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土匪当相公——语有荣焉
语有荣焉  发于:2022年0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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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藕和村长一家连忙向胖郎中道谢,胖郎中摸着自己的胡子说:“口头感谢就免了,这老夫的出诊金?”
  荷藕想着大有哥先前说的话,心中有些打鼓。但是哥嫂临分家时一个子也没有给她。硬着头皮问:“费用几何?”
  胖郎中摸着胡子笑眯眯的说:“今儿的出诊再加接下来每隔七天换次药,还要换两次。看你个小姑娘也不容易收你八两银子。”
  荷藕红着脸略小声问道:“药钱能否容几天?”
  胖郎中说:“老夫看病是概不赊账的,今儿这银子我定要收的。”
  旁边的赵婶子对胖郎中说:“通融下吧,我们这些庄户人赚些银钱不易,如今这行情四百斤米才换一两银子,她才刚来连个地都没有拿什么去换钱。“
  胖郎中声音略高的说:“没钱你看什么病?”
  晚上镇上有宵禁胖郎中无法再回城,今儿只能在村长家暂住。
  临上马车时,荷藕把自己手腕上的两个银镯子塞给了大有:“大有哥明天你去回镇上。帮我把这两个镯子当了,当来的银钱先把诊金付了,剩下的麻烦帮我买些有利恢复伤口的荤腥回来,再帮我去布店扯块布料回来,我看那郎君身上的衣服碎的不能再穿了。”

  赵婶子连把银镯子从大有手里拿来推给荷藕说:“姑娘,这是你出生那年你娘让你爹打的。你看这镯子上的荷花都是你爹亲手刻的。如今,你……哎,还是留个念想吧。钱的事情我和你叔帮你想办法。”
  荷藕把镯子塞在赵婶子手里说:“婶子,这段日子已经很麻烦你们。明儿让大有哥把当票收好,日后宽裕了我再赎回来就是。”
  胖郎中一把从赵婶子把镯子抢了过来,放在袖兜里说:“别推来推去的欠的是老夫的钱,这东西就由老夫来收着。快点回家吃饭睡觉吧,老夫都累死了。”
  赵婶子狠狠的剜了胖郎中一眼,大有哥挥起马鞭赶着马车向家里赶去。
  下午去镇上的路上荷藕从大有口中知道,村长来找她是因为雨季快要来了,村长和村里的几个后生趁她不在家的时候帮她把南屋修了又把房顶加固了。
  荷藕看向那被重新搭起的南屋,眼泪不停的再眼里打转,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过别人善意的温暖了。她拍了拍自己脑袋心想,真是粗心刚才都忘记感谢村长他们。
  本来她还愁家里有个养伤的男子她住那里,现在看来问题都迎刃而解。
  荷藕按照胖郎中交待的,不停的用水给男子擦着额头防止他发烧,后半夜荷藕也迷迷糊糊的趴在床边睡着了。
  荷藕被窗外的鸡鸣吵醒,揉了揉眼睛看了看还在熟睡的男人又用手摸摸了他的额头没有发烧又继续趴在床边睡了。
  睡到傍中午才醒,总觉得有一股寒意的目光正盯着自己,朝床上看去被胖郎中包的像个粽子一样的男子,仅漏出的一双眼睛正在凌冽的探究着自己。
  荷藕还是第一次单独和男子共处一室瞬间脸就红了。为了缓和气氛略带尴尬的说:“你醒啦,这胖郎中的药还挺管用。”
  床上的男子一点反应就都没有,依旧是面表情的看着她。
  荷藕又说道:“你饿不饿?我去做饭。”
  误三春看着对面的姑娘穿着藕粉色的上袄下身着靛蓝色的百褶裙,头上随便挽了个发髻插着根翠玉珠花。鸭蛋似的脸庞皮肤白皙无暇透出淡淡粉红,一双杏眸清澈明亮,上面坠着弯弯的柳叶眉,长长的睫毛微微的卷撬,通身还有一股稚气。
  面对眼睛这个稚气未托的小女孩,误三春放下戒心点点头说了声:“嗯。”
  荷藕逃一样的快速从南屋跑了出来,她觉得床上那个男子眼神太过深邃,多看几眼容易被他吸进去。
  荷藕跑到厨房一看,案几上放着几包草药和一块黑色的织锦布料。桌角下摆着两只白色的小鸽子,旁边的木盆还有两条黑鱼。不禁懊恼自己是实在是贪睡,连大有哥来过都不知道。
  荷藕想着胖郎中的交待,一开始只能吃些汤水。荷藕记得以前爹说过黑鱼对刀伤恢复是最好的。便从木盆中捞了一条黑鱼,杀完清理干净后。
  将鱼身表面的水吸掉放入碗中,掉入盐和醋抓匀反复揉搓鱼皮来除去鱼的腥味和粘液,然后再次用清水清洗干净。
  再将葱姜蒜切碎,倒入鱼中,再加入适量的料酒和盐抓匀,用碗密封扣住放置半个时辰。
  再这半个时辰里,荷藕烧了一锅开水盛出后放在一旁备用。半个时辰后把鱼取出来再次用清水清洗一下,等锅热之后,先用姜片擦拭锅底,放入鱼块火煎至两面金黄。掉入刚才备用的开水大火烧开,去除表面的浮沫,小火慢炖半个小时。等鱼汤味芳香四溢时加入三勺盐,将葱末倒入锅中起锅。
  误三春躺在床上,闻着断断续续从屋外传来的香味。饿了一天一夜的他早已饥肠辘辘,肚子竟然不争气的叫了起来。误三春用手打了下自己不争气的肚子,不知道是牵扯了到那里,疼的直咧嘴。
  正巧端着饭菜进屋的荷藕看到这一幕,立马将饭菜放到桌上走过来关切的问着“可是那里不舒服。”
  误三春笑笑说:“无事,就是拉扯到了。”
  荷藕将误三春慢慢的扶起靠在床头,将竹桌摆在床边,乳白色的鱼汤搁置在青绿色的竹桌上,清爽的配色让人食欲大开。
  误三春刚想开动又见荷藕,拿了一碗清白色的清汤水和一碟绿色的青菜段放在了桌上问道:“这是?”
  荷藕一一介绍到,这是糙米做的粥,你现在只能喝些汤水所以只有汤水没有米粒。我想着你只是吃这鱼肉鱼汤和糙米汤实在无趣,就烫了一把我上山采的青菜切成小段用醋、盐和麻油拌了下。你先吃我去外面看着药,说完就风一样的跑出了屋子。
  误三春用手摸摸自己的脸想难道我现在的模样很吓人,以前他也是姑娘家心中的如意小郎君。如今怎么小姑娘见了自己就跑。
  荷藕在厨房熬着药,掐算着差不多有半个时辰了端着药进了南屋,果然风卷残云桌子上的饭菜一点都没剩,误三春吃了个惊光。
  误三春见荷藕说道:“姑娘你真是心灵手巧,做出来的饭菜让人吃了上顿想下顿。”
  荷藕害羞的笑了笑,将药端给误三春。误三春端起碗一饮而进。误三春突然起身,荷藕立马上前制止:“你伤口不能乱动快躺下。”
  误三春双手抱拳对荷藕说:“姑娘大恩大德,误某铭记在心。日后必会结草衔环以报今日之大恩。”
  荷藕不停的挥着小手说:“不用不用。”慢慢扶他躺下,收拾了桌面交待误三春早点休息,有事唤她。
  夜半时分,一外身穿夜行衣的男子在荷藕家院外翻墙而入。屋内熟睡的男子,瞬间睁开了鹰眸。
 
 
第3章 下山(捉虫)
  屋外传来两声细细的猫叫声。
  原本躺在床上的男人早已坐起,捏着嗓子回应。
  黑衣人听到后捏手捏脚的推门而入,看到屋内坐在床上裹的像粽子一样的男人忍不住笑着说:“大哥不是我说,就这点小伤至于包成这样?你以为你是林黛玉?”
  误三春打开他的手:“下次我射你三箭,如何?“
  常溪揉了揉被误三春打红的手背说:“大哥,你伤还没好省点力气,省点力气。“
  误三春不悦的看了他眼:“说正事!”
  常溪立马正经的说:“大哥,我打探到那日和你交手的隔壁山头的老大青虎,这青虎和官府勾结多年。大哥,看来你是不能再回咱山头了。“
  误三春痛快的答应说:“行了,快滚吧!还有没事不要来打扰我过田园生活。”
  常溪心想你个土匪头子要过田园生活说出去有人信?心里虽然这样想面上还略带悲伤的说:“大哥,你是不是看上隔壁的小娘子了压根就不想回去。”
  误三春骂道:“放屁,老子是那种见色亡义的人?”
  常溪做了个嘘的手势:“大哥,你小点声。不过话说回来大哥你要是真喜欢小娘子,就把她娶了呗。这一来你有个正大光明的身份留在山下,二来也方便打探消息。”
  误三春压低了声音说:“滚!”
  常溪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的人说:“滚回来!”又屁颠屁颠的回到了床前。“大哥,有何吩咐?”
  “内急!扶我去如厕。”
  常溪心想听听这是人话?才从房内走出来误三春就把常溪给推开了嫌弃的说:“会不会扶人,边儿呆着去。”
  许是两个人的动作太大,竟将熟睡的荷藕给吵醒了。
  荷藕睡的正香,迷迷糊糊听见外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她以为是误三春有什么事,披了衣服点了灯就向北屋走来。
  谁知进了北屋竟没有人,立马向屋外找去。
  刚从茅厕出来的误三春看到屋内亮了灯,给了常溪一个眼色让他消失。
  常溪轻轻一跳上了房顶,误三春慢慢移着步子向房子走去。
  躲在房顶上的常溪看着下面装柔弱的男人,心里一镇呸,呸,呸
  荷藕拿着灯走来,看到正在慢慢向她这儿走来的误三春。走进了一看误三春疼的满头大汗,立马架起他的胳膊放在肩膀扶他回屋。
  “郎中说你现在不能动作幅度太大容易撕裂伤口,下次有事唤我。”荷藕一板一眼的说着。
  误三春连连点头向荷藕说:“抱歉,不想扰了姑娘清梦。“
  此时正在专心扶着误三春的荷藕,并不知道房顶上正躺着一个悠哉悠哉的男人饶有趣味的看着他俩。
  荷藕将误三春扶回去安顿好,回屋头一沾枕头便睡着了。
  误三春听着隔壁传来的匀称的呼吸声,慢慢起身向南屋走来。轻轻的推开门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看了看熟睡的女子给她掖了掖被子才转身回房。
  半夜的时候下起了雨,这雨下了一整天都没有停。荷藕想着这雨怕是要连续下上个十天半月了,心里担忧着胖郎中能否如期上门换药。
  没想到竟比预想中的好,这雨下五六日便停了。
  再这几天的接触中,荷藕将误三春的大概了解了下。据误三春说:“他本姓吴,在家中行三。单名一个椿字。因小时长的较为俊俏便有了误三春这个雅号。是城中富户的家中世代经商到他这一代逐渐没落,但是几代人经营的家底还是可以衣食无忧的。他本想着回乡间物色处适宜处,搬来乡间生活。没想到路上遇到了土匪打劫,被洗劫了不说还险些丧命。”
  荷藕对此自是深信不疑,还深表同情。
  荷藕掰着小手指算了算胖郎中药莫明天要来换药。但是现在正处在雨季,老天爷就像小孩子的脸说翻就翻谁知道明儿是晴天还是雨天?她想着趁着天睛带误大哥下山去把药换了。
  荷藕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袱向北屋去,“误大哥,这衣服你试试看合身吗?”
  误三春打开包裹里面是件黑色织锦缎的长袍,他拿起刚准备上身,就听到身后一连小跑的脚步和关门。他轻轻的摇头一笑,又听见身后传来了开门声,小姑娘磨蹭蹭的挪到他旁边说:“你伤还没好我帮你穿。”说完从误三春手中拿过衣服,朝他身上比量。
  误三春比荷藕高出了好多,微微付下身对荷藕说:“有劳姑娘。”。
  小姑娘今儿穿了身水绿色的裙装甚是好看。袖纱清挽,裙衫翩跹如同那悄悄迎风而立的初荷,干净美好,清秀可人。许是因为害羞整个人从头到脸都红到脖子里去了。
  一时间误三春竟看呆了,直到耳边响声小姑娇软的声音才回神:“误大哥,好了。”
  误三春面无表情的起身,耳朵却悄悄的红了。
  “荷藕妹子,在家吗?”屋外大有的声音打破了两人暧昧的气氛。荷藕听到声音拉着误三春向院外走去,前面走着的小姑娘不知道,后面被拉她着的某人耳朵更红了。
  “荷藕妹子,这车我给你赶来了。妹子,你会赶车不?”
  “我会。"还未等荷藕回答,误三春说道。
  赵大有刚想开口,就听到误三春说:“伤口都在右手边,左手还可以赶车无碍的。”
  荷藕担心的看着误三春,可是今儿好不容易晴了天,家家地里的活都干不完她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赵大有。
  误三春叹了口气摸了摸荷藕的头说:“别担心,无事的。”
  荷藕点点头上了马车靠坐在后面的几麻袋草材上关切的看着前面赶车的误三春,盯了一会看误三春确实没有什么不舒服才放心。
  临走前赵大有告诉荷藕,他娘说连着下雨医馆怕是不会来收药了。今儿镇上药厂应该会开市收药材让荷藕帮忙把她家的也一并带了去卖掉。
  马车到药厂门口的时候前面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家家都是来卖药材的。荷藕问了前面排队的人才知道,这药厂收药材是有数的收到足了就不收了。所以,换药只能误三春自己去了。好在胖郎中的医馆离药厂不远,往前走个百十米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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