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君欢——君幸酒
君幸酒  发于:2022年0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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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她父女缘分已断,她也是个有自己主意的,往后便好自为之吧。”秦珙却再也不看秦安一眼,说完后便负手离去。


  秦珙离开的瞬间,魏知壑就放开了她的手。秦安仰脸望去,仿佛读懂了他的所思所想。她的伤势都摆在了父亲的面前,与没能换得他客气的一句问候。殿下是在又一次提醒她,自己是个无人在意的可怜虫。


  心口涌起细细密密的痛楚,秦安收回手,拉低袖子。避开魏知壑□□的目光,她转而看向傅氏,“夫人,我有事想说。”


  “你随我来吧。”傅氏起身搁下茶盏,带她出门。


  慢慢沿着小路走,傅氏昂着头率先开口,“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已经下令了,不久后就会将你娘亲的尸骨迁回来安葬。”


  “多谢夫人。”秦安敛眉,认真恭敬的行了礼。


  萧瑟的秋景,被满府盛放的菊花衬的可怜可爱。傅氏凝视着自己面前的一朵白菊道:“其实我一直很厌弃你,也是故意想要你替我女儿嫁给废太子的,你都知晓吧?”


  顺着傅氏的目光看过去,幼嫩的花瓣在秋风中也能舒展,秦安突然就想起那个被保护的天真无邪的嫡妹。羽扇般的睫毛轻眨,她觉得一股寒气从心底蔓延出来,指尖冰凉,轻声道:“知晓。”


  秦珙是先有了秦安的娘亲,才求娶了傅氏。彼时他在朝中崭露头角,而傅氏却是名门望族,当时的秦珙压根配不上傅氏。可傅氏心高气傲,是家族里唯一的女儿,提出要求说夫君必须只守得她一人,不纳妻妾。


  为了抱得美人归,秦珙竟然隐瞒过往,应诺将傅氏娶了回来。直到秦安娘亲的一纸书信送到京城,说自己病重求女儿回京认宗,傅氏才发现了她们的存在。过往自傲的恩爱岁月,被秦安的出现添上不堪入目的裂痕。


  “平心而论,我也知道你是无辜的,但没办法,我能出气的只有你。”傅氏转过身来,打量着秦安的面庞说道。


  这些因果,也是她后来逐渐明白的,同时也知道了为何自己在西北的十数年不被父亲问津。秦珙对于她没尽到父亲之责,对于傅氏也算不得什么好丈夫。秦安低着头,半晌才道:“是。”


  无论如何,傅氏对她的打压欺辱也是实打实的,她虽理解,却也实在说不上原谅。


  傅氏似乎也没指望她能说什么宽解的话,转而道:“我是个想庇护自己女儿的母亲,这件事你已然替我做成,我也定会将你娘亲的尸骨安葬好。”


  “多谢夫人。”秦安点点头。说来也怪,娘亲虽带她生活在秦珙的西北老家,可她本人却是生自江南,也不知为何会远去西北成为秦珙的妾室。自己年幼时问起,母亲却都不愿意说,只能看出她对家乡的怀念。能让她的遗骨落叶归根,是秦安的一桩心事。


  又一阵冷风吹来,秦安突然皱眉,认真的看向傅氏。


  对上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傅氏被盯出几分心虚,“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夫人今日对我,似乎格外有耐心?”


  面容瞬间一僵,傅氏不由自主想起昨日丈夫的言行。她原以为,自己对秦安的处置或多或少会引起他的怒气,一向都是隐瞒小心。可昨日秦珙突然到她身边,竟夸她做的不错。脊背再次窜上寒意,傅氏欲盖弥彰的转身离去。“笑话,你算是什么东西。”


  裙角翻飞,迅速带着丫鬟离开,竟有几分逃离的意味。只留下秦安一人,她不得不蹙眉转身,把困惑积压在心中。


  没走几步,青荷急忙跟了上来,小心问道:“小姐,夫人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冲她温和一笑,秦安回道。


  这才放下心来,青荷小脸一皱,又低声抱怨,“可你今日,怎么求丞相大人了?小姐不是最讨厌他吗?”


  双目微滞,秦安垂头不语。


  气呼呼的撇嘴,青荷忍不住嘀咕,“小姐不说我也知道,是为了殿下。虽说不得已嫁给他了,可小姐也没必要委屈自己,做到这个份上吧?”


  已经快回了偏厅,秦安突然柔和一笑,目露怀念。“青荷,你不懂的。”他曾是自己可念不可及的天边月,自己看到过他最好的样子,就舍不得他因为现在的困境被人贬低羞辱。


  正想说自己有什么不懂,青荷撇着嘴抬头,却看见另一个人款步走来,忙晃了晃秦安的胳膊,“小姐你看,那不是嫡小姐吗?”


  抬眸望去,只见一个妙龄女子身着鹅黄百蝶穿花褶裙,像只鲜嫩的蝴蝶翩跹而至,脸上是纯真无邪的笑容,推门走了进去。秦安不受控制的抿唇,牵着青荷小心上前,立在门口。幸亏拂笠进去陪伴魏知壑,倒方便了她们二人偷听。


 


 


7章 、遇刺


  一把推开门,秦茹娇笑着开口,脆生生叫道:“黎丘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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