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慢走。”魏知壑颔首,一旁的拂笠则赶忙相送。
离开前又回头看了眼那座假山,高林默不作声的笑笑。
送了高林离开,拂笠脸上一团喜气的回来,冲魏知壑低声道喜。“陛下果然还是最挂念殿下的,这令牌可是王爷品级才可佩戴,宫宴之后,即便殿下无法立刻恢复东宫之位,想来也能重回王爷之尊。”
低头描摹令牌的纹路,魏知壑却神色浅淡,不置一词。
观摩他的面色,拂笠压下语气中的兴奋,小心问道:“莫不是小人愚笨,猜错了?或是殿下在思虑何事?”
“没有,你说的都没错。”魏知壑却摇摇头,把令牌递给他,“可在这之前,我总得先弄明白,我到底是为何被废的。”
诚然该如此,找不到致命的原因,恐怕纵使再回太子之位,也不知该作何防备。拂笠点点头,又道:“只是此事,待身份恢复后还可以再查,且届时更方便,殿下还是要抓好这次宫宴的机会,博得陛下欢心才是。”
明了他说的没错,魏知壑却还是皱眉不语,慢慢朝着来时的方向踱步。“还是先让秦安能把字认个差不多吧。”
“说起秦小姐……”高公公带来的总归是好消息,拂笠趁机笑言,“她是真的对殿下上心,今日凌晨她便亲自下厨,说要做佳肴为殿下补身体。”
霎时顿住脚,魏知壑想起今早被自己倒了满地的肉糜汤,嫌弃的撇撇嘴。
恰在此时,门口闯进来一个黄鹂鸟般娇俏的女子,“黎丘哥哥!”
“秦茹?”又是一位不速之客,魏知壑看着她走上前来,心中好笑。今日到底是什么日子,能使得他这里也热闹起来。
此刻的翊王府中,却充斥着压抑之气。
拾书小心拾起地上碎裂的兔毫盏,重新斟一杯茶递在魏知易手边,“只是宫宴而已,殿下莫气。”
“你明知,这宫宴意味着什么。”发了一通火,魏知易倒是很快平静下来,咳嗽几声,“是我没想到,明明那样大逆不道的罪名安着,父皇竟然还想给他一条出路。”
担忧的看了眼面色苍白的他,拾书道:“想来那只是一纸奏折,缺乏实证的缘故。那殿下如何打算?”
取下自己手上的扳指,魏知易突然一笑,“父子关系,从父亲这边出手没挑断,那就从儿子这边下手。万幸与秦安的下次会面,是宫宴之前。”
凝视他这成竹在胸的模样,拾书不免目露敬佩,又不好意思的请教,“殿下,拾书蠢笨,有两处不解。为何我们不能直接告知废太子此事,废太子又会不会把我们做的事告诉陛下?”
“我们直接去说,挑拨的意图不是太明显了些?况且我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病弱王爷,与魏知壑也没有深厚情谊,突然前去见他,岂不会惹得父皇多疑?至于魏知壑会否直接告发我们……就算他想,他又有什么证据?”
好心给拾书解了惑,魏知易端起茶盏浅啜,心中却由不住在想。除非,届时魏知壑将秦安作为人证交出来,可他到底会这么做吗?
勾起唇角,魏知易笑意中露出些许不明的意味。他也好奇的很,听闻被废后性格大变的废太子,到底会把那个丞相府庶女当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字画
“黎丘哥哥,我装乖了好几天,母亲终于愿意放我出来了。”秦茹兴奋的绕着魏知壑说话,在她的身后,几个下人搬着好几个大箱子进来。
似笑非笑的听着,魏知壑任由那帮下人忙。不用看就猜的出来,其中不过是些奢侈用物。仅凭秦茹一个人,恐怕做不了这个主,不愧是长袖善舞的秦丞相。
察觉到他根本没认真听,秦茹不满的嘟着嘴,“黎丘哥哥为何不理我?”
“秦茹,你我已经退婚了,并且是你愿意退的。”这才负手看向她,魏知壑好心提醒。
失落的低头咬了咬唇,秦茹搅动自己涂着精致蔻丹的手,“我知道是我不好。可是黎丘哥哥,你我总归是一起长大,我也想像你之前陪我一样,给你带来些许快乐。为了求得母亲同意我来,我关着自己练刺绣,手指都扎破了好几次。”
举着手指冲他撒娇,秦茹顺势握住他的手,娇声笑道:“再说了,当初还是珍妃娘娘给我们定的婚约,看在娘娘的面子上,黎丘哥哥就原谅我吧。”
在提到珍妃二字的瞬间,魏知壑低垂的手突然蜷起,脸上的嘲意散去些许,他终是展颜一笑,“罢了。可是我这里什么好玩的都没有,怕是陪不了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