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死对头的白月光——小菜清粥
小菜清粥  发于:2022年0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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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梨观察了下,本地人基本上以梁婶儿为首,除了日常交流,她们基本上只做事不说话。
  阿梨觉得很是奇怪,这些人既本来就是罗刺史府的下人,想来该是认识真正的罗氏女,可韩却并未让她们指认,甚至在她来了这里之后,这些下人也并未站出来怀疑她的身份。
  阿梨想起了那天韩却临走时说的话,想起当时众人诧异的眼神,直觉很是有些古里古怪的,心中添了许多的疑惑。
  其实这事儿还真是阿梨想多了,这院子只不过是罗刺史的私宅之一,他平日来得时候本就不多,更别说罗刺史的女儿了,所以梁婶儿她们不仅没有拆穿她,相反还对阿梨这个假罗氏女充满同情。
  想了半天没有结果,阿梨决定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先不去想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见到沐芳,想起她那天的眼神,阿梨总觉得她仿佛有什么事要跟她说。
  那天她自称是“罗氏女”,可是没想到真正的罗氏女后面又敢站了出来,要不是沐芳趁机捣乱,只怕公子琮他们还真可能让当场对峙。
  她是在救她!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阿梨偷偷试着活动筋骨,可惜虽然记忆还在,但是动作明显没那么灵活了,力气也大不如前。
  她不禁庆幸当时没有一时冲动真的去刺杀公子琮,否则只怕没有一丁点机会,好在记忆是在的,能练些回来。
  另一边,她也趁机向下人们套话,希望得到一些对自己有用的情报,她毕竟“失忆”了三年,很多事情脑子里一片空白,未知让她内心充满好奇与忐忑。
  已经过去了两日,阿梨不想再等了,她决定主动出击,趁着梁婶儿送早膳的功夫,阿梨问询道:“梁婶儿,韩却回来没有?我有事儿要找他。”
  阿梨想过了,想要见沐芳,自己偷跑是不行的,这里到处都是士兵,走出去都不行,更别说去地牢了,唯一的机会,就是韩却。
  梁婶儿手一抖,对于阿梨这没大没小的称呼她有些害怕,她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明明是阶下囚还如此大胆。
  她哪能不知道阿梨这几日问这问那的,想到那日韩却走时的态度,她不敢拒绝,只好打定主意装傻说些无关紧要的,其余的问了就说一概不知。
  见梁婶儿不答话,阿梨又问了一遍。
  “你可以见到他吧?”
  梁婶儿将一碟小菜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四下瞧了,方回道:“姑娘,公子最近很忙,没有他的吩咐,奴是不敢僭越的。”
  “他很忙?”阿梨夹了一粒菜丁,假装漫不经心顺口问道:“韩琮受了伤,他是在忙刺客的事?还是有什么新的情况?”
  梁婶儿蹙着眉头,“就是刺客的事情,听说那些女子……”
  话才开头,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低头闭嘴不言。
  奴婢议论主子的事本就是大忌,更何况又是在现在这种战乱时候,混口饭吃不易,梁婶儿才不想被赶出去。
  阿梨倒没指望真能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梁婶儿能漏半句口风都是意外之喜。
  她搁下了筷子,继续试探,“这菜口味甚重,咱们燕人向来饮食清淡,唉,还是有些不太习惯的。”
  换了话题,梁婶儿放下了戒备,看着眼前隽美如画的姑娘,她劝道:“姑娘,你就将就着些吧,虽说这儿还是溧阳,可是已经是韩地了,饮食都得跟着主子来。”
  燕人口味清淡,前几日送来的饭菜没有什么异常,只今日开始有些变化,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韩却回来了,下人揣摩心思,照顾他的饮食习惯。
  阿梨心里有了数,她想该如何见到他呢?总不能干等着他来找她,万一沐芳就被处理了怎么办?她必须尽早见到他。
  梁婶儿看着被戳得凌乱的菜碟,眼前的姑娘正出神想着事情,明显没有将她刚刚的话听进去的意思,她叹了口气准备撤出去。
  阿梨哪里会让她就这么走了。
  “梁婶儿,先别走,你的心意我明白的。”
  阿梨起身拉住了梁婶儿的手臂,她已经想到了办法,“你也知道,父亲去了,我现在是孤苦一人,又被掳到了公子却这里,若是……”
  她跺了跺脚,似终于豁出去一般,一股脑儿地说了。
  “若是不得公子却欢心,我一个弱女子,想来是活不下去的,可是现在我连见他一面都难,你帮帮我……”
  阿梨缓缓眨了下眼睫,泪珠儿顷刻就顺着掉了下来,悬在粉腮处,将滴未滴的。
  梁婶儿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跟之前简直判若两人,她心想就这模样,就是石头也化了,还怕公子却不动心?
  若是她帮助了她,她真得了公子却欢心,岂不是欠了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到时候自己若是有所求,想来也是可以的吧。
  梁婶儿有些动心了,“我……我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下人……”
  这话说得……并没有完全拒绝!
  阿梨见有戏,赶紧道:“梁婶儿,咱们同是刺史府的人,你放心,我绝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只要你帮我传个话,以后你若是有什么事儿,但凡我能做的,我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梁婶儿一听,心里突然生出几分想法。
  从前高高在上的官家女,一朝落难竟然还得求她这个奴婢,她心里不由有些唏嘘,更重要的是阿梨的话打动了她。

  她不由得感叹:官家贵女又如何?失去了身份地位还不是得跟她一个奴仆一样跟敌人讨生活,甚至自己出卖的是力气,而她出卖身体,还是上赶着。
  帮她传个话而已,就当日行一善了,想到公子却的交代,梁婶儿觉得还是有戏的,自己并不需要多付出什么,怎么也不会亏吧,说不得这事儿办好了还有意外之喜。
  她看了一眼阿梨,咬了咬嘴唇,装作终于下定决心一般,“行吧,我去试试。”
  听得这话,阿梨眼睛里微光一闪而过。
 
 
第7章 本事
  翌日一早,梁婶儿就过了小院来,让阿梨跟着她去书房,说公子却要见她。
  “姑娘,奴也是废了好大力气才跟公子身边的陆行搭上话,您可得好好珍惜这机会。”梁婶儿细细叮嘱着。
  阿梨哪里不明白梁婶儿的想法,在这小院,她也需要帮手,不管梁婶儿出于什么目的,只要能办事,就值得结识。
  “我知道的,梁婶儿,你放心,但凡我得了好,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恩德。”阿梨不忘承诺。
  听她这么说,梁婶儿心里美滋滋的,面上却只作老实模样,“奴也不求姑娘回报,刺史大人是个好人,奴只希望姑娘能有个好去处。”
  阿梨也懒得去分辨她是真情还是假意,只做温顺状跟在梁婶儿身后往书房去。
  这迎风小院说是私宅,内里却暗藏乾坤,比之公府也差不到哪里去,难怪韩却住在这里。
  阿梨第一次走出小院,才发现这一路上十步一岗,还好没有贸然准备逃走。
  她跟在梁婶儿身后,竟走了快一炷香的时间才到了书房外。
  见她们过了来,立刻有守门士兵拦住了。
  梁婶儿赶紧上去解释,“小哥,是陆大人通知我们过来的,还请您们行个方便。”
  “陆大人?”两名士兵放下了兵器,“那你可有令牌?”
  “令牌……”
  梁婶儿神色为难地看着阿梨,她还真没有什么令牌,她只得了陆行的传话,谁知道还有这些规矩。
  见此情形,士兵板了脸,“没有令牌,我们可不能放你进去,就算是有陆大人的命令也不行。”
  “可是……可是真的是陆大人……”
  梁婶儿声音弱弱的还待再说,见士兵重新举起兵器拦了过来,她吓了一跳瑟瑟发抖起来。
  阿梨倒没想到韩却身边的士兵能纪律如此,她将梁婶儿拉到了身后,清了清嗓子,“两位小哥,真是陆大人通知我们过来的,至于你们说的令牌,我们也确实没有,但当时陆大人说得急,想来忘了也是有可能的,你们把我们拦在这里,若是耽误了公子的事情,你们担待得起吗?”
  阿梨这话软硬兼施,两人互看了一眼,神色有些为难。
  万一眼前女子说得是真的,他俩还真是担待不起,可是陆行大人向来讲究纪律,要是让他知道他们无令放行,那不得被重罚?
  阿梨在军营待过,哪里不明白这两人的心思,她神情严肃,故作教训,“是公子有事要见我,陆大人不过是传句话,孰轻孰重,你们难道不知道?”
  两人一听,这有道理呀。
  违反了军纪不过是被处罚一顿,要是耽误了公子却的事儿,他们作为近卫,那还有什么盼头?
  一时间他们的神色有些松动了。
  “好了,让她进来吧!”书房里传来一个清越的声音,阿梨若是没有听错,是公子却!
  “是。”两人得了命令赶紧退了开来,书房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打了开来。
  他果然就在里面,阿梨看了一眼梁婶儿,抬脚就往书房里去,房门也随之关了起来,只留下脸色发白的梁婶儿跟两兵士大眼瞪小眼。
  书房很是安静,韩却坐在桌案前,挑眉看着坦然立在厅中的女子。
  他本想晾一晾阿梨,陆行故意不给令牌他也默许了,倒没想到她挺有胆色,顺着杆子就不放了,很好。
  “听说你想见我?”韩却率先开口。
  对他阿梨可不想拐弯抹角装柔弱,开门见山道:“听说你在忧愁刺客的事情,我有办法让她们改口。”
  韩却心中诧异:自己亲卫口风还是挺严的,她从哪里得知这些消息?但是既然她来找他,想来是有所求,且先听听她怎么说。
  即使心中尚有疑惑,他也不直接回答她,只翻着手中的军报,凉凉问道:“你听谁说的?梁婶儿?”
  阿梨见他不接茬,又把话给兜回来,“谁说的重要吗?难道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让刺客们改口,让燕国来和谈的使臣赶紧进溧阳。”
  “唔,即使被关在院子里,你对这些事情倒是所知甚详……”韩却合上了军报,斜倚在了椅背上,笑眯眯地开口。
  阿梨不理他的嘲讽,只小心说道:“我不过是偶然听到下人们提了几句,想起之前父亲说过的话,有所猜测而已。”
  说到“父亲”,阿梨适时地露出一副悲伤的表情,毕竟罗刺史现在尸骨未寒,还挂在城墙上。
  “你父亲跟你说得不少……”韩却也不拆穿她,“只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况且你父亲死在我们手上,你又为何还替我出谋划策?我怎么觉得这里面保不齐有什么阴谋?”
  “燕国式微,溧阳又是必争之地,父亲抵死反抗,虽说全了气节,到底陷百姓于不义,我生长于斯,当然不想看到溧阳生灵涂炭,它还有现在这番模样,我知道你在这中间出了不少力。”阿梨诚恳道。
  韩却轻轻敲着桌案,不置可否。
  见他不否认,阿梨又大着胆子放勾子,“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你将我从军营里带了出来,我很是感激,如今这世道,我也不过是求一安身立命之所罢了。”
  韩却停下了动作,眯眼打量着眼前的少女,鸦青的眼睫斜斜,遮住了那双水汽氤氲的眸子,让人看不真切,他心想:小姑娘有骗人的天赋,不过到底还是有些嫩的。
  见他眯眼打量不说话,阿梨有些忐忑,她食指来回卷着衣摆,等待他的下文。
  “你只求一安身之所?所以你刚刚说那么多,不过是想引起本公子注意?”韩却轻笑,给她递了一个梯子,是聪明人,就随着上来。
  阿梨沉吟片刻,“我父亲忠肝义胆,为人子女的,不忍见他落得如此境地,这次我若是帮你成功劝服她们,希望你能像公子琮求情,让我父亲入土为安。”
  少女一脸诚恳,动之以情,真是让人难以拒绝。
  韩却点点头,幽蓝的眼眸盯着她,“就这?还有吗?”
  阿梨把心一横,“我不想成日只待在后院,等着公子你偶尔的传唤,我自小饱读诗书,也想为溧阳百姓做点事情,这次和谈若不成,我知道溧阳难免会又起战事。”
  韩却起身,踱步至阿梨面前,“你的意思是……不想只做个以色侍人的女子?”
  “没错。”阿梨点头。
  韩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眼前的女子,他甚至没有再仔细去听她说了什么。
  他之所以留下她,不过是因为前世根本就没有她的存在,她是个例外。
  他倒没想到她如此让人惊喜,引着他去走与前世完全不同之路,所以这一世是不是就会跟前世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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