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黎点点头，装出一副大人模样：“下不为例。”
张主任：“……”
还端上了。
“记得给骆嘉茂道谢。”许星黎说完，背上书包拉着孙韵离开办公室。
孙韵正想跟她道别，却看到许星黎跟她一起下楼，她纳闷：“你们班不是走那边更近吗？”
许星黎坦然回应：“哦，我准备翘课出去吃冰淇淋，总得找点能回血的事吧？”
孙韵笑：“今天月考出成绩，不准备回班上嘚瑟了？”
许星黎这才想起来还有个约定，都被气得忘记这码事了，她伸手：“妈妈给零用钱，我嘚瑟完就翘课去吃冰淇淋。”
孙韵没带现金，拿手机给她转账，说：“零用钱可以给，但不能翘课知道吗？”
许星黎：“看心情吧，要不然各退一步，我下午准备翘课之前给您打个电话，您帮我请假？”
孙韵哭笑不得，她虽说是个开明家长，但也没开明到这种程度，她问：“你翘课准备去做什么？”
“翘了才知道嘛。”许星黎挥挥手，“行了您回吧，我要去班上嘚瑟了。”
现在是早自习时间，许星黎一进班，大家都不早读了，纷纷像是向日葵一样转头，目光跟着许星黎走。
许星黎朝田可竖起大拇指：“谢啦，重要证据，回头请你吃饭。”
田可嘚瑟地挑眉：“好说。”
魏闲敲敲她桌子：“你没考好？”
许星黎气得掏出气锤捶他：“会不会说话啊？”
魏闲小声解释：“不是，你迟到这么久，大家都以为你没考好不敢来，我们吓得连挂在一班的横幅都撤回来了。”
许星黎拿气锤敲了敲桌子，趁着骆嘉茂不在，一脚踩着他的凳子，大声宣布：“正好，换成庆祝我考第一的横幅，挂上去。”
大家七嘴八舌地劝她——
“成绩应该还没出来吧？你这么肯定？”
“而且之前问你成绩，你都说‘还行’，都没说‘稳了’之类的词。”
“要不然等成绩出来了我们再挂横幅？”
“他们一班有人早上来嘲讽了，看上去胜券在握，万一……”
许星黎听得不耐烦，敲桌子让他们安静下来，说：“信我，考不到第一我请全班同学吃饭赔罪。”
同学们正想欢呼，就听到她继续说：“而且挂的我的横幅，就算真没考到第一，丢人也是我一个人的事，大家不用顾虑那么多。”
“那不行，我们是一个集体。”
“就是！”
许星黎抿嘴微笑：“好，心意收到，挂横幅去吧，请有才人士制作一个成绩海报的模板，等具体成绩出来之后也挂到1班门口去，给他们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好耶——”
15班的同学们干脆不早读了，大张旗鼓、敲锣打鼓地去一班挂横幅。
大家都是纨绔富二代，吊车尾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上班上有年级第一，这不得好好嘚瑟嘚瑟？
当然是怎么夸张怎么来。
高修阳送骆嘉茂回来的时候，正好撞见这一幕，他汗颜：“你们干嘛呢？”
15班同学们：“给1班报喜啊。”
1班的同学们：“……”
并不觉得欢喜，只觉得你们吵闹。
高修阳纳闷：“知道成绩了？”
他们没跟许星黎的家长讲啊……
而且最后的统计都还没出来，这群人怎么就提前开香槟了？
15班同学拍拍胸脯说：“星黎说了，她保准第一。但凡她不是第一就让她同桌以后倒立行走。”
骆嘉茂：“？”
这可真是无、辜、躺、枪。
高修阳：“……”
一般发誓不是说名字倒着写？
第14章 、嘚瑟
15班的同学们在其他班老师投诉之前，被高修阳带回15班的教室。
1班同学们气得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他们还在上早读，总不能出来和这群游手好闲的家伙打群架吧？
一群人浩浩荡荡下楼再上楼，路过班级不少，同年级的其他班想不注意他们都难。
高修阳深刻意识到，这一个班的脑回路都不正常，自己的工资别想好了。
上楼过程中，同学们好奇地追问高修阳：“老师，许星黎考得怎么样啊？”
高修阳纳闷：“你们都不问问自己成绩？”
“嗐，哪还用问？我知道自己什么水平，最后三个考场徘徊嘛。”
“我就不一样，我能进倒数第四个考场，厉不厉害？”
高修阳：“……”
他三步并作两步跨上楼，抓住15班的希望之星，问：“你不紧张？”
许星黎正在和骆嘉茂掰扯，抽出空来敷衍他：“那个谁才该紧张吧。”
她敷衍完，继续输出她同桌：“综上所述，你就算不给我道歉也该给我道谢吧？”
骆嘉茂：“是你先说风凉话的。”
许星黎：“落井下石人之常情，但你背后插刀泼脏水就不对了。”
骆嘉茂：“？”
高修阳猛咳两声：“某些同学不要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思想啊。”
许星黎转头就抨击骆嘉茂：“听到了吗？说你呢。”
说着，她明显跳了两步和高修阳拉开了距离：“老师你今天老在咳嗽，是不是感冒了？可别传染给我，我生病起来很恐怖的。”
高修阳：“……”
他现在申请转班还来得及吗？
骆嘉茂微微侧着头，小声跟许星黎说：“我可以给你当一个月保镖，到运动会截止。”
许星黎纳闷：“我要保镖干什么？”
骆嘉茂解释说：“接下来肯定还会有不少人找你麻烦。”
许星黎立刻转身戳了下高修阳肩膀：“老师，有听到骆嘉茂说什么吗？我就说我们学校治安不太好。”
高修阳茫然：“什么？”
许星黎正想复述他的话，就被骆嘉茂不留情面地拖走。
骆嘉茂不回头地快步往前走，一边教育许星黎：“你不要什么事都跟老师说，很多事老师也管不了。”
他一直没等到回应，还以为是自己握着许星黎的手腕让她害羞了，他当即松手，却是立刻听到物件落地的声音，才发现自己刚刚握着的一直是只丑不拉几的尖叫鸡。
骆嘉茂捡起尖叫鸡，回头望才发现班上的大部队还在走楼梯，他却已经快到班级门口了。
他朝楼下看了半天，却没有看到许星黎本人，她仿佛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许星黎忽然从15班教室前门探出头：“你一直在那杵着干嘛？”
骆嘉茂错愕：“你什么时候进教室的？”
“都说了不要好奇魔术师的秘密。”许星黎挥挥手，进了教室。
骆嘉茂忽然发现许星黎挺神秘，她经常会有一些奇奇怪怪或是可可爱爱的行为，但也会莫名其妙忽然翻脸，让人摸不着头脑。
15班全员回教室，高修阳扫视一圈确定没有缺人，才说：“估计你们也没心思上早读课了，刚收到成绩表，正好给你们看一下吧。”
高修阳打开教室里的电脑，从校园内部网的文件夹里拖出一个表格文件。
同学们不自觉板直了身体，都一脸期盼地看着教学屏幕，屏息以待最终结果。
大家的目光相当统一，都在盯着左上角，只关心序号1后面跟着的是不是许星黎的名字。
文件夹打开，“1 喻子珩”，同学们顿时蔫了吧唧，甚至有人想偷偷摸摸溜出去撤掉1班的横幅。
刚刚那么嚣张，现在不知道要被怎么嘲讽呢……
有人安慰许星黎说：“别伤心，我们还是跟你站在统一阵线，这段日子可能会有点难过……”
许星黎忍笑：“这是按照考场序号的排名，你们想什么呢？”
这群纨绔富二代怎么回事？居然连成绩表都不会看，没发现总分不是按照大小顺序排列的吗？
高修阳也有些哭笑不得，从下列分表之中找到名为“总榜”的点开，说：“这才是这次的年级大榜。”
大家看到左上角的“1 许星黎”，下面一行的“2 喻子珩”，大家认真对比了一下总分，确定许星黎的比喻子珩的高，又不放心地看了眼总分排名是否正确。
教室里大约安静了三秒，才有人小心翼翼问：“现在可以庆祝了吗？”
高修阳笑：“行，年级第一。”
班上顿时欢呼雀跃，甚至真有人从抽屉里拿出一瓶香槟准备开摇，被眼尖的高修阳拦下。
隔壁班里，正在写考试总结的老师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写字力度刺破了纸张——隔壁班怎么回事？吵闹声比他们一层楼的早读声音加起来还大，一大早动静就没停过！
高修阳将手往下压，示意大家安静，不要吵着其他班的同学们学习，他笑得和蔼：“又不是你们考第一，这么高兴做什么？”
“这叫班级荣誉感！”
“就是！”
班上又闹作一团。
魏闲趁乱回头拍许星黎的桌子，问：“你平时变魔术那么嘚瑟，考了第一怎么一点都不嘚瑟？”
许星黎：“这还不嘚瑟？我是不是一进教室就让你们去挂横幅了，兄弟，你回忆一下？”
魏闲一想也是，但又觉得不对：“你看着也没有很兴奋啊。”
许星黎扬眉：“不懂了吧？魔术的完成度是要看观众反应的，现在的观众是全校师生，大家多夸我两句我就多嘚瑟一点。”
有人小声插嘴：“你这种性格真的很容易挨揍。”
高修阳调出班级成绩表，说：“我们班这次成绩不错，好几门课平均分都比年级平均分高，值得表扬。”
纨绔们纷纷笑得灿烂，感慨零用钱可以涨了。
有人替许星黎邀功：“是因为年级第一押题押对了。”
高修阳有些惊讶地看向教室角落：“有这么神？”
田可举手：“是这样，星黎考数学之前带着我和魏闲复习了一遍，顺手押了几道题，都准了。然后我们班自发举办了复习小课堂，星黎带着我们复习，顺便押题。”
高修阳松了口气：“幸好——你们有不少人是直接背答案的吧？有人把公式写对了、步骤也对了，但用的数据跟题目给的完全不一样。还有人步骤写错了但答案对了。我差点以为你们作弊搜答案……品行正就好，我们不能干没品的事。来，给自己鼓个掌吧。”
一阵鼓掌结束之后，又有人问：“一会儿下课要不要组队去1班门口嘚瑟？”
田可：“有什么好嘚瑟的，直接去食堂挂灯牌啊，15班出了个年级第一，不应该宣传给全校师生看看吗？”
高修阳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他温声道：“同学们，横幅或者灯牌都不要乱挂，容易被其他班的老师们投诉。”
田可：“那挂在校门口正对着的地方？挂校外总没人说了吧。”
高修阳：“要懂得收敛啊，同学们，做人不能太嘚瑟。”
田可一脸诚恳：“老师，我们已经很收敛了。”
高修阳苦口婆心劝道：“大家要学会换位思考，万一下次许星黎没考到第一，他们来我们班门口挂横幅，多不好看呐。”
许星黎一副听明白了的样子：“为了大家能继续嘚瑟，我下次还考第一。”
“好耶！”15班再次欢呼起来。
高修阳：“……做人留一线。”
许星黎一脸诚恳：“真留了，我们挂横幅的时候都没把喻子珩喊出来看。”
高修阳：“……”
作者有话说：
高老师：做人留一线——
同学们：懂了，留且只留一线。
高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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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年少
高修阳沉默许久，觉得这样不行，决定喊她私下详谈：“下课之后你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