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噎得说不出话来,魏知壑愈发瞪着她,心中郁气堆积。
感觉自己都要被他的眼神杀死了,秦安陪着笑,又讨好道:“面凉了就不好吃了,殿下先吃饭嘛。”
魏知壑却连碗都不看一眼,又追问道:“你下一次取药,是什么时候?”
不自在的摸摸头,秦安回:“九日之后。”
只有九天了……摩挲着食指,魏知壑更为烦郁。这段时间果真是跟着她待久了,现在总被一些奇怪的情绪左右,差点忘记了正事。时间紧迫,可秦安才学会了几个字。
眼看着他用筷子一下下戳着面,秦安忍不住心疼的提醒,“殿下?”
“啪!”筷子被重重拍下,魏知壑猛然站起来,将一摞纸扔在秦安怀中。
手忙脚乱的接住,秦安低头一看,正是自己早上写的。他果真要和自己算账,秦安无奈的抱着纸,目露哀求的看向他。
“我教你认字,你却就这样敷衍了事?”
用力捏紧纸张,秦安主动认错,“是我不好,我这就去将没写完的补上。殿下先吃饭好吗,你这些日子来,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
方一对上她的眼睛,魏知壑心中就又会生出不该有的软和。愈发冷峻的皱眉,就像是要把心中多余的念头赶走似的,魏知壑单手将碗端在她面前。
随后当着秦安的眼睛,将碗慢慢倾覆,一整碗面全部倒在了地上。难堪的一滩脏污,肮脏丑陋。
目光从茫然转向痛苦,秦安不忍再看,颤抖着闭上了眼。
“你做的面是吗?面条夹生,青菜没熟,汤更是咸得难以下咽!更重要的是,你以为我会吃得下这么粗陋的饭食?秦安,你会的就是用这种伺候人的法子来讨人欢心?”
艰难的吞咽一下,秦安睁开眼,魏知壑已经背对着她,只有地上的满目狼藉。“殿下说的是,我连伺候人的法子,都是现学的。我不如妹妹知书达理,若是殿下想要我尽快学会写字念书,我会好好学的。秦安自知不得殿下欢心,先退下了。”
先是一阵窸窣的声音,紧接着门被轻柔合上。听到声音的魏知壑转过来,只见地上再次被收拾干净。无端觉得屋中甚为憋闷,魏知壑推门出去,却见拂笠正好端着一碗面路过。
定睛一看,倒是和刚才那碗如出一辙。魏知壑心中冷哼,她倒是一个都不落下。
“殿下。”走上前后,拂笠笑着打招呼。
魏知壑抱臂靠在门口,冷眼盯着他,“端的什么?”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拂笠有些摸不着头脑,答道:“秦小姐做的饭,小人正打算去吃。”
“你很饿吗?”
“是……啊?”拂笠一时呆住,头脑飞速转动,方才好像看到秦小姐红着眼眶路过。讪笑几声,他试探着说:“小人也没什么胃口,正巧小人想起来有件事没做。要不,先将面放在殿下这里?”
抱着胳膊冷哼,魏知壑转身进去,施舍一般回道;“随你。”
一炷香后,青荷在后厨中洗锅,就见拂笠来送碗。探头一看,免不得嬉笑,“吃得这么干净啊,我家小姐做的好吃吧?”
拂笠堆着笑,把空碗放在水盆中,转而寻找道:“有什么糕点吗?”
“你不是刚吃过吗,没饱啊?”青荷莫名其妙的问,看起来他身体纤瘦,不像是胃口大的人啊。
最终也只找到一个饼,拂笠苦笑两声,嚼着饼摆手走远。
第17章 、爱慕
日子过得极快,等厨房附近的空地上挣扎着长出一丛野菊花的时候,距离秦安约定取药的时间已经只剩一日。
秦安照旧起了大早,在后厨中忙碌。
青荷打着哈欠陪她,昨夜晚上还做了不少针线活,也不知小姐怎的那般有精力。心疼的看了她一眼,青荷端着水盆去接水,刚一走出来,却看到魏知壑带着拂笠站在外面,吓得她差点摔了盆,当即清醒过来。
在她出声前,拂笠赶忙上前,将她悄悄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