
　　只是因为，那个人是她。
　　“那……那就更不对了，对才认识的人就这样，你总不能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靳语汐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对我一见钟情？”
　　心里还想着，如果宋熠言给她的是肯定的答复，她就要劝一劝他，一见钟情要不得。
　　宋熠言似乎是回想了一下，话语里有能感受到的温柔，“那次录《全民星期天》，并不是我第一次见你。很早之前就认识你了……或者也不能这么说，只是我单方面的认识。”
　　“这……”靳语汐完全没有料到，也不知道宋熠言竟然早就认识她。
　　忽然想到了采访的时候，主持人问他们认识多久了，宋熠言说挺久了，她还以为他是怕别人看穿了当时宋熠言发微博说他们是朋友是个谎言。
　　毕竟她和宋熠言真正意义上的认识，还是从《全民星期天》开始的。
　　原来当时宋熠言说的是这个意思。
　　心里有一些异样的情绪滋生，却也有些无措。
　　她听到自己低声问，“那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
　　“你来我录音棚录歌的时候。”宋熠言回答得很快，“其实那天我也在现场。”
　　*
　　那是两年前的事情了，还是《汀雨楼》结束拍摄的时候，靳语汐去录了片尾曲中她演唱的部分。
　　那个时候剧方以为这部剧很快就会上，所以前期工作都准备好了。
　　谁知因为各种变故，一拖就拖了两年。
　　宋熠言的录音棚平时也会承接对外的业务，靳语汐拍的那剧的剧方又和他是老朋友，约了他唱片尾曲，还说要在他的录音棚录一下女声的版本。
　　原本是让工作室的录音老师带她录歌的，结果那天他正好空下来了，于是也去围观了一下。
　　他到的时候，录音已经开始了。
　　隔间里的女生戴着棒球帽，因为不用上镜所以还戴了框架眼镜。她一手拿着打印出来的歌词，另一手扶着耳机。
　　宋熠言也就顺手拿过外间桌子上放着的另一副耳机听听看。
　　耳机里的女声是好听的。很显然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并没有任何的技巧。可是她先天条件好，哪怕没有任何技巧也足够能打动人了。
　　“暂停一下。”录音老师打断了她，“靳老师，B段的最后一句再来一下，有点低了。”
　　“好，我再来一次。”靳语汐点点头重新开始。
　　试了几次，效果都不太好，总是差了一些。
　　录音老师想了想，“实在不行的话……那就后期再处理吧。”
　　要做后期的宋熠言：“……”
　　结果靳语汐主动道 ，“老师，我这句是个和声吧？您能不能把demo加进去让我听着唱啊？”
　　录音老师楞了一下，“通常情况下，这样更找不着调了。”
　　靳语汐毕竟不是专业的歌手，她唱的又是和声，如果听着耳机里的原声就很容易会被主旋律带着跑。
　　“试一下吧。”靳语汐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